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沈胜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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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沈胜衣-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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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化大法师道:“它看来像玛瑙、像水晶,但细看又不像,而且充满弹性,这种征质却是水晶玛瑙所没有的。”慕容孤芳叹息道:“原来是如此。”变化大法师道:“我不知道这种东西有什么用途,但绝对可以肯定,用途一定是非常出人意外,绝对不是我们现在所能够想像得到的。”他本来一直以贫僧自称,现在却已经不觉中改口,从他的神情看来,固然是非常兴奋。慕容孤芳点头道:“可以肯定。”变化大法师双眉忽然一皱,道:“白玉楼真的说我们可以想得透?”慕容孤芳道:“是真的。”
  变化大法师像抱孩子一样,将那样东西抱在怀中,道:“我相信他是不会信口开河,欺骗我们的。”
  慕容孤芳道:“无论怎样看来,他都不像那种人。”变化大法师一面抚摸着那样东西,一面道:“却可以肯定,我们的确要花些心思。”慕容孤芳道:“嗯。”变化大法师道:“这个地方。我们却是不能久留。”慕容孤芳道:“也未必。”变化道:“问题在,白玉楼现在必然雷霆震怒,会同沈胜衣、那个红衣老人甚至风入松及一群大理武士,闯向万花谷。”慕容孤芳道:“万花谷乃是天险,且谷口又有一个天然谜阵!”变化道:“但是以那么多大理武士,只怕不难将那些天然屏障移平。”
  慕客孤芳黛眉轻皱,道:“以大师看,他们与风入松真的会联成一条阵线,并肩对付我们。”变化道:“若是我所料不差,他们现在势必已经肯定我们这边有一个易容高手,怀疑小方是独孤雁的化身了。”
  方重生突然道:“那么,我直接前往挑战风入松,将他们分开来。”变比道:“你不是风入松的对手。”方重生道:“一死而已。”变化大法师道:“死有重于泰山。”慕容孤芳道:“有轻于鸿毛。”方重生道:“没有了风入松与众大理武士的帮助,万花谷就安全得多。”
  慕容孤芳笑笑道:“你以为你死了,风入松就会退出?”方重生道:“他目的岂非就是要取我人头?”
  慕容孤芳道:“本来是的,但你也莫要忘记,这个老小子有时也喜欢讲一下江湖义气。”变化大法师接道:“最重要的却是,他必须买白玉楼的账。”慕容孤芳道:“白玉楼乃是朝廷命官,大理小王朝,巴结他犹恐不及。”
  方重生道:“风入松这厮一向都心高气傲。”慕容孤芳道:“那是对一般人而已,在大理段南山面前,他一样卑躬屈膝,俯首称臣,倘若真是个心高气做,又焉会做大理王朝的护国剑师?”方重生道:“这个职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慕容孤芳娇笑道:“你知道其上还有一个就成了。”方重生叹息道:“那么,我应该怎样做?”慕容孤芳道:“就像这些日子一样,在身旁保护着我不是很好。”
  方重生垂下头夫,道:“总之,是我害了姑娘。”慕容孤芳笑道:“哪来这些废话。”
  变化笑接道:“你若是再说这些话,未免就太见外了。”
  方重生无言苦笑。慕容孤芳接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得起程回去了。”
  变比大法师道:“在对方一接进万花谷内。我们必定察觉,谷中弟子尽管缺乏应战经验,有我们居中接应,相信就可以化险为夷。”慕容孤芳道:“没有我们在一旁,只怕﯋们未战已先乱。”变化大法师道:“不无可能。”他手捧那块东西,目光一落,笑接道:“我也实在需要有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研究一下这样东西。”
  慕容孤芳道:“也许在回到万花谷之前,大师已瞧出这东西的秘密所在。”
  变化大法道:“希望如此。”慕容弧芳接道:“万花谷的路上,势必已被大理武士监视,我们若是由正路进去,只怕在到达谷口的时候,就会被他们截下来。”
  变化笑道:“幸好万花谷并不是只有一个进口。”慕容孤芳道:“我意思也是由小路回去,那总比较安全。”变化将那东西放回锦盒内,长身站起来,道:“车已经准备妥当。”
  慕容孤芳道:“我们这就走。”起身举步,一旁方重生忙跟了上去。
  马车就停在大堂之外,一共有二辆。
  其中一辆就是载着变化大法师由快活林出来的那一辆。变化大法师也就走向那一辆马车。慕容孤芳看在眼内,道:“大师不与我们一起?”变化大法师道:“姑娘那辆马车之内设有美酒佳肴,贫僧可真受不了。”
  慕容孤芳笑道:“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
  变化大法师口喧号,道:“贫僧已三十年酒肉不沾唇,这个戒,万万破不得。”慕容孤芳也不勉强,只是道:“大师若是瞧出其中的秘密,莫忘立即告诉我们一声。”变化大法师笑道:“若是有所发现,姑娘立即会知道的,因为贫僧到其时,只伯忍不住大声怪叫起来。”
  慕容孤芳娇笑道:“大师仍然看不透?”变化大法师摸着光头,道:“看来我这个大法师的称呼得改改了。”他说着掀帘走进车厢。
  慕容孤芳一手搭着方重生的肩膀,一齐走向另一辆大马车。那辆马车表面看来并无任何特别,车厢之内却陈设华丽,而且在一张几子之上,已摆开一壶美酒,几样精巧的菜肴。慕容孤芳酒菜不沾唇。在锦被之上卧下,头却枕在方重生的大腿上。她幽然吹了一口气,道:“我实在太累了。”
  一种难言的疲倦,已蕴斥着她整个身子。由心的疲倦,前所未有的疲倦。她闭上了眼睛,放松了身子,连精神也都已放松。
  辚辚车马声,也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大理武士果然已分布在周围十里,大都换去武士装东。他们虽然缺乏江湖经验,但人多势众,尽管一个走眼,十个也不会都走眼,总有很多人会看在眼内。慕容孤芳他们那二辆马车,表面看来,尽管也没有一点特别,终于还是被大理武士留上了心。在第二天中午,风入松就收到了大理武士这样的报告。
  ——一直驶往万花谷的马车只有二辆。
  ——车中人始终不见现身。
  ——前往万花谷的行人络绎不断,可以肯定,大部分是慕容世家子弟。
  风入松收到了这报告,立即就下了这样的命令。
  ——不要管行人,注意那二辆马车去向。
  他的命令速被执行。但是到了同一天黄昏,却有消息传来。
  ——马车改变方向,车辙比改变方向之前却浅了一些。
  风入松立即再下命令!
  ——劫下马车,格杀勿论!
  在他的命令发出不到两个时辰,那二辆马车已经在一条狭谷之中被乱石击碎,两旁乱箭同时飞射。驾车的两个把式尽管如何挥动兵器,据险抵挡,终于还是被乱箭射杀。车厢之内,却一个人也都没有。
  消息在半个时辰之后传到。是两个大理武士飞马送来的,这时候,风入松、沈胜衣、白玉楼五人,距离万花谷已经很接近了。他们接到马车被截击的消息的时候,正在一个山坡上休息。那两个大理武士的报告,他们都听得很用心,然后他们都沉默下去。
  第一个打破沉默的是风入松
  “马车中埋伏的时候,果真一个人都没有逃出来?”
  “我们相信并没有走眼,事后亦彻底搜索过那附近一带。”
  “车厢内并没有尸体?”
  “一具也没有。”
  “那车厢之内怎样?”
  “小的那一辆有一个蒲团,还有一个小小的檀香烟。”
  “蒲团,檀香烟……”风入松摸着胡子,沉吟道:“这倒有些出家人的味道。”那个回答询问的武士接道:“至于那辆大马车,车厢之内陈设华丽,与外表绝对不相亲。”
  “是么?”风入松接问道:“马车在哪里改变方向的?”那个武士道:“很奇怪,就是我们上次追捕独孤雁突然神秘失踪的那附近!”
  “哦?”风入松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羊皮地团,在旁边一块大石上抖开,手指道:“是不是这里?”
  那个武士细看了一眼,肯定地道:“就是这里了。”风入松目注羊皮地图,沉吟道:“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大森林,能够出入的地方,我也已派人小心监视,他们却显然并无任何发现。”一顿,指着地图上的一条红线,道:“难道问题就出在这条河流之上!”
  沈胜衣道:“这条河流通往何处?”风入松道:“地图上画得并不详细,我当时也会派人追着河流走了一段路,却为一片荆棘林木所阻。”他沉吟着接道:“根据他们的描述,那一片林木应该是绝对难以通过的,除非将之斩开一条路,或者用火烧开来。”
  沈胜衣道:“可有放舟河中,追上前去一看?”风入松道:“没有。”沈胜衣道:“那条河流莫非又有什么障碍?”
  风入松道:“水流急激,前行不远,即为烟雾封锁。”沈胜衣道:“烟雾?”风入松道:“那个地方地势较低,所以山谷之类,很多地方,整天烟雾迷蒙。”
  沈胜衣沉吟道:“我们倒不如就沿流上去一探,可有什么发现?”风入松道:“也好。”
  白玉楼插口道:“若是前路果然不通,我们尽可以折回来,再转向万花谷正面进袭。”风入松道:“这样决定好了。”转向来报讯的那两个武士,吩咐道:“你们先走一步,召集附近的兄弟,到那条河岸,以木为舟,等侯我们到来。”
  两个武士应声转身,上马奔出。白玉楼目送两骑远去,一笑道:“人多好办事,这句话果然大有道理。”
  风入松道:“他们的武功虽然不大好,但集合起来所发生的威力,却是远在任何的一流高手之上。”白玉楼点头,笑道:“我们也该上路了。”
  语声一落,他当先跃上坐骑,看来他比任何人都要着急。五骑迅速又启程。
  河水急激,放目望去,并没有任何桥梁,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沈胜衣五骑溯流而上,前行约莫五里,便听到了伐木叮叮之声。到他们赶往声响之处,远远已看见一群大理武士正在建造一只木船,已接近完成阶段。那条水船虽然简单,但亦见心思,手工简单中见精细。
  五人在船旁停下马。白玉楼目光落处,笑道:“风兄手下武士可真不简单。”
  风入松道:“平日我见他们闲着没有事,就吩咐他们学一些造车造船之类的技术,以备不时之需,想不到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白玉楼道:“看来我朝对于大理王国,得重新估计了。”风入松心弦一震,道:“白兄,大理小王国,对天朝可不敢有什么不敬。”
  白玉楼接道:“小弟只是信口说说,风兄不必太认真。”风入松道:“白兄多多包涵。”白玉楼一笑,道:“风兄也应该知道,我朝一向都主张和平。”
  风入松道:“大理小王朝小臣,胸襟自没有白兄广阔,难免会胡思乱想。”
  白玉楼大笑。
  风入松岔开话题,道:“看情形,一个时辰之后木船便可以启用,我们就趁这个时候,好好休息一下。”
  对于他这个提议,沈胜衣他们当然不会反对。
  船终于下水。沈胜衣他们相继跃下。除了他们五个人之外,就是四个年青力壮的人理武士,是负责划船的,风入松将他们分成了两批。在两人划动之下,那只木船如箭般向前疾驶出去。到这两个人感觉疲倦,第二批两个人立即接上。船行速度始终保持。
  风入松、沈胜衣、白玉楼都是站着,白冰到底不惯。在正中坐下。艾飞雨也坐下来。风入松的身子犹如标枪,纹风不动,白玉楼反而没有他那么稳定,忍不住道:“风兄策马如飞,在船上想不定也如此的稳定。”
  风入松道:“白兄莫忘了大理附近河流纵横,乘船的机会实在比骑马要多。”
  白玉楼道:“这个倒也不错。”
  风入松道:“以小弟所知,白兄是长于北地,北人善马,不似南人的惯船。”
  白玉楼笑道:“这大概是因为我虽然长于北地,却常下江南游玩之故。”
  风入松道:“我们现在大概已经到达荆棘林子了。”沈胜衣道:“却不见有荆棘。”风入松道:“据说在荆棘的边缘却是值着柳树。”
  沈胜衣道:“现在我们已经走在柳树之间了。”风入松道:“柳树比较矮小,枝叶却是浓密,尤其这个季节。”
  毫无疑问,他也是一个很小心的人。胆大心小!
  越进,柳树越多越高大,染柳烟浓。船就像是飘浮于烟雾之中,仰不见天,再进,就非独不见天。
  沈胜衣道:“那样就比较容易聚烟雾。”风入松笑道:“我读过不少诗词,烟雾与柳树就好像分不开似的。”
  说话间,船已进入了差不多半里,两旁的柳树更加浓密,不少柳条垂在流水中。前面水而已有些迷朦,再进,柳条蔽空,就仿佛是一道无尽的绿帘子。
  船如箭射进柳条中,也驶进迷朦的烟雾之中。风入松双袖一拂,烟雾飞散,但迅速又聚起来。他眉宇一皱,道:“船放缓,小心莫要撞在什么东西上。”
  天,连水都几乎见不到了。众人也不知何故,竟然全都沉默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玉楼忽然笑了起来,道:“这条河流真个奇怪,看来好像没有尽头的。”
  沈胜衣道:“方向显然都并没有多大改变,根据老前辈那张羊皮地图来推测,我猜已经很接近万花谷了。”
  风入松道:“不错。”
  沈胜衣道:“莫非这就是进出万花谷的秘道?”
  风入松道:“亦末可知。”袖子一拂,“呼”的一声,一股烟雾被荡开,前面看见了水光。他双掌左右一分,又击出了两掌,烟雾又被震开了一些。
  众人总算勉强看见两岸的情形。河面并不怎样宽阔,两岸仍然长满了老柳。风入松目光一闪,道:“河面越来越狭窄了,儿郎们千万小心。”
  划船的那两个武士齐声应诺。风入松连随取过一条木浆,上前两步,踏足于船头,木浆平伸了出去。前面若是有什么障碍,一触及木浆,他就会知道,从而将船停下来。
  连白玉楼也不能不承认,风入松实在是一个非常小心的人。
  又过了好一会儿,白玉楼又打破沉默.开口说道:“你们看这条河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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