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龙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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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龙腾-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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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中有事发生,隐隐二可听到嘈杂的人声,接著,锣声震耳。    
他略一迟疑,仍向村旁掠去。人声嘈杂,对他是有利的,至少可以避免村中的狗专向他  
吠叫。    
正走间,突见右面的小径中,两个黑影向南狂奔,脚下居然甚快。    
接著,狗吠声惊天动地,呐喊声如雷,灯球、火把拥近了村口,有人大叫:“快追!贼  
人往雁石跑了的。”    
人和狗追出了村口,沿小径狂追两个黑影。    
中海心中大喜,此时不入村,还待何时?他脚下一紧,从西进入,利用瓦面飞腾,迳向  
村中心最高的楼房欺近。    
村中灯火通明,家家大门敞开,男妇老幼挤在在屋前议论纷纷,他一句也没听懂,干脆  
不听。    
他在屋顶掠走,兔知鹘落身形似电,接近了前面出现的二层楼房。    
这一带的建筑,一般都是三合院,又低又矮,前面是院门,中间是院子,两侧是厢房、  
柴房、和农具房、谷仓。中是大厅,厅两侧与两厢相连处是侧院和厨房,厅有后进,但很少  
有超过三进的,这一来不但有三进,而且有二楼,院门外挂有门灯,一看便知是村中的大  
户。    
他伏在脊角的暗影中,等待乱止。    
大概没追上逃贼,村人不久便一一转回,直至三更将届,全村方始重归沉寂。    
很糟,这一家的院子中,共豢有两大两小四头黄犬,经常从犬洞中进进出出,如果他下  
去,必定会惊动那些讨厌的畜生,他油然兴起找江湖人弄些辟犬药的念头,走江湖的好汉是  
少不了这些东西,要不就找些虎皮、虎骨、虎粪等物带上,方便多多。    
斗转星移,牛夜了,他像一头灵猫,闪到二楼的一扇长窗下,倾听里面的动静。里面声  
息全无,他放了心。    
看光景,这是二进厅的二楼,后进却没有楼,定是主人的居室。在想像中,他似乎看到  
室内的光景:程狗官正搂著心爱的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想像中,他父母亲的阴灵,正从  
窗孔中冉冉进入室中,在狗官的床前向狗官索命。    
他恨上心头,拔出匕首力贯刀锋,向雕花磁乱漆的窗格子徐徐按下。    
窗格子应刀而折,还得撬开内窗门,内窗上了插闩,他没有断闩的工具,只好撬窗而  
入。    
搬开窗子,他小心地闪身而入,依然轻轻闭上,倚在壁上运耳力倾听动静。    
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一阵阵奇异的幽香中人欲醉,他心中一怔,忖道:“唔!可能  
是女人的香闺。”    
香闺是内室,正好,但愿这是狗官的姬妾的房间,希望狗官今晚就睡在这儿,免得多费  
手脚。他不是做贼的材料,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他实在不胜任,憋得难受。    
他蹲下身躯,伸手探道向前走,要摸近床前,或者找到摆灯的妆台。    
邻室中原来有灯光,但在这一面是无法看到灯光的。这时,灯光倏灭,一个黑影从床上  
跃下,拔出床前的长剑,推开画轴,画轴后有一条秘缝,可以看到中海所进入的内房。中海  
无法发现邻室的事了,黑影的举动太轻了,声息全无,像一个幽灵。    
被他摸近床口了,乖乖,奇香更浓,已可认定是女人的闺房了。    
他站稳了,一面作势制人,一面取出火摺子。    
邻室中,黑影伸手去垃开门闩,原来这两间房的后部相连处,有一扇可互相往来的小  
门。    
火刀轻响,火焰一闪,火摺子吐出火舌。    
床上一无动静,但确是有人。    
身旁就是妆台,他伸手点燃了台上的银灯。    
挑开了罗帐,他怔住了。    
床上只有一个人,一床薄衾掩盖著一具曲线毕露的胴体,灯光下,好一幅美人春睡图呈  
现在眼下呢!    
那是一个少女,只露出侧面,好梦正甜。看年纪,大约只有十六七,五官清丽,一条右  
臂搁在衾外,露出半段羊脂白玉似的小臂,无邪的睡靥像似绽开的一朵花。    
他摇摇头,自语道:“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你年轻,你没有罪。”    
他在少女的睡穴上点了一指头,离开令人心动神摇的牙床,打量四周。    
首先,他看到房门,正想往前走,却又看到了房后的小门,便向小门走去。    
他始□不知自己已落在别人的监乱中6秘旦中的眼睛,一直注视看他的一举一动。    
他先贴在门缝中倾听,然后伸手轻轻推门。    
敝!门应手徐开,声息亳无,里面黑沉沉地。    
他略一迟疑,以匕首掩身,悄然闪入。    
痹乖,这间房中的醉人幽香似乎更浓。    
他不再摸索,擦亮了火摺子。    
可是,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僵在那儿了,一把冷电四射的长剑,正指向他的胸口。在火  
摺子的光芒下,眼前站著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丽少女,穿著宽大的寝衣,拖地的长裤,曲线隐  
现。浑身上下银光闪闪,原来她的衣裤是出自苏杭名匠之手的银纱所织;她的剑,也是银光  
闪闪,锋利无比,冷电四射。    
少女年约十六七岁,身材成熟,眉目如画。在娇美中,透露著一种难以言宣的风华,令  
人不敢逼视。    
中悔怔住了,他觉得这女娃儿有点面善,但他却想不起是谁,他从未见过这样动人的女  
郎。    
少女神色肃穆,低声道:“笨贼,把灯点上。”居然是中原口音,十分悦耳。    
中海不得不听,若无某事地向床头的妆台走去,少女用剑抵在他的背心上,亦步亦趋。    
他在打主意脱身,被人用剑迫在后心上真不是滋味,只要对方不立下杀手,机会多的  
是。    
银灯大明,他从容地问:“你打算怎么办,在下听候你的吩咐。”    
“你何不先说说来意?”少女问。    
“找人。”他简洁地答,看不见身后少女的神色,他不敢妄动。    
“我以为你是小茜姐的意中人,是找她么?”    
“不。”    
“怪!你却又不像偷香贼,你找谁?”    
“你可是姓程?”    
“不,哦!你是到程厝村找人的?”    
“不错。”    
“程厝村离这儿还有两里路,你这笨贼,做案也不先打听打听,对了刚才入村偷牛的两  
个蠢货,是不是你的同伴。”    
中海耸耸肩,苦笑道:“不能怪我,人地生疏,言语不通,如何打听?找错了门路,打  
扰姑娘,我这里先道歉。你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把你困上,送官究治。”    
“我无所谓,你叫人来好了。”    
“你堂堂一表,满脸正气,夜入香闺见色而不惑,做贼的手脚也拙劣不堪,决不是个做  
贼的人。你老实说,是不是少盘缠?”    
“我不和你废话,你瞧著办好了。”    
“盘缠我可以给你,你答应此后不来骚扰?”    
“笑话!在下穷得喝水,也不要不义之财。”    
“哦!你确是来找人的,请教阁下尊姓大名。找程家的什么人?”    
中海突然向前一仆,剑即离背,不等双手著地,便向侧滚,顺手抓起妆台前的木凳,贴  
地便扫。    
岂知少女不进反退,已在眨眼间退出丈外,叫:“你要吵醒主人么?住手!”    
中清挺身站起,讶然道:“咦!你的手脚倒十分惊人哩!你说主人,难道你是这坐大宅  
的……的侍女?”    
少女含笑摇头,说:“我是来作客的,本宅主人是家父的好友,姓李。”    
中海丢了木凳,说:“十分抱歉,在下确是无意打扰贵宅。乱打乱撞搞错了,浪费了一  
夜工夫。在下告辞,姑娘是让在下由原路退出呢?抑或是破屋而走?”    
少女扬了扬银剑,笑道:“你走得了么?少费心啦!留下名来,明晨……”    
“休问来龙去脉,告辞!”    
中海举手长揖,刚向前俯,人却突然上跃,“哗啦啦”一阵暴响,他已击破了上面的承  
尘,一闪不见。    
少女吃了一惊,她不敢从承尘的破孔中追出,火速开窗,一掌拍毁外面的格子外栏,飞  
跃而出。    
丙然不错,中海已经穿上了屋顶向村后急掠,纵跃如飞,在屋顶上飞越如履平地。    
屋中大乱,人喊、犬吠、儿啼,村中亦乱。    
少女衔尾急追,奇快无比。    
后面十余丈,屋主人也追来了,三个人快逾电射星飞,片刻间便出了村西。    
中海道路不熟,上了村后的山坡。山相当峻陡,他攀上一半,向左折,朝密林奔去,扭  
头一看,没有人追来。    
他缓下脚程,吐了一口吐□,自语道:“倒霉,白糟蹋了一夜。”    
他仔细打量下面的山村,往西南看,果然不错,那儿有灯光,黑黝黝的夜空下,隐约可  
见村影,他想:“那儿定是程厝了,明晚再来。”    
他泰然举步向前面的密林走去,抬头看看天色,已经近四更了。    
罢接近林缘,突觉身后有异响,他吃了一惊,百忙中向下一伏。    
糟!慢了些儿,感到左肩后一震,有冷物入体,同时,他听到先前在房中盘问他的少女  
叫:“李叔叔,手下留情。”    
凶猛的打击力道,将他击倒在地,护身气功刚运起,未能发挥全部抗力,而打他的暗器  
却又是可破内家气功的歹毒玩意,假使他不向下伏,必将被打入左胁背。    
是相当霸道的三□钉状暗器,贯入肉中,被琵琶骨所阻,钉在背骨上了,他伸手一抄,  
便将钉拔在手中。向侧一滚,飞跃而起。    
“察”一声轻响,剑虹一闪,刺入他先前仆倒的地方,危极险极,一发之差,免了一剑  
之厄。    
星光下,一个高大的黑影出现在眼前,左侧不远,银衣少女刚向这儿奔来。    
原来少女和大宅的主人已先一步在这儿埋伏相候,不躲在林中,却伏在林缘外的草丛  
里,难怪他上当。若非他机警过人。及时运功躲避,这一钉可能贯穿了琵琶骨,甚至有透胸  
而出的可能,钉的劲道可怕极了。    
黑影一剑落空,也吃了一惊,拔剑抢近怪叫道:“好小子!你瞎了眼,竟偷到强盗祖宗  
的头上来了,欺人太甚。说!你是初出道的小混球呢?抑或是来讨野火的鹰爪孙?”    
少女到了,接口道:“李叔叔,他甚么也不是,他是来找人的,把李厝当程厝,摸错了  
门。”    
中海将三□钉丢在被叫李叔叔之人的脚下,冷冷地说:“小可人地生疏,无意打扰宝  
宅,多有得罪,小可已再三向这位姑娘道歉了,何苦不高抬贵手?尊驾自称是强盗祖宗,发  
暗器却不按江湖规矩,我替你惭愧。在下挨了你一钉,聊算打扰宝宅些少薄惩,阁下也该心  
满意足了,再追来不肯放手,将犯了穷寇莫追的忌讳,对你是不会有好处的……”    
声未落,身形似电,闪入林内一晃不见。    
黑影怒吼一声,急追入林。    
“打!”中海的吼声像乍雷骤响。    
黑影身怀戒心,一钉未将中海击倒,一剑落空,中海的身法也迅捷无比,不由他不暗暗  
心惊,听吼声入耳,急向旁一闪,岂知根本没有暗器飞来,等他发觉上当,已经晚了一步,  
中海已经失了踪影,遇林莫入,他只好放手。    
中海越过密林,突觉肩背上凉凉地,且有些少麻痒的感觉,只感到心中一震,暗叫道:  
“不好!这家伙用的是毒药暗器。”    
他对毒物不陌生,由创口的感觉和血迹的气味,他已知道是属于以草木提炼的慢性毒  
药,药性虽慢而不易消除,再不及时治疗性命难保。    
夜黑如墨,如何找药?事急矣,拖不得,他迫不及待地吞下一颗白衣神君所赠的夺命返  
魂丹,用匕首割开创口,挤出附近的血,向山深林密处走去。    
即使是黑夜,他也可从草木的气味中分辨出药物来,到了一处山坳,他关始在岩石草木  
中摸索,找他需要的药物。    
天快亮了,他开始感到头脑有点晕眩。    
谢天谢地,在红日升上东山头时分,终于找到所需的解毒药,也找到一只尚称完好的殓  
金缸盖。殓金缸是收殓骸鼻的骨缸,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三块石头架成一个灶,用枯枝生火  
熬药,一部份药物用石头捣碎,作为外敷之用。    
他昏昏沉沉地倚在灶旁,强提精神控制著火候,上装早已脱掉了,露出一身如坟如丘的  
结实肌肉来,背部和胸前,纵横交错著无数鞭疤,这是他役边八年的遗痕。    
药还没熬好,朦胧中,突感眼前现出了幢幢人影。    
他神智仍然清明,只是四肢无力,眼前朦胧而已。渐渐地,人影已近,首先入目的人,  
是一身白裳的女郎,他记得,这是昨晚用剑制他的少女。    
另一人也是少女,依稀靶到面善,原来是被他制了睡穴的帐中女郎。    
第三个人身材高大,国字脸膛,五绺长髯,一双大眼冷电四射,勾鼻高颧。这人他也不  
算陌生,正是自称强盗祖宗,打了他一枚淬毒三□的黑影。    
“完了!冤家路窄,我又落在他们的手中了。”他想,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    
三个人将他围住了,白衣女郎脱口叫道:“咦!他还没死呢!李叔叔,不必追究他  
了。”    
李叔叔重重地哼了一声,得意地说:“二小姐,在一个对时之内,他死不了的,只是不  
能动弹神智昏迷而已,十二个时辰后才会断气,没有我的解药,即使是神针冷冰也无法救  
他。目下是否放过他已无关宏旨了,反正今晚他得死。”    
另一名少女穿了一身绿劲装,气冲冲地叫:“爹,女儿耍亲手将他弄死,方消昨晚之  
恨。”    
李叔叔点点头,说:“也好,但得先问清他的来历。”    
绿衣少女抓住中海的发结向前一拖,中海向前一仆,现出肩背上了草药的部位,李叔叔  
一怔,说道:“喝!这家伙还上了药呢!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哩!”    
绿衣少女拾了一段枯枝,“刷”一声抽在中海的创口上,敷在创口上的草药四散纷飞。    
他想反抗,但浑身无力。    
绿衣少女够狠,翻过他的身躯,说:“这家伙贼头贼脑,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爹,给女儿一颗提神丹,把他弄醒后好好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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