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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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江湖-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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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前正好有一块空旷之地,看来是三花令练武的地方,因为地上不但铺得极为平坦,而且檐下设有两排放满兵器的架子。
  徐经纬在段裕和卓大的陪送之下,缓步走入空地之中,四平八稳地朝当中一站,道:
  “在下肚子饿得发慌,三力士!咱们快动手吧!”
  武杰桀桀笑道:“快人快语,哈……三力士!听见没有,贵客肚中已俄,料理了好筵席请客人座!”
  三力士同声答应,分别摆出过招的架式。
  徐经纬屹立如山,微微笑道:“武少令主!咱们是点到为止呢?还是至死方休?”
  武东道:“至死方休岂是本会待客之道…”
  徐经纬迅即接口,道:“那么,咱们是点到为止了?好!三位进招吧!”
  此言一出,场中气氛顿时凝结,加上三力士开声运气,使人但觉涌起一股重重杀气。
  徐经纬目注三力士的动作,心中飞快地思解出招的招式,一瞬之间,他已想到了至少四种以上的攻守步伐。
  忽地,三力士互相做了一下暗示,联袂攻了过来。
  左面那一位使的是擒拿手法,意图以柔克刚,右面那人则完全走的是以硬碰硬的招式,而当中那位虚虚幻幻,企图掩护左右两名同伴。
  就这么一个联手把式,也可得知那三名力士是久经训练的家伙,绝非泛泛之辈。
  徐经纬心中一惊,虎步微沉,忽的就是一掌。
  这一掌看来像是攻向当中那名力士,可是左右那两人,却同时发觉掌影幻动,朝自己面门打来了。
  三力士哪里知道徐经纬的掌势配合着蟹行八步,这一式“临风低姿”,收守兼顾,变化繁杂。
  三力士总觉得自己不撒手躲开的话,必会遭殃。
  三人像有默契似的,一齐煞住去势。
  突然间,三个人脸上都爆出愕然的神情,敢情他们都以为自己煞住去势,其余两名同伴未必会停下来。
  此刻才发现竟然三人遭遇到同样的险境,是以禁不住面面相觑。左面那名力士,似乎是为首人物,他最先恢复冷静,忽然大声喝叫,两手上下徐徐摆动,做出一副进招的姿态,但两脚却不移动,
  另两名力士则发出“哺!哺!”的发音助威,开始由两面向徐经纬抱抄过去。
  徐经纬倏觉他们三人这回所采取的联手阵式,严密之至,连他的退路也在三人夹击之间。
  他皱眉凝思化解手法,耳中传来“荷!荷!”之声,已由缓而急,最后汇成一股惊人的呐喊之声。
  那三名力士中气十足,三人这一齐声呐喊,声震屋宇,大如雷鸣,威势骇人已极。
  徐经纬灵机一转,忽然抢了先机,一步枪向那为首的力士。
  他的身体笔直平飞,飞扑之势又完全靠那弹足之力,但姿势却美妙动人,只看得两旁的人,忍不住喝起彩来!这是蟹行八步中最有名的攻着“横空而来”,徐经纬经逍遥汉陆而指点之后,还是第一次用来攻人。
  那为首的力士似乎意想不到徐经纬会来这么一着,他靠着自己力大无穷,居然双掌同时推向前去,想用内力卸去徐经纬撞来的力道。
  徐经纬身在空中,眼睛却没有离开三名力士的动作,人未到,他倏地在半空中变把,改成一式“巧贯蓬矢”。
  三力士同时发力的目的,是想以硬碰硬,徐经纬岂有不知之理?
  是以他这一招“巧贯蓬矢”走的是轻巧路子,借力使力,端的厉害!表面看来,徐经纬步伐直趋中富,殊不知蟹行八步的妙处,在于一眨眼间的变化。
  三力士仍然联合施出蛮力,说时迟,那时快,双方眼看着就要正面碰上,在一旁的武杰也浮出了笑容,心想:“你这小子想和我的三力士排内力。简直是自找死路,”
  武杰心念还在打转,场中忽然生出突变。
  只听“噗”一声轻响,徐经纬身形有如穿梭蝴蝶,轻快地在三力士相隔之处飞转。
  武杰还未及想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三力士已分别鬼叫一声,噔,噔,噔,各自后退了一大步,以骇然的目光,瞪着含笑而立的徐经纬瞧瞧。
  徐经纬迅即作揖,道:“承让!承让!”
  武杰脸色微微一变.厉声道:“你们三个饭桶,退下!”
  三力士躬身退了,脸上仍自有骇异的表情。
  徐经纬微微一笑,徐步走到众人之前;向武杰抱拳道:“献丑了!”
  武杰迅速堆下笑容,还礼道:“名师出高徒,佩服,佩服!”他表现得磊落豪爽的样子,分别对段裕、卓大及徐经纬道:“请!请到花厅入座,本令早已设筵等候贵客多时了!
  哈……哈……”
  徐经纬他们也不客气,随着武杰与扶桑客,步入花厅,酒筵颇为精美,而且确歌有舞,武杰又执礼甚恭,频频劝酒,倒像是招待远来的贵客。
  三个人除了徐经纬之外,卓大和段裕均开怀畅饮,因此席间宾主尽欢,只喝到过午方休。
  武杰命人将他们三人安顿在一座华丽的客舍。就这样住了一宿,三餐自有人侍候。
  但到厂第二大入夜.除了下人之外,居然再也不见厂武杰或扶桑客。
  卓大第一个忍耐不住,掌灯时分,他抓住一名前来送酒菜的汉子问道:“你替老子找姓武的来!”
  那汉子惶然道:“大爷!我们做下人的只知侍候诸位,却不能替大爷找少令主!”
  徐经纬见那汉子诚煌诚恐的样子,心知他所言不假,他想:武杰设若无意在此时见客,通那汉子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徐经纬道:“卓大哥,让他去!”
  卓大闻言放手,但却讶道:“我们就这样被软禁在这里啊?”
  徐经纬国送那汉子匆匆放下酒菜出去,笑着道:“三花令故示神秘,正要通使我们坐立不安,卓大哥阳此心烦气躁,不是正好坠入他们的算计之中吗?”
  段裕道:“徐兄说得极是,这里有吃又有住,屋外园中又是百花盛开,咱们何妨偷得浮生半日闲,赏花把酒,清静它几天?”
  徐经纬哈哈一笑道:“难得段兄有此雅致.来,咱们把酒菜搬到窗前,放怀一醉,击筑高歌,如何?”
  段裕道:“有何不可?哈…”
  于是两人动手将酒菜桌椅搬到窗前,靠窗而望,只见月色渐明,清风徐来,虫声卿卿,正好把酒对酌,开怀而饮。卓大虽觉得两人形状有异,但也懒得动问,横竖喝酒吃菜,总不是件坏事。
  三个人就这样畅饮起来,喝得性起,段裕首先击节吟哦,继而大声唱了起来。
  卓大更是不甘落后,小调接着出笼,什么“妹呀”“哥呀”唱个没完。
  他本来声音就大,这时仗着酒兴,唱将起来,更是惊天动地,恐怕一、二里外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喧闹了足足有两个多时辰,他们三人始才尽兴而罢,眯着醉眼,各自摸到自己的床位倒下歇息。
  第二天,仍然不见三花令武杰或扶桑客前来,徐经纬等人也不询问,照样喝酒唱歌,着实热闹一番。如此继续了三天,第四天午后,武杰突然匆匆而来,一见面便对徐经纬等人道:“真是怠慢了贵客,只因日前本座突有急事外出,是以无法前来相陪!”
  徐经纬和段裕只微微一笑,卓大却道:“你不来也没关系,反正有酒有菜,有吃有喝,我们三人作伴,还不寂寞……”
  武杰道:“难得三位赏脸,今晚本令已备有盛筵招待,届时三位务必驾临!”
  卓大道:“这你放心,我们绝对去!”
  武杰装得很热情地道:“此刻离日落尚早,不知三位有没有雅兴,随本座到寨内四处走走、’
  徐经纬道:“如无不便之处,就请少令主带路!”
  武杰道:“那么!请!”他将三人让出屋外,只见外头早有人备马侍候,徐经纬见状忖道:“看来这三花令的山寨必定占地甚广,否则武杰何须要大家骑马参观?”
  一行人上了马,武杰当先领路,一群三花令传卫四下簇拥,将徐经纬等三人拥向塞中而去。
  徐经纬的猜想果然不差,他们沿路而行,但见一栋栋屋宇柿比鳞次,环着山坳而建,少说也有百数十栋之多。尤其山寨形势险要,杀气腾腾,不难想象三花令处心积虑的企图。
  几个人绕了半天,虽是走马看花,但三花令的威势,已使徐经纬暗暗焦急。武杰则显得趾高气扬,得意非凡的样子,好像这一路领他们三人在寨中走了半圈,已达到了示威的目的。
  日落之时,武杰领三人来到一座堂皇的厅殿之前,将他们让了进去,厅中此时已灯火通明。
  徐经纬一脚踏进,就看到里边排满两班人马,有男有女,有者有少,数十个人数十道目光,悉数集中到徐经纬等三人的身上。卓大第一个显得有点不自在,他压根儿就未碰上这种场面,饶是胆大,也不免有些惶惶不安。
  他硬着头皮随在徐经纬和段裕之后,穿过那两班人之间,直趋厅内,方始松了一口气。
  厅中早已设下十几桌酒席,武杰报客入座,忽地一阵悠扬钟声响起,厅中诸人一时现出紧张之色。
  徐经纬看得暗暗奇怪,武杰已低声道:“家母已离开三花宫,正移驾来此…”
  徐经纬道:“原来今晚是武总令主赐筵?真是不敢当!”
  这时厅中诸入已然肃立,人人屏息以待,连那武杰也不例外。
  徐经纬和段裕交换了一下眼色,心想:“武曼卿有此威严,她的手下如此敬畏她,怪不得她敢与一帮一会.分帮称然。”
  正在思忖之间,厅外有人传声而来,道:“总令主驾到!”
  声音由远而近,显见武曼卿已快抵达,厅中那些三花令的人,纷纷垂目俯首,躬身而立。
  不一会,厅外火光一闪,六名紫衣美婢,枕着六盏大型宫灯,当先走进厅来。
  接着,一名高大黑衣壮汉,大步而入,吃喝一声,道:“跪接!”
  于是,两班三花今徒众,全都拜倒地上,只剩徐经纬。卓大和段销站在原地。
  那高大的黑衣汉干瞪了他们三人一眼.退在一磅。
  接着又有六名执或侍卫进来。然后才是一项软轿在四名红在美婢扶持下.直趋厅内。
  软轿四平八稳地停在厅中,那四名美婢掀帘而起,徐经纬等三人但觉服中一亮.只见轿中走出一名身着紫色宫装的中年美妇来。
  她的年纪看来大不厂武杰多少,风姿绰约。神态从容,当真是个领袖群伦的人物。
  尤其她的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有那一份慑人的威严。
  一名美婢迅速伸手计她搀扶,于是武曼卿移步走近除经纬等人。
  徐经纬虽然对她充满了敌意,但武曼卿一到跟前,他仍然忍不住抱拳为礼,恭声说道:
  “武林后辈徐经纬,拜见武总令主!”
  段裕和卓大也纷纷报出自己的姓名,武曼卿向二人颔首为礼,道:“坐!”
  三人陪着武曼卿坐下,那名高大的黑衣汉子这时才拉开嗓子,大声道:“总令主赐坐!”
  跪在地上的那些三花令男女,同声应道,“谢总令主。”然后纷纷站起入坐。
  武曼卿满意一笑,道:“杰儿!吩咐酌酒上菜!”
  武杰答应一声击掌数下,一帮下人,应声端出酒菜来。
  坐在第一桌的人除了武曼卿之外,还有武杰、扶桑客、光知君。毒娘娘等三花今的高级人物,独独不见朱绮美在场,徐经纬心中虽然纳闷,但却不敢出言询问。
  酒过三巡,武曼卿突然说道:“徐经纬!令师昙光还好吧?”
  徐经纬早知他有此一问,立刻道:“托总令主之福,家师壮健如初……”
  武曼卿眼中掠过一抹异样的光芒,但迅即隐没,道:“三十年故人音信全无,好生叫人悬念!”
  她突然无端地叹息一声.又道:“只不知你下山之时,令师有没有交代户来看我?”
  徐经纬道:“家师提起过,但并未交代一定要来此拜见总令主!”
  武曼卿“哦”了声.自言自语道:“那么,他定还念着三十年前那一段误会了,哈……”
  徐经纬见地装模作态,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怒意,暗暗哼了一声,忖道:“师父被你这婆娘害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居然还想在我面前装蒜?”
  他这一忿忿太平,脸色自然难看得很,武曼卿哪有看不出之理。她道:“你不必管个师不平,也无须生我的气,三十年来昙光隐居不出,使我受尽天下人的奚落.如今他的徒弟已经出山,我决定要洗刷我们之间的误会。”
  她这么说,徐经纬再怎么样也不好发作,只好道:“总令主口口声声说是与家帅之间的事是场误会,那么到底是场什么样的误会?”
  武曼卿徐徐道:“上一辈的事,本不该让你们这一辈承当或知道,但昙光既然遣你下山,我深知他的个性……”
  她扫了座中指人一眼又道:“那表示他要你替他解决三十年前那一段不白之冤,对也不对?”
  徐经纬忽觉胆气一壮,昂然道:“不错!师家交代我要杀了你,替他报仇……”
  此言一出,座中除了武曼卿之外,人人变色,段裕更是替徐经纬暗中提了把汗,生怕武曼卿当场翻脸。
  可是武曼卿却端起一杯酒,一饮而下,微微笑道:“昙光如果说过这种话,我决计不信!”
  这一回轮到徐经纬吃惊,他想:“师父没说过要我杀她报仇的话.她怎么知道?”
  正在惊疑之间,只听武曼卿又道:“我与昙光相处多时,他的心思我非常厂解,所以你用不着在我面前说狠话、想杀我的是你自己的主意,昙光决计不会命你这样做!”
  段裕忍不住问道:“总令主有何根据?”
  武曼卿道:“第一,昙光要想杀我的话,决计个会放心一名后生小辈,他一走亲自动手。他这个脾气.至死不会改的……”顿了一顿,她又道:“第二,假如他有困难无法来自动手,他也会耐心等待机会,万不可能派人来!何况是派一名武功比不上代的人呢、段裕恍然道:“徐兄!只不知武总分主的推测对是不对?”
  徐经纬道:“就算家师没有命我杀你,我还是会找机会下手的!”
  武曼卿平和地道:“当然,那是你自家的事……不过今晚你是本会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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