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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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同居-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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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苏晓徽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她一直在和成峰说悄悄话。说那些没有他的日子里,她带着成奇是怎么过来的,说她的孤独,说她的寂寞。
  “成峰,我已经打算再也不离开你了,天天陪着你,好吗?”
  “我们的儿子越来越高了,再过两年,就要赶上你了。”
  “本来,今年是五年一期的领导班子改选,我有希望竞选正职,现在,我唯一的念头是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准备把名额让出来了,放弃竞选。”
  “家里你放心,儿子有二十四小时保姆照应,我只想天天看见你。”
  “没有你的日子,成峰,我的孤单,你知道吗?我对你的牵挂,你知道吗?我对你的思念,你知道吗?” 
  非  法  同  居
  作者:紫月星空
  第四十六章 坚守婚姻
  (一)
  
  就这样,苏晓徽天天在悲情的呼唤声中,等待着成峰的苏醒。成峰没有了思维,失去了感知,始终用一副漠然的神情,回报着苏晓徽的殷切之情。
  面对昔日爱意深浓的成峰,苏晓徽的心揪得紧紧的,她没有一天不在盼望着成峰快点醒来。窗外的风来回过吹成峰干燥的皮肤,苏晓徽伸出双手,轻轻地搓了一把他的脸,默默地看着。
  成峰住的是特护病房,空旷的病房里只有一张大床,苏晓徽来了后,就在旁边加了一张临时的小床,用来夜里照顾成峰。其实,护工的护理很周到,完全用不到苏晓徽的,苏晓徽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促醒了。昨天,她在一张大报上看见,南方一媒体以“每年新增十万植物人”为题发表了一篇报道,提示我国植物人在呈上升趋势的同时,国内部分机构在植物人促醒方面已经有了令人振奋的成果——促醒率超过60%。
  “植物人”在国际医学界通行的定义,是“持续性植物状态(persistentvegetativestatus)”,简称PVS。所谓植物生存状态常常是因颅脑外伤或其他原因,如溺水、中风、窒息等大脑缺血缺氧、神经元退行性改变等导致的长期意识障碍,表现为病人对环境毫无反应,完全丧失对自身和周围的认知能力;病人虽能吞咽食物、入睡和觉醒,但无黑夜白天之分,不能随意移动肢体,完全失去生活自理能力;能保留躯体生存的基本功能,如新陈代谢、生长发育。
  PVS与“脑死亡”又有区别,“脑死亡”病人是永远不可能存活的,其主要特征是自主呼吸停止、脑干反射消失。而PVS患者有自主呼吸,脉搏、血压、体温正常,但无任何言语、意识、思维能力。他们的这种“植物状态”,其实是一种特殊的昏迷状态。因病人有时能睁眼环视,貌似清醒,故又有“清醒昏迷”之称。
  至于什么样的人能被定义为PVS,目前国际学术界还有不同的意见。有人认为持续昏迷3个月以上,也有人认为要持续昏迷6个月以上,但大多数观点坚持认为当持续昏迷超过12个月以上,才能被定义为“植物人”。
  自从成峰意识模糊后,苏晓徽最近对“植物人”的相关报道特别敏感,从时间上来看,成峰昏迷也就是最近几天的事情,离医学上定义的“植物人”概念相去甚远,只要配合治疗,促醒还是很有希望的。
  在苏晓徽的情感观念中,成峰是唯一的,就是刘强也无法和他相比。在北京的特护病房里,苏晓徽接过几次刘强的电话,因为事情发生的突然,苏晓徽离开南京的时候,刘强并不知道。过了几天,刘强开车去接苏晓徽喝茶,才发现苏晓徽已经不在南京了。刘强一个电话从南京追到北京,终于知道了成峰的情况。他什么话也没有说,给苏晓徽留了一句话。
  “如果钱不够,到我帐上取,安心地等成峰醒来吧。”
  “谢谢你,我心领了,钱由周总垫付了。”
  刘强理解苏晓徽的心情,也不过多地打扰她在北京的生活,给她一个空间,和成峰朝夕相处。
  
  (二)
  
  成峰每天都是一个表情,一个态度,他对身边的一切人和一切事都没有任何感知,包括苏晓徽对他的殷切呼唤。
  在北京,成峰的生活是孤单的,每天工作回来,他基本上是一个人独自呆着,也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公司的工作开展得很顺利,他也不大喜欢应酬,到了下班的时间,他就离开公司,在外面随便吃一点东西,直接开了车去练身房练身,回到家倒床就睡,像个死猪。有时,他也会想起苏晓徽,想到他们的儿子,想在南京的日子。
  毕竟家是美好的,孤单的时候,他最想的人还是苏晓徽,尤其到了北京,人生地不熟的,长安街再好,也不过是中国一条繁华马路的代名词,回到自己的住处,他还是要独自面对秦砖汉瓦,过一个人的日子。他的身边一直没有女人,也没有过绯闻,周总给他定派的那个文员虽然文静,经常“成总长、成总短”地跟在他后面汇报工作,人也长的很出众,但是,毕竟只是一个普通工作人员罢了,他还没有任何意识去和哪个女人发展一段莫名其妙的恋情,这样太不符合他的个性。
  其实,离开苏晓徽后,他确实安静过一段时间,有时甚至有一种彻底解脱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发自内心的,和他多年来形成的身心压力有天壤之别。随着公司工作的正常化,他的时间越来越多,寂寞的感觉也越来越深刻。一个人躺在床上,经常身不由己地就会有了一种渴望,很强烈,想去实施一种罪恶的侵犯。
  那天,他一个人驾车出去练身之前,就是在床上控制不住地想念苏晓徽的身体,实在扛不住了,才想到去练身房练身的,也好转移一下自己的视线。可是,出门不久,不知道怎么就给摩托车给撞上了,随后,他听见“轰”的一声响,以后的事情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现在,苏晓徽离他很近,可以清晰地听见他的呼吸,问题是他已经不知道了。当苏晓徽用手去撩拨他的身体时,他是没有感觉的,甚至连痒的感觉也失去了。记得苏晓徽在家的时候,最喜欢撩拨他的胳肢窝,经常会拿着梳子去梳理他的那些毛发,他很喜欢那种被撩拨的感觉。一个人在北京的时候,他常常渴望着这样的撩拨,现在,苏晓徽专门在王府井大街给他买了一把香木的梳子,天天撩拨他,可是,他的触觉已经消失了。
  他的世界很清闲,也很单纯,他没有思想,无为就是他的一切。他不知道苏晓徽天天伏在他的耳边说什么,想听也听不清。他的大脑是一个悠远的空洞,连他自己也看不清楚,很陌生,也很寂寞。
  他感觉自己经常被一个张牙舞爪的利鬼追赶着,他不知道自己将要被追向哪里。他在前面拼命跑,利鬼在后面使劲追,最后累了,他索性抱着脑袋装死。装死的感觉不错,可以欺骗利鬼的凌厉,刚才利鬼挥动着手臂前来捉拿他,他实在跑不动了,就一个猛子扎在了地上,过了几分钟,利鬼便走了。
  这是他的生死界,他心里非常清楚。他每天挣扎着想醒过来,可是,就是睁不开自己的眼睛。有时,苏晓徽把他的手握在她的心口,他能够轻微感觉到她起伏的心跳,有一次,他甚至以为自己就要醒来了。
  (三)
  
  那天,苏晓徽正在和他唠叨,说到动情处,泪水哗哗滴在了他的脸上,很烫,也很烧心。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泪水也要流出来了,但是,他忍了一下,这一忍,就忍到了现在。
  在潜意识里,他还不想醒来。苏晓徽每天睡在他的近前,一直望着他,有时连眼睛也不眨一下。他很感动,但是,没有感觉。苏晓徽的喜怒哀乐他全部看在眼里,只是无法表达。他知道自己最近一年来欠她很多,他想加倍偿还,可是,他实在无力唤醒自己。
  苏晓徽的伤感,现在倒不是来源于成峰了,就是成峰真的成为一个植物人,她也认了。一个女人,最大的不幸不是没有男人爱她,而是没有自己的精神寄托。以前,苏晓徽只知道疯狂地工作,只知道控制成峰,对他行使一个女主人的权力,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确实做过头了。如果成峰醒过来,她对他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给我机会,重新认识你。”
  在她的心里,已经无数次地对成峰说过“我想道歉”,他不知道成峰是否能够感觉到她的存在,间或理解她的心情。成峰保持这样不醒的状态已经很多天了,她真的非常担心他一直这么睡着,不再醒来。
  “成峰,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看在我们多年的夫妻情分上,你说一句话啊。”
  “你是否再也不理我了,再也不愿意看见我了,我很揪心,每天,我的心里很不好受,只是盼着你醒来。”
  “我很孤独,孤独的时候,我去找过刘强,我太怕孤单了。我是一个渴望温暖的女人,一个女人被自己的丈夫忽视,是这个女人的悲哀。现在,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成峰。”
  “我等你醒来,哪怕一年、两年,我要带你回南京去,和我们的儿子好好过下去。”
  苏晓徽不厌其烦,天天和成峰说着相同的话,她的头脑里已经没有了刘强的概念,她唯一期待的是成峰的醒来。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窗外的树叶早已在冬风中凋落残败,苏晓徽已经习惯了北京的气候,每天早上,她到病房外去买当天的报纸,回来后,一遍遍地读给成峰听,他知道成峰以前在南京的时候,最关心的事情就是天气预报了。
  “北京的天气已经冷了,明天冬至就要到了,还记得我们在南京冬至吃豆腐吗?”
  “你最讨厌吃豆腐了,每次都是我变着花样,不是把豆腐做成馅子,裹在饺皮里,就是用一层鸡蛋清包住豆腐,起了油锅煎炸着给你吃,你还一个劲地说,这个是什么西餐啊,味道真好。”
  “我们的儿子和你一样,也讨厌吃豆腐,不过,比你好对付多了。你每次出差,我都用小葱拌豆腐给他吃,浇上麻油,他还说,真香呢。”
  
  (四)
  
  苏晓徽天天自话自说,不分白天和黑夜地守在成峰的身边,女护工看见了,非常感动。在世纪初的这个年代里,人的情感常常是在一种动物性的理念中,非理性地循环跳跃着,有时真切,有时模糊,有时连自己也看不懂自己。
  女护工感动的原因不在成峰,而在苏晓徽。一个女人对自己的男人留恋到这个程度,痴迷到这个深度,不能不说是一种新世纪的忘我献身。尤其是苏晓徽对成峰的那种死心塌地,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晓徽,成总一时半会也醒不来,天长日久的,你的身体要紧,就不要天天守着他了,这里有我啊。”女护工经常提醒她,让苏晓徽自己放松一些。
  “谢谢你,我何尝不希望这样啊,我多么希望成峰在某一个时刻不经意间醒过来啊,就是看我一眼也好。”苏晓徽说话的口气很酸楚,有一种惊天的无力。
  “成总有你,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夫妻是同藤草,我不帮他谁帮他?”
  “难得现在还有你这样想的人,现在的夫妻假情假意的可多了,尤其是到了生命的危机关头,我在医院看的多了。总之,成总是一个幸福的男人。”
  “幸福是一种感觉,成峰的感觉目前已经冰冻起来了,再幸福,对我也是一种遥远。”
  “晓徽,不要这样悲观。神说,幸福是一种感恩,当成总某天忽然醒来的时候,他一定是受到了神的某种暗示。”
  “我不相信神,也不相信命,如果一定要我相信的话,我宁愿相信自己。”
  “我理解你,晓徽,我和你一起等待成总的醒来。”
  “嗯,我要带他回南京去,回我们的家。”
  “会有这样的一天的,晓徽。”
  两个女人说到最后,都有点伤感。女人天生是眼泪的代名词,话还没有说完,她们就抱在一起哭泣起来了。 
  非  法  同  居
  作者:紫月星空
  第四十七章 远走河南
  (一)
  
  相比较而言,紫流苏现在的情况要比苏晓徽好多了。她已经按照原定计划离开了南京,只身一人到了河南,在范永虹的父母家,安静地做着一个自由撰稿人。
  在离开南京之前,紫流苏把自己三村的房子暂时交给了范永虹打理,专门负责对房客的监督,包括督促房客每月交纳电话费、水电和管道煤气费。另外,让紫流苏最为省心和高兴的事,是终于和原来的单位脱离了关系,顺利地买断了工龄,并和楞头青见了最后一面。
  那些日子,紫流苏忙的焦头烂额,一心想着怎么尽快逃离匡松,逃离南京,接到楞头青的电话是在离开南京的前两天,当时,楞头青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个电话打到紫流苏的家里去了,匡梅接了电话后,惊诧得张大了嘴。
  “喂,请问是紫流苏的家吗?”楞头青愣头愣脑的。
  “是的,我是她女儿。”
  “哦,我打错了。”楞头青记得紫流苏曾经和他交代过,有事情直接和她手机联系的。
  “没有关系,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转告我妈妈。”
  “那么非常感谢你了,你告诉她,让她明天上午务必去单位一下,有些个人的事情需要她亲自去处理。”
  “好的,我马上转告她。”
  楞头青匆匆忙忙挂断电话,长嘘了一口气。匡梅随手拨通了紫流苏的手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紫流苏接机后,一听是女儿的声音,惊得一身冷汗,她担心匡松在这个节骨眼上跟踪她,这样她的出行计划就要彻底撂浅了。
  “妈,你们单位同事来电话了。”
  “啊……,什么事情?”紫流苏吃惊的声音把匡梅吓了一跳。
  “一个男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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