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喜剧(蓝色酒馆16)(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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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喜剧(蓝色酒馆16)(寄秋)-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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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在的,风夕雾已经很习惯顾其忧三不五时的狮子吼,哪天没听她扯开喉咙练发音还真是挺怪的,好象山也跟着她一起静止了。

    她非常羡慕她的活力,以前外婆还活着的时候常说她有被虐待狂,人家越欺负她越开心,当是游戏地让人家气得直跳脚。

    「妳要发浪为什么不滚回法国去,那里才是妳的家,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容不下妳这尊大佛,妳回去呀,回去当妳富家女……」

    一提到法国,风夕雾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体温骤降地冷了手心,她心的伤口在遥远的海的那一边。

    「妳说够了没?」冷冷的男音蓦然截断顾其忧的话。

    「当然不够,你不知道她这个人多虚伪,多会做表面功夫,明明骄傲得不把别人看在眼里,可是每次都虚情假意地把人耍着玩,好彰显她比我们这些乡下人高一等……」

    不懂看人脸色的顾其忧一逮到机会就大书特书,完全忘却为人师表的她不该口出恶言,恶意的攻击全镇公认最好脾气的女孩。

    积了一肚子的不满她可以一说再说绝不跳针,全然没发现上衣敞开的季靳脸色有多难看,冷目横视的将手指收拢成拳。

    要不是他不打女人,那张不知收敛的阔嘴八成已经歪了,没办法再编派是非,数落他人的不是。

    「妳的意思是我也瞧不起妳咯!」衣襟微敞,他不戴眼镜的俊颜显得狂野而性感。

    怔了一下,顾其忧肤色深的脸颊骤然一红。「我……呃,我不是说你啦!」

    难得她也有脸红的一刻,声音特别娇羞地不敢看他迷人的脸,怕无保留露出迷恋娇态。

    「我来自纽约也不是本地人,是不是我也该滚回去,省得碍了妳的眼?!」冷眸森幽,沉郁的让人打心底发寒。

    形似女子的季靳有着令人动心的绝色容颜,背影优雅身形柔美,弹琴的姿态有如洛神拂筝,模样艳绝地总让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酒客陶醉不已,心存邪念想伸出咸猪手占点便宜。

    不过在维也纳森林里,这些患大头症的客人没一个如愿,才一靠近他就感觉一阵冷风袭来,冷不防地打个哆嗦由脚底凉到背脊,那两道幽深的眸光,竟像锁住喉咙,气上不来地酒醒大半。

    十有八九在接触到他散发着冻人的气息后会不由自主的打退堂鼓,退而求其次地只敢远观不敢亵玩,酒一杯接一杯聊慰受创的心灵,没几人真的敢挑战他的底线。

    就连一向逗得酷酒保哇哇大叫的侍者也没胆招惹他,每回走过他身边都得屏住气息,就怕他冷冷的一瞪会吓得他手发抖,不小心把酒洒在客人身上。

    可见他的寒度有多低,季靳对人的态度绝对不会太客气,甚至可以说冻死人的程度,只有粗线条的顾家母女感受不到他由里而外散发的冷意,热脸硬贴地想感化他。

    「呃,这个……你跟她不一样啦!纽约是个大城市嘛!我们非常欢迎你来玩。」都是她啦!害她差点说错话。

    不检讨自身的顾其忧又把过错怪到风夕雾身上,怒目狠瞪认为自己被她带衰,然后一回头又带着梦幻式的迷恋笑容,注视那张举世无双的美丽面容。

    对个自愿留在这个小镇没往大都市发展的人来说,她的两极化表现犹如社会的缩影,功利而不切实际,先将自己置于众人之前,没有自知之明,看不出人家紧扣的十指始终没放开。

    「有什么不一样,因为我是付钱爽快的客人吗?」也许他该换地方住了。

    听他把她形容得十分市侩,顾其忧的自尊小小地刺伤了一下。「我没看钱那么重,你干么说话羞辱人。」

    「那妳辱骂我女友时有没有考虑言语伤人,就准妳侮辱人,不许人家说妳一二吗?」未免天真得过了头,天下没有只烧一面的柴火。

    「那是她本身惹人厌又做作,每天闲来无事只会种花……」咦,等等,他刚说了什么?「你说她是你的女朋友?!」

    高八度的惊叫声让落石振动,鸟儿惊吓得高飞。

    「我没有闲来无事只会种花,我十分用心地想培育出香味独特的新品种。」原来她看不惯的是她的随性而为,不必为生计烦忧。

    「妳闭嘴,我问的不是妳。」烦死人了,没看见她在生气吗?

    风夕雾低笑地看了看季靳,小指轻抠他的掌心不希望他发火,得饶人处且饶人,能不计较就别为难人,同在一个镇上生活就是一种福份。

    有缘才能结仇呀!不然一千两百多个居民她不去恨只单找上她。

    「阿靳先生,你是不是被她骗了?她家里很有钱很有钱,有钱到爆了,你千万不要相信她只是一个很穷的花农,她总有一天会拋弃你回到法国,当她非常有钱的继承人……」他们在笑什么?

    阿靳先生?风夕雾的眼睛弯成下弦月,为这个称谓莞尔不已。

    有钱的继承人?!嘴角上扬的季靳忽然了解她为什么会容忍如此粗鄙的羞辱,民宿老板的女儿只是个没有城府的丑角,头脑单纯的只会单向思考。

    甚至他怀疑她有没有思考能力都是个问题,坦白直率没有心机,心性如同孩子想什么说什么,一张嘴厉害却毫无杀伤力。

    也就是灯下的老鼠,影大身小,不具威胁性。

    「很不巧的,我刚好是那种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她越有钱我越是喜欢她。」当他一本正经的说着时,真的没人会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嗄?!」哪A按呢?她是不是倒帮敌人一把?!

    顾其忧的表情很爆笑,像是不敢相信他是吃软饭的人,又非常懊恼自己不是大地主的女儿,不然她就可以用钱买到他。

    咬牙切齿呀!她怎么那么笨,替人搭桥。

    「妳不晓得现在的男人都想减少三十年的奋斗吗?有便宜好占又何必装清高,谁不想要人财两得?!」虽然他只要人不需要随其而来的附加条件。

    父亲的自杀让他领悟到人事无常,早在纽约于酒吧工作时他便利用休息时间买期货、玩股票,跟着开盘指数买进卖出,成果颇丰。

    拜生长的环境所赐,从小接触商业的他比一般人更明白尔虞我诈的商场变化莫测,他凭着准确的判断力在股市进出,很快的累积出一定的财富。

    和排名富士比十大富商来说,他的小小成就只能算是中庸,买座小岛养几个土人还绰绰有余,虽然挤不上排行榜前一百名,但是足够一生不愁吃穿。

    在小酒馆弹琴是因为人情,且刚好他又心生驿动想到台湾,因此才接受Kin的邀约。

    幸好他来了,不然他就不会遇上他爱的女人……

    爱?!

    看着抿唇偷笑的顽皮鬼,他心底的冷墙塌了,原来他还有爱人的能力,没有随父亲的死而消失。

    「你……你不要这么想啦!男人要有志气不然会被人家笑。」呜!她的Narcissus次初恋不要再夭折了,她想要有个男人疼啦!

    「笑贫不笑娼已经是社会的病态,妳能扭转世人嫌贫爱富的观念吗?」如雨后春笋的牛郎店一间接着一间开,道德在哪里。

    女人喊着性解放,钱解放到男人的口袋里,只为一夜春宵。

    「那……」顾其忧别扭的扭扭指头,不想输的心态抬头。「我家有一间民宿,我银行里五万六千零八十五块,你来追我好不好?」

    差点笑出声的风夕雾靠在季靳肩上笑得抖动双肩,细碎的呜声由捂住的嘴巴不小心流出。

    「妳比她有钱吗?」

    当然……没有。顾其忧很哀怨的咬着唇,看着刚逝去的恋情载着他的「金主」重新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第七章

    「哈哈哈……噢!肚子好……哈……疼喔……哈……我停不……下来……哈哈……拉我……一下……哈……」

    望着笑趴的女人,满脸无奈也同样噙着笑的季靳轻摇着头,身子一弯将手往她腋下一托,轻松地将没什么重量的她夹在臂弯。

    事情是有点好笑,但还没到人仰马翻的地步,有必要笑得那么夸张,好象她一辈子没笑过,打算一次笑个过瘾以免向隅。

    从山上一路笑到山下,再从邮局笑到大马路,他车子还没发动她又笑了,令人侧目的现象再一次发作,他已经不想再一次解释她没疯,只是感染了笑病。

    光看邮务人员脸上的表情,他不难猜测他们在想什么,女友长得飘逸灵秀是好事,但是记得要让她吃药,别随便带出来吓人。

    「你看到……哈……她的表情没……我第一次……哈……看见她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哈……」

    喔!真的不能再笑了,再笑她的身子会承受不住,气管毛病又会跳出来指责她不爱惜身体。

    可是那股笑气一直由肚子里往上送,理智要她「久朵嘛嗲」,但大脑自有意识的下指令,完全背道而驰的违背自身的意念。

    「站好,别又趴下去。」像条虫似的蠕动,她以为他有多大的定力可以承受她身体磨动的欲念。

    「人家也想……站嘛!可是脚软。」风夕雾笑得没力气走路,只好偷懒地攀着他。

    「妳不要继续笑就没事了。」哎!不该提醒她。

    季靳很无力的叹口气,扶着她……不,是吊着她走向阴凉处稍作休息。

    原本她的笑声有停止的迹象,经他多事的一说她又将头埋在他肩窝,吃吃笑地想起四十分钟前发生的事,然后笑不可遏的打了个嗝。

    人家打嗝是一下子就过去了,她却是脸色发白地猛嗝气,按着胸口像是不舒服似,她笑过头了。

    「靳,我的……皮包……」真是不中用的身体。她的笑转为苦笑。

    「妳的皮包不就挂在妳肩上……」他忽然神色一凛的扶她坐下,一把拉开小巧皮包。

    他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但他很清楚她痛苦的神情不是装的,修长十指快速翻找着,有些慌乱的弄掉一包用小袋子装起来的种子。

    是这个吗?唯一不属于年轻女孩的东西,一吸入式喷嘴。

    「给我……」她快停止呼吸。

    「我来,妳小口的吸不要急……慢慢地吸一口放松心情……慢点慢点不要急,都是妳的……」

    都是妳的。

    看着他紧张地轻哄着自己,说出令人好笑的话语,陶闷情形减轻的风夕雾对着他微笑,眼泛泪光的承满感动,让他这么着急真是不应该。

    「怎么,很难受吗?」看她难过,他的心也不好受的纠结成团。

    「没有,我好多了。」她拿开气喘专用的吸入式喷嘴说道。

    但随即又被他为确保万一的放近唇边。

    「真的舒服了吗?要不要多吸一口?」她的脸色还是一样白得吓人,几近透明。

    她摇头,「够了,药又不是糖果怎能多吸,适当就好。」

    「是吗?」他以指沾起她眼角一滴泪,怜惜的吻吻她额头。「妳哭了。」

    「爱哭是女人的天性,你就纵容我一下嘛!」抽噎了一声,眼中滑下第二滴泪珠。

    心生柔情的季靳轻拥着她,一刻也不忍放开。「我会心疼。」

    听他这么说,风夕雾泪流得更凶了。

    可脸上的笑靥却灿烂无比,美得像夏日下的迎风海芋,令人动容。

    「有个这么麻烦的女朋友很头痛吧?」需要多一份细心来照顾。

    「试过自由落体吗?妳不妨再说一次。」他会让她见识什么叫麻烦。

    「噢!」脖子一缩,她依偎在他怀里小声说:「很高兴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冷硬的俊颜一柔,他将她搂得更紧。「不客气,妳的感谢我收到了。」

    「自大。」这是她爱上的男人,冷漠中带着温柔。

    从法国到台湾一直不乏攻势猛烈的追求者,她从来都是有礼相待而不鼓励他们进一步,因为女人的虚荣她接受他们的追求,但她也会事先说明由朋友做起,别太快掺入男女情感。

    这么多年来若说没遇过出色的男人那是骗人的,她初恋的男孩是法国酒商的儿子,容貌和学识一点不比眼前的男人差,可是为了外婆的病她还是决定放弃他。

    不是他不够好,也不是环境的因素,他爱她是不可否认的事实,甚至一度来台湾求学,希望两人的感情能回复到以前没分手的时候。

    那时望着他的自己犹豫了,她发现她找不到爱他的理由。

    或者她从来没爱过吧!淡淡的情愫只是少女时期的幻想,直到这个美丽的男人到来,她才体会到爱人是一件多么甜蜜的事。

    爱上他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对的事。

    「而这个自大的男人爱妳,妳可以不要哭了吧!」哭得他心慌意乱,想找个无人的岛屿将她藏起来。

    当她原本白皙的肌肤变得透明时,他心中涌起极大的恐慌,好象天降下一条彩虹的梯桥准备迎回她,将他好不容易萌生的爱情硬生生的抢走。

    他从没害怕失去一个人过,寂寞地来到人世早该习惯只有自己的日子,她的出现是意外,不知不觉的侵入他的心,让他的世界有了暖意。

    神话故事中农夫藏起仙女的羽衣让她回不了天庭,仙女遂甘为农妇跟随他一生一世,养儿育女男耕女织,他是否该比照办理呢?

    想拥有她的信念排山倒海而来,他想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她的手,直到死亡的到来。

    「你也不吃亏呀!我比较爱你。」泪眼一收,风夕雾笑嘻嘻的用脸抹他的脸。

    「嗯哼!妳最近在练习冷笑话吗?」他不认同的发出嗤声,捉住她打算偷袭他鼻子的手轻轻一咬。

    「食人魔,你不认同我的论点吗?」啊!好痒,他竟舔起她的手指头。

    她又笑了,只是这次她笑得娇媚,跑给他追地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我最想吃的是妳,准备好当祭品!」季靳一伸手就把她捉入怀中,饥渴的吻上她的唇。

    腿长的人就是这点便利,三两下就逮到人,不像她跑得气喘吁吁还躲不开。

    听着他醇厚的诱惑声,她觉得自己软得快化成水了。「不行、不行,妈妈说好女孩要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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