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猛将-关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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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猛将-关羽-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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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间刘备对吕布说:“温侯与王司徒定计,诛灭了国贼董卓,为国家建立了丰功伟绩,温侯的大名因而震动海内,享誉神州。过去备虽然无缘拜会温侯,却早已心向往之了。徐州形势险要,为四战之地,民众深受战争之苦,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去年徐州父老遵奉陶恭祖的遗命,拥戴备摄领州事,无奈备生性愚鲁,才疏学浅,抚临此州实感力不从心。这次温侯来得正好,备愿把徐州让与温侯执掌,望勿推辞。”    
    这吕布乃是一个利欲熏心之人,听刘备这么一说,心里痒得很,正想表示接受,忽见刘备身旁关、张二人怒目圆睁,觉得有道寒光向自己射来,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只好按下贪心,假装谦恭地说:    
    “哪里,哪里,布乃一介武夫,哪有经天纬地之才!此次与曹孟德作战失手,痛失巢穴,无处容身。蒙使君仗义收留,已是感恩不尽,怎敢有喧宾夺主的非分之想呢!只要使君能拨出一块地方,作为布的立足之地,布就别无所求了。”    
    然后二人又谦让了一番,刘备决定让吕布驻军小沛①,吕布连连道谢不己。    
    席间,关羽发现吕布的另一将领,讲话也是山西口音,想是自己的老乡,感到有些亲切。两人相继出去更衣,在院子里碰了头,关羽主动地搭讪:“这位将军尊姓大名?”    
    那人很有礼貌地回答说:“末将姓张,名辽,字文远,敢问将军是……”    
    “在下姓关,名羽,字云长,听将军的口音,我们还是同州的老乡。”    
    “是的,我是雁门郡马邑②人,将军的贵地是……”    
    “在下是河东郡解县人,我们同属并州啊!既是同州老乡,今后就应当成为好朋友,互相关照。”    
    “那是当然。”    
    关羽又搭讪着问道:“和你同来的那位将军,他可姓秦?”    
    “是的,他叫秦宜禄。噢,我想起来了,听他自己说,他原是新兴③人,后来流落到你们解县当了一名小吏。你认识他?”    
    “岂止是认识,我们还是一师之徒呢!”    
    这天的宴会结束得很晚,关羽心事重重,没有找秦宜禄谈话。散席之后,吕布和张辽、秦宜禄率军回了城外的临时军营。    
    3    
    虽说散席很晚,关羽回到自己的住处还没有一点睡意,他喝了很多酒,颇有醉意,但精神还很清醒,在他的心中泛起了凝重的思绪,无数的疑团难以化解。秦宜禄为什么在吕布的军中?自己家中怎么样了?父母是否仍然健在?师父早已过世了吧?秀娘的命运如何?是否还在等着自己?    
    想到这些,关羽心里很不是滋味,是迷茫,是酸痛,是怀念,是担心。这些复杂的情绪,凝聚成一片巨大的阴影,在他心头久拂不去,难以排遣。关羽一夜辗转反侧,没有合眼,心潮起伏,好像翻江倒海一般。    
    几天后,关羽得知吕布已率军移到小沛。一个晴朗的日子,关羽早早起来,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向刘备告假,说自己要到吕布营中探望一个老乡。刘备对关羽非常信任,他到哪里去,刘备都没有戒心,所以就欣然应允了,并嘱其早去早回。    
    关羽带了两名骑士,三个人骑着快马,风驰电掣般地飞向北方,到达小沛时,还不到中午。进了吕布的营区,关羽遇到张辽,两人虽然是刚刚相识,但相互之间很投缘,已像老朋友一样亲密。关羽向张辽说明了来意,张辽指着前面一幢房子说:“秦宜禄就住在那里!”    
    关羽命两名骑士在外面溜马,自己走到那幢房子的门口,对守门的军士说:“请向秦将军通报一下,就说故人关羽求见!”    
    军士忙进去通报,不大的功夫,秦宜禄亲自出来迎接,见了关羽拱手说:“长生,别来无恙!”    
    关羽见到秦宜禄,想起他当初攀附权贵的情形,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向他打探消息的,还不能得罪他,只好暂时压住怒火,权且做一些礼仪性的周旋。    
    秦宜禄显得很热情,拉着关羽的手,共同走进了房门。坐定之后,军士端上茶来。秦宜禄端详了一下关羽,感慨地说:“光阴似箭,转眼间我们分别十多年了。”    
    关羽说:“十二年了。”    
    秦宜禄继续说:“当年我们都是年轻的后生,如今都迈入中年了,你比我小一岁,那就是36岁了。当年你还没有留胡须,如今却飘洒着五绺长髯,很有风度。”    
    关羽端详着秦宜禄,仍然是那张苍白和冷漠的面孔,只是皮肤粗糙了一些,眉宇间刻划着饱经沧桑的印记。    
    少顷,酒宴摆了上来,两人边喝边谈。关羽知道秦宜禄年轻时是没有酒量的,从来不多喝酒,但今天却乱了方寸,不加节制地豪饮起来。关羽想到,这是因为他心事重重,有许多难言之隐,所以才用酒来麻醉自己。    
    还没等关羽发问,秦宜禄却主动地向关羽提问了,主要是询问关羽这些年来的经历。关羽只好简单扼要地说:“当年我逃出了壶口关,翻越了太行山,辗转流徙,到涿县住了下来,改字云长,做过一些小生意,勉强糊口而已。第二年,黄巾造反,主公刘玄德得到了中山大商张世平、苏双赞助,在涿县招募壮勇,组建义军,我便投到了他的麾下,随他进剿贼军。有一好汉名唤张飞,字益德,跟随了主公,我二人与主公恩若兄弟,成为主公的左膀右臂。”    
    秦宜禄插问道:“那么,你们和刘豫州都到过哪里?”    
    “到过的地方多了,创业艰难,真是一言难尽啊!主公由于进剿黄巾有功,先后在安喜、高唐等县当过县尉,县令,我们一直随他辗转。时隔不久,所居地被黄巾所破,主公带领我们去幽州投靠公孙瓒。公孙瓒表荐主公出任了平原相,我和张益德都作了别部司马,再后来,我们就到了徐州。”    
    秦宜禄追问说:“听说是原徐州牧陶谦把徐州让与你家主公的?”    
    关羽回答:“是这样的,曹操的父亲曹嵩一家被陶恭祖的部下所杀,曹操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进攻徐州。我主公率军前来救援,陶恭祖对我主公非常器重,临死前留下遗言,说是非刘备不能安抚此州,陶恭祖死后,州中的官吏便推举主公做了徐州牧,我与益德以别部司马掌管一部分军队。”    
    秦宜禄听了关羽的叙述,用赞叹的口吻说:“刘豫州乃皇室后裔,素以仁义享誉于天下,将来必定大有作为,你受到他的器重,真是前途无量啊!”    
    关羽向秦宜禄询问家中之事,秦宜禄叹了一口气说:“你逃离家乡以后,师父的病一直没有好,不久便去世了。令尊受到你的牵连,被官府抓走……。”    
    关羽怒目圆睁插话道:“是你带人去抓的吗?”    
    秦宜禄急忙辩白:“不是,苍天在上,我发誓绝对不是!”    
    关羽厉声说:“往下讲!”    
    秦宜禄见关羽变了脸,小心翼翼地继续说:“令尊被打入监中,被频繁地拷问,要他说出你的藏身之处,可他老人家一口咬定说不知道,不久便因受刑过重,屈死在监中了。”    
    关羽急切地问:“我的娘亲呢?”    
    “令堂听到令尊的噩耗,痛不欲生,茶饭不进,不久老病复发,也离开人世了。”    
    关羽听到师父和父母的噩耗,不禁泪如雨下,当即面向西方跪下,沉痛地说:“爹!娘!儿子不孝!……师父;弟子对不住你老人家!”    
    秦宜禄把关羽搀起,劝导说:“人生如梦,往事如烟,就让这一切都过去吧!悲痛是没有用的。”    
    关羽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又问道:“师妹呢?”    
    秦宜禄喃喃地说:“师父死后,她就不知去向了。”    
    关羽见秦宜禄神情紧张,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就不便再问下去,但心中的疑团却愈来愈大了。    
    


第一部分第二章 流落他乡(2)

    夜深了,秦宜禄喝得太多,已不胜酒力,关羽虽然酒量大,也感到有些头晕。秦宜禄拿起几案上的铃铛,摇晃了几下,当即有一士卒应声而入,秦宜禄吩咐说:“快搀扶客人到馆驿中休息!”    
    于是士卒把有些醉意的关羽搀扶到馆驿,侍候他睡下。和衣而卧的关羽,昏昏地躺了多时,仍毫无睡意。忽听窗外有女人的哭泣声,他很纳闷,自言自语地说:“这么晚了,怎么还有女人啼哭?”    
    这时他的醉意已经逐渐有所缓解,便走出屋子看个究竟。只见离窗户不远处有一个荷花塘,汉白玉的栏杆上坐着一个人,通过月光可以看出是一个女人,头上的珠翠在微微发光。    
    关羽问道:“什么人?”    
    那女人慢慢地站起来,反问道:“你是关将军?”    
    “是的,你是谁?”    
    “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    
    经过这番提醒,关羽顿时觉得这声音是那么熟悉,他怔了一下,闪过了一个念头,惊讶地说:“你是秀娘?”    
    对方颤悠悠地回答说:“是的。”    
    关羽向前靠近秀娘,她立即扑进关羽的怀里。当关羽拥着她走进屋子里时,两个人的衣服上都被热泪浸湿了一大片,说不清哪是关羽的泪水,哪是秀娘的泪水,还是两个人的泪水交汇在一起了。    
    案头的烛光摇曳着,月光把树影映上纱窗,夜是那样的静。两个人并肩坐在床头,关羽用一只手搂着秀娘的腰,秀娘的脸贴在关羽的肩头,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脂粉的气味汇入了关羽的心田。此时他们都很激动,多少年的思念、多少年的期盼,仿佛在这时已经画上一个小小的句号。刹那之间他们似乎忘了一切,心里空荡荡地,除了久别重逢的满足之外,再没有别的念头了。    
    过了一会儿,关羽梦境一般的心情渐渐淡化,思绪又回到现实当中来了。他突然撤出搂着秀娘的那只手,急急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关羽这一问,使秀娘也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她慢慢地站了起来,向前踱了几步,用一种漠测的表情问关羽说:“长生哥,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你是秀娘,我的秀娘。”    
    “不,我不是原来那个秀娘,我是……”    
    “你是……”    
    “我是秦宜禄的妻子!”    
    关羽一听这话,几乎是喊了起来:“不,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    
    关羽无言,低着头,呆呆地坐在那里,全身好像都瘫软了。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但愿这是一个梦。秀娘沮丧地立在屋子中间,喃喃地叙述着往事,好像是自言自语,也好像是说给关羽听:    
    “你走了!无影无踪,无音无信。不久,爹爹死了,你的父母也死了,撇下我一个弱女子,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气。秦宜禄几乎是天天来,照顾我,纠缠我,要求我嫁给他,可我鄙视他的为人,我的心里没有他。    
    有一天,他给我送来米面,我不收,让他拿回去,而他却嘻嘻地笑着。我骂他是‘小人’,‘走狗’,他也不在乎,仍然嘻嘻地笑着。我看到这个样子,讨厌极了,突然怒火上涌,便上前去抓他的脸,把他的脸抓上几个血印。他默默地走了,有半年多没有来。    
    一天,他突然来又了,神色慌张地对我说:‘师妹,你还记得,再过一个月,是什么日子吗?’我心里一片茫然,没等我回答,他就亮出答案说:‘是吕熊的忌期,也就是说,吕熊被长生杀死一周年了。我在县衙中听到一个传言,说吕县令要给你扣上一个罪名,把你抓去,为他儿子殉葬,让你们在阴间作夫妻。    
    我听了这话很惊讶,但也不能断定这传言是真是假,所以也就没有作什么表示。接下来,他又说:‘师妹,我们走吧!离开这事非之地。’我说:‘走?到哪里去?’他说:‘天地之大,何处不可以安身立命!师妹,这几天我的心情很复杂,觉得过去太懦弱了。太没有骨气了,不算是一个男子汉,这回一定要救你跳出火海。为了你,我豁出去了。’    
    我不相信他,所以没有答应跟他走。从此他天天来纠缠我,不断地向我报告坏消息。离吕熊的忌日还有半个月时,他匆匆地跑过来说:‘最近一两天,他们就要动手了。不赶紧离开这里,恐怕要来不及了。’我在万般无奈之下对他说:‘我可以跟你逃走,但要有个条件。’他问什么条件,我说:‘我们逃出去,作兄妹,不作夫妻,好吗?’他想了想,答应了我,于是我们便在当天夜里逃走了。”    
    秀娘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皱着眉头听她讲述的关羽,急忙问道:“你们怎么到了徐州?”    
    秀娘继续讲述道:“说来话长。我们一路向北逃去,到了晋阳①,正值并州刺史丁建阳招兵,秦宜禄便去应募,做了一名军吏。起初我们以兄妹相称,分开居住,他虽然不断地纠缠我,我却没有让他碰一下。后来我们得到一个从河北传来的消息,说是你在河北投了军,在和黄巾军交手时战死了。从那以后,我万念俱灰,又加上为生活所迫,同时也挡不住他的纠缠,只好和他成了亲。再往后,董卓进京,丁建阳也率兵到了京城洛阳,以后的时局变化,想必你是了然的吧?”    
    关羽说:“是的,后来吕布杀了丁建阳,投靠了董卓,然后又与王允合谋,杀了董卓;再后来,董卓的部将李催、郭汜打进洛阳,吕布又逃到了关东。你们就这样随吕布到了关东,是吗?”    
    “是的,最近吕布又被曹孟德打败,投奔了你家主公刘玄德,我们也就随吕布到小沛来了。”    
    关羽听秀娘讲述了这一番经历,简直已经到了悲愤交加,难以自制的程度,他涨红着脸,气喘吁吁地说:“命运这么捉弄人,我顾虑的事终于发生了。”    
    “你早有顾虑?”    
    “是的,我逃亡在外,最不放心的是秦宜禄,果然如此!这个小人,我要找他去算帐!”    
    说着,拔出佩刀,疯狂地向外跑去。跑到秦宜禄的住处,那门虚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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