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琴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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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琴魔-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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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人冢面上似有不信之色,侧头想了一想,才道:“两位在此稍候,等我去通报!”
  说着,仍然将门关上,才走了进去。
  吕腾空“哼”地一声,道:“金鞭韩逊也未免太慢客了!”
  西门一娘却冷笑道:“腾空,你不要看我们这一路上,所遇到的怪事,已然多到不能再多,但只怕更怪的事,尚未发生哩!”
  吕腾空道:“何以见得?”西门一娘道:“你看这情形,金鞭韩逊分明不知道有什么人要送东西抬也,这不是已经够怪了么?”
  正在说着,大门又已经“呀”地一声,打了开来,仍然是那个老人家出来,道:“我们主人说,两位既是南昌来,又是姓吕,必定是天虎镖局的吕总镖头夫妇了?”西门一娘忙道:“不错。”
  老家人道:“找们主人道,久仰两位大名,本当相见,但是近来他自己有事,不得已慢客,尚祈两位原谅!”
  讲完,便望着两人,大有要两人立即离去的意思。两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心想自己千辛万苦,才得以来到此处。
  而且,还中了鬼圣盛灵的“阴尸掌”,不知吉凶加何,但到了目的地,竟尝了闭门羹!吕腾空道:“岂有此理!”
  西门一娘忙道:“老管家,你未曾对韩大侠说,找们是奉一个姓齐的所托,要将一件物事,亲手交到他的手上么?”
  那老家人,“啊”地一声,拍了拍自己的额角,笑道:“年纪一大,当真不济事了,两位且再稍等一会!”重又将门关上,走了进去。
  西门一娘望着吕腾空道:“你说可是?”
  吕腾空道:“真正奇怪,我们一路来,不少与此事绝不相干的人,都已经知道:但是他本人却不知道,当真是始料不及!”
  西门一娘双眉紧锁,道:“一只空木盒,武林中正邪各派,俱都觊觎,连飞燕门也派了女公子来抢劫,但是竟然物主人却不知道有这件事!而且,看情形,那姓齐的?竟像是先到了姑苏,他自己既然已到,又何必令我们前来?”
  吕腾空道:“你不说那姓齐的,倒还罢了,提起他,我也不禁疑惑,试想,鬼圣盛灵,是同等样人物?但居然被齐福几句话一说,便自退去,你说,这姓齐的该是何等样人物?”
  西门一娘道:“那便不知了,莫非正是那奏琴阻我们追那辆车子的人?”
  吕腾空还待说话,那老家人,重又将门打开,道:“我们主人说,他没有姓齐的朋友,更不会有什么人送物事来,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吕腾空一听,不由得怒火陡升,大喝道:“岂有此理,裁们怎么会弄错?”“叭”地一掌,击在门上,此时,那老家人正双手把门,吕腾空一掌过处,将他震出三步,门已大开,吕腾空一步跨了进去,朗声道:“韩大侠,我们从南昌来此,历尽艰辛,俱是为你,为何竟然拒不见客?我们另有要事在身,却不能多奉陪!”
  吕腾空声如洪钟,语声直透宅内,只听得内宅传来一阵咳嗽声,一个人答道:“吕总镖头远途来此,理当相见,但韩某近因一事,伤心过度,饮食俱废,实不想见客,如真有什么东西,交与老仆加何?”声音不高,但绵实之极。吕腾空“哼”地一声,道:“韩大侠,只怕我们夫妇两人,所遭遇到的事,其伤心之处,犹在尊驾之上,那对象我们一路北来,飞燕门、太极门,以及武林怪人金骷髅,乃至北邙山鬼圣盛灵,皆曾出手劫夺,岂能随便给了别人?”
  那声音“噢”地一声,道:“有这等事,然则究是何物?”
  西门一娘尖声道:“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们还要问你哩?”
  那声音道:“两位稍待,韩某人就出来了!”吕腾空和西门一娘两人,一齐踏入大厅,坐下不久,便见两个人,一高一矮,走了出来。
  那高的一个,淡黄面皮,两道剑眉,斜飞入鬓,双眼似开非开,似闭非闭,身上披着一件英雄氅,像是精神相当萎靡,那个矮的,则是一个小姑娘,圆睑大眼,才一出来,便眼珠滴溜溜地乱转,注定在吕腾空和西门一娘的身上,显得极是机伶。
  两人在门口处略停了一停,那中年男子苦笑一下,道:“久闻两位大名,请恕韩某人失礼。”
  吕腾空和西门一娘,见他虽然神情委顿,但是言语之间,仍然不失武林高手气度,和刚才鬼宫右判所扮的韩逊,又是不同。因此也欠身为礼,金鞭韩逊睁开眼来,眼中神光湛然,忽然像是吃了一惊,道:“两位适才曾提起鬼圣盛灵,难道竟曾与他动过手来么?”吕腾空道:“我们到了苏州,几为盛灵门下右判官所骗,那贼子竟然假扮阁下,想取那物事,后来盛灵,更亲自现身!”
  韩逊回身对那少女道:“阿霞,你到我的书房中,将那只水晶瓶取来。”
  那少女仰头问道:“爹,可是那只有九转小还丹的水晶瓶?”
  韩逊点了点头,道:“不错。”
  吕腾空和西门一娘,对望一眠,、心想韩逊此人,在武林中侠名如此之盛,的确是名不虚传。那“九转小还丹”,乃是前辈异人,留在道家七十二洞天中,罗浮山凄霞洞内的武林至宝,昔年为了在凄霞洞中,发现了九转小还丹,不知引起了多少争杀,何等名贵,而韩逊和自己一见面,当然是看出了自己身负奇伤,要以此丹相赠!因此一事,亦可知他的为人!
  那少女应声走了之后,韩逊又道:“两位身中奇毒,必然是鬼圣盛灵所为……”他话讲得极是缓慢,一转眼间,那少女已然回来,手中拿着一只水晶瓶,隔着瓶身,可以看出瓶中放着两粒,其色碧绿加雨后的新叶,龙眼大小的两颗丸药。
  韩逊伸手接了过来,道:“尚幸我藏有两颗九转小还丹,两位找到泉水?送服下去,毒气便可以去尽了!”一面说,一面便将水晶瓶递了过来。
  吕腾空忙道:“初次见面,便蒙厚赐,何以图报?”韩逊苦笑道:“两位侠名远播,韩某实是相见恨晚,若论报答,便是见外了!”
  吕腾空伸手接过,放入怀中,道:“韩兄如此仁侠,愚夫妇深感厚德!”一面从怀中取出那只木盒来,交给韩逊。
  在他将那只木盒,取出来的时侯,心中已然觉得大是奇怪。
  因为那只木盒的形状,大小和盒上的封条,全都一模一样。但是,木盒的份量,却重了许多!那木盒,吕腾空和西门一娘两人,曾经两次打开来看过,盒中实是空无一物。
  但这时侯,却突然地重了起来,分明已不再是一只空盒,吕腾空心中,如何不怪?因此也已然递了出去的手,几乎缩了回来。
  可是此际,木盒已然应该交给韩逊,盒上又加着封倏,又断无当作韩逊的面,再将盒子拆开来看个究竟之理,只是回头向西门一娘望了一眼,说道:“夫人,你刚才在门外所说的话,的确不错!”
  吕腾空所指,自然是西门一娘刚才所说,一路上的怪事虽多,但是最怪的怪事,却还未曾发生的那一句话,但这时西门一娘虽知他指的是这句话,却又不知吕腾空是为什么如此说法!
  但是在当时的情形下,她却无法问吕腾空,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只得以目示意相询,吕腾空向那只木盒,奴了奴嘴:
  西门一娘心知古怪是出在那只木盒中,但是她却仍然想不透,究竟是为了什么!
  两人示意之间,金鞭韩逊已经淡然笑道:“吕总镖头所说,就是这一只木盒么?”
  吕腾空忙道:“不错。”
  韩逊面露不解之色,道:“在下交游虽广,但是想来想去,却并没有一个姓齐的朋友。那木盒既然引动了那么多高手,一齐想出手抢夺,内中的物事,一定也是非同小可的了!”
  一面说着,一面便顺手地接了过来。
  此时,吕腾空心中,实在不愿意将那只木盒,交给韩逊。因为他既已发觉那只木盒,比原来重了许多,便想弄清楚木盒内究竟多了一些什么东西。
  在他的记忆之中,那木盒除了在鬼圣盛灵手下,鬼宫右判所设的圈套中,售经取出过一次之外,一直是小心地收藏着,而且,可以肯定,绝不能被人在半途中偷能转凤,作了手脚去!
  唯一的可能,只有当自己出了那所大宅,在追那辆车子的时候,听到了那突然自天而降的琴声,有一段时间,如痴如醉,不克自制,可能在那一段时间,被人趁机换了木盒。
  但木盒中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呢?吕腾空的心中充满了疑问,恨不得立时打了开来,看个究竟。只不过金鞭韩逊,既已伸手来接,吕腾空也就只好将木盒交到了他的手上。
  韩逊接过了木盒,指甲一划,已然将封条划去,轻轻一揭,便揭开了盒盖来。
  这时候,吕腾空和西门一娘两人,都坐在韩逊对面。因此盒盖揭开,刚好将他们两人的视线遮挡住。
  两人虽然亟欲看清盒中放的是什么,但是却没有办法看得到。
  只见金鞭韩逊向盒中望了一眼,面色突然变得铁也似青,而他身后的那少女,也“啊”地一声低呼,花容失色,后退一步!
  吕腾空和西门一娘,见了这等情形,心中也自一凛,不知道他们两人,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只见韩逊仍然铁青着脸,将木盒盖子盖好放在几上,回头道:“阿霞,到我书房中,将我那条金鞭取来!”
  那少女答应一声,转身便走,走出了两步,才回头向吕腾空夫妇瞪了一眼,奇怪的是,眼中竟然充满了怨毒之至的神色!
  两人心中,皆是莫名其妙,只见韩逝右手,不断在木盒上抚摸,过了一会,竟见他眼中泪花乱转,跌下两滴泪来!
  吕腾空大惊道:“韩大侠,你……”金鞭韩逊却一挥手,打断了吕腾空的话头,不令他再讲下去。吕腾空莫名所以,向西门一娘,望了一眼,西门一娘一推双手,也表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大厅之中,一时间沉默到了极点,那种沉默,使人感到极是难堪,同时也感到即将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将要发生!
  不多久,那少女便已回到大厅之中,“拍”地一声,将一条软鞭,放到了几上。
  两人向那条软鞭一看,只见那条软鞭,粗得出奇,径约五寸,长可八尺,一放到桌子,尚是蠕蠕而动,可以看得出这条鞭实是柔软之极。
  而那条鞭的颜色,却极是好看,通体似透明,非透明,作淡黄色,在淡黄色中,又是一条指头粗细的金线,自鞭尾直透鞭悄,若隐若现,一望便知是一件武林中的异宝。
  韩逊手一探,便鞭抓在手中,缓缓站了起来,卸下了披在肩头的长袍,放在椅背上,手腕一抖,那鞭发出“胡”地一声,圈成了一个圈儿,左手迸指如戟,向两人一指道:“久仰吕总镖头刀法如神,吕夫人剑术超群,在下不才颇愿领教!”
  两人见他突然取了他仗以成名的兵刃在手,心中已然暗自奇怪。
  而今听得一开口,竟然出言挑战,心中更是大奇,因为他刚才还以“九转小还丹”灵药见赠,如今却要动手相斗,那情形又不像是砌磋武功,就算是天下最反复无常的人,只怕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因此吕腾空连忙道:“韩大侠,我们初次见面,为何要动手?”
  金鞭韩逊突然仰天一阵狂笑,笑声之中,充满了悲愤怨毒,哼声说道:“两位竟不肯指教么?”
  西门一娘道:“我们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动手?”
  金鞭韩逊,仍然是“嘿嘿”冷笑不已,也身旁那少女突然道:“爹,和他们废话作甚!还不快替弟弟报仇?”韩逊一声怒吼,道:“阿霞,你说得是!”
  一个“是”字才出口,踏步进身,软鞭荡起,发出“胡”地一声怪啸,已然向吕腾空当头砸下,那一鞭的来势,说不出的奇幻,刚中有柔,柔中有刚,而那条软鞭,竟然也像是活物一样,闪动不已,金光大盛,迸射耀目,神妙之极!
  吕腾空听韩逊的女儿,忽然叫她爹为儿子报仇,心中更是莫名所以,但一见鞭到,却已然容不得自己再行解释,连忙身形一闪向外闪了开去,他刚一避开,韩逊那一鞭,便抽在他所坐的椅子上去。
  奇的是那一鞭抽了上去,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但是那张椅子,却齐中被剖成了两半,像是韩逊手中所持,不是一条软鞭,而是一柄削金断玉的宝剑一样!吕腾空一避开之后,立即道:“韩大侠,且听我说!”韩逊却一声冷笑,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手臂打横一挥,那条金鞭,又是“胡”地一声怪啸,拦腰扫到!
  这时候,在一旁的西门一娘,已然忍无可忍,“玱”地一声,长剑出鞘,斜刺里一招“流星赶月”,反向金鞭削到。
  她那一剑,来势何等之快,剑锋正削中了软鞭的中央,但是她只觉得这一剑,犹如削中了一团棉花,软绵绵地,毫不着力。
  而那条金鞭的中间,经她剑锋一压,鞭帩反而扬了起来,向她下颔撞到!
  西门一娘连忙后退一步,厉声道:“韩大侠,有话好说,何必动手?”
  韩逊满面悲愤,“哼”地一声,正待讲话,那少女突然语带哭音叫道:“爹,你忍得,我可忍不得了!”一个箭步,来到西门一媳面前,手扬处,三点金星,电射而出!
  同时,手腕抖处,突生红影,呼呼风生,手中已然多了一件奇怪兵刃,急切间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已然向西门一娘,当胸送到!
  西门一娘急切间防不到非但金鞭韩逊,要寻自己下手,连那个少女,也会来找自己的晦气,迎面那三枚暗器,电射而到,百忙中便了一式“铁板桥”,上身下仰,避了过去。
  但是少女那一件奇形兵刃,势子一变,由平平推出,改为当胸压下。
  看来,西门一娘,万难避过,但是西门一娘在剑术上的造谐,何等惊人,在她一式“铁板桥”使出之际,长剑一摆,一剑已然向前刺出,正是向那少女手中的奇形兵刃刺去。
  只见剑光闪处,“铮”地一声,那少女踉跄向后,退出四五步去。
  但是西门一娘也觉得手上一轻,同时见一溜晶光,向外射了出去,“卜”地一声,正射在一条柱子之上,兀自颤抖不休,乃是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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