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喜剧(蓝色酒馆16)(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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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喜剧(蓝色酒馆16)(寄秋)-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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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哼!我怎么瞧见一个被宠坏的女人?」不巧的,他正是宠坏她的元凶。

    她撒娇地拉起他的手轻摇。「那是因为你爱我嘛!我才能为所欲为的当个坏女人。」

    风夕雾将他拉到德兰莎修女墓前,双手合掌地念着--

    「修女,以前蒙妳照顾我许多,现在换我来照顾妳儿子,虽然我看起来比较需要被照顾……哎,你别笑啦!人家很正经的。」

    「不只是看起来而已,请妳不要对死人说谎,」她根本是个胡来的人,完全不懂得照顾自己。

    「修女,妳不要听信他的疯话,妳知道我一直是很乖很乖的小女孩,我会帮妳看住他,当他的良心,让他跟我一样的乖。」

    「奇怪,我怎么听见一个笑话。」她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姓季名靳的大坏蛋,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打断我的话。」这样是非常不礼貌的事。

    大坏蛋大笑的搂搂她肩膀,当着他母亲的面吻她。

    「妈,她的话听听就算了,别当真,她十句有九句不是人话。」他都当笑话。

    「讨厌啦!说人家坏话。」哼!下次她要偷偷来跟修女说悄悄话,不让他跟。

    「那么我说一句认真话。」季靳带笑的面容变得正经。「我爱妳,生生世世只爱妳。」

    「那是两句话不算一句话,不过我也爱你。」她从不占人家的便宜。

    「计较。」小心眼的女人。

    「我哪有爱计较,是你……」声音忽然从唇间消失,风夕雾的眼讶异地瞠大。

    「怎么了?」

    几个高大的外国人朝他们走来,看着那几双绿得冰冷的瞳眸,他马上猜到来者的身份。

    「祖父,威廉哥哥,亚瑟哥哥。」他们来捉她回去吗?下意识她握住季靳的手,像是寻求保护。

    为首的老人步伐缓慢地走到她面前,精铄的绿眸射出慑人的冷芒,冷硬的脸刻划着沧桑的风霜,即使上了年纪仍教人畏惧。

    「在这块土地上妳快乐吗?」

    楞了一下,她没料到他会问出具有「人性」的话。「是的,我很快乐。」

    「妳要放弃自己的权益吗?」法国的辽阔天空才有她展翼的空间。

    「什么叫自己的权益呢?不断开发新的香水产品让你们赚钱吗?我想我的存在价值不在此。」她不想只做个受人控制的娃娃。

    「我老了,需要一个真正有头脑的继承人。」而他始终忽略掉她才是所有子孙中最有才华的统御者。

    「爷爷……」他们也不笨呀!只是不会制造香水。

    老人凌厉的一瞪,名为亚瑟的男子立即闭上嘴。

    「不,你的心还没老,明睿的看出我回不去了。」不然他不会问她是否快乐。

    他的眼越过她看向远方。「真的不恋眷调香的工作?在这一行妳是天才。」

    「天才也有想飞的一天,狭小的框框关不住我的想望。」她很同情他,一个英气焕发的权威者竟也落得后继无人的下场。

    「妳……」他似乎想说什么又觉得多说无益。「罢了、罢了,就随妳。」

    一直到此刻,风夕雾才发现她握住心爱男子的手握得有多紧,都出汗了。「谢谢。」

    「妳居然跟我说一声谢谢?!」老人的脸上露出被击垮的苦笑,一下子像老得承受不起任何重量。

    「我会带她回法国看你,你不会失去一个爱你的孙女。」他不会让她有任何遗憾。季靳用生命起誓。

    流利的法语由季靳的口中滑出,令祖孙俩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好,我把她交给你了,希望你能给她我所不能给她的。」看到她获得幸福,他也该知足了,过去亏欠她太多了。

    「谢谢。」关于他的信诺。

    「很奇怪,我竟然比较喜欢你这句谢谢。」老人笑了,刚硬的线条竟柔和下来,此刻的他像个邻家老爷爷。

    他没再说什么地领着两个孙子离开,视线所至的残破家园,竟异常觉得它非常可爱,是个适合养育孩子的好地方。

    「咦?外公,你躲在树后干什么?」风夕雾忍住不笑出声音,免得他恼羞成怒。

    「我……我来看看风景不成呀!」赵老铜别扭的不看她,心里是欣喜她的留下。

    「外公,我好爱你哦!」她笑着上前挽起他的手,不让他脸红的挣开。

    一边是亲人,一边是爱人,她觉得自己是最受上苍厚爱的幸福人,她永远都会爱着他们。

    起风了,坟上的海芋动了一下,似在说--

    回家了。

    懂爱的人。

 尾声

    华灯初上,小巷在昏黄路灯笼罩下,散发出一种寂寥的氛围,维也纳森林木质招牌上的小灯没亮,酒馆里头一片闇暗,可木门上原本「整修中」的告示居然不见了。

    季靳朝里头探了探,看不到什么,身旁的风夕雾失望的一屁股坐在酒馆前的台阶上。

    「唉,又没开。」这是他们第三次来酒馆了,每次都是这样黑抹抹的宛如废墟。

    「有人来过。」季靳一脸疑惑,「告示被撕走了。」

    「搞不好只是有人恶作剧。」她不以为意的说,「好啦,今天照样无功而返,我看我死心好了,吃不到Kin的拿手料理、喝不到Hermit的专属调酒、看不到James的阳光般笑脸也没关系,失望多次也习惯了。」

    她的语气很哀怨,充满责怪他的意思,谁叫他把他们说得太好了,每次都只能用听的她不满足啦。

    他撇撇嘴,「那家伙的笑脸不看也罢!」

    两人离开小巷,漫步街头,忽然,季靳脚步一定,这声音……好耳熟!

    前头一间似乎还在装修中的餐馆,里头灯火大明,不时传来桌椅搬运碰撞声响,间杂有某人的喳呼声--

    「欸欸,小心点,这可是Narcissus那家伙最爱的钢琴耶!要撞坏了一个角角,你们是想害我今年冬天被送到哈尔滨去是不是!」

    人冻冰雕,从台湾来的参展作品。

    季靳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牵着风夕雾的手,走了进去。

    熟悉的钢琴被置放在角落,James刚好走到里头去,他径自坐下,修长手指抚过琴键,随即,萧邦的离别曲徐缓流泄。

    James冲了出来,「Narcissus!」

    真的是绝无仅有的奇事,季靳竟对他展露一记笑容。指下轻盈跳跃,曲风一变,换了首贝多芬第九号交响曲里头的旋律--快乐颂--这也是特例,在维也纳森林的Narcissus很少弹奏如此轻快的乐曲。

    他真的很高兴,离别的哀伤在此刻让重逢的喜悦冲得极淡。

    一曲稍歇,James的另一半夏洛琳抱着把海芋走进来。「蔚杰,你要的花来了……这是……」

    季靳站起身,微一颔首,「Narcissus,维也纳森林的钢琴师。」

    重逢,就从这一刻响起序曲,新的故事、新的人生,将在全新的维也纳森林开始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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