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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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宋史-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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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七月辛丑,广武埽危急,诏王宗望亟往救护。壬寅,帝谓辅臣曰:「广武去洛河不远,须防涨溢下灌京师,已遣中使视之。」辅臣出图、状以奏曰:「此由黄河北岸生滩,水趋南岸。今雨止,河必减落,已下水官,与洛口官同行按视,为签堤及去北岸嫩滩,令河顺直,则无患矣。」

  八月丙子,权工部侍郎吴安持等言:「广武埽危急,刷塌堤身二千余步处,地形稍高。自巩县东七里店至见今洛口,约不满十里,可以别开新河,引导河水近南行流,地步至少,用功甚微。王宗望行视并开井筒,各称利便外,其南筑大堤,工力浩大,乞下各属官司,躬往相度保明。」从之。

  十月丁酉,王宗望言:「大河自元丰溃决以来,东、北两流,利害极大,频年纷争,国论不决,水官无所适从。伏自奉昭凡九月,上禀成算,自阚村下至栲栳堤七节河门,并皆闭塞。筑金堤七十里,尽障北流,使全河东还故道,以除河患。又自阚村下至海口,补筑新旧堤防,增修疏浚河道之淤浅者,虽盛夏涨潦,不至壅决。望付史官,纪绍圣以来圣明独断,致此成绩。」诏宗望等具析修闭北流部役官等功力等弟以闻。然是时东流堤防未及缮固,濒河多被水患,流民入京师,往往泊御廊及僧舍。诏给券,谕令还本土,以就振济。

  己酉,安持又言:「准朝旨相度开浚澶州故道,分减涨水。按澶州本是河行旧道,顷年曾乞开修,时以东西地形高仰,未可兴工。欲乞且行疏导燕家河,仍令所属先次计度合增修一十一埽所用工料。」诏:「令都水监候来年将及涨水月分,先具利害以闻。」

  癸丑,三省、枢密院言:「元丰八年,知澶州王令图议,乞修复大河故道。元祐四年,都水使者吴安持,因纾南宫等埽危急,遂就孙村口为回河之策。及梁村进约东流,孙村口窄狭,德清军等处皆被水患。今春,王宗望等虽于内黄下埽闭断北流,然至涨水之时,犹有三分水势,而上流诸埽已多危急,下至将陵埽决坏民田。近又据宗望等奏,大河自闭塞阚村而下,及创筑新堤七十余里,尽闭北流,全河之水,东还故道。今访闻东流向下,地形已高,水行不快。既闭断北流,将来盛夏,大河涨水全归故道,不惟旧堤损缺怯薄,而阚村新堤,亦恐未易枝梧。兼京城上流诸处埽岸,虑有壅滞冲决之患,不可不豫为经画。」诏:权工部侍郎吴安持、都水使者王宗望、监丞郑佑同北外监丞司,自阚村而下直至海口,逐一相视,增修疏浚,不致壅滞冲决。

  丙辰,张商英又言:「今年已闭北流,都水监长贰交章称贺,或乞付史官,则是河水已归故道,止宜修缉堤埽,防将来冲决而已。近闻王宗望、李仲却欲开澶州故道以分水,吴安持乞候涨水前相度。缘开澶州故道,若不与今东流底平,则才经水落,立见淤塞。若与底平,则从初自合闭口回河,何用九年费财动众?安持称候涨水相度,乃是悠悠之谈。前来涨水并今来涨水,各至澶州、德清军界,安持首尾九年,岂得不见?更欲延至明年,乃是狡兔三窟,自为潜身之计,非公心为国事也。况立春渐近调夫,如是时不早定议,又留后说,邦财民力,何以支持?访闻先朝水官孙民先、元祐六年水官贾种民各有《河议》,乞取索照会。召前后本路监司及经历河事之人,与水官诣都堂反覆诘难,务取至当,经久可行,定议归一,庶免以有限之财事无涯之功。」二年七月戊午,诏:「沿黄河州军,河防决溢,并即申奏。」

  元符二年二月乙亥,北外都水丞李伟言:「相度大小河门,乘此水势衰弱,并先修闭,各立蛾眉埽镇压。乞次于河北、京东两路差正夫三万人,其他夫数,令修河官和雇。」三月丁巳,伟又乞于澶州之南大河身内,开小河一道,以待涨水,纾解大吴口下注北京一带向著之患。」并从之。

  六月末,河决内黄口,东流遂断绝。八月甲戌,诏:「大河水势十分北流,其以河事付转运司,责州县共力救护堤岸。」辛丑,左司谏王祖道请正吴安持、郑佑、李仲、李伟之罪,投之远方,以明先帝北流之志。诏可。

  三年正月己卯,徽宗即位。郑佑、吴安持辈皆用登极大赦,次第牵复。中书舍人张商英缴奏:「佑等昨主回河,皆违神宗北流之意。」不听。商英又尝论水官非其人,治河当行其所无事,一用堤障,犹塞儿口止其啼也。三月,乃以商英为龙图阁待制、河北都转运使兼专功提举河事。商英复陈五事:一曰行古沙河口;二曰复平恩四埽;三曰引大河自古漳河、浮河入海;四曰筑御河西堤,而开东堤之积;五曰开木门口,泄徒骇河东流。大要欲随地势疏浚入海。会四月,河决苏村。七月,诏:「商英毋治河,止厘本职,其因河事差辟官吏并罢。」复置北外都水丞司。

  建中靖国元年春,尚书省言:「自去夏苏村涨水,后来全河漫流,今已淤高三四尺,宜立西堤。」诏都水使者鲁君贶同北外丞司经度之。于是左正言任伯雨奏:

  河为中国患,二千岁矣。自古竭天下之力以事河者,莫如本朝。而徇众人偏见,欲屈大河之势以从人者,莫甚于近世。臣不敢远引,只如元祐末年,小吴决溢,议者乃谲谋异计,欲立奇功,以邀厚赏。不顾地势,不念民力,不惜国用,力建东流之议。当洪流中,立马头,设锯齿,梢刍材木,耗费百倍。力遏水势,使之东注,陵虚驾空,非特行地上而已。增堤益防,惴惴恐决,澄沙淤泥,久益高仰,一旦决溃,又复北流。此非堤防之不固,亦理势之必至也。

  昔禹之治水,不独行其所无事,亦未尝不因其变以导之。盖河流混浊,泥沙相半,流行既久,迄逦淤淀,则久而必决者,势不能变也。或北而东,或东而北,亦安可以人力制哉!

  为今之策,正宜因其所向,宽立堤防,约栏水势,使不至大段漫流。若恐北流淤淀塘泊,亦祗宜因塘泊之岸,增设堤防,乃为长策。风闻近日又有议者献东流之计,不独比年灾伤,居民流散,公私匮竭,百无一有,事势窘急,固不可为;抑亦自高注下,湍流奔猛,溃决未久,势不可改。设若兴工,公私徒耗,殆非利民之举,实自困之道也。

  崇宁三年十月,臣僚言:「昨奉诏措置大河,即由西路历沿边州军,回至武强县,循河堤至深州,又北下衡水县,乃达于冀。又北渡河过远来镇,及分遣属僚相视恩州之北河流次第。大抵水性无有不下,引之就高,决不可得。况西山积水,势必欲下,各因其势而顺导之,则无壅遏之患。」诏开修直河,以杀水势。

  四年二月,工部言:「乞修苏村等处运粮河堤为正堤,以支涨水,较修弃堤直堤,可减工四十四万、料七十一万有奇。」从之。闰二月,尚书省言:「大河北流,合西山诸水,在深州武强、瀛州乐寿埽,俯瞰雄、霸、莫州及沿边塘泺,万一决溢,为害甚大。」诏增二埽堤及储蓄,以备涨水。是岁,大河安流。

  五年二月,诏滑州系浮桥于北岸,仍筑城垒,置官兵守护之。八月,葺阳武副堤。

  大观元年二月,诏于阳武上埽第五铺开修直河至第十五铺,以分减水势。有司言:「河身当长三千四百四十步,面阔八十尺,底阔五丈,深七尺,计役十万七千余工,用人夫三千五百八十二,凡一月毕。」从之。十二月,工部员外郎赵霆言:「南北两丞司合开直河者,凡为里八十有七,用缗钱八九万。」异时成功,可免河防之忧,而省久远之费。」诏从之。

  二年五月,霆上免夫之议,大略谓:「黄河调发人夫修筑埽岸,每岁春首,骚动数路,常至败家破产。今春滑州鱼池埽合起夫役,尝令送免夫之直,用以买土,增贴埽岸,比之调夫,反有赢余。乞诏有司,应堤埽合调春夫,并依此例,立为永法。」诏曰:「河防夫工,岁役十万,滨河之民,困于调发。可上户出钱免夫,下户出力充役,其相度条画以闻。」丙申,邢州言河决,陷钜鹿县。诏迁县于高地。又以赵州隆平下湿,亦迁之。

  六月己卯,都水使者吴玠言:「自元丰间小吴口决,北流入御河,下合西山诸水,至清州独流砦三叉口入海。虽深得保固形胜之策,而岁月浸久,侵犯塘堤,冲坏道路,啮损城砦。臣奉诏修治堤防,御捍涨溢。然筑八尺之堤,当九河之尾,恐不能敌。若不遇有损缺,逐旋增修,即又至隳坏,使与塘水相通,于边防非计也。乞降旨修葺。」从之。庚寅,冀州河溢,坏信都、南宫两县。

  三年八月,诏沈纯诚开撩兔源河。兔源在广武埽对岸,分减埽下涨水也。

  政和四年十一月,都水使者孟昌龄言:「今岁夏秋涨水,河流上下并行中道,滑州浮桥不劳解拆,大省岁费。」诏许称贺,官吏推恩有差。昌龄又献议导河大伾,可置永远浮桥,谓:「河流自大伾之东而来,直大伾山西,而止,数里方回南,东转而过,复折北而东,则又直至大伾山之东,亦止不过十里耳。视地形水势,东西相直径易,曾不十余里间,且地势低下,可以成河,倚山可为马头,又有中氵单,正如河阳。若引使穿大伾大山及东北二小山,分为两股而过,合于下流,因是三山为趾,以系浮梁,省费数十百倍,可宽河朔诸路之役。」朝廷喜而从之。

  五年,置提举修系永桥所。六月癸丑,降德音于河北、京东、京西路,其略曰:「凿山酾渠,循九河既道之迹;为梁跨趾,成万世永赖之功。役不逾时,虑无愆素。人绝往来之阻,地无南北之殊。灵祗怀柔,黎庶呼舞。眷言朔野,爰暨近畿,畚锸繁兴,薪刍转徙,民亦劳止,朕甚悯之。宜推在宥之恩,仍广蠲除之惠。应开河官吏,令提举所具功力等第闻奏。」又诏:「居山至大伾山浮桥属浚州者,赐名天成桥;大伾山至汶子山浮桥属滑州者,赐名荣光桥。」俄改荣光曰圣功。七月庚辰,御制桥名,磨崖以刻之。方河之开也,水流虽通,然湍激猛暴,遇山稍隘,往往泛溢,近砦民夫多被漂溺,因亦及通利军,其后遂注成巨泺云。是月,昌龄迁工部侍郎。

  八月己亥,都水监言:「大河以就三山通流,正在通利之东,虑水溢为患。乞移军城于大伾山、居山之间,以就高仰。」从之。十月丁巳,中书省言冀州枣强埽决,知州辛昌宗武臣,不谙河事,诏以王仲元代之。

  十一月丙寅,都水使者孟揆言:「大河连经涨淤,滩面已高,致河流倾侧东岸。今若修闭枣强上埽决口,其费不赀,兼冬深难施人力,纵使极力修闭,东堤上下二百余里,必须尽行增筑,与水争力,未能全免决溢之患。今漫水行流,多碱卤及积水之地,又不犯州军,止经数县地分,迤逦缠御河归纳黄河。欲自决口上恩州之地水堤为始,增补旧堤,接续御河东岸,签合大河。」从之。乙亥,臣僚言:「禹迹湮没于数千载之远,陛下神智独运,一旦兴复,导河三山。长堤盘固,横截巨浸,依山为梁,天造地设。威示南北,度越前古,岁无解系之费,人无病涉之患。大功既成,愿申饬有司,以日继月,视水向著,随为堤防,益加增固,每遇涨水,水官、漕臣不辍巡视。」诏付昌龄。

  六年四月辛卯,高阳关路安抚使吴玠言冀州枣强县黄河清,诏许称贺。七月戊午,太师蔡京请名三山桥铭阁曰缵禹继文之阁,门曰铭功之门。十月辛卯,蔡京等言:「冀州河清,乞拜表称贺。」

  七年五月丁巳,臣僚言:「恩州宁化镇大河之侧,地势低下,正当湾流冲激之处。岁久堤岸怯薄,沁水透堤甚多,近镇居民例皆移避。方秋夏之交,时雨霈然,一失堤防,则不惟东流莫测所向,一隅生灵所系甚大,亦恐妨阻大名、河间诸州往来边路。乞付有司,贴筑固护。」从之。六月癸酉,都水使者孟扬言:「旧河阳南北两河分流,立中氵单,系浮梁。顷缘北河淤淀,水不通行,止于南河修系一桥。因此河项窄狭,水势冲激,每遇涨水,多致损坏。欲措置开修北河,如旧修系南北两桥。」从之。九月丁未,诏扬专一措置,而令河阳守臣王序营办钱粮,督其工料。

  重和元年三月己亥,诏:「滑州、浚州界万年堤,全藉林木固护堤岸,其广行种植,以壮地势。」五月甲辰,诏:「孟州河阳县第一埽,自春以来,河势湍猛,侵啮民田,迫近州城止二三里。其令都水使者同漕臣、河阳守臣措置固护。」是秋雨,广武埽危急,诏内侍王仍相度措置。

  宣和元年九月辛未,蔡京等言:「南丞管下三十五埽,今岁涨水之后,岸下一例生滩,河行中道,实由圣德昭格,神祗顺助。望宣付史馆。」诏送秘书省。十二月,开修兔源河并直河毕工,降诏奖谕。

  二年九月己卯,王黼言:「昨孟昌龄计议河事,至滑州韩村埽检视,河流冲至寸金潭,其势就下,未易御遏。近降诏旨,令就画定港湾,对开直河。方议开凿,忽自成直河一道,寸金潭下,水即安流,在役之人,聚首仰叹。乞付史馆,仍帅百官表贺。」从之。

  三年六月,河溢冀州信都。十一月,河决清河埽。是岁,水坏天成、圣功桥,官吏行罚有差。四年四月壬子,都水使者孟扬言:「奉诏修系三山东桥,凡役工十五万七千八百,今累经涨水无虞。」诏因桥坏失职降秩者,俱复之,扬自正议大夫转正奉大夫。

  七年,钦宗即位。靖康元年二月乙卯,御史中丞许翰言:「保和殿大学士孟昌龄、延康殿学士孟扬、龙图阁直学士孟揆,父子相继领职二十年,过恶山积。妄设堤防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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