《狂龙戏倩女》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狂龙戏倩女- 第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一对灯笼悬在庄门梁上,暗淡的亮光照射在四处,门上梁中挂着一块扁阁,上写“紫云任”三个大字。
  这人将四周看得仔细,冷笑声中一条身形如大雁般飞过,直落入院内,可笑这两个看守人仍大做其好梦,却不知敌已入室了呢!
  黑影飘入院内警戒地勘察一番,竟向高处有灯光处攀去,飞快的身形比狸猫尚迅捷一番。
  整个大庄院,只此一人晃动着,不一时他已临到后院一座精舍上面——
  此时屋内灯光未灭,两个人头影映窗上,不断点首晃脑,似乎在商谈什么?或在欣赏着什么?
  屋上黑影静伏了一下,蓦地飘身下去,伫立在窗前——
  “褚老大!这珠送给帮主老人家,还不是即刻富贵高升,到时可不能忘去小弟功劳啊!”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另一个较为低沉声音道:“这个自然,咱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分什么彼此,何况如非老弟神眼,我做哥哥的如何能得到此万载难逢的明珠?”
  先前说话的人干笑两声,似乎对另一人的答复甚感满意——
  窗上静伏的黑影心陡的一动,轻轻用舌将窗纸敌破,一对眼睛凑了上去——
  啊!突然他眼中神光暴射,似乎被什么奇景吸引得忘记置身何处?
  原来屋内果然坐着两人,右边一个清瘦而萎缩,除了一双眼睛精光熠熠外,全身皮包骨似死了一半般。
  左边一人颔下蓄着一丛短揉,脸上横血凸凹,皮色青惨惨地,眼隆而细眯,一望之下却知是一个心狠性残的人物。
  两人靠着桌子坐着,桌子放着一只盒子,看不出它是何质料造的,只是说不出的美观悦目。
  还有更惊奇的是,盒内竟放着龙眼般大明珠——
  龙眼般大的珠子并不稀奇,奇的是这珠子放出一层白雾,竟像是汹涌的水蒸气般包住珠子。“这珠子倒对大哥有些用处!”窗外的黑影轻声自言自语道,小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那蓄有短髭凶汉轻将明珠放在掌上,晶莹的珠光配着他粗而厚的手掌甚为不调和——
  “做这‘五原’分舵主可真是一个升极捷径……”被称为褚老大的突然冒出这句话。
  那清瘦的汉子像陡的一震,连忙追问道:“这话怎讲?”
  褚老大似乎发觉说漏了嘴,犹豫一下接着干笑数声,道:“这可是帮内机密,老弟不是外人当然告诉你,只是你可不能再转告他人那瘦削而萎靡的汉子当然满口答应,连忙保证必不泄漏出去。
  褚老大似乎不得已,只好讲了一段他所谓帮中的机密,但是声音却降低许多——
  清瘦汉子连连催他速讲,因此裕老大开口道:“前两任‘五原’分舵主,每位俱任期不到四年即拔耀高升,你知是何道理?”
  那清瘦汉子就是要打听这事,当然摇头不知。
  “前两位分舵主俱是为帮中立了大功,最早一位在八年前,捕得一个对本帮最有害的敌人,第二位舵主也在四年后……”
  褚老大讲得摇头晃脑后,起劲地细声细语——
  “这事连帮内许多高级堂主也未曾获知,我因出任‘五原’分舵,帮主才特别将此事交待了给我……”虽然他并未觉到外面有人窥探,但人类天性却是谨慎多疑,遇到这种不能任意公开的事,自然而然就会将声音放得极低——
  窗外之黑影,像是仍然听得分明,只见他全身有些颤抖,好似什么事情使他激动,激动得快控制不住他自己,渐渐他右手扬起,缓缓向窗户按去,好像是要破窗而人——
  “嘭!”“嘭!”
  突然门口一阵敲击声,褚老大机警地将明珠放进盒内,瑞人怀中,窗外黑影也陡地停手。
  “老弟可千万不能将此消息漏出去!帮主对他们还有重大用途呢!”褚老大还不忘再叮嘱一声。
  清瘦汉子点头正要接口,门外又敲了数下——
  “进来!”褚老大喝道。
  开门进来了是一个黑衣大汉,正对格老大一弯腰,才说道:“禀告庄主,庄外古场主求见!”
  这被称格老大者正是“人屠褚方英”。
  只见他脸上似笑非笑一阵抽搐,说道:“知道了!将他安置在外厅,说我就出来见他。”
  那听差模样的汉子领命而去,房中又只剩下他两人,“人屠褚方英”还有即是那清瘦汉子了。
  窗外的黑影呢?一转眼间他也自不见——
  “紫云山庄”的灯火,突然加亮了数十盏,立刻全庄轮廓都显露出来,一进在门向右稍转,即是全庄最大被用来聚会之客厅——
  此时古濮正在内中踱来踱去,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的他,看来甚是雄伟壮健,两道目光仔细地打量四周,可是眉目间却有一丝忧虑这大厅虽是建筑得壮丽华贵,然而从布置上看来,却可知道这屋的主人,必是个粗鄙而故作附庸风雅的人。
  壁间,横七竖八地挂着一些字画,但摆得是那么不调和!
  桌椅虽是上好质料造的,但桌子颜色太深,椅子颜色太浅,总是不顺眼!
  古濮想着:“这褚方英会是什么样子呢?”
  “对不起有劳场主久候了!”褚方英忽然从内房转出,身后仍跟着那位清瘦老者。他又继续道:“什么风将大驾吹来!竟不先关照我褚某一场广古濮心中暗骂道:“好狡猾的贼子,明知还要故问。”自然地古濮一摸剑柄,脸上充满了厌恶。
  “敢问这位是何方高人?”古濮问道,意指那清瘦的汉子。
  “人屠褚方英”呵呵干笑,满脸横肉呕心地扭动着,道:“恕罪!恕罪!”说着指向清瘦汉子道:“这位是敞帮三等护法‘神眼雕唐飞’。”
  古濮鼻孔内哼了一声,语气甚是不屑,抱拳道:“久仰大名!”
  “神眼雕唐飞”虽见古濮向他抱拳行礼,然而语气却甚是轻蔑不恭,不禁有气也冷然道:“古场主关外称雄,事业辉煌,此次出庄可是有什么大生意呀?”
  古濮心知他暗暗讽刺自己保不住牛群,仍很镇静道:“褚庄主,咱们‘关外五雄’与贵帮素无怨歉,为何贵帮老是与在下作难?”
  人屠褚方英像是大吃一惊,忙道:“敝帮何曾难过场主,敝帮与‘关外五雄’向来睦和,场主怎会说出此话来?”
  古濮心中大怒,见褚方英居然来个反脸不认帐,一扶剑真似要立刻动手——
  “今日天黑时来围攻咱们牛群的不是贵帮还会难?”古濮怒叱道。
  “神眼雕”在旁冷笑数声——
  “人屠褚方英”仍皮笑肉不笑道:“好说!好说!今日午间兄弟听说场主率领牛群而来,尚派人至镇外防护呢!怎会来攻你们?”
  古濮怒目道:“不错!今日下午确是有你们‘蜈蚣帮’在旁‘防护’咱们!”他将“防护”两字说得特别清楚。
  “不过!攻咱们的也是这些贼子呢!”古濮说至此处,语气已甚不客气。
  旁边冷落着的“神眼雕唐飞”,突然冷笑插嘴道:“古场主口口声声咬定是敝帮干的,难道古场主亲眼看到还有什么证据?”
  古濮心想十余个人眼见还不是铁证,居然还要亲眼看到?如果不是自己不在,怕也不会如此容易让你们将牛夺去,心虽这样想,口中却呐呐道:“我……我……”
  神眼雕冷笑着,道:“谅古场主必没有证据说是咱们干的!如果场主不信,我唐某虽不是主人,也可让场主搜查此在一番呢!”
  古濮岂有不知牛群怎会藏在庄内,然而被这两人故意戏谑却使他气愤得紧。
  人屠褚方英突然打圆场,说道:“古场主何必在乎这些牛群,如场主不嫌弃肯加盟敝帮,小兄随便派人查一查,必可尽数将牛群追回。”
  古濮大怒,人屠说来说去还不是这一套,只见他“柔绅剑”一拔出手,双目紧盯住,道“废话少说,咱们肚里明白谁是谁非,还是在兵刃上讲理吧!两位一同上呢?还是单个上?”
  人屠褚方英连连摇手,说道:“且慢!且慢……”
  神眼雕一旁反故意挑拨,道:“褚老大,既然古场主要你显显功夫出来,你也正好教训教训他,不要让他以为咱们‘娱蚣帮’无能人呢!”
  古濮冷笑一声,鄙道:“你这三流脚色,尚能称得上能人?”
  唐飞在“娱蚣帮”的地位确是不高,因此被古濮骂得脸一红。
  “呛卿!”他长剑也自出手,喝道:“老大!让我先教训教训他!等我不行你再出手吧!”
  古濮好整以待,承手一剑划出一道剑弧,轻蔑地笑道:“是啊!你可根本不行!”
  “神眼雕唐飞”虽是地位不高,但在未加入“蜈蚣帮”以前,名头也自不小!此时见古濮如此瞧不起自己,怎不为之气结,只见他大吼一声:“好小子!拿命来!”长剑一竖,直向古濮刺去——
  古濮能够与关外五雄中另四雄相提并论,自然得有一套,因此怎会将“神眼雕”放在眼中。
  “神眼雕唐飞”除了眼力特佳外,即是以一手“腾云剑法”见长了——
  此时唐飞愤怒攻心,一出手即是杀着——
  “凤凰点首”、“盘龙掠空”、“横扫千军”一连三绝招,招招指着古濮要害。
  古濮见识不可谓不丰,此刻也不得暗识对方身手不凡——
  只见他右足后跨一步,前足微垫,腰腹拱缩间竟自避过敌招,右手“柔绅到”也不闲着,一招“兔起狐落”由上而下缓缓击落——
  虽看缓慢轻柔,其实却迅捷无匹,最厉害的是剑中藏鞭,鞭中含剑的绝技——
  因为往往一招看似已错开,因为“柔绅剑”的柔软,只要内功好者,回力一带,则已伤过之锋刃又会折回,而这种特性,正令人防不胜防。
  唐飞长剑一掷,却被敌方轻易躲过,而对方长剑晃眼间就临到面门。自己兵刃走空回救不及只好一连退后三步才躲过——
  古濮哈哈一笑,道:“好小子的命不好拿,哈!唐大侠还有兴趣再过几招吗?”
  “神眼雕唐飞”一上来太过浮躁,因此才对手一拍即被迫连退三步,怎不面色通红。而这一挫败当然不会令他心服。
  “刷!”
  唐飞再次出手,这次使得小心翼翼,绝不敢再轻身急进——
  古濮也一抢长剑迎了上去,只是仍不饶人道:“这才像样点,我再陪你耍个十招吧!听着,一招……二招……三招……”
  唐飞大急,如果连古濮十招都挡不住,以后如何能称雄露面?
  其实唐飞再差也不可能连古濮十招也挡不住,只因一上来就吃一个下马威,而古濮的剑法又古怪绝伦,所以他才束手缚脚,打来毫不是路数——
  “第七招!”
  古濮大喊一声,突然右手一扬,“柔绅剑”斜斜举起,缓慢向“神眼雕唐飞”罩落长剑在空中连连幌动着,直似一条马鞭,又似一条银亮的丝带,在唐飞头顶盘旋——
  唐飞一瞥古濮奇绝的剑招虚闪无定,脑中根本想不出要用何招抵挡,一丝防身本能使他连忙抽身后退,而古濮却正要他如此原来此招有名日“犊角初现”。
  在牧场上,新生的小牛当幼角长至一定高度之时,即要捕来加以烙印,当在捕抓工作是决对离不开套索的。
  而当人骑在马上追捕小牛时,必然小牛有时会回身用它刚形锐利的角作抗拒状,而牧人即趁此时将套索抛出——
  于是套索直飞至小牛顶上,小牛发现头顶的怪物,必然会惊得一退,则正巧一对角被套索牢牢困住。
  此时古濮正是用的此招,只是要将套索的使法用在剑上,必然要内力深厚,变化也要复杂得多。
  而唐飞呢?不是正像被捕捉的小牛?
  古濮看唐飞果然入壳,哈哈一笑,蓦然剑尖微曲,在不可能的情形下油后则前将唐飞肩押上划了一道寸深口子——
  唐飞大吼一声,汩汩鲜血从伤口涌出。
  只见他本已苍白的脸色更是发育,虚软地垂着左手臂,右手仍扬着宝剑防备古濮的进击。
  古濮朗朗一笑,“当!”他将剑回鞘,笑道:“一时失手,误伤大侠,恕罪!恕罪!”
  他因伤了对方,语气也软了许多。
  “嘿!”诸方英冷哼一声,虽并不是他被挫败,但此地他是主人,放着同伴被人伤了,却来不及解救,自己面子上也不好看。
  “古场主果然好功夫!但凭着这点微末技艺要到紫云山庄来撒野,尚不够格呢!”褚方英冷冷道。
  神眼雕已被人屠手扶至旁边休息。
  古濮双眉一扬,凛凛说道:“你这狗窝我还不屑来呢!速将牛群好好放回,否则惹得我兴起,一把剑将你窝给抄了!”
  褚方英虽然气极,也只嘿嘿一阵冷笑,狰狞的面貌像是要将古濮吞下。
  “来人!褚方英大喝道。
  古濮好整以暇,双手轻轻抚弄着腰间垂下的剑穗,像是这一战并不是为自己而战,是为“柔绅剑”而战,为振起古氏声威而战此时屋内屋外站满了人,一个精壮大汉提了条棒非棒,刀非刀的兵器出来,从他行步间吃力的模样看来,这条兵刃怕没有五六十斤重。
  古濮仔细打量这一件奇特兵刃,只见黑黝黝一条粗棍,大约四尺来长。顶端连着月牙兵刃,刃口外凸,直似把宰牛屠猪用的屠刀.简直叫不出是什么名堂。
  原来“人屠褚方英”本是个屠户,后来学得武艺,然而用得最称手的却仍是屠刀——
  武林中可没有用屠刀作兵器的,于是他想了个办法,将刀连在一条铁棍上,这样就比较像样点。
  再加上他天生神力,而屠刀更因此加长两倍有余,于是更形有威力。
  且说人屠接着这个无名兵刃,随手一抖,立刻抖出个桌面大刀花——
  这深厚的功力不禁令古濮暗暗心惊,想自己虽自幼称得上力大,但与这人屠较起来,可仍得逊上一筹呢!
  人屠褚方英抖了一手后,狞厉的喝道:“好小子!拿命来!”竟是与神眼雕说的一句话,这不是要替唐飞争回面子?
  古濮心中虽是暗惊,面上仍是声色不露,直待人屠逼近身旁五尺,才“呛!”一声拔出长剑。
  人屠褚方英阴阳一笑,道:“我谅你不敢空手对我!接招!”
  说时双手抓起刀柄——只好称其为刀柄——挟着呼呼劲风向古濮吹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