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行路]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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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行路]燃+烧着-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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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味儿我就恐惧。

  所以那个医生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特别不自在。

  “你弟弟啊?”

  我没理他。

  “身体虚。倒没什么大事儿。”

  我点了下头。

  “他老献血你知道吗?”

  “啊?”我吓了一跳。

  医生掳上他的袖子,我看见他左右胳膊都有大针孔的痕迹,有的深有的浅,有的青,有的紫。

  妈的,这小王八不是吸毒吧?

  我正研究他那些针孔,他就醒了,睁着眼睛,耸了耸鼻子,然后看见了医生。接着他的眼光停在医生的后面。我看过去,靠!是一个饭盒。谁要说他不是饿死鬼投胎,我跟他急。

  医生说你感觉怎么样?

  他说,医生,你饭盒里是排骨吧?

  医生楞了一下,说是啊。

  他好像咽了口吐沫。医生大概有些不舍,又无奈是个白衣天使,将饭盒递到他手里,他坐了起来,两眼放光。

  医生眼巴巴地说,那是我爱人做的。

  行。挺好吃的。他边吃边说。

  我当时特想抽他。 老跟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还得谁吃谁。我盯了他几眼,终于忍不住说:你刚才不是刚吃完一个盒饭吗你。

  没吃饱,那里面没有肉。他乌里乌突地说。

  医生大度地说,算了算了,反正昨天也吃一顿儿了,他爱吃,更好。你弟弟,倒是个挺实诚的人。话音没落,我看到那小子饭差点没喷出来,刚要说话,又一阵咳嗽,估计被饭粒儿给呛着了,眼泪汪汪的。我骂他一句,饭桶!

  他说,医生您千万别误会,我跟这位日本先生没什么关系。

  医生和我都吓了一跳,日本人?我最恨日本人了!估计那个医生也是,他的脸色有点变,变得鄙视了。

  你丫胡说什么呢?我叫。

  你不是吗?你名字不是仅次于狼吗?叫什么狼的不都是日本人吗?他啃着骨头,还咂着滋味。

  我靠!我一下把他的饭盆子打翻了,滚到地上叮当儿的。

  他拿着骨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医生。医生站在他那边了,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他看出来那小王八是拿我开涮,可那小王八的表情愁苦地跟被上了的处女似的。

  他是你弟弟!怎么能这样?!医生开始扮演正义的角色。

  我揪着小王八的领子,往外拎。“我看你丫好得差不多了,走,出去,把车的事儿了了。”

  “行!”他把我的手巴拉下去,然后站起来,在他醒来之前,打了一管儿葡萄糖,这会儿脸色虽然还不太好,不过,精神头儿倒是不错。“你等我一下,我去个厕所。”

  他去厕所的当儿,医生说我,说弟弟再怎么也不能这样。我忍着,没有抽他。他又说,“你弟弟身体太虚,需要补血,我给你开点保健品,你给他吃。”我怎么那么待见他啊,还给他买补品。我看着医生说,你别忙活,那东西你留着自个儿吃吧。医生急了,我才懒得理他,跑到厕所门口,冲里头喊,快给我滚出来!里面出来一个穿病号服的老大爷,瞅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

  “你找那个跳窗户走了地吧?”

  我只楞了一秒钟神,就以最快的速度朝外跑去,疯狂地找了半天,小王八无影无踪。

  我被医生堵住,付了葡萄糖钱,虽然,那钱少的还不够我买一卷高级手纸,我也气得不得了,居然敢耍我?你用大喇叭问问,全北京城,不说我跺一脚抖三抖,起码,没人敢耍我任愿!

  我决定,把北京翻个个,也要把他找出来。要找人,总得知道他得名字,我问了酒吧主管。他说,那个小王八,叫许然。

  燃【4】

  我正在气头上,我姐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她约我吃饭。我这个姐,放着师奶不好好做,天天管闲事。我十分同情她老公,就是我姐夫,一个巨款,说实话,我不知道确切的他的钱的来头,不过,他确实是富得流油。我老头儿原来没退下来的时候,在政府里有点实权,虽然我姐确实可以算是沉鱼落雁,不过,那油条娶她绝对和我老头儿有关,实际上,他的这项‘投资’确实让丫锦上添花。

  我姐本来也有个要好的男友,是个穷酸秀才,对于我姐喜欢上那小子,我着实佩服了她一阵子,当代的大小丫头无不惟利是图,见着有钱的,使出浑身解数贴着,粘着,要多贱有多贱。这我后来遇到不少。所以,我姐那阵子和家里奋力抗争的时候,我还帮她来着。可惜,不争气的是那个秀才,听说被油条买通了,撒丫子跑了,跑美立坚念书去了,就丫那怂样,还去美国丢人呢!我姐那阵子特伤心,我差点到美国杀人去。后来,我姐想通了,嫁了。如今,我同情那油条多一点,我姐当年的教师没有白当,把我姐夫当学生似地训,训得越来越有水平。我那油条姐夫不知道私下里有没有后悔费劲巴拉地娶了我这个姐,不过表面上,他装孙子装得匀实着呢。

  如今女的有特权,拖鞋加个跟儿弄点五颜六色就当凉鞋穿。上次我去白孔雀,穿一皮拖,那保安楞是不让进,我旁边一个个穿着拖鞋的小妞鱼贯而入,保安屁都不放。我是咽不下这种鸟气的,把保安主管叫来了,我刚在那儿买过一个古董送了一个外国凯子,程晖要跟他做生意,他们就敢这么对待我?!我叫保安主管把那个拦我的保安开了,就冲他分不出高低贵贱的一双狗眼。我后来一去白孔雀就故意穿拖鞋,没人拦我了。那保安我也再没见过。

  迟欣穿着一个拖鞋扭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又想起这事儿了。她打扮得跟花蝴蝶似的。我对她说

  “你怎么弄得跟鸡似的?”

  她给我一下。“迟愿,你就混吧!”

  她喝了口咖啡,开始了她的性教育,说什么中国传统啊,文化啊,父母望子成龙啊什么的。原来她知道我和男人上床的事儿了。她也够迟钝的,我干这个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特郑重地说,这辈子,我只求你一件事儿。

  她说,什么?我说,我的事儿你别管!

  我不管?我是你姐!你这么堕落,我怎么不管。要上老头老太太知道了,还不扒了你的皮?

  我说你真逗,我上女的就行?他们就不生气?你也是妇女啊,怎么不为自己姐妹叫屈呢?

  我姐急了,说,女的也不行!

  我说好,你等着迟家绝后吧!

  我姐气坏了,最后居然撂下一句,你就糟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我就不怕这句话,我才不怕后悔呢,我操别人,我后悔什么,真是的!

  要说怎么那么巧,和迟欣见了面不久,我一个哥们儿就说,看见那个油条和小白脸在一块儿了。我急了,把油条弄出来,潜移默化地警告他,敢用任何方式对不起我姐,我跟他没完!我混,谁都知道我啥事儿都干得出来,丫说,误会误会。

  我以为丫是个怂货,好多人却跟我说,油条可是个狠角色。我没看出来,一点儿也没看出来。

  和程晖完事儿后,我靠在床上抽烟,他靠在我胸前,我俯视着他漂亮轮廓地脸。他眼睛直直地看着什么地儿,好像在想事情,我问他想什么呢?

  他一回神儿,仰头对我笑着说,没什么,你快过生日了,喜欢什么?我送你。牛仔裤?

  我记得我第一次跟他说我喜欢收集绝版名牌牛仔裤的时候,他吓了一大跳。

  我淫秽地说:要说我们俩儿在一块儿,不穿裤子的时候比较多。

  他一笑,又把头钻进被窝里。

  我笑着说,你还来啊?

  他把头伸出来,要不,我上你一次?

  上我?休想!我一翻身,把他按在身下。

  其实,他身材算比较魁梧,虽然没有我这么结实和高大。

  我还在找那个小王八,不过北京也这么大,找得确实不容易。

  不过,有时候,有些事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的。

  那天我生日,和程晖一起出去吃海鲜。程晖说,你车子都脏了,先洗洗车吧?他这人有洁辟,稍微脏一点就不行。

  我们去洗车去了一个就近的点儿。几个穿工作服的小子迎了出来,我把车开进洗车间,我和程晖在里面坐着,大刷子在外面刷来刷去,不知哪里突然来了性欲,我对着程晖的嘴吻下去,他咬我,然后说,别在外面!

  他这么说,我倒想起来,我们真的没在外面有过任何亲热的举动。

  他说不要,我偏要。我来硬的,程晖拼命挣扎。

  我的手已经伸进他的裤子里,他不住说,别在这儿,迟愿!

  他用手抓我的手,我们俩在车子里纠缠,偏偏这时车子洗完了,我把车开出去,嘴里说,你等着,下次我大庭广众得干你一次!他喘着粗气,迟愿,别的都行,这个,你听我的。

  我看他,他说的很严肃。我没应声。

  车里清洁的时候,我们走了下来,在旁边坐着。我正要调戏他两句,突然

  有人喊:“许然,别吃了,拿抹布出来擦车!”

  然后,我看到一个人捧着一个盒式方便面,从里面跑了出来,嘴上还叼着几根没吸流进去的,他把筷子和方便面放在一边,口齿不清地说,这么快啊。然后就从旁边拿起抹布,冲着车走过去。

  我当时感觉自己像个看到小羊的老虎,狞笑着。

  那小王八好像感觉有什么不对,扭头看到了我们,然后,一脸惊诧,我慢慢站起身,以防他转身跑,谁知道,他却慢慢走近来,脸上居然是激动,见到亲人似的表情,丫脑袋坏啦?不对,他的眼光居然是对着程晖,我竟然看到他眼里出现了泪光。我扭头看着程晖,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脸色煞白。

  那小子走过来,对着程晖,我听得他哽咽的声音:“程……晖……哥……”

  燃【5】

  我等着程晖的反应,他慢慢站起来,冷着声音说,你哪位?

  我不知道我的第一感觉准不准,但我觉得程晖是认识那个叫许然的小王八的。

  那小王八显然没有想到程晖这个反应,他楞了一下,又看见了我,他瞪了我一眼,又转向程晖说,程晖……哥,我许然啊。我找你好久了。

  我想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于是看热闹,反正他也跑不了。

  程晖看了我一眼,慢慢说,我不认识他。

  许然楞了,随即突然对着程晖的袖子伸过手去,程晖甩开他,嘴里说,你干什么?小王八也不说话,还是拼了命地要拽程晖的袖子。我过去推了他一下,用武打小说里的话,只用了五成功力,他就向后退了一步。

  他居然又冲上来,一言不发地对着程晖的袖子去。

  我说,小王八蛋,你再动手动脚的,我抽你啊。

  他的手丝毫没有停,我又推了他一把,用了7成力,他给推了个踉跄。

  程晖一言不发。我看到小王八的眼圈又红了,却又向豹子似地冲上来,对着程晖的袖子。我急了,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他一个屁蹲坐在了地上,他看着我们,眼睛里的眼泪流出了眼眶。

  程晖说,我们走吧。说罢拽着我往车子那儿去。

  我听到小王八在身后的喊声,程晖哥……你就是程晖哥……

  我们坐在车上往外开的时候,小王八居然冲进来,程晖抢着按了我的遥控车锁,把所有的车门都锁了。他拍着玻璃。我看着他焦急却有些悲伤的眼神,不知怎么突然踩了刹车。

  程晖一直看着别处,此刻突然说,愿,开车,别理他,开车!

  我说,我和他还前帐未清呢。

  程晖似乎有些沮丧地说,开车吧。

  车外传来小王八大声的叫声,开门开门,程晖,你别走,你走了,我又找不到你了,程晖!

  我终于看了一眼程晖,他用渴求的眼光看着我,我发动了汽车,踩了油门。小王八却拉着车门,被我加了速的汽车甩了出去。从车的倒后镜里我看见,小王八摔得不轻,却又站起来向车子追来。

  很快,他没了影儿。

  “你和他什么关系?”我问。

  程晖知道瞒不了我,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可以瞒,什么不可以。

  “他是个同性恋,老缠着我,疯子似的,我好不容易才躲开他,没想到……他…。。他有神经病,威胁我要和他在一起,刚开始,自己要死要活的。后来,却威胁要杀了我!”

  “真的?”那小王八居然这么疯狂?

  “真的,愿。你看他瘦瘦的,实际上疯狂的狠!”

  “嗯。”

  我突然想起许然拿砖头砸我车的样子,那个家伙发起狂来估计不是他表面上清秀秀气的样儿。

  “那我得教训教训他,让他老实点儿!”

  “别,愿!”程晖说“只要不让他找到我就行了。我不想看见他。你也别为他犯什么事儿,不值得,不值得。”

  我没说话。

  看着程晖有些惶恐的样子,估计当初他被那小王八蛋吓的不轻。一股恶火从我肝儿里冒出来,你个小王八,我不让你服服帖帖的,我不姓迟!

  那天晚上,程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我特意盯了一下他的手臂,在他的大臂上,有一个不太清晰的伤痕,仔细看,好像是被谁咬过的牙印儿。

  我第二天就跑去找他了,在那个车场儿。

  找了一圈儿,居然没有。我问那里的伙计,他们说,刚才还看见他,这阵子不知道哪儿去了。好!还在这儿干就好!我坐着等他。谁知他半天也没回来。

  又打听了一下,伙计说,他跟着几个人出去了。

  我最讨厌等人,弄得我心烦意乱,我先饶他一天!我往外走,开出车场儿门不远,就看到旁边胡同里人影儿绰绰,一眼让我看见了小王八蛋。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被人按在墙上,有人对着他的肚子给了一脚,他一下子跪在地上,又被人提起来。

  我从车上下去,顺手抄了刹车锁。老子要收拾的人,谁敢比我先动手?

  “干吗呢干吗呢嘿!”我站在胡同口对着他们喊。

  又人朝我望来,眯着眼儿,我背着光站着,估计他们也看不清我的人。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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