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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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宋史- 第6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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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绛宣抚陕西,诏阒自河东为犄角。至铁冶沟,夏人大集。众惧,阒自殿后,率锐骁搏战,飞矢蔽体不为却,敌解去。

  为冀州驻泊总管。河水涨,堤防垫急,阒请郡守开青杨道口以杀水怒,莫敢任其责。阒躬往浚决,水退,冀人赖之。以左金吾大将军致仕。卒,年八十五。

  郭成,字信之,德顺中安堡人也。从军,得供奉官。王师趋灵武,成将泾原兵击破夏人于漫移隘。至城下,有羌乘白马驰突阵前,大将刘昌祚曰:「谁能取此者?」成跃马枭其首以献,进秩四等。

  朝廷筑平夏城,置将戍之,又环以五砦。渭帅章楶问可守者于诸将,皆曰:「非郭成不可。」遂使往守。夏人恚失地,空国入争,谋曰:「平夏视诸垒最大,郭成最知兵。」遂自没烟峡连营百里,飞石激火,昼夜不息。成与折可适议乘胜深入,以万骑异道并进,遂俘阿埋、都逋二大酋。捷闻,进雄州防御使、泾原钤辖。徽宗诏诸军并力筑绥戎、怀戎二堡,成独当合流之役,暴露雪中,感疾卒。帝悼之甚,赙以金帛,官其子婿。

  成轻财好施,名震西鄙。既没,廉访使者王孝谒白于朝,帝手书报曰:「郭成尽忠报国,有功于民,宜载祀典。」榜其庙曰「仁勇」云。子浩,绍兴中为西边大将,至节度使。

  贾岩,字民瞻,开封人。少时,善骑射,喟然叹曰:「大丈夫生世,要当自奋,扬名显亲可也。」遂起家从戎。神宗选材武,以为内殿承制、庆州荔原堡都监。

  林广讨泸夷,辟将前锋。又为河东将,败西夏兵于明堂川。累功转庄宅副使。迁路监。绍圣中,夏兵数万围麟州神堂砦甚急,岩以数百骑往援,令其下曰:「国家无事时,不惜厚禄养汝辈,正以待一旦之用耳。今力虽不敌,吾誓以死报!」众感厉,即循屈野河行,且五里,据北拦坡岭上,一矢殪其酋,众骇溃。哲宗嘉叹,赐以袍带。知皇城使、威州刺史,迁路钤辖。

  岩在兵间二十年,在智略,能拊御士卒,所乡辄胜。时以良将入对,留擢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迁步军都虞候、濠州团练使。卒,年五十二,赠雄州防御使。

  张整,字成伯,亳州赞阝阳人。初隶皇城司御龙籍,补供奉官,为利、文州都巡检使。边夷岁钞省地,吏习不与校,至反遗之物,留久乃去。整恶其贪暴无已,密募死士,时其来,掩击几尽。有司劾生事,神宗壮之,不问。

  调荆湖将领,拓溪蛮地,筑九城,董兵镇守。又破蛮于大田,岁中三迁。犭吉狑万众乘舟屯托口,迫黔江城,时守兵才五百,人情大恐。整伏其半于托口旁,戒曰:「须吾旦度金斗崖,举帜,则噪而前。」及旦,率其半,缚艨艟,建旗鼓,溯流急趋。贼望见大笑。帜举伏发,前后合击,人人殊死斗,蛮腾践投江中,杀获不可计。为广西钤辖,坐杀降徭,责监江州酒税。复为泾原、真定、京东、环庆钤辖。

  整莅军严明,哲宗尝访于辅臣,召之对,擢为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管干马军司。卒,官至威州刺史。

  张蕴,字积之,开封将家子也。从军为小校,隶刘昌祚。至灵州,遇敌中矢,拔镞复战,以功赐金带。从征安南,次富良江,诸将犹豫未进,蕴褰裳先济,众随之。蛮遁走,使巫被发登崖为厌胜,蕴射之,应弦而毙,一军欢噪。

  历京西、泾原将,知绥德、怀宁、顺宁军等六城,储粟至三十万斛。将兵取宥州,破夏人于大吴神流堆。宥州监军引铁骑数千趋松林堡,蕴谍知之,顿兵长城岭以待,戒诸部曰:「贼远来气盛,少休必困,困而击之,必捷。」果以胜归。夏人寇顺宁,蕴置伏狭中,约闻呼则起,俘斩数百十人,获马、械甚众。累迁皇城使、荣州刺史、成州团练使、通州防御使,开德、河阳马步军副总管。

  显肃皇后母自郑氏再适蕴,徽宗屡欲以恩进其官,辄力辞不敢受,人以为贤。卒,年七十三,赠感德军节度使,谥曰荣毅。

  王恩,字泽之,开封人。以善射入羽林,神宗阅卫士,挽强中的,且伟其貌,补供备库副使。为河州巡检,夏羌寇兰州,恩搏战城下,中两矢,拔去复斗,意气弥厉。迁泾原将。尝整军出万惠岭。士饥欲食,恩倍道兼行,众汹汹。已而遇敌数万,引兵先入壁,井灶皆具,诸将始服。羌扣壁愿见,恩单骑径出,遥与语,一夕,羌引去。

  哲宗召见,语左右曰:「先帝时宿卫人,皆杰异如此。」留为龙、神卫都指挥使,迁马军都虞候。契丹使来,诏陪射,使者问:「闻泾原有王骑将,得无是乎?」应曰:「然。」射三发皆中,使以下相视皆叹息。

  出为泾原副都总管,并护秦、渭、延、熙四路兵,城西安,筑临羌、天都十余垒。羌围平夏,诸校欲出战,恩曰:「贼倾国远寇,难以争锋,宜以全制其敝。彼野无所掠,必携,携而遇伏,必败。」乃先行万人设伏,羌既退师,果大获。

  徽宗立,以卫州防御使徙熙河,改知渭州。括隐地二万三千顷,分弓箭士耕屯,为三十一部,以省馈饷。边臣献车战议,帝以访恩,恩曰:「古有之,偏箱、鹿角,今相去益远,人非所习,恐缓急难用。夫操不习之器,与敌周旋,先自败耳。」帝善其对。迁马步军都指挥使、殿前都指挥使、武信军节度使。

  尝汰禁卒数十人,枢密请命都承旨覆视,恩言:「朝廷选三帅,付以军政,今去数十冗卒而不足信,即其他无可为者。」帝立为罢之。眷顾甚宠,赐居宅,又赐城西地为园囿。属疾,以检校司徒致仕。薨,年六十二,赠开府仪同三司。

  杨应询。字仲谋,章惠皇后族孙也。历知信安保定军、霸州。塘泺之间地沮洳,水潦易集,居人浮板以济。应询增堤防为长衢,浚其旁以泄流,民利赖之。为河北沿边安抚使。徽宗以归信、容城两县弓手为契丹所惮,欲增为千人,或恐生事,应询曰:「吾欲备他盗,彼安能禁我?」卒增之。

  知雄州,朝廷多取西夏地,契丹以姻娅为言,遣使乞还之,不得,拥兵并塞,中外恫疑。应询曰:「是特为虚声吓我耳。愿治兵积粟示有备,彼将闻风自戢。」明年,果还兵。复遣其相臣萧保先、牛温舒来请,诏应询逆于境。既至,帝遣问所以来,应询对:「愿固守前议。」寻兼高阳关路钤辖。

  边人捕得北盗吕忏儿,契丹谓略执平民,有诏使纵释。应询言:「吾知执盗耳,因其求而遂与之,是示以怯也。」不与。遂质我民,固索之。应询以违诏贬秩,再迁洋州观察使。入提举万寿观。馆契丹使,当赐柑而贡未至,有司代以他物,使不受,庆询以言折之,乃下拜。复为定州、真定、大名副都总管。卒,年六十三,赠昭化军节度使,谥曰康理。

  赵隆,字子渐,秦州成纪人。以勇敢应募,从王韶取熙河。大将姚麟出战,被重创,谓曰:「吾渴欲死,得水尚可活。」时已暮,有泉近贼营,隆独身潜往,渍衣泉中。贼觉,隆且斗且行,得归,持衣裂水以饮麟,麟乃苏。又从李宪破西市。师讨鬼章,外河诸羌皆以兵应之。隆率众先至,斧其桥,鬼章失援,乃成擒。

  为泾原将,战平夏川,功最多。崇宁中,钤辖熙河兵,将前军出邈川,预复鄯、廓。夏人寇泾原,诏熙河深入分其兵,无令专乡东方。师至铁山,隆先登,士皆殊死战,夏人解去。召诣阙,徽宗慰劳之曰:「铁山之战,卿力也。」

  童贯与论燕云事,隆极言不可。贯曰:「君能共此,当有殊拜。」隆曰:「隆武夫,岂敢干赏以败祖宗二百年之好?异时起衅,万死不足谢责。」贯知不可夺,白以知西宁州,充陇右都护。羌豪信服,十二种户三万六千,愿屯内地。

  帅刘法西讨,隆以奇兵袭羌,羌溃,城震武。迁温州防御使,龙神卫、捧日天武都指挥使,仍为本道马步副都总管。卒,赠镇潼军节度使,命词臣制碑,帝篆额曰「旌忠」。

  论曰:有国家者不可忘武备,故高祖以马上得天下,而犹有「安得猛士守四方」之叹。然所贵为将领者,非取其武勇而已也,必忠以为主,智以为本,勇以为用,及其成功,虽有小大之殊,俱足以尊主庇民也。苗授策海现豢沙牵牟豢咸职⒄拢狼宀灰缘赜氲校挠舾上阊拢苣苤矣拢渲移雍靡澹庾妗⒂ρ饔诹系校卦技罢谘厦鳎蟆⒑浦普剑摇⒍髦粕洌种鲈蛳鹊牵朐虻詈螅洳乃涫猓淇梢匀伪甲哂曛鹩谒木吃蛞灰病3梢院次辣呲铮谥滤溃髭粒硎骋环剑嗽铡>蛐鼙ㄔ梗慕期芟补Γ谐7#缸于厮溃嘁艘病Z肥兹⊙啵毡淦渌担洒硇矗桃印V寥糁傥浒茉蛞淘鸺海ぴ虿蛔匝怨Γ〔桓移粜聘缮停谈史侄侨伲惺烤又醒桑任涫恐涯芤病

 





列传第一百一十

  ○赵挺之张商英兄唐英刘正夫何执中郑居中张康国朱谔刘逵林摅管师仁侯蒙

  赵挺之,字正夫,密州诸城人。进士上第。熙宁建学,选教授登、棣二州,通判德州。哲宗即位,赐士卒缗钱,郡守贪耄不时给,卒怒噪,持白梃突入府。守趋避,左右尽走。挺之坐堂上,呼问状,立发库钱,而治其为首者,众即定。魏境河屡决,议者欲徙宗城县。转运使檄挺之往视,挺之云:「县距高原千岁矣,水未尝犯。今所迁不如旧,必为民害。」使者卒徙之,财二年,河果坏新城,漂居民略尽。

  召试馆职,为秘阁校理,迁监察御史。初,挺之在德州,希意行市易法。黄庭坚监德安镇,谓镇小民贫,不堪诛求。及召试,苏轼曰:「挺之聚敛小人,学行无取,岂堪此选。」至是,劾奏轼草麻有云「民亦劳止」,以为诽谤先帝。既而坐不论蔡确,通判徐州,俄知楚州。

  入为国子司业,历太常少卿,权吏部侍郎,除中书舍人、给事中。使辽,辽主尝有疾,不亲宴,使近臣即馆享客。比岁享乃在客省,与诸国等,挺之始争正其礼。

  徽宗立,为礼部侍郎。哲宗祔庙,议迁宣祖,挺之言:「上于哲宗兄弟,同一世;宣祖未当迁。」从之。拜御史中丞,为钦圣后陵仪仗使。曾布以使事联职,知禁中密指,谕使建议绍述,于是挺之排击元祐诸人不遗力。由吏部尚书拜右丞,进左丞、中书门下侍郎。时蔡京独相,帝谋置右辅,京力荐挺之,遂拜尚书右仆射。

  既相,与京争雄,屡陈其奸恶,且请去位避之。以观文殿大学士、中太一宫使留京师。乞归青州,将入辞,会彗星见,帝默思咎徵,尽除京诸蠹法,罢京,召见挺之曰:「京所为,一如卿言。」加挺之特进,仍为右仆射。京在崇宁初,首兴边事,用兵连年不息。帝临朝,语大臣曰:「朝廷不可与四夷生隙,隙一开,祸拿不解,兵民肝脑涂地,岂人主爱民恤物意哉!」挺之退谓同列曰:「上志在息兵,吾曹所宜将顺。」已而京复相,挺之仍以大学士使佑神观。未几卒,年六十八。赠司徒,谥曰清宪。

  张商英,字天觉,蜀州新津人。长身伟然,姿采如峙玉。负气俶傥,豪视一世。调通川主簿。渝州蛮叛,说降其酋。辟知南川县。章惇经制夔夷,狎侮郡县吏,无敢与共语。部使者念独商英足抗之,檄至夔。惇询人才,使者以商英告,即呼入同食。商英著道士服,长揖就坐。惇肆意大言,商英随机折之,落落出其上。惇大喜,延为上客。归,荐诸王安石,因召对,以检正中书礼房擢监察御史。

  台狱失出劫盗,枢密检详官刘奉世驳之,诏纠察司劾治。商英奏:「此出大臣私忿,愿收还主柄,使耳目之官无为近臣所胁。」神宗为置不治。商英遂言奉世庇博州失入囚,因摭院吏徇私十二事,语侵枢臣,于是文彦博等上印求去。诏责商英监荆南税,更十年,乃得馆阁校勘、检正刑房。商英尝荐舒亶可用,至是,亶知谏院,商英以婿王沩之所业示之,亶缴奏,以为事涉干请,责监赤岸盐税。

  哲宗初,为开封府推官,屡诣执政求进。朝廷稍更新法之不便于民者,商英上书言:「'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今先帝陵土未干,即议变更,得为孝乎?」且移书苏轼求入台,其廋词有「老僧欲住乌寺,呵佛骂祖」之语。吕公著闻之,不悦。出提点河东刑狱,连使河北、江西、淮南。

  哲宗亲政,召为右正言、左司谏。商英积憾元祐大臣不用己,极力攻之,上疏曰:「先帝盛德大业,跨绝今古,而司马光、吕公著、刘挚、吕大防援引朋俦,敢行讥议。凡详定局之所建明,中书之所勘当,户部之所行遣,百官之所论列,词臣之所作命,无非指敗裱铮杀∴托Γ宄菹掠鹨碛谀冢髦鸸呻庞谕猓煜轮疲пТ印=裉烨嗳彰鳎锷臀凑赶陆〖焖髑昂笳码梗冻嫉瓤聪辏┙乙陨希菹掠氪蟪颊遄枚煞裱伞!顾炻勰谑坛卵芤砸⌒剩帘戎馈⑽洌黄蜃范峁狻⒐郑捅仝#谎晕难宀┍掣汗鳎八臻⒎蹲嬗怼⑺锷⒑ㄖ钊耍韵嗉淌芮础S盅裕骸冈副菹挛尥v时,章惇无忘汝州时,安焘无忘许昌时,李清臣、曾布无忘河阳时。」其观望捭阖,以险语激怒当世,概类此。

  惇、焘交恶,商英欲助惇,求所以倾焘者。阳翟民盖氏养子渐,先为祖母所逐,以家资属其女,经元丰诉理不得直。商英论其冤,导渐使遮执政,及诣御史府讦焘姻家与盖女为道地。哲宗不直商英,徙左司员外郎。既,与渐交关事皆露,责监江宁酒。起知洪州,为江、淮发运副使,入权工部侍郎,迁中书舍人。谢表历诋元祐诸贤,众益畏其口。徽宗出为河北都转运使,降知随州。

  崇宁初,为吏部、刑部侍郎,翰林学士。蔡京拜相,商英雅与之善,适当制,过为褒美。寻拜尚书右丞,转左丞。复与京议政不合,数诋京「身为辅相,志在逢君。」御史以为非所宜言,且取商英所作《元祐嘉禾颂》及《司马光祭文》,斥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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