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跳。跟着又飞来一只鸽子，落在草地上，变成一个美女。她从身下脱下衬
衣，下水洗澡。她的容貌最好，最漂亮。
王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很久才想起老太婆说的话，悄悄走过去拿走她
的衬衣。
她从水里出来，想穿衣服，发现衬衣不见了，被谁偷走了。姑娘们一齐
找，找呀找呀，没有找到。
“不要找了，好姐姐，你们回去吧。我自己不小心，怪我自己。”
姐姐们在地上一跺脚，变成鸽子，张开翅膀飞走了。剩下她一个人，看
了看周围，嘴里念叨着：
“偷我衬衣的人，赶快出来。如果是上了年纪的人，就做我的爸爸！如
果比我大，就做我的哥哥；如果和我一样大，就做我的好朋友。”
她刚说完，王子就走出来了。她把手镯送给王子说：
“哎呀，伊凡王子，你怎么这么久不来。水魔王生你的气了。你看，那
儿有一条路通水晶宫，你大胆走去，会在那里看到我。我是水魔王的女儿华
西丽莎。”
华西丽莎变成鸽子，离开王子飞走了。王子向水晶宫走去，发现这里同
外面一模一样，有稻田，有草地，有树林，有太阳。
水魔王见到他，大声质问：
“为什么这么久才来，现在罚你做一件事，我有一块荒地，方圆几十里，
到处是深沟和乱石。我希望明天那里变得像地毯一样平，还要种上黑麦，长
得高高的，乌鸦能在里面藏身。你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我叫你人头落地！”
王子眼泪汪汪，离开水魔王。华西丽莎从窗户看见了他，便问他：
“你好，王子，怎么哭了？”
“我能不哭吗，”王子说，“你父亲要我在一夜之间，把荒地上的深沟
和洼地填平，推倒乱石，还要种上黑麦，天亮前要长得高高的，乌鸦能藏身。”
“坏事还在后头呢，上帝保佑你，睡去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王子睡了，华西丽莎走到台阶上，大声呼喊：
“喂，我的忠实的仆人，赶快把深沟填平，把乱石搬走，种上黑麦，天
亮前要长熟。”
王子早晨醒来，抬头一看，沟和洼地填平了，荒地像地毯一样平，黑麦
长得高高的，乌鸦可以在里面藏身。他去向水魔王报告。
“谢谢你办成了事，”水魔王说：“现在再给你一件事做：我有三百垛
麦子，每垛一百捆，明天天亮前，你要辗成麦粒。麦垛要保持原样，麦捆不
能拆散。如果你不办成，我要你人头落地！”
“遵命，陛下！”
王子流着眼泪，在院子里走过。
“哭什么？”华西丽莎问他。
“水魔王命令我在一夜之内，把麦垛辗成麦粒，麦垛要保持原样，麦捆
不能拆散，我能不哭吗？”
“坏事还在后头，上帝保佑你，去睡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王子睡了，华西丽莎走到台阶上，大声呼喊：
“喂，所有的蚂蚁听着，你们赶快到这里来，把麦垛里的麦粒挑出来！”
… Page 79…
第二天早晨，水魔王把王子叫去问：
“事情办好没有？”
“办好了，陛下！”
“我们去看看。”
他们来到打谷场上，麦垛堆得好好的，粮仓里装满了麦子，“谢谢你，
老弟，”水魔王说，“你再用蜂蜜给我造一座教堂。明天天亮前要造好，这
是给你的最后一件差事。”
王子满脸流着眼泪，走到院子里。
“你哭什么？”华西丽莎从高高的闺房问。
“水魔王命令我一夜之内用蜂蜜建起一座教堂，我能不哭吗？”
“这算不得坏事，坏事还在后头呢，睡觉去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王子睡了。华西丽莎走到阳台上大声呼喊：
“喂，蜜蜂，全世界的蜜蜂都飞到我这儿来，用你们的蜜筑一座教堂，
天亮前要筑好。”
第二天早晨，伊凡王子起来一看，用蜂蜜修的教堂造好了。他去向水魔
王报告。
“谢谢你，伊凡。我有很多仆人，但是没有一个像你这样能干。这样吧，
你做我的继承人，管理全国。我有十三个女儿，你随便选一个做妻子。”
伊凡选中了华西丽莎，当天结婚，热闹了三天三夜。
过了一些日子，伊凡想念父母，想回去看看。
“你怎么闷闷不乐，伊凡？”
“呵，是这么回事，华西丽莎，我想念父亲，想念母亲，想回去看看。”
“这就坏了！如果我们逃走，会来追的。水魔王会发脾气，把我们杀死，
得想个好办法。”
华西丽莎向三个房角前吐了一口痰，锁上门，和伊凡王子逃走了。
第二天早晨，水魔王派人去叫华西丽莎和伊凡进宫去。来人敲了敲门：
“起来，起来，父亲叫你们去。”
“早着呢，我们还没有睡醒，呆会儿再来。”第一口痰回答说。
来人走了，过了一会儿又敲门：
“睡够了，该起床了。”
“等一会儿，我们这就起床穿衣服。”第二口痰回答说。
来人第三次敲门：
“水魔王生气了，问你们为什么这么拖拖拉拉的。”
“来了，来了。”第三口痰回答说。
来人等了一阵，又敲门，没有人回答。他们砸烂门，屋子里空空的，一
个人也没有。
华西丽莎和伊凡走出很远了，马不停蹄地跑。
“伊凡，你趴到地上听一听，水魔王是不是派人追来了。”
伊凡下了马，耳朵贴在地上听了听说：
“我听到了人说话和马蹄的声音。”
“这是来追我们的。”华西丽莎说。她把两匹马变成一块草地，伊凡变
成牧羊老人，自己变成一只乖乖的绵羊。
追的人赶上来问：
“喂，老头，见到一个美男子和一个漂亮的姑娘过去吗？”
… Page 80…
“没有，好人啊，”伊凡回答说：“我在这里放了四十年的羊，没有一
只鸟飞过，也没有见到什么野兽溜过。”
追的人回去向国王报告：
“陛下，什么人都没有见到，只遇到一个放羊的人。”
“为什么不把他们抓起来，这就是他们两个人。”水魔王大喊大叫，派
另外的人去追。
伊凡和华西丽莎已经跑出很远很远了。
“喂，伊凡，趴到地上听一听，是不是水魔王又派人追上来了。”
伊凡下了马，耳朵贴在地上听了听说：
“我听到人说话的马蹄的声音。”
“这是来追我们的！”华西丽莎说。她把自己变成一座教堂，把伊凡变
成一个老神父，马变成了树。
追的人赶上来问：
“喂，神父，你见到一个牧羊人过去吗？”
“没有，好人啊，我在这个教堂做了四十年了，没有见过一只鸟飞过，
没有见过一只野兽溜过。”
追的人回去报告说：
“陛下，到处都找不到牧羊的人，路上只见到一座教堂和一个神父。”
“为什么不砸烂教堂，不把神父抓起来？这就是他们两个人。”水魔王
大喊大叫，自己跑去追。伊凡和华西丽莎已经跑出很远。
华西丽莎又对王子说：
“伊凡，趴到地上听一听，是不是有人追来了？”
伊凡下了马，耳朵贴在地面上听了听说：
“我听到了人说话和马蹄的声音，比上一次更清楚。”
“这是水魔王自己追来了。
华西丽莎把马变成一个湖，王子变成一只公鸭，自己变成母鸭。
水魔王来到湖边，认出了鸭子是什么人。他在地上猛击一下，变成一只
鹰，想把鸭子打死。他从空中向公鸭扑去的时候，公鸭扎进了水里；向母鸭
扑去的时候，母鸭也扎进了水里。扑来扑去，总是扑个空。
水魔王回到自己的水晶宫去了。华西丽莎和伊凡抓住机会离开，向自己
的祖国走去。
他们走了很久，回到了自己的国家。
“你在这个树林里等我，”伊凡对华西丽莎说，“我先去告诉父亲和母
亲。”
“你会忘记我的，伊凡。”
“不会，我不会忘记你。”
“不，伊凡，你不要说了，你会忘记我的，要是有两只鸽子飞到窗台上
来，那时候你一定要想起我。”
伊凡回到了家，父母亲看见他，走上去抱住他的头亲了又亲。伊凡高兴
得把华西丽莎忘了。
伊凡和父母亲在一起住了两天，第三天才想起来好像要与一个什么公主
结婚。
华西丽莎走进城，给一个卖烧饼的老板娘当工人。华西丽莎做烧饼，拿
着两把面做了两只鸽子，放进炉子里烤。
… Page 81…
“你猜猜，老板娘，这两只鸽子会怎么样？”
“把它吃了就完了，还会怎么样！”
“你猜得不对。”
华西丽莎打开炉子，开开窗户，两只鸽子扑哧一下飞走了，飞到宫殿的
窗台上。不管宫殿里的仆人怎么赶，也没有把鸽子赶走。
这时候，伊凡才想起华西丽莎，派人四处打听，寻找华西丽莎，最后在
烧饼店找到了她。伊凡拉着她的手吻了又吻，把她领到父母面前，俩人结了
婚，日子过得很美满。
亲威夷译
… Page 82…
猎人的秘密和野牛姑娘
＇非洲＇
从前有一个女人，生了一个男孩。可是不久她就发觉，她生的不是一个
普通的孩子，因为他生下来不到两个钟头，就能够走路和说话了。几个钟头
后，他已经长大成人；当天晚上，他已经拿起一枝枪，说要去打猎了。
父亲母亲对这件事大为惊异，可是他们没有办法阻止他。几天以后，大
家看这个猎人长得这么快，虽然奇怪，但慢慢地也就看习惯了。大家发觉他
竟是一个很老练的猎人，在出生那天第一次打猎，就不仅杀了几只小野兽，
还杀了一只象和一只野牛。事情虽然很奇特，但是人家看他这样会打猎，也
就觉得没有什么可诧异了。他继续这样干下去，杀死了许许多多野兽，扫破
了一切猎人的纪录。不久，人人都知道他是个了不起的猎人。
他在狩猎时，打野牛特别内行。他杀得非常多，直杀得那些野牛惊惶万
分。因此有一天，所有的野牛就开了一个会，商量如何阻止这位猎人，不让
他这样大量杀害他们。会议决定，由一头母野牛变成一个漂亮的姑娘到他那
儿去。这姑娘有着非常好看的皮肤，长着美丽、乌黑、浓密的长发。
她走到猎人家里，要求见他。他的母亲问她有什么事？她说，自己是从
另一个城市来的，因为听见他打猎的名声，对他很敬慕，特来问一问他愿不
愿意收她做妻子。猎人那天下午正好在田里干活，一听说有位美丽姑娘在家
里等看他，没等把土堤上的工作干完，就把弯刀往灌木丛里一丢，把铁锹往
堤边一掷，立刻回家去了。他经过那条小溪时，不象平常那样，只洗洗他的
脸、手和脚，而洗了胸部，洗了整个胳膊和大腿。当他看见那位等着他的美
丽姑娘时，欢喜得不得了，说她可以当他的妻子。
当天夜里，那位野牛姑娘没有浪费时间，就开始行动了，因为延迟一天，
那就要多死掉她的一些亲族了。她开始对他说，她如何听到人家都在谈论他，
她如何敬慕他。然后，她大大地恭维了他一通，问他怎么会成为这样一个了
不起的猎人，他怎么不怕那些野兽发怒，因为野兽对于狩猎过多的猎人，可
总是要报复的啊。猎人回答道，这说来很简单，因为他有几句有特效的咒语，
一旦什么愤怒的野兽来追击他时，他把咒语一念，就可以变个形状，然后逃
脱。
“你倒举个例子说说看？”野牛姑娘问道。
“比如说，要是有一群危险的野牛追着我，那我就可以变成一阵微风。”
“如果他们知道你变成了微风呢？”
“哦，他们不会知道的，就是他们知道了，我还可以再变成一些落叶。”
“如果你不变为落叶呢？”
“唔，我可以变成一个蚁冢。”
野牛姑娘一个劲问下去，猎人把他能够变的各种东西一一告诉了她，一
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名字没有说出来了。他正打算把这个名字也告诉她，
这时候，睡在隔壁房间里的母亲听见了猎人讲的话，便大声尖叫起来，把他
拦住了：“喂，够了！”她喊道，“老婆讨来才一天，又是一个陌生人，你
干吗就要把肚里的话都对她倒出来？”猎人听到他母亲的声音，说了一半，
住口不讲了。他正要说“泰莫列别列别”——一种蝌蚪的名字——但是他只
说了“泰莫”两个音节。野牛姑娘要他把这个字说完，但是他觉得母亲的话
… Page 83…
有道理，便不说下去了。他说，跟上面说的那些名字一样，这两个音节就是
这个字的全名。野牛姑娘的任务完成了，她就爬起身来，对猎人说，她要到
后院去一下，走出屋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还没回来，猎人出去找她，但是哪儿也找不到。她恢
复了原形，回到那个野牛会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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