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蕾纷繁 李朝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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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蕾纷繁 李朝信-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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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肯定是个弃婴儿。”她自语。“天气这么冷,婴儿还小,这样下去孩子会冻死的。”
  张兰听见婴儿的哭声,怎么也不忍心离去。
  天已黑下来。张兰想试一试,有没有行人来做这类的好事,偏偏不巧,此时,路上并无过往行人,她失望了。
  “一个是养,两个也是养,我就养三个。”张兰心想。
  “天气这么冷,孩子没有抱走,冻也冻死了。救孩子要紧。”张兰果断地下了决心。
  她连眼前的婴儿是男是女也没有分辩,便一手抱婴儿,一手推自行车往家里走。
  今天,刘勇在家休班,他帮老太太干些家务和照顾两个孩子。
  “刘勇,快出来帮一下忙!”他听到她的叫声,一阵风似的冲出家门口,当他看到张兰手里抱着一个婴儿,明知故问:“这是哪家的孩子?”
  “捡的。”张兰回答得很干脆。
  “这可是第三个了,你要捡多少?”刘勇惊愣,不解地问。
  “遇上就捡,没有碰上就捡不到。”她直爽地说。
  “我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没有别的意思。”他爱惜地提醒她。
  “你担我的身体吃不消,我担心孩子的身体吃不消,我们都想在一块了。”她把孩子递给刘勇。
  刘勇边走边说:“我拿你真没有办法,服了。”
  老太太见刘勇抱回的婴儿,老脸上展开了慈祥的笑容,她双手接过婴儿。
  老太太又忙开了,她为孩子洗澡,换衣服,总是那么细心、认真。
  “这又是一个女孩。”老太太对他俩说。
  “我就喜欢养女儿,女儿有孝心。”她的话还有点幽默感。
  “我们家真得富起来了,三千金。”刘勇苦笑着说。
  “我来给她取名。”刘勇抢着说。
  “叫婷婷吧。”刘勇想了好久,才取了这个名。
  “好,看不出来,你这弄刀舞枪的,给孩子取名还蛮好听的。”老太太笑笑说。
  刘勇见她俩还不完全明白自己的意思,便进一步解释道:“婷婷,既是老三的名字,又是我们收养婴儿要停一停。”
  “鬼东西,看你的样子很老实,其实,你肚皮里的鬼点子还怪多的。”张兰笑骂道:“说实在的,对收养婴儿的事情,我想得更多,收多了,一是自己的精力有限,照顾不好孩子,二是全家经济收入有限,养不了更多的孩子,也该停停收养孩子。”她赞同丈夫的观点。
  三个孩子上户口,是件麻烦的事,张兰和刘勇跑了公安局、民政局、街道办事处等诸多单位,办了好多手续,才把这件事办妥。
  桃李无言自然红。张兰收养三个婴儿传为佳话,省市报纸、电台、电视台都作了专题报道,“慈母”张兰使弃婴新生的事迹在金融界和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五、较★★★量
  发行处徐处长年过55岁,退居二线,张兰接班当了处长。
  下午三点,张兰正在组织处职工清点破钞。“嘟、嘟、嘟”,电话铃响了。
  “你找谁?”张兰抓起电话问。
  “你是人行发行处的领导吗?我有重要情况报告。”电话里传出沙哑的男音。
  “你是谁?有什么事?可以在电话里说吗?”张兰和气地征求对方的意见。
  “我叫刘蜀白,家住城郊。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近日,有一批假钞流入江川市,你想不想知道?”自称姓刘的男子在电话里说出市内将出现假钞的问题。
  “在哪里,什么时间?”听说有假币,张兰急忙询问。
  “要知详情,请你们派出一个人到滨江路的望江楼下万春门前面谈。”
  “我们不认识你,咋办?”张兰反问道。
  “明天,上午10点,望江楼旁的花园内。双人石凳上,坐着一个男人,右手拿一本卷成筒的《春花》杂志,春花两字露在外面。”刘蜀白采用了电影里地下工作人员接头的办法。他补充道:“不要报警,不要跟踪,不要拍照,信不信由你。”
  在一间华丽的小会议室里,张兰详细地汇报了刘蜀白打来电话的全部内容。由马行长主持会议,5个行级干部认真地听着、记着、问着、思考着。大家议论纷纷,各抒己见。最后,形成共识,派张兰去与刘蜀白见面,保卫处长汪兵作保护。
  天,上午10点,空中的浓雾刚刚散去,红红的太阳从浓云中钻出来,这是深秋难见的好天气。张兰一身素装,更显得潇洒、漂亮。她骑一辆女式自行车,准时到了望江楼旁的花园。园内,花儿四季香,树儿终年绿,还真有点“桃花源”的味儿。
  汪兵远离张兰,若无其事地在江边游玩,暗暗地保护着她。
  张兰见花园的石凳上果然坐着一个男子,年龄30岁出头,着灰色夹克,脸长色黑,双眼特小,一对浓眉成“八”字形,右手拿着一本卷筒的《春花》杂志。张兰见此人与刘蜀白在电话里讲的完全一样,便大大方方地走向前去,很有礼貌地问道:“先生贵姓?”
  “姓刘。”
  “是刘蜀白先生?”
  “不错,”刘蜀白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小姐是人行发行处的?”他问她,并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的游人。
  “是的。”张兰笑眯眯地说。
  刘蜀白见花园内的目标太显眼,向张兰提议到江边的栏杆边去交谈。张兰见湍急的江水,心里突然紧了一下,可她深知自己的任务,很快地镇静下来,只微微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咔喳”。汪兵在暗中拍下了照片。
  “刘先生约我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张兰背靠栏杆开口先问。
  刘蜀白认定周围无人监视,便神秘地介绍说:“最近,怡香OK厅要购进10万元假钞,我认识那里的人,已经用300元真币买了1000元假币。隔几天,有人还要从南方送来10万元假币,你们看着办吧。我给你两张四个人头的,你拿去检查检查真假,就会明白一切的。”说完,他从衣袋里摸出两张百元券递给张兰。
  张兰接过百元券,凭眼观,凭手感,证实了刘蜀白买到假币的事。但她是个聪明人,没有立即说出票子的真伪,只淡淡一笑说:“单凭眼睛还看不出是什么名堂,得用机器检查认定。”
  她征求他的意见:“我拿回去检查一下可以吗?”
  “行,我信得过你们。”他爽快地回答。他好像突然明白什么似的,问道:“小姐贵姓?”
  “姓张。”
  ,啊,是张小姐。”
  “还有什么事?”
  “如果,你们想破这桩假钞案,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
  “第一,假钞的事,我要直接向公安局长汇报,不与下面的工作人员说,有些人我信不过;第二,为我提供一个通讯工具,以便经常保持联系;第三,准备1千元现金,我要到南方去,帮助怡香OK厅的老板带回10万元假钞。我提出的条件不高,对你们破假钞案有好处,你们考虑考虑。”他好像事先作了准备,讲得很有条理。”
  “好吧,你提的条件待我向领导汇报后作答复。”张兰回答得很干脆。
  “可以,我等你们的消息。”
  张兰去“接头,”把刘蜀白提供假币的情况讲得有鼻子有眼的,引起了行领导的极大兴趣。
  “刘蜀白自称家住城郊,请派出所有的同志先查清有无此人。”
  “宁可信其有,先答应他的要求。”
  “与公安局张局长联系,公安局和人行两家一起研究,破案还得靠公安局。”
  行领导七嘴八舌地发表自己的意见,马行长当场拍板,人行与公安局共商大计。
  人行和公安局同在一条大街上,一个电话就把公安局的张局长请到了小会议室。
  张局长五十岁开外,个高体壮,宽大的脸上配戴一付墨镜,更显得威严、老沉。他听了马行长介绍假钞的情况后,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补充道:“刘蜀白确有其人。据我们的内线报告,刘蜀白提供的情况是真实的。他提出的要求可以答应。这个案子由我们来破。不过,我也有两个要求。”张局长笑而不语了。
  “张局长,你有什么要求就请说吧。”马行长眨了一下眼皮。
  张局长破获此案胸有成竹,他提出:“第一,由公安局向人行暂借现金2万元,破案后如数归还;第二,请人行参加一人,鉴别假钞。”
  马行长当场拍板:“满足局长大人的要求,请张兰参加破案。”他把坐在肖副行长右边的张兰向张局长作了介绍。
  张局长是在电视里和报纸上看过张兰的事迹,也听说过人行有个美人,就是对不上号。今天,他在小会议室里见到她,也脱口而出:“张兰,你真美呀!哈,哈,哈”
  已经30岁出头的张兰,听张局长这么一说,秀脸上习惯性地飞起了红云,她急忙阻止道:“张局长取笑了,我已成老太婆了。”行领导听了张兰的话也哈哈大笑起来。
  张局长早闻张兰的大名,十分满意地点头说:“有张处长配合,破这个案还有啥说的。”
  江川市的怡香OK厅,座落在滨江路的繁华地段。夜,“怡香”的霓红灯格外醒目,厅外是滨江公园,树丛中摆满了茶座。OK厅内除5个艳丽的小姐外,别无他人,显得很冷清。老板杨炎,个头矮胖,长发齐颈,眼大口大,脸下部的胡须又黑又长,像个大款。他站立门口东张西望,像在等什么人似的那样焦急、不安。
  “大哥,货到了。”一个身材瘦长的男子,右手提着一口小文件箱,急急忙忙地从滨江路上串进OK厅,与杨炎耳语着。
  “多少货?”杨炎眉开眼笑地问道。
  瘦猴子伸出一个指头,两人会心地笑了,很快地隐没在厅内。
  刑警丁飞一身便装,像个个体户,手中提着文件箱。张兰一身素打扮,配戴墨镜,耳上一付宝石耳环不停大摇大摆地走进OK厅二楼,杨炎和瘦高个早已坐在一张花岗石园桌上方等候。
  “王先生要买数数?”杨炎用左手的大拇指与二拇指快速摩擦地比划着,对刚入座的丁飞说。“杨老板,你的货到齐了?”丁飞反问道。
  杨炎打开文件箱,3万元现金整整齐齐摆在箱内。
  丁飞讨价还价地提出以3万元真钞兑现10万元假钞。杨炎执意要价4万元,最后,还是以丁飞提出的条件成交。
  接着,双方又抽出一把现金交换检验,张兰拿起对方的一把现金,初看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她在手上一过,认定了现钞全是假的,扭过头来面向丁飞翻了一下白眼。
  丁飞有意提高了嗓门喊道:“再看一把行吧?”话音刚完,突然从楼下冲进6个持枪的警察,把杨炎瘦猴子,包围起来。丁飞亮出了逮捕证。杨炎口吃地说道:“你不是王先生,原来是”话未说完,吓得头上冒出大汗,他自知这桩买卖假钞栽倒了,便乖乖地伸出了双手。
  杨炎利用OK厅作倒卖假钞的窝点,就这样被公安机关揣掉了。

  六、慈母
  张兰收养三个婴儿,组成一个特殊的家庭,这个家庭是幸福的。张兰、刘勇、老太太把三个孩子当成自己亲生儿子、女儿,倾注了全部的爱。
  张兰从点钞调整到管库,工作是很劳累的。下班回家,她的身子好象散了架似的。家是温馨、舒适的,她本想在床上躺一躺,解除点疲劳,可她没有这样做,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三个孩子,抱抱这,亲亲那。
  “妈妈”,三个孩子像小鸟似的张开小嘴叫个不停,她们围在张兰身边。每当听到“妈妈”这两个字,张兰心里总是甜丝丝的,她也以此为快乐,以此为满足,以此为幸福,一天的工作疲劳好似一下子全消失了。
  三岁的沙沙,智力比较低。张兰下班后,翻小人书给她看,教她数数、看图、识字。给她讲故事,开发她的智力。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辅导沙沙学习,启迪她的思维能力。说来也奇怪,低智的沙沙,不仅能看懂小人书,还会计算简单的加减乘除。六岁的沙沙上了学前班,学习成绩达到了全班的中上水平。
  沙沙在智力上奇迹般的变化,好象是专门报答张兰这样的好人。张兰那股高兴劲像个天真的孩子。
  “沙沙,你可为我们争气了。”张兰把沙沙紧紧地抱在怀里,她心里好象吃了蜜糖似的,那么甜,那么香。
  “莉莉,我来喂你。”已经10个月的莉莉还吃不成稀饭,张兰用奶粉喂养她到一岁多。
  每个月,张兰和刘勇的收入是有限的,两个人的工资支持着这个六口之家。近年来,奶粉、白糖价格一涨再涨,尽管如此,他们从来没有吝惜过口袋的钱,保证她们的营养品。瘦弱的莉莉长到四岁时,白胖胖的,像一朵盛开的月季花。
  年龄最小的婷婷.屎尿没有什么规律。夜间,张兰照顾她拉儿次尿,那知第二天早晨起来一看,雪白的床单上还是湿透了一大片,小家伙的身上还散发出又酸又臭的气味。张兰一阵恶心,差点吐了出来。
  “婷婷,你看你的杰作。”张兰把婷婷抱在她的小床边,指着湿透的白床单对她说。不懂事的婷婷,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傻看着。张兰看见婷婷一副天真相,爱心油燃升起。张兰没有责怪孩子,悄没声地备好热水,给她洗澡,换上干净衣服。婷婷高兴地露出了笑脸,她仿佛回到了久别的家,回到了妈妈身边。她紧紧抱住了张兰的脖子,亲热地叫着“妈妈”。
  三岁的婷婷,脸蛋圆圆的,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长得与张兰一样漂亮。张兰对待三个孩子,心一样平,情一祥深。每天晚上,她老是睡不安稳,心里常常挂着孩子,一会儿给她们喂水,生怕孩子们热着了、凉着了、渴着了,把母爱像阳光似地洒在她们身上,照在她们心上。
  夜深人静,张兰悄悄地坐在孩子的床边,心里觉得很舒坦。
  刘勇发现妻子不在身边,他为坐在孩子们床边的她披上衣服。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他温情地说。
  “看看她们是条命,万一夭折了,怪心痛人哩。”她语气温和地说。
  “那你去休息,我来守。”
  “不,我放心不下。”她紧紧地靠在他身上。
  夜间,在孩子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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