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血剑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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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血剑丹心-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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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脸望望那青衣老者,又道:“把剑取来。”
  青衣老者应了一声,取来一支古色斑斓的长剑,递给红脸老人。
  红脸老者接过长剑,反手交给了杜君平,道:“这剑也是他的遣物,他一生仗此宝剑,不知为人间除过多少奸妄之徒,今日此剑交你之手,望你善自珍重。”
  杜君平双手接过道:“晚辈艺业低微,只怕不配持此名剑。”
  红脸老者道:“为人不可骄狂,但也不能妄自轻薄,只要你勤加努力,何愁绝技不成?”
  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来,温言嘱咐道:“有许多掌法剑势,必须内功到了一定的火候才能使用,你年纪太轻,内功火候不足,这里有一支千年何首乌,原是老夫一位故友费尽心血寻得来,准备为老夫解毒之用,如今毒已解去,老夫已用不着啦,你可拿去服下。”
  杜君平正待推辞,红脸老者已然立起身来道:“老夫和老于即刻得离开此地,屋内有足够的粮食,你可安心在此住上半年,钻研秘笈上的武功,半年后,老夫如若还没归来,你可持此金牌去黄山飘香谷,拜见飘香谷主谢紫云。”
  取出一方龙纹金牌,交给了杜君平,立时站起身于带着那青衣老者而去。
  杜君平跟着追出,发觉后面出口竟是峭壁悬岩,下临深谷,眼看是猿猴难渡,但那红脸老者主仆二人,竟已去的踪影全无。
  他内心涌起了重重疑问,随步踱回山洞,顺手拿起秘笈,只见封面上,端端正正写了一行楷书:“剑术精义,河间杜飞卿谨述。”
  心中不禁心头一震,暗忖:“此人怎的也姓杜?”
  回想刚才那红脸老者的—番话,很多地方似在暗示自己,只是他语含玄机,一时间很难想的明白。
  洞中幽静,那秘笈上记载的剑术,又是极为精奇博大之学,杜君平一经钻研,顿觉欲罢不能,沉醉于那拳经剑谱之中。
  山中无甲子,岁月逐云飞,杜君平既得千年何首乌助长功力,又得红脸老人转赠一代神剑杜飞卿遗留的拳经剑谱,虽只数月的时间,武功已然大进。
  这天为了一记空中发招的剑式,必须在户外腾跃,始能施展开来,这才破例走出茅屋之外,数月以来,他从不曾留心过其他的事,此刻抬头四望,才惊见满眼黛绿,春天已悄然来临,不觉暗惊道:日子过得真快,半年时限似已过完。
  虽然他仍然依恋着这地方,也不愿辍下日有进境的武功,可是,他不能不遵从红脸老人的嘱咐,练完了那式剑法,回转茅屋收拾衣物。
  好在拳经剑谱早已经读熟,依照那老人吩咐,用火焚去。
  当日离开,在一处市镇中,买了一匹健马直奔黄山。
  一路无事,但进入黄山之后,数次问询,却无人知晓那飘香谷的所在。
  杜君平费时数日时光,奔行群山,总算从一个樵子口中,问出一点端儿,照着樵子的指点,果然被他找到了一座奇香阵阵的秘谷,带马行人谷中,只见满谷奇花异草,灿烂如锦,隐隐有几处红墙琉瓦的精舍,浮现在花海之中,不禁暗自赞道:好一个人间仙境。
  景物如画,美不胜收,不觉间信步向谷行去。
  突然间,花丛中传出一声娇声喝道:“什么人?”
  杜君平急急停下脚步,一抱拳道:“在下杜君平,敢问姑娘这里可是飘香谷?”
  但见人影一闪,花丛中跃出—个浑身缟素,背插长剑的少女,闪着星目对他上下打量了一会道:“不错,这是飘香谷,你到此作甚?”
  杜君平道:“在下专程来此,拜谒谷主。”
  白衣少女道:“你认得谷主吗?”
  杜君平一怔,道:“在下不认谷主,但我奉命来此,这有信物一件,请姑娘看过。”
  白衣少女接过金牌,脸上倏现惊讶之色,回目向谷中望了一眼,又把金牌还给了杜君平,摇头悲恸地道:“家师已然仙逝,你来晚了。”
  杜君平大吃一惊道:“令师仙逝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白衣姑娘似不愿多说,挥挥玉手,道:“飘香谷不便留居男客,你可以走了。”
  飘香谷主谢紫云既已死了,杜君平当然没有再留此地的必要,叹一口气道:“晚辈奉命而来,想不到竟遇此惨变,原该到她坟前祭奠一番,既有不便,在下这就告辞了。”
  转身向外而去。
  这时,谷内又奔来了一个年纪稍大的白衣少女,高声叫道:“相公留步。”
  杜君平回过身子,道:“姑娘可是呼叫在下吗?”
  白衣少女道:“相公千里迢迢来见家师,她老人家虽然过世了,我们也该稍尽地主之谊,相公请进入谷内歇歇脚吧!”
  杜君平沉吟了片刻,道:“不用了吧!在下还是趁着天未黑赶下山去。”
  那年纪稍大的姑娘,低声说道:“我师妹年幼率直,如有开罪杜兄之处,还望杜兄勿怪。”
  杜君平道:“姑娘言重了。”
  年长白衣女道:“杜兄持有他老人家的信物,不是外人,想必是有为而来了!”
  语声一顿,不待杜君平接言,又道:“小妹阮玲,曾随家师在外面跑了二年,江湖上送小妹一个绰号,叫做素手龙女。”
  指着那个年纪较小的姑娘接道:“她是我师妹王珍,人称长林玉凤。”
  杜君平抱拳道:“久仰芳名。”
  王珍忍不住噗的一笑道:“你不是刚才才听说嘛!”
  杜君平脸上一热,半晌答不上话。
  阮玲微微一笑,道:“我师妹口直心快,爱开玩笑,杜兄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欠身一礼接道:“杜兄请随我来。”
  王珍接过杜君平手中马缰,道:“小抹替杜兄把坐骑送入马棚。”
  杜君平道:“这个怎敢当。”
  王珍也不答话,牵马奔去。
  杜君平紧随阮玲身后,穿过一座花园,到一所宫殿式的大客厅前。
  只见一个满头银发,手扶朱拐的老婆婆,当门而立,阮玲他前一步,替杜君平引见道:
  “这位是本谷的总管,我们都叫她老人家薛姑婆。”
  杜君平抱拳说道:“见过薛姑婆。”
  薛姑婆眯着一双三角眼,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满布皱纹的脸颊一阵抽搐,终于止不住纵声大笑起来,笑声沙哑刺耳,令人听来极不舒服,杜君平暗地皱了皱眉头。
  阮玲拉了他一下衣柚道:“我们进去吧,薛姑婆就爱这般疯疯颠颠的。”
  两人进入客厅坐下,耳际间仍然传来薛姑婆刺耳的笑声道:“哈哈,人品模样好像都不错……”
  阮玲只作未闻,望着杜君平问道:“杜兄一路行来,可曾听着什么传闻?”
  杜君平摇了摇头道:“说来惭愧,在下因避仇家,一直避人赶路,倒不曾听得什么。”
  阮玲微感意外地道:“杜兄不曾在江湖走动,如何会结了仇家?”
  杜君平叹了一口气,道:“也许是上一代的恩怨,此事内情,连我自己也不大明白。”
  阮玲点头道:“武林中的恩恩怨怨,常常会使当局的人自己都弄不明白,不过既有他老人家替你作主,料想不妨,杜兄大可放心。”
  杜君平摇了摇头道:“姑娘可是说那位金牌的主人吗?”
  阮玲微微一笑道:“不错,你可是他老人家的弟子吗?”
  杜君平道:“说来只怕姑娘不信,在下和那金牌主人相识不久。”
  谈话之间,王珍突然急奔而入,叫道:“姐姐,我想到一个好法子了,让杜兄长留此地,而又不会引入之疑。”
  阮玲道:“什么法子?”
  王珍道:“要他改扮成一个修花的老工人。”
  阮玲沉思了片刻,望着杜君平道:“自家师亡故后,本谷也是不安定得很,常有许多江湖人物,借口祭悼家师,来到本谷,虽不敢怎样,但也惹厌,珍妹的主意,虽然委屈杜兄,但却还不失为一个可行之策。”
  王珍嘴唇一撇,道:“什么祭悼,猫哭老鼠罢了,我就看不惯他们那份德性,若不是玲姐再三拦阻,我早就给他们难看了。”
  杜君平心中暗道:他们师姐师妹,你言我语,似是我非要留此地不可,看来这中间只怕是大有内情,我既无去处,不妨留下来看个明白。”
  心中念转,点头道:“易容改装,要适情适景,说不上什么委屈,但恐怕在下留此,是否方便?”
  阮玲道:“如有不便,小妹也不会唤回杜兄了……”
  转眼一顾王珍,接道:“师妹去取衣物。”
  王珍应了一声,转身而去,片刻之后,王珍抱了一包衣物,走了进来,笑道:“杜兄,可要试试小妹的易容手法?”
  杜君平道:“有劳姑娘。”
  王珍微微一笑,动手替杜君平易容。
  她操作熟练迅速,片刻而成。
  杜君平举镜一照,果已变成了一个六十上下的乡下土佬儿。
  不禁哑然一笑,道:“姑娘好高明的易容术。”
  王珍嫣然一笑,道:“杜兄夸奖……”
  举手递过一包衣服,道:“杜兄试试这套衣服,是否合身?”
  杜君平退入内室,换过衣服后,变成了一个修剪花木老工人。
  阮玲一笑道:“杜兄是自己人,小妹也不和你客气了,扮什么便该像什么!屈驾住在前面工人房里,借种花掩护身份,小妹慢礼待客,这里先向杜兄讨罪了。”
  杜君平微微一笑道:“自己人理当如此,不用客气。”
  当晚,他便被安顿在一阁楼上,这亭阁位在飘香谷的中央,四面都有窗子,启窗四顾,全谷的景物一目了然。
  不禁心中一动,暗道:他们给我安排这样一处所在,似是有心的了。
  室中陈设极为简单,一榻一桌,两张木椅。
  杜君平和衣躺在床上,闭上双目,但脑际之间诸般事端,纷至沓来,竟自难以入眠。
  思潮汹涌,辗转难眠,不觉已然是三更时分。
  突然间,一阵细微的衣抉飘风之声,传入耳际,当下一跃而起,探首向窗外望去,只见两条人影,奔向阁楼后面……
  杜君平对飘香谷之事,原就存着许多疑窦,此刻发现了夜行人,自是不肯轻易放过,轻轻一推窗门,跃飞窗外,尾随着那两条人影追去,越过了一片花圃精舍,瞥见二人停身在一座坟前。
  借着花木的掩蔽,他停在三丈左右处,凝神望去。
  只见,左首一人,身着黄衫,手执旱烟袋,年约五旬以上,另一个却是半截铁塔似的大汉,二人在坟前停了一阵,突然举步而行,绕着那坟墓察看。
  杜君平暗暗奇道:“这坟墓可能是飘香谷主的埋骨之处……”
  只见那黄衫老者举起手中的旱烟袋轻轻敲着坟上的砖头道:“这坟墓不似新砌,那飘香谷主的死讯传出不过半年,内中恐怕大有文章?”
  那大汉不以为然地道:“我就不明白你们这些人,心眼竟然这么死,人死就死了,难道死还有假死了不成?”
  黄衫老者冷笑一声道:“江湖上若果都像你这样一根肠子通到底,那也就没有什么纷争了。”
  大汉哼了一声道:“我自知鬼心眼没有你们多,可是你倒说说看,她诈死是为了什么?”
  黄衫老者冷冷地道:“当然有原因,不过这些说给你听也是对牛弹琴。”
  大汉双目一瞪道:“哼!不知道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
  此刻墓内隐隐传出叮当之声,杜君平暗叫道:“怪了,难道他们已经派人进入墓中了?”
  正当他挺身欲出之时,呼的一阵急风由头顶掠过,跟着响起一阵雄鸭叫似的怪笑,薛姑婆白发飘然,疾射似箭,厉声喝道:“瞎了眼的,盗墓竟然找上了飘香谷。”
  黄衫老者霍地一转身,面对薛姑婆,冷冷地道:“你是什么人?”
  薛姑婆道:“飘香谷的总管,你们这群盗墓贼,是何来路?”
  黄衫老者徐徐从身畔取出一方鬼头令符来,对着薛姑婆一扬手,道:“老朽是奉令办事。”
  薛站婆认得那是天地盟的“鬼判令”,当下冷笑道:“阁下大概是河东牧叟上官延龄吧?”
  上官廷龄道:“不错,正是区区在下。”
  薛姑婆道:“你不过是天地盟的一个巡方使者罢了,竟敢这般对我谷主不敬?”
  上官延龄不徐不疾地道:“不错,谢谷主原是本盟四大副盟主之一,因为她死得太过突兀,本使者奉命查究。”
  薛姑婆嘿嘿冷笑两声,道:“依这样说,你们倒是一番好意了?”
  上官廷龄道:“不错,薛总管有此看法,咱们就好商量了。”
  薛姑婆冷冷说道:“我瞧不用了,本谷之事不劳旁人操心。”
  身后蓦地又传出一个娇脆的声音道:“薛姑婆你暂歇着,等我来问他们。”
  薛姑婆扭头见是素手龙女阮玲来到,便不言语了,阮玲对着上官延龄冷冷地道:“阁下既是来查家师的死因,便该先向我们说明才是正理,这般鬼鬼祟祟行事,那是极容易引起误会。”
  上官延龄摇头道:“姑娘的话倒也是理,只是我们旨在暗访,怎可对人明言。”
  阮玲突然眉头一皱,指着墓内道:“那是你们的人吧?快叫他们住手,若果因此遭到损伤,那时话更难讲了。”
  她这话果然发生极大的效力,上官延龄轻轻一声啸,墓内风声飘然,一连跃出七八个黑衣人来。
  上官延龄抢着问道:“里面情况如何?”
  黑衣人同声答道:“那副棺材又重又牢固,一时片刻还真弄不开它呢。”
  上官延龄一摆手截住话头道:“一群没用的东西,不用再说了。”
  阮玲冷笑道:“阁下这一手实在玩得不够漂亮。家师身为天地盟四大副盟之一,谁敢对她怎么样?她老人家还用得着诈死吗?”
  上官延龄捋着颔下鼠须,阴森森地道:“正因为谢谷主内功修为深湛,等闲之人决奈何不了她,才对她突然死去感到大有可疑,是以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阮玲冷冷地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个人的生死实难预料,再说我们师徒情如母女,如若家师真的死得蹊跷,小女子岂有不闻不问之理。”
  使双叉的大汉突然一声大吼道:“不管你怎么说,我们既奉命前来,便得查个水落石出。”
  阮玲看了他一眼,认得此人是江湖有名的莽汉铁叉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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