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血剑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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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血剑丹心-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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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珍笑道:“可是可以,但得答应我一件事。”
  杜君平道:“能够答应的,我一定答应。”
  王珍俏皮地笑道:“我替你易容后,咱们一道走。”
  这事的确不难,但却有许多不便,杜君平想了想,目视静缘道:“师姐的意思如何?”
  静缘道:“只要你不嫌她顽皮,就领她去吧,反正她在寺内也是呆不住的。”
  杜君平笑道:“好吧,我答应你了。”
  王珍大喜,立刻替他改扮起来,又取出一张人皮面具给他蒙上,瞬间便成了一位年约二十四五的少年书生,和王珍的一身贵公子打扮,倒也相称。
  二人相偕走出寺外,王珍道:“你准备去什么地方?是寻幽览胜呢?还是另有重要的事?”
  杜君平苦笑道:“我哪有时间寻幽览胜,自然是办事情。”
  王珍神秘地一笑道:“你好像很忙似的,到底是忙什么呀?”
  杜君平摇了摇头,他说不出究竟现在要去办什么事。
  王珍见他半晌没有做声,复又格格笑道:“你若没有事情赶着去办,我这里倒有件事情呢。”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字条来,递给他道:“这是人家给你的,你瞧着办吧。”
  杜君平接过字条一看,上面写了几行字:“与九洲镖行作对的一派,颇有来历,他们亦是冲着天地盟来的,不想东魔竟作了替死鬼。厉阴平生性阴沉毒辣,决不会就此罢手,一时采取报复,对方准会吃亏,汝应设法解救,此人以后于你极有用处。”
  字条前后均未署名,可说是无头无脑。杜君平看了半晌,摇头道:“此人究竟是谁,叫我如何帮助他呢?”
  王珍笑了笑道:“如果你想帮他的话,现在正是时候。”
  杜君平急道:“那就烦珍妹领我去吧。”
  王珍抿嘴笑道:“当然可以,但你得先陪我玩够了,到时候自然会领你去。”
  说着又附着耳朵悄声道:“除此之外,你有空时还得把杜伯伯的剑法传我几招。”
  杜君平正容道:“我已得传贵谷的飘香步法,传你几招剑法,可说是礼尚往来,当然可以。”
  王珍急急摇手道:“不行,这与传飘香步法扯不上关系,倘你认为是礼尚往来,我情愿不学。”
  杜君平诧异道:”为什么?”
  王珍笑了笑道:“这是你和我私下交换条件,与旁的事扯不上关系。”
  杜君平点头道:“不管怎么说都行,我答应以后传你几招就是。”
  王珍大喜道:“小妹先行谢过杜兄。”
  二人一路进城,王珍绝口不谈找人这事,只是东逛西逛,直到日已西斜,杜君平实在有些忍不住了,立定脚道:“逛够了没有?我们该办正事了。”
  王珍此刻确也玩腻了,格格笑道:“咱们先找个僻静的地方吃饭,再慢慢把事情告诉你。”
  杜君平无可奈何地随她进了一家饭馆,王珍见里面没有什么惹眼的客人,这才轻声说道:
  “厉阴平自从一着失算,吃了一个大亏后,已改变主意,各地分支号虽还有人守着,却是有名无实,暗地里把所有高手调集,准备一举把海外来的那股力量消灭。”
  杜君平道:“他处心积虑,设计圈套,逼迫我拿出剑谱,哪有空闲对付旁人?”
  王珍道:“他手下高手甚多,原用不着自己动手。”
  杜君平想了想道;“你这消息从何面来?”
  王珍笑道:“他们的一举一动哪能瞒过我们。”
  杜君平不以为然地道:“充其量他不过是天地盟的一个分坛罢了,我们专来对付他又有什么用?”
  王珍点点头道:“不错,九洲镖行果是天地盟的燕赵分坛,除了九洲镖行外,还有川湘、西北、江南共四个分坛,据说分由西怪、北妖,南毒三个老魔掌管。”
  杜君平骇然道:“照此看来邪门中四个老魔,都被他们拉拢过去了,这岂不是违背当年天地盟的宗旨了吗?”
  王珍哼了一声道:“谁说不是,可惜的是我们始终寻不到天地盟的总坛。”
  杜君平激动地道:“既到这种地步,大家便该退盟,再不听他的约束。”
  王珍叹了口气道:“武林最重信诺,盟书上都有各派掌门人的誓言和亲笔签押,谁能背弃师长的信誓?况且天地盟势力浩大,为了本派的安危,大都不肯强自出头。”
  杜君平接道:“是以大家都默认忍受?”
  王珍摇头道:“那也未必见得,短时间的沉寂,说不定就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奏。”
  杜君平为恐耽误事情,立起身来道:“我们该走了。”
  王珍也跟着立起,两人相偕走出店门,缓缓在街头行走,王珍突然将杜君平一拉,闪入暗弄之内,杜君平方待询问,她已放腿往前疾奔,杜君平只得跟着她跑。
  眨眼已越过数条街道,行至一栋古旧的大宅子后门,王珍这才悄声道:“那人就落脚在这里。”
  杜君平当先跃入,里面是一座大花园,穿过花园,再越过两个小院落,已到上房,一路静悄悄地,不见一条人影。
  此宅既是住宅,照理不该没有人,这种出乎常情之事,倒加深了他的警惕,心中正自疑惑不定时,突见瓦面人影一晃。
  杜君平暗用传音道:“珍妹留神,此人不像宅内的人。”
  他一面通知王珍,一面暗中察看,除了发现有好几人在瓦面戒备外,又在地面发现了数具倒卧的尸体。
  王珍此刻也看出情形有异,比着手式告诉杜君平道:“我们只怕来晚了。”
  杜君平复用传音道:“既有人戒备,便证明人还没有走,你跟着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
  二人运用飘香步法,闪过了屋上戒备的人,偷眼向里看去,只见花厅灯光通明。厉阴平端坐在椅上,两旁排列了四个服装各异的中年人,地下倒卧着一个锦衣公子。
  只听厉阴平阴恻恻地道:“你现在已尝着魔火焚髓的滋味了,说是不说?”
  地下躺着的锦衣公子,沙哑着嗓音,竭力嘶叫道:“老贼别梦想,你就是把本公子挫骨扬灰也不会说。”
  杜君平早就听老魔说过,魔火焚髓歹毒异常,而这锦衣公子竟能忍受,顿起惺惺相惜之心,正自心中踌躇,如何下手救援之际,耳畔突起一阵传音说道:“解除魔火焚髓,应先行封闭阴太阳经,然后以纯阳真气,驱除经脉内阴毒之气,再饮下一杯百花仙露,可保无事……”
  杜君平心里一动,举目正待搜寻传音的藏身处,蓦地一条人影飞至,好快的身形。只觉眼前一花,扑通,扑通,瓦上几个巡风的已同时倒下。
  厉阴平猛地一抬头,沉喝道:“什么人?”
  站在厉魔两旁的四个中年人,几乎在他出声喝问的同时,飞射出厅,四人脚尖才堪堪点着房檐,—股无与匹敌的巨大暗劲,已迎面袭到,四人同声暴喝,八只手掌齐扬,猛向暗劲推去。
  讵料,掌劲发出,犹如击在浮云软絮上一般,轻飘飘地,毫无着力处,但却隐隐有一股弹力,把四人弹得凌空飞起,翻痕着向墙外落去。
  这原是瞬间发生之事,厉阴平追在四人之后跃出,眼看这情景,脸上骇然色变,厉声道:
  “朋友,既找上了厉某,就该让见识见识。”
  只听黑影中哈哈笑道:“好说,好说,老夫可没有那闲工夫陪你。”
  呼的一条人影飞向墙外掠去。
  厉阴平的近数月来,连连受挫,已失去了往昔的沉鸷,冷哼一声,跟踪疾扑。
  这真是天假其便,杜君平猛的长身跃起,飞入花厅,一伸手先行闭住了锦衣公子的太阳经脉,就地挟起,住外飞奔,一口气掠过了数十道房脊,方才落入一小弄之内。
  王珍由后面赶上道:“师姐清修之地,不可去打扰她,小妹已找好一个地方,我领你去。”
  说罢当先引路,转弯抹角,来到一处四合院前。来不及叩门,飞身越墙而入。
  里面尚有灯光,显然主人预知他们要来,杜君平心急锦衣公子的经脉封闭太久,怕他受不了,当先跨入,赫然厅前站着手扶朱拐的白发婆婆。
  正是飘香谷的总管薛姑婆。
  杜君平怔了怔,道:“原来薛姑婆也来了。”
  薛姑婆道:“老身为你护法,你快替他疗伤吧。”
  杜君平也不客气,举步进入,把锦衣公子放在木榻之上,依照传音人的吩咐,运用本身的纯阳真气,缓缓输入对方体内,为他冲开穴道,约摸过有一顿饭时间,锦衣公子已然醒转,长长吁了一口气,把双目睁开。
  王珍早为他准备了一小盅百花仙酿,轻声对他道:“把这吃下后,立刻运功活血,余毒自尽,切不可开声说话。”
  锦衣公子虽萎靡不堪,仍不脱那桀骜之性,接过小盅一饮而尽,径自闭目端坐。
  杜君平功力虽颇精湛,经过这番疗伤,亦感极为疲备,正待借机坐息一会,突觉一清香沁入鼻孔,不由精神一振,睁目看时,王珍正自把一小盅百花仙酿送到他唇边,示意他喝下。
  他本无饮用这种灵药仙品的必要,但以盛意难却,只得喝下,但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之气,直透十二重楼,精神顿觉畅旺,舒适已极,暗中行动一周,便即振衣而起。锦衣公子也适时双目睁开,一跃下床,对着杜君平拱手道:“兄台贵姓?承蒙相救,日后必有所报。”
  杜君平笑道:“小弟姓杜,些须小事何足挂齿。”
  锦衣公子朗笑道:“兄弟记下了,告辞。”
  身形一掠,飞身墙外飘去,身法美妙轻快、迅捷,杜君平急喊时,人影已杳。
  只听门外薛姑婆哼一声道:“原来果是那老怪物的门下,这就难怪他目中无人了。”
  杜君平缓步行出道:“婆婆适才怎讲?”
  薛姑婆道:“有其师便有其徒,公子和珍姑娘出生入死,把他救出魔掌,他竟谢都不谢一声,这和那老怪物的性格是一模一样,再则他所用的身法,也瞒不过老身的双眼。”
  说了半天,杜君平仍是不明白,复又问道:“婆婆所说的老怪物是谁?”
  薛姑婆道:“目前你不必问这个了。”
  举步行入客厅坐下,杜君平和王珍也跟着进入客厅。
  薛姑婆端起茶盅连呷几口,缓缓开言道:“老身和珍姑娘另有急要之事,马上便要走了,有几件事必须事前向公子转达。”
  干咳了二声又道:“老身生就急躁脾气,说话不喜絮絮叨叨,也不愿人打岔,有不明白你的记着,等我说完了再问。”
  杜君平暗笑忖道:“还说不絮叨,话没说先来个开场白。”
  但他禀性淳厚,对长者一向极其尊崇,当下端容道:“婆婆有话尽管吩咐,晚辈决不会中途打岔。”
  薛姑婆这才话入正题道:“自从你离开华山后,心中一定存有许多疑团,除了有些事还得你慢慢去体会外,老身今晚可以择要向你说明:第一,你不必急于知道金牌主人是谁,也不可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第二,明知你是鬼关令符追缉之人,何以让你在江湖行走?而且还让你投入九洲镖行?这是不合情理之事,但却情非得已……”
  杜君平点点头,却不敢开声答话。薛姑婆道:“这一切都是为你作的安排,是以故意让江湖上人传言,让武林各派都知道杜大侠遗孤并未遇害……”
  她似乎渐渐勾起了内心许多抑梦,长叹一声道:“令尊杜大侠突然遇害之事,江湖上传言极多,并有不少血性朋友挺身而出,到处追查,但始终查不出一丝线索,慢慢也就冷淡下去了,可是又有谁知道这是一项关系着武林千百人生死的大阴谋呢?”
  王珍见这位素来心直口快的老姑婆,一改常态,两眼竟已隐泛泪光,连忙上前替她斟上一杯热茶,轻声道:“薛姑婆,时间不早了呢。”
  薛姑婆掏出汗巾,在眼上擦拭了一下,复又开言道:“时间不多,咱们长话短说,公子被‘鬼头令符’追缉之事,业已传遍江湖,现已由少林派出面,邀请各派在泰山松鹤观集会,并已派出四位高僧来这,护送你去泰山,当面查询此事。请公子即快速恢复本来面目。”
  杜君平忍不住插言道:“照此看来,晚辈报仇有望了。”
  薛姑婆哼道:“哪有这么容易。”
  望了他一眼,接道:“他们问你话时,对你往昔可推年幼不知, 只说剑谱是公孙大叔交给你的,飘香步是奶妈教的,投入华山是公孙大叔的请托就行了。”
  杜君平复又插言道:“学会飘香步何用对他们说呢?”
  薛姑婆立时起身道:“你不会什么瞒不了人家,说出来更好,时间不容许老身多说了。”
  杜君平道:“晚辈如何能找到那四位高僧呢?”
  薛姑婆道:“丐帮耳目遍天下,丐帮帮主也经少林邀请,你只一出面,便有人会找到你。
  记住,江湖人心险诈,不可随便对人推心置腹,就算是武当少林也不例外。”
  杜君平还待再问时,只听外面一个苍老嗓音沉声道:“老婆子你有完没完,老汉腿都站酸啦。”
  薛姑婆接道:“忙什么,你先走吧。”
  转脸对杜君平又叮咛了一番,这才领着王珍,向门外行去。
  杜君平在那四合院呆了一宿,翌晨醒来,天已不早,一个老妪替他端上点心茶水,匆匆漱洗毕,吃过点心,便准备出门。
  老妪突然送来一张字条,低声道:“姑娘嘱咐公子,此行关系重大,说话务必小心。”
  杜君平看了她一眼,嘴里漫应道:“知道了。”
  展开字条一看上面写道:“一切均不出他老人家所料,如遇一位走方郎中,务必留意,但不可露出痕迹。玲字。”
  一看便知是阮玲所写,随手将字条毁掉了,这才扬长出门。
  杜君平经过一次大难之后,对江湖上的险恶,已有进一步的认识,是以暗中便已留神,当他行过几条街道,正准备进入一家饭馆之际。
  突地,小弄中闪出两个胖的大僧人,双掌合十道:“小施主可是杜大侠的后人杜公子?”
  杜君平心里有数,故作愕然道:“大师是哪所寺院的高僧,如何认得在下?”
  走在前面的僧人哈哈笑道:“贫僧觉明、觉慧乃是少林派僧人,奉敝掌门人法谕,专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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