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成说(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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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成说(女尊)-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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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明宣并没去过苏家,到了朱漆大门前,绿竹将缰绳甩给门口小厮,拉着杨明宣的手在前疾行。
杨明宣抽回手,问道:“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么?这是怎么回事?”
绿竹本来心急,在马上狂奔一阵冷静下来,不答反问道:“先生早就知道我家小姐其实是男子?”
到了今日杨明宣也没打算再瞒,点了点头,道:“嗯,之前已经知道了。”
绿竹突然慢下来,原来先生早就知道了,他本想再试探她心里有没有自家公子,可是见杨明宣眼神焦急,有担心,有关切,却独独没有凝视顾侍君的那份情深,便不做声,径自在前引路。
苏家大户,又是皇亲国戚,虽然平日并不张扬,毕竟身份地位财力都在这里,是以一路周折,转亭绕榭也没到苏白闺房。
杨明宣见还未到,便又开口问道:“怎么突然发生这事?”
绿竹慢下脚步,与杨明宣并排同行,道:“自宫小姐离开那日,没过两天,公子就觉得不舒服,到了镇上也看过大夫,大夫也没把出病因来,公子以为无事,便没再去看诊。后来到远安镇的时候公子才觉得不妥,这才与先生和顾侍君分手先行。”
杨明宣仔细回想,自那天木子闹肚子疼后,她半步也不敢离开,也没怎么再去苏白车上,有什么话都是红莲绿竹转告,平时出来吃饭时也多不见他,当是快年底太忙了,却没想到那时他身子已是不爽。
虽然是当作朋友,倒底不似爱人那般放在心上,在远安镇分手时,她也看出来苏白脸色不好,不过只当他这些时又赶路又忙生意而累的,只是嘱咐多休息,便挥手再见了,如今见绿竹形容得凶险,险些便真的是再也不见了
绿竹引着杨明宣在一间厢房前停下,里面出来一个小侍,手里端了盆,而搭在旁边的毛巾却是干的,他见了绿竹忙行了个礼,道:“绿竹哥哥,你快去看看小姐,小姐都不许我们近身!”
府里只有红莲和绿竹知道苏白是男子,其他小侍丫环都是后来买入的一批,并不知苏白这个秘密,刚才这个小侍见小姐不停地出汗,便想给小姐擦擦身子,谁知小姐病成这样也不许自己近前,只得先退下。
“你们都下去吧!”绿竹接过盆,道:“不叫你们,谁都不许过来!”
小侍应了一声,便招呼房里其他人都出来了。
绿竹放下盆,转身将门关好,拧了毛巾走到床前,道:“公子,我是绿竹。”说着就拿毛巾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苏白这回倒不反抗了。
杨明宣扫了眼苏白便转过身背对着他们,道:“绿竹,我先去外面等等。”
“不用,先生。”绿竹忙唤住她,道:“先生过来和公子说说话吧,公子这两日已经不怎么清醒了,只是一直叫着先生的名字……大夫说,公子怕是熬不过今日了……”
杨明宣一愣,就见绿竹扑通一声跪下,哭道:“先生,是绿竹自作主张将您请来的,求您看在公子对您一往情深的份上,陪公子最后一程吧!”
杨明宣只听到绿竹说苏白熬不过今晚,心就一沉,走到床前看着床上脸色灰暗的男子,某个地方开始抽痛。
那个面容冷峻,动不动便朝自己甩帐本的男子,在青木山上拉了自己一把的男子,听风楼里调戏明月的男子,一早跑到自己家里打磕睡的男子,神采飞扬默背自己只教过两遍的九九乘法表的男子,嫌弃自己棋艺不精的男子,还有那个冷着脸同自己挥手说再见的男子……
绿竹不知何时已退了出去,留下空荡的房间,一如杨明宣此时的思绪。
杨明宣在床边坐下,不过几日不见,一向风姿绰约的男子,变得如此的狼狈,汗水将发丝粘在脸颊上,惨白的双唇紧闭,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告诉她,他还活着。
杨明宣拨开他脸上的发丝,轻轻唤了声:“苏白……”
苏白似乎一直在等待这声呼唤,颤抖的睫毛缓缓睁开,等看清来人便挣扎着想要起来,杨明宣忙将软垫放在身后扶他起来。
苏白突然精神不少,自己挣扎着坐起身子,杨明宣忙往他背后塞了个软垫,道:“不再躺一会儿?”
苏白挑眉,“你怎么来了?”只是语气虚弱,全不似平日那般冷厉。
杨明宣笑了笑,也不回话,道:“要不要喝点水?”
“嗯。”苏白斜眼打量着杨明宣,她什么时候会主动关心自己了?
杨明宣起身倒了杯水,递到苏白手里。苏白有些手软,差点没接住洒了一些到被子上。杨明宣接过杯子,颤抖着手抹了抹被子,全渗了进去,好在洒出的水不多,也无碍。
苏白还欲伸手去拿,杨明宣道:“来,我喂你!”
苏白眯着眼打量着杨明宣,也不再去接,张着嘴等她喂。
杨明宣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水渍,道:“还要不要?”
苏白摇头,杨明宣便起身将杯子放回桌上。
“你怎么来的?”苏白瞥了眼房门,已被人关好。
杨明宣给他掖了掖被子,强打笑意,道:“今日无事,转到你家门口了,就想进来瞧瞧这深宅大院比起我们那些小门小户有什么不一样的!”
苏白听了这话,剜了眼杨明宣,意味深长地说道:“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你一个女人,怎么就如此不知上进呢?”
杨明宣失笑,这都什么时候了,又来训自己,不过面上故意做出一副要痛改前非的模样,道:“只希望东家再给个机会,明宣一定努力奋斗,争取做一个像东家一样出色的女人!”
苏白听了这话咳了两声,又白了她一眼,道:“你还装,绿竹肯放你进来,必定都告诉你了,你又何必再跟我装糊涂呢?”
杨明宣一愣,不自然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桌子,转头道:“要不要躺下来休息一会儿?”
苏白摇头,“躺了几天了,趁现在精神好多坐会儿,你也别走了,陪我说会儿话,说不定我一高兴,就给你份差事,你也有机会在顾侍君面前表现表现!”
杨明宣听他这么说,也不再要求他躺下,将被子往上提了提,问道:“冷不冷?我让绿竹给你拿件衣服披上吧!”
苏白忙拉住她,道:“你别出去了,衣服在那边衣柜里,你去拿就行。”说着指了指靠墙的柜子。
杨明宣起身在里面找了件厚实的毛绒披风,准备递给苏白,但见他此刻虚弱的模样,想必自己也是穿不了的,便道:“我帮你吧!”
“好。”苏白撑着身体向前倾了一些,杨明宣摊开披风虚抱着他绕到身后将他围好。
苏白一时气力不继,扑进了杨明宣怀里,他一时心惊,本想挣扎着起来,可是女子温暖柔软的怀抱让他无从抗拒,索性埋得更深,道:“就一会儿……”
杨明宣心中一软,拍了拍他的背,将披风围好便不做声。
“你真的是来看宅子的?”半晌,闷在怀里的苏白这么说了一句。
杨明宣笑笑,苏白感受到女子起伏的胸口,大着胆子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环上女子的腰。
“嗯?”苏白见她不作声,紧了紧抱住的身子。
“嗯,是来看宅子的。”杨明宣闭上眼,感受到怀中男子此刻冰凉而虚弱的身体,如果这个怀抱能让他在最后的时光里觉得温暖的话,她不会推开他。
苏白在怀中苦笑两声,道:“明宣,你说你是来看我的,可好?”
杨明宣埋下头,男子的发丝混合着汗水的味道,“我今天是来看宅子的,下次,不,明天,明天我再来看你,好不好?”
“明天?”苏白愣了愣,又笑道:“好,你记得明天早点来。”
“好。”
午膳的时候,绿竹送来二人饭菜,又退出去,他一直在门外守着,不想任何人打扰他们。
杨明宣将怀里的人扶起来,道:“先吃饭。”
苏白一直闷在杨明宣怀里,倒把脸上闷出点绯红出来,看上去气色好了不少,他笑笑道:“我没力气,你喂我吧!”
“好。”杨明宣端过饭菜,准备往他嘴里喂。
“我先喝汤!”苏白偏头,指了指桌上的汤。
“好。”杨明宣又起身端过汤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烫,你吹一吹。”
“好。”杨明宣凑过去吹了两下,再喂到他嘴里。
夜色来临的时候,苏白咳嗽得愈发频繁,杨明宣拿帕子给他擦嘴时,竟沾染了些许血渍,她小心包起来,不让苏白发现。
杨明宣靠在床头,苏白依在她怀里,道:“冬天就是这样不好,一会儿天就黑了。”
杨明宣唤绿竹进来多点几根蜡烛,道:“明年夏天白天就长了。”
“还是长点好!”苏白叹口气,“长一点铺子就关门晚一点,也会多一些生意。”
杨明宣哭笑不得,道:“也是,你赚多些钱,我们这些做伙计的也好过一些。”
“明宣……”苏白扯了扯杨明宣的衣襟,问道:“那时,你怎么不娶绿竹?”
杨明宣诧异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事,道:“绿竹是个好孩子,我不想耽误他。”
“你不喜欢他?”苏白反问。
“他还小,不懂嫁人对一个男子是多么重要。”杨明宣一直避免回答这个问题,她知道绿竹就在门外,担心他听到会难过,当初拒绝过一次就够了,没必要再伤他的心。
“明宣,我有点困。”苏白在她怀里打了个哈欠。
“不再跟我说说话?”杨明宣有些害怕,似乎有什么正在渐渐消逝,她无力挽留。
“你吻我吧,像吻顾侍君那样,好不好?”苏白唯一一次对杨明宣说出请求的话。
第 37 章
作者有话要说:改名字~‘
“你吻我吧,像吻顾侍君那样,好不好?”苏白唯一一次对杨明宣说出请求的话。
杨明宣低头,见苏白闭着眼,仰起咬得粉红的唇,睫毛微颤。
突然房门被人一掌劈开,杨明宣正欲护住怀里的人,却不料胸口一疼,整个人被击得向后飞去跌到地上,她担心苏白,却见他人已被闯进来的女人抱进了怀里。
红莲忙拔剑跃了进来,挡在杨明宣身前,道:“宫小姐,这里是苏府!”
杨明宣看那衣色,便知来人是宫纤云,也放就放下心来,一口气没换过来,撑在地上咳嗽了两声。
绿竹忙进来,扶起杨明宣,杨明宣胸口像被火烧一般,她揉了揉胸口,不意口中一阵腥甜,嘴角一凉,抬手一抹,竟然出血了!
绿竹大惊,道:“先生!”
杨明宣摆摆手,道:“我没事,快看看苏白怎么样了!”说着自己先往床边走。
宫纤云见这女人还敢近前,刚才那掌她留有余地,这才没一掌拍死她,这时见她不怕死,挥起掌正欲运内力干脆把她拍去见阎王,看还敢跟她抢男人!杨明宣见状,可不想再挨一掌,忙捂着胸口道:“你快看看苏白,他快不行了!”
宫纤云这才注意怀里的人儿面色一片死灰,恨恨地收起掌,道:“绿衣,都轰出去!”
绿衣只将剑往前一横,红莲看了眼公子便愤愤出去了,绿竹扶着杨明宣也跟了出来。
苏府里有位年近七旬的大夫,从苏白奶奶在世时就已经住在苏家,只在苏家为主子看病把脉。绿竹吩咐小侍请来大夫时,老人还不愿意,绿竹虽然宫纤云那一掌没用内力,但毕竟是习武之人,杨明宣也受了些内伤,好在不重,大夫嘱咐好生调养,两三个月就能好了。
宫纤云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试探怀里人儿的呼吸,那夜她已万分小心,灭了所有痕迹,天亮以前就离开,为何还是有人找到并下了毒手?
“明宣……”苏白觉得怀抱紧了些,不舒服地挣了挣。
“小白,你醒醒!”宫纤云见他说话,忙探手搭上脉搏。
“宣……吻我……一次,好不好?”苏白已听不见声音,只是固执地抓着对方的衣襟,费力抬起头往宫纤云唇上吻去。
宫纤云托起苏白的身子,狠狠吻了下去,恨不能将对方揉入骨血融为一体。
“你当我是谁,我就是谁,只要能如你所愿,我是谁,都不重要……”
杨明宣因受了伤,又怕小木子担心,干脆在苏府住下,托绿竹吩咐人回家告声平安。
整夜,宫纤云就在房里为苏白运功驱毒,绿衣在房外守候,不让人打扰。
杨明宣虽然有伤在身,但也是心绪难宁无法成眠,几人就在门外一起守候。待到鸡鸣三遍后,宫纤云才疲惫地喊了声“绿衣。”
门外几人听见声音,忙冲了进去,苏白虽然未醒,但脸色明显好了很多,呼吸也平稳不少。杨明宣却发现站在一边的宫纤云,此时虽然红衣鲜亮,却是一头银发,脸色惨白。
“你没事吧?”虽然受了她一掌,但杨明宣也有明白她的急切,如此看来,这宫纤云也是知道苏白是男子的事,且心中情愫早生,也无怪乎会伤自己了。
绿竹也注意到宫纤云的变化,道:“宫小姐,我已令人收拾好客房,宫小姐先去休息一下吧!”
宫纤云谁也没理,深深看了看床上的人儿一眼,扶着绿衣的手道:“走吧!”
大夫再过来把脉时很是惊叹了一番,那毒明明已经渗入心肺,既然一夜之间又化成无形,无迹可寻。于是开了药方,说了些禁忌便道无碍,不日将醒。
杨明宣见苏白已无事,便也告辞离开,说是改日再来探望。绿竹知她担心顾侍君,见她受了伤,便让府里的轿子将她送回了顾家村。
顾木子一早便在村口张望,被爹爹叫回去刚吃完午饭,又转了出来,见那轿子近来正欲往旁退让,不料那轿子竟停下,妻主笑着走了下来。
“宣!”顾木子先是一愣,看清来人又欣喜地小跑了过去。
杨明宣忙接住小夫君,欲开口训斥,小夫君却盯着自己身后,杨明宣这才转身对几位道了谢,并请人到家里吃杯茶,四人推辞一番就回苏府去了。
杨明宣握住小夫君冻得通红的小手,皱眉道:“天冷路滑的,你怎么在这里?”
顾木子抬起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凑到嘴边哈了口气,道“接你回家啊!”
“不听话!”杨明宣刮了刮小夫君的鼻子,扶着他往家走去。
“苏小……苏公子怎么了?”顾木子一时改不过口,自己在家想了一夜,也慢慢想通了一些。
“中毒很深,险些就没命了,好在昨天宫小姐赶了过来,这才没性命之忧!”杨明宣简单一句带过。
“就是上次,下雨的时候我们遇到的宫小姐?”木子想起自己吃坏肚子那天,多亏了有她在,不然他不知道要疼多长时间。
“嗯。”杨明宣胸口泛疼,说话有些费力,是以只是应了一声。
“上次走得急,我还没来得及跟她道谢了!”顾木子当时肚子疼,只顾窝在妻主怀里忍痛去了,谁给自己把的脉都没留心,印象中只有大片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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