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参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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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参记者-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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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地进入陶醉状态。屁股还没挨着石头,她就轻闭双眼,双手放在自己胸前,身子微微
有些扭动,嘴里发出快感的呻吟。
    朱妹子一进入快感的境界就失去了放哨的警惕性。若不是大黄二黄摇头摆尾舔她的
手,她还不知在快感中幸福多久。朱妹子见大黄二黄来了,知道钟师傅马上就会到。她
不想让钟师傅和其他任何人知道记者和敏姐好的事,便急忙喊敏姐提醒他俩。
    “你不找记者,坐在这里喊什么敏姐?”
    钟师傅已站在她身边。
    朱妹子吓了一跳,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林敏慌了神,但她反应快,立马站起来先答应:“朱妹子,我和记者在这儿——”
    林敏按住扑通乱跳的胸口,对李明阳说:“都是你,不听我的话,朱妹子肯定早就
看到我们了。”
    “咱们没做别的,让她看个够。”
    林敏知道朱妹子爱李明阳,一提李明阳她就控制不住还那个!她真怕有一天朱妹子
会晚上躲在明阳的床下,等他睡了再爬出来跟他那个,所以林敏说:“我们俩在一起,
就是不想让她看见!”
    林敏把手递给李明阳,拉他起来。坐久了,李明阳那条伤腿感到很吃力。潭中的鱼
儿突然连续向靠近他俩的水面吐出一串串水泡,如串串珍珠,遗憾的是人们还不懂鱼儿
的语言,不知是欢送还是挽留?
    中午,王书记下山了。李明阳没休息,让林敏弄生石灰,他自己去白沙井小卖部借
装糖果的大玻璃罐对镜头进行除潮处理。林敏真不想让李明阳一个人去那儿,因大家在
背后叫那店子的女主人母狼,不是她恶泼,是指她专“吃”外地来的男人,但林敏不好
意思说。
    小卖部的女老板叫胡春雪,三十岁,身材不错,长相也行,人善良,就是对男人的
需求没个够的时候。
    胡春雪不是马鬃岭土生土长的人,娘家在县城边上。她16岁破身,18岁已是偷男人
的高手。父母只差没跟她动刀子,就是管不了。有一次父母走亲戚,留下她看家。正好
邻居家来了个打风车做脚盆的马木匠,马木匠也正好单身,公羊陪母羊,洋洋得意!胡
春雪天天过狂欢节。
    胡春雪是独生女,她是真的喜欢马木匠,说他健壮如牛,精力过人,手艺超群,粗
活细活都是一把好手。她把嘴巴说破了皮,要父母接受他做倒插门女婿,但父母坚决不
答应,尤其是母亲坚决反对,说:“你二十三岁,他四十七岁,能当你爹!”
    胡春雪死不让步,最终翻了脸。她跟马木匠到了马鬃岭。结婚后,马木匠舍不得让
她上山干粗活儿,就凑钱让她开小卖部。马木匠也不放心去外面做手艺,就在林场跟职
工们一道上山伐木、植树。日子久了,两口子的感情开始变化,胡春雪而立之年的人,
是中午的太阳,紫外线强色温也高。马木匠已过50大关,身体渐差,是日落西山往下飞。
胡春雪说她吊着猪头吃寡饭,看着丈夫守活寡!她公开提出要找男人帮助。马木匠火冒
三丈,大打出手。他说他死都不戴绿帽子!从此,胡春雪改变策略。她天天变着法儿,
强迫马木匠。不出半年,马木匠身体垮了,终日头晕目眩,成天东倒西歪,连骨头都是
软的!他终于妥协了。马木匠提出两条:一不准她吃窝边草,二要她千万躲着乡亲们眼
睛,不能叫人在背后骂他王八!胡春雪向丈夫下了保证。从此,马木匠离家外出做手艺,
每年春节回来一次。
    胡春雪还真的不准马鬃岭任何一个男人靠近她。对那些死皮赖脸的家伙,她揪住耳
朵亲自送给他老婆!临走了还叮嘱一句:“别只想着上山干活,要侍候好自己的男人。
他们不是些只吃饭抽烟就满足的东西!”
    马鬃岭的女人,个个还都对胡春雪好,从心眼里感激她不勾引自己的男人。但胡春
雪不放过任何一个外面来办事的男人。不过,她从不贪男人的钱财,多数是她倒贴实属
困难者。
    她说:“人生在世也不能太贪,精神的物质的还让你一个人占了?!花钱买快活,
值!”
    胡春雪打过李明阳的主意。她见了李明阳后有种坐卧不安、神不守舍的感觉。
    她说她会看相,什么样的男人似蚊龙出水,什么样的男人如猛虎下山,一眼没跑。
    她曾几次夜里站在李明阳的门口想敲他的房门,几次想来以帮他洗衣服为名闯进他
的热被窝,但几次都被人撞见,一次是钟师傅,钟师傅叫她别打歪主意!
    另一次是大黄二黄。大黄二黄虽通人性,但它肯定不会知道男人女人的事,它是怕
不相干的人进房间会丢失东西。钟师傅曾专门教过大黄二黄,进记者房间的名单:场长、
钟师傅、林敏、朱妹子,其他任何人免进。大黄扯胡春雪的衣,二黄也扯她。当时胡春
雪吓坏了。从此她不敢来敲门。其实李明阳对她并无丝毫好的印象。他反感她那没文化
的荡妇样!知道她想勾引自己,李明阳让钟师傅传出一个假情报,说他是假记者,其实
是上面派下来的公安。解放前,马鬃岭是土匪窝,至今山里还有土匪,台湾又派特务来
联系了——胡春雪听说后吓得出了几身冷汗,有时荡劲上来后,她使劲抽自己的脸稳定
情绪,打消念头。
    李明阳来到胡春雪的柜台前:“同志,跟你借件东西。”
    “哎哟,您是大地方来的,还说什么借哟,想用说声,我就送去。快屋里坐吧。”
    她伸手就拉了李明阳的手。
    “不用不用。我的相机打湿了,借你装糖的玻璃罐除潮。”李明阳把手一缩,说道。
    “你借我的东西用,那我能借你的东西用用吗?”她那股劲又上来了,开始试探说。
    “只要有,没问题。”李明阳没明白她的意思。
    “哎哟,看你说的,你不仅有,而且会是最好的。”
    “你说吧,要借什么?”
    “我的糖罐属阴,当然就要借你的阳物啊!阴补阳,阳补阴,阴阳互补嘛。”胡春
雪好像全身的肉都在动,那眼神,那表情,好像正在进入一种什么状态。
    李明阳听出点意思来了。他板着脸,瞪着她,严肃地说:“你可千万别认错人了!”
说完转身就走。
    胡春雪猛然想起钟师傅说的话,他是“上面派来的公安”,她不禁慌了神,拿起罐
子将糖倒在柜台上,把罐子伸出老远:“我跟你开玩笑,开玩笑嘛,拿去用吧。”
    “不要。”李明阳头也没回,扭头就走。
    林敏把石灰弄来了,好几十斤。她是从一大堆熟石灰里用铲子翻出来的。因此,她
不仅满头大汗,而且还满身白灰。李明阳笑着说:“你真实在,这白石灰够用100次,
可我没借到玻璃罐。”
    “她那么小气!为什么?”
    李明阳看着林敏,用手轻轻拍打她身上、头上的白石灰,说:“不是。她太大方
了。”
    “大方?借她个破玻璃罐用还不给!又不会弄坏她的!”
    李明阳让林敏把身子转过来,继续为她拍打衣服上的石灰,说:“她要借我的东西
让他用!”
    林敏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红着脸,不敢看李明阳:“以后多注意她点!”
    “你放心。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林敏借来场部装茶叶的缸当玻璃罐,两个人往缸里放林好夫镜头。李明阳说:
    “莱卡相机包得严,机身没有受潮,下午我给你照相怎么样?”
    “好啊,照什么样的?”林敏高兴得像个孩子。
    “特写,半身全身,各种姿势的都照。”
    “那,咱们去哪儿照景色好?”
    “照人不要景。我喜欢用大光圈把背景全虚掉。”
    “那为什么?”
    李明阳笑着用多情的眼神看着林敏:“这么美的姑娘把背景照清楚了干扰视线。”
    “屋里行吗?”林敏也孩子一般多情地问。
    “屋里光线不好,绘画的语言是色彩,摄影的语言是光线,光线不好我怎么描绘
你?”
    “咱们去竹林,那儿很少有人去,特安静。”
    竹林在一个长满南竹的山凹,离场部有七八百米远,离职工住家四百米。那里有几
间林场最宽敞明亮的房子,原先是场部的会议室和会计室。林敏来后建议把会议室改成
了职工夜校。林敏就住在这里。房屋紧挨竹林,刮风下雨,竹子一弯腰就能摸到林敏住
的那间房顶上的瓦。
    中午,相机镜头里的水汽全都消失了。李明阳往包里装莱卡,他带一个广角,一个
90的中焦,200的长焦。林敏打开李明阳的皮箱拿胶卷。林敏陪同李明阳上山拍照这些
天,对相机、镜头、光线、角度都有所了解,但对胶卷仍然一无所知。林敏拿上两个给
李明阳看。
    “够吗?”“够,但不是这一种。”李明阳轻轻地打一下林敏拿胶卷的手说:
    “我来教你。”他把几种胶卷都分别摆开:“这是135胶卷,这一种是彩色,叫柯
达,美国产品,这一种是黑白,叫伊尔福,英国产品,莱卡相机用;这是120胶卷,彩
色黑白,产地名称和135胶卷相同……”吃过午饭,林敏背着相机,李明阳柱根拐杖,
走路一跛一跛,林敏用手搀扶着他的一只胳膊,到了竹林。李明阳被这美丽的景致所陶
醉,他告诉林敏,现在光线太强,正好是顶光,顶光最不适合照人像。
    他朝林敏前边一站,指着自己的眼睛说:“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你看正好是没有
光线。窗户怎么能没有光哩。”
    林敏点头说:“是,我听你的。你喝咖啡吗?我们先煮咖啡喝?”
    “好吧。喜欢苦的,不放糖。”
    “我也喜欢喝苦的。”
    “你为什么也喜欢苦的?我觉得一般女孩子应该喜欢甜的。”
    “为什么?”
    “女孩子娇气嘛!”
    “那你为什么?”
    “我是男人,男人能吃苦耐劳,战胜困难是男人的本性吧。”李明阳哈哈一笑又说,
“请问小姐闺房在何方?远了,我这腿可有意见。”
    “你不是能吃苦耐劳吗?”林敏边说边双手搀扶着他,用嘴一指,“前面那房子就
是,东头我住,西头谢妹子家,中间是场部的夜校。”
    “你现在是林教授。”
    “我是夜校的教授兼校长。”林敏自己也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李明阳还是第一次进林敏的房间,林敏住两间,一间客厅,一间卧室,这是场长的
特许。他说反正有空房,复习功课考大学待遇给高点!林敏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客厅
中间摆个炭火盆,一张办公桌。李明阳忙参观她的房间,到了卧室翻床头的书。卧室里
至少摆了50多本书,除复习资料外,都是小说。
    “林敏,难怪你没考上大学,你的心思都用在看小说上去了。”
    “才不是呢。”
    “《红楼梦》读了几遍?你是不是书中的林妹妹?”李明阳抽出一本《红楼梦》翻
着说。
    “这里倒有人喊我林姐,敏姐,林妹子,就是没人叫我林妹妹。”
    “以后我叫行吗?”
    “好啊!只怕你说话不算数。”林敏拿一个装咖啡的口袋举起来给李明阳看:
    “苦的没了。”
    “速溶的更好。我都等不及了。”
    林敏给李明阳一杯咖啡,另外又为他泡了一杯马鬃岭最好的三姊妹雾毛尖,说:
“咱们先喝洋的,最后你再品茶。”
    林敏与李明阳坐对面,好像都很投入地在品尝咖啡似的,谁都不抬头看谁,谁也不
说话。林敏自从知道他的名字后,心里一直深感自豪,因为他就是写她家内参的那个李
明阳,但他却不知道自己是仇人的女儿,因为她既不跟爸爸姓,也不跟妈妈姓,而是跟
姑父姓。林敏本来叫徐晓卉,5岁过继给姑妈改名林敏。她读初中那年,姑父姑母相继
过世,林敏由武汉重新回到父母身边。但她不愿重新叫徐晓卉,而坚持叫林敏。
    她抬起头来问李明阳:“你是怎么知道马鬃岭有好风光的?”
    李明阳轻轻抿一口咖啡,抬起头来,脸对着林敏,眼睛半看不看地慢慢讲起他如何
来到马鬃岭。林敏说:“你够幸运的,不知不觉发现了马鬃岭风景区。”
    “当记者的走南闯北,好的坏的都有机会撞上。”
    林敏心里咯噔一下,说:“记者是无冕之王,还有什么坏的让你大记者撞上的?”
    “你了解得太少了,你讲的是外国,中国不行。在中国当记者首先是要听话,听话
是一名记者的首要素质,记者虽有义务向国家的决策层反映情况,但反映上去是有无数
关卡的,哪个关卡都有可能卡住你的情况。老百姓中有句话:毛主席好,就是下面有些
干部念歪了经!下面那些掌权的哪个你都撞不起。只说好话,不为老百姓说话、办事的
记者能算好记者吗?”
    林敏好像一头撞进了雾水里,她不知道李明阳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向李明阳点
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话之后,急忙转移话题,决定证实一下自己最初的判断,便问:“你
家里有几口人?”
    “两口。”
    “才两口人?”
    “不,我老家有父母,北京本来是三口之家的,现在就我和女儿了。”李明阳带着
一种伤感和不大愿意说的表情。
    “夫人呢?”
    “离了。”
    “我断定她会后悔的。”林敏话刚出口就觉得这话没说好。
    “为什么?”
    果然,林敏被李明阳问慌了。她毕竟是个聪明女孩,反应快,说:“像你这样仪表
堂堂的男人太少了呀!”
    李明阳用眼光逼问道:“你们这里的人这么认为吗?”
    林敏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她红着脸,赶紧把话又开:“现在咱们去照相吧。”
    “我还没有品马鬃岭最好的茶呢。”
    “对不起,我忘了,不着急,你品你品。”林敏将茶杯递给李明阳说。
    李明阳是跟林敏开玩笑,他根本就不想现在喝茶。他说:刚喝咖啡马上就喝茶,既
没有咖啡美好的回味,又喝不出茶的甘甜。李明阳放下杯子装上胶卷说:“林敏,衣服
穿好了没有?要穿最漂亮的,穿好了咱们走。”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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