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8 g.哑缘 迪亚戈·艾瓦洛·多明尼克 毕安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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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8 g.哑缘 迪亚戈·艾瓦洛·多明尼克 毕安婕-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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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要带她出去玩啊?

  嗯嗯,要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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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提到西班牙,人们直觉就想到两件事:斗牛和佛朗明哥舞。

  斗牛,毕安婕看过了,也没兴趣再看,而佛朗明哥舞,她还没见识过,所以,当迪亚戈问她想去哪里玩时,她的回答是想去看看佛朗明哥舞。

  为此,她还特地穿了一件吊带裙,不过迪亚戈穿得更特别。

  平常时候,他总是和她一样,衬衫、牛仔裤和球鞋就应付过去了,但这天,他穿了一件丝质白衬衫和黑背心、黑长裤,看起来有点……有点……

  狂野!

  「干嘛一直看我?」迪亚戈扶著方向盘,困惑地问。

  「你……看上去有点不一样了。」毕安婕喃喃道。

  迪亚戈轻笑。「是吗?」

  连笑容看上去也有点狂野!

  没来由的,毕安婕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开始加速,还有点喘不过气来,她慌忙转开眼望向车窗外,让沁冷的风吹散她脸上的热气。

  可恶,可恶,她到底是怎么了?*

  就这样,往格拉那达一路上,她拚命拉住自己的视线,不让自己看他;而迪亚戈则不断困惑地瞄向她,不解她是怎么了?

  「到了,我先带你在格拉那达城内四处逛逛。」

  「咦?不是要去看佛朗明哥舞吗?」

  「城内的佛朗明哥是给观光客看的,多少掺杂了一点现代舞的味道,是表演,晚上我再带你出城去看看真正的佛朗明哥舞,那才是跳舞。」

  「好……咦?这里好像很多学生呢!」

  「这里虽然比塞维尔小,但比塞维尔『年轻』多了。」

  直至晚餐后,迪亚戈才开车带她到城外郊区一栋建筑物前,刚下车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的歌声与吉他声。

  迪亚戈没有敲门,因为大门是洞开的,他迳自带她穿过屋内进入中庭,赫然发现中庭里竟然燃烧著一盆火堆,拱廊前摆了一圈椅子,都坐满了人,还有人干脆席地而坐。

  火堆旁,一个穿著传统吉普赛装的女人忘我地跳著舞,那女人真叫一个美啊,妖娆多姿,体态妩媚,舞姿更是煽情,连身为女人的毕安婕都看得两眼发直。

  迪亚戈原想带毕安婕悄悄在后面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但很不幸的,那女人一舞回身来就看见了迪亚戈,那张美得令人心痛的脸立刻燃起疯狂的热情,一整个人狂喜的扑了过来。

  「迪亚戈!」

  毕安婕不得不承认,那女人不但美得摄人,连声音都超级有磁性,保证会让男人连骨头都酥掉——比盐酥鸡更酥。

  「伊莎贝尔,好久不见了。」迪亚戈笑著与她互亲双颊。

  那女人,伊莎贝尔,紧抱住他不放,还撒娇。「好久好久了,迪亚戈,我好想你喔,你都不想我吗?」

  「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很忙。」迪亚戈不落痕迹地闪过她想亲上来的嘴。

  「忙得连想我的时间都没有吗?」伊莎贝尔哀怨地瞅著他。

  迪亚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幸好,现场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也团团包围过来了,一个个轮流和他亲热的相互拥抱。

  「真的好久不见了,迪亚戈。」

  「刚忙完吧?」

  「别光顾著工作呀,太不像西班牙人了!」

  迪亚戈挂著热情的笑容,一一和他们打招呼寒喧,好半天后,才有空将毕安婕拉上前。

  「这是我朋友的妹妹,洁西卡,她想看看佛朗明哥舞,我就带她来了。」

  伊莎贝尔娇媚地横著眼。「原来是小妹妹想看啊!」

  小妹妹?

  「是啊,老姊姊,是我想看。」毕安婕不清不楚地在嘴里咕哝。

  一声呛咳,她杀去一眼,迪亚戈嘴角在抽搐。

  」可以,不过,你要『帮忙』。」伊莎贝尔朝三个吉他手其中之一使个眼色,那人立刻把吉他拿给迪亚戈。

  毕安婕惊讶地看看吉他,再看迪亚戈。「你会弹吉他?」

  迪亚戈莞尔。「会一点。」

  说话间,众人陆续回座,有人让出两张椅子给他们,迪亚戈便偕同毕安婕一道落坐,然后跷起腿,放好吉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撩拨,熟练地拨弄出一串流畅悦耳的音符。

  毕安婕双眉挑高了。「一点?」

  迪亚戈朗声大笑,用力揉揉她的脑袋,而后转注伊莎贝尔,后者诱惑地一笑,而后侧脸垂首,双臂后扬,在飘摇不定的火光中,刹那间,她不再是那个娇媚的美人了,而是一个历尽沧桑,悲凉的女人。

  毕安婕正感惊叹不已,一串串细腻而感伤的乐音徐缓地扬起,深沉的曲调,悲苦的旋律,那苍凉而哀伤的音符,将吉普赛人流浪漂泊的灵魂诠释得淋漓尽致,诉尽了历尽沧桑的艰辛,生离死别的凄苦,以及受歧视、被压迫,千年不变的宿命。

  同时,伊莎贝尔也随著吉他声舞动著,抬手、扭腰、转身、扬腿,那火焰旁的纤美人影,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柔美,每一个舞姿都在叙述著吉普赛人热情却被压抑的生命,每一个手势都在告诉你……

  她不会屈服,她就是要做自己!

  而她脸上的表情更是生动,时而悲伤,时而愤怒,时而哀愁,犹如发自灵魂深处的呼喊。

  太美了!

  毕安婕不自觉地流下了泪水,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她感受到了吉他声中的忧伤,也感受到了伊莎贝尔舞姿中的愁苦。

  吉他与舞蹈配合得天衣无缝,情绪直梼入人心,这才是佛朗明哥舞!

  终于,一曲舞罢,毕安婕还没来得及转换情绪,又见伊莎贝尔杀过来拿掉迪亚戈的吉他,一把将他拉出去。

  「换你了!」

  毕安婕还没搞清楚是怎样,吉他声骤尔一变,突然活泼起来,激昂的旋律,动感的节奏,仿佛要激起人们对生命的热情。

  而迪亚戈果然被激起了,在毕安婕惊愕的目光下,迪亚戈修长瘦削的身躯挺得笔直,脸侧向一旁,双手高举于顶,随著吉他节奏击掌,两脚也跟著做俐落清脆的踏点。

  毕安婕目瞪口呆,看他狂放的甩头,看他优雅的舞动双臂,并随著节奏弹指,看他脚下变化莫测的动作,快速猛烈、铿锵有力的踢踢踏踏、踢踢踏踏,一步步像是踩进了心坎里,又像是八声道的低音鼓般撼动人心。

  狂热的节拍、奔放的旋律,舞动满是星空的夜,解放一颗颗炽热的心。

  随著音乐,迪亚戈的脚步也愈踏愈快、愈踏愈快,他那投入的表情,更让毕安婕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整个脑袋逐渐呈现空白状态,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幻想的世界,就像是作梦般的感觉。

  如果不是四周不断传来「Hola!hola!」的呼喊声,恐怕她真的会失神了。

  然而,就在她觉得即将窒息的时候,吉他声又变了,逐渐缓慢下来,一个间奏过后,竟然转成卡门的花之歌。

  伊莎贝尔适时迎上去与迪亚戈面对面。

  迪亚戈满头都是汗水,粗重的喘息著,双眸却瞬也不瞬地与伊莎贝尔的视线相交缠,仿彿他们是一对生死相许的痴情恋人。

  接下来,毕安婕已经完全的听不出吉他声到底是在叙述些什么,也看不出迪亚戈与伊莎贝尔的舞姿配合得有多么的优美,更感受不出这支舞所要表达的思念有多么的深刻。

  每当迪亚戈和伊莎贝尔的眼神深情地交会一次,她的怒气就升高一分;每当迪亚戈和伊莎贝尔眷恋地相偎一回,她的怒气又升高一分,最后,节节升高的怒气演变成一种强烈的欲望。

  杀人!

  于是,她悄悄起身,悄悄走开,悄悄远离建筑物,悄悄回到车子旁,因为,她不想杀人。

  杀人?

  她竟然想杀人?

  对,她想杀人!

  她嫉妒伊莎贝尔,嫉妒得想杀人!

  为什么?

  会嫉护,当然是因为喜欢,她喜欢迪亚戈!

  而且不是普通的喜欢,是那种很喜欢很喜欢的喜欢!

  可恶,可恶,明明她喜欢过王宏,也喜欢过柯建霖,为什么她竟然会不知道自己喜欢迪亚戈?

  谁来告诉她,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迪亚戈的,为什么她一点自觉都没有?

  可恶,可恶,为什么王宏有女朋友,她不会嫉妒;柯建霖有未婚妻,她也不会嫉妒;而迪亚戈只不过和人家跳一支舞,她就嫉妒得想杀人?

  她不想杀人!

  但她真的很想杀了伊莎贝尔!

  不,要先把伊莎贝尔那两颗眼珠子挖出来,再把那头乌溜溜的长发一口气剃光光,然后剁下那两只好像眼镜蛇一样老是缠住迪亚戈的手臂,最后才杀了她!

  突然,她捂住了耳朵。

  不行,不行,她不能继续留下来,光是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吉他声,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迪亚戈与伊莎贝尔「深情相对」的影像,然后,她又想冲进去杀人了!

  格拉那达应该不远,她自己先走回去好了!

  她完全没考虑到单身女人夜行的危险,只想尽快离开,但她才走出几步,便有人捉住了她的手臂。

  「洁西卡,怎么了?」

  是迪亚戈。

  她连看都不想看他,用力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定。「不用管我,你回去跟他们跳舞,我自己先回去了!」

  但迪亚戈又捉住了她。「洁西卡,你到底是怎么了?」

  毕安婕想再甩开他,可是迪亚戈这次捉得很紧,她甩不掉,顿时怒火炽然地转回去面对他。

  「就跟你说我要自己回去,你……唔!」

  她吃惊地瞪圆了眼,因为迪亚戈不但以有力的双臂圈拥住她,还用唇堵住了她的嘴,当她张嘴想问他要干什么时,他的舌更藉机侵入了她温暖的嘴里,刹那间,她的脑袋刷一下呈现一片空白,完全的无法思考。

  然后,他的舌开始诱惑她接受他,顿时在她空白的脑海里燃起了一把火,并迅速延烧至全身的血管,使她浑身热烫得呻吟了一声,旋即不顾一切地回吻他。

  他炽热的吻令她难以喘息,而她的纯真与大胆更使他无法抗拒。

  不过,迪亚戈还是及时停住了,再不停下来的话,他怕自己难以控制的热情会吓跑她。

  第一次亲吻,适可而止比较好。

  然而,恰好相反的,毕安婕不但没被吓到一咪咪,反而深深陶醉其中,脑海里只有国庆日的灿烂烟火,没有任何思考。

  老天,这是她的初吻耶!

  但是,太棒了!

  「再来一次!」她喃喃道,完全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愕然,继而轻笑,再次将她纳入怀里,重重的覆住她的樱唇,深深的辗转吮吻,逐渐地,热情变成贪婪的需索,甜蜜的兴奋化为燃烧的欲望之火,他更不想轻易结束这个吻了。

  直到他开始喘息,而她两腿瘫软得再也无法站立了,他才放开她。

  然后,他爱怜地拥住她,让她的脑袋贴在他胸口,聆听他急遽的心跳,还有他的倾诉。

  「其实,我是看著你长大的。」

  「呃?」

  「那一年,你大哥和我在网上认识,他说他要学西班牙语,我告诉他,要学语言,最快的方法就是一直讲,不停的讲,所以,他开始讲,讲很多很多,可是,他讲到最多的就是你……」

  「因为我最顽皮,最多糗事可讲!」毕安婕不甘心地咕哝。

  「对。」他失笑。「那一年你几岁?」

  「我几岁啊?唔嗯,我想一下……」她哥哥在大一的时候就选修西班牙语了,那一年她……

  「对了,十一岁!」

  「我是独子,没有兄弟姊妹,很羡慕你哥哥有一个那么顽皮爱闹的妹妹,就要求他传照片给我看。自那而后,你哥哥就不断传送你的照片给我,甚至还有录影,然后叙述那些照片或录影是在什么情况下拍摄下来的……」

  「机车!」毕安婕低咒。「大概我所有的糗事都被你知道了!」

  「确实。」他轻笑。「从你十一岁开始,我一年又一年的注视著你,看著你从一个爱玩爱闹的小女孩成长为一个俏皮活泼的少女,然后在前年……」

  「前年?」毕安婕又想了一下。「我十七岁?」

  「嗯。」他低应。「你大哥又传来一支录影,他说,你最疼爱的猫咪去世了,但你没有哭,一整支录影里,你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默默地凝视著死去的爱猫,可是,从你的表情,我可以看到回忆的快乐、曾经拥有的幸福,还有,无声的哀伤与哭泣,就在那一刻里,我……」

  他轻轻叹息。「爱上你了!」

  爱上……她?

  毕安婕错愕地猛抬头。「咦?」

  「我爱你。」迪亚戈深情地凝视她。「所以你不必嫉妒任何人,因为我的心早就在你身上了!」

  毕安婕先是一阵呆然,继而刷一下,俏脸通红又满心狂喜,差点跳起来欢呼。「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嫉妒?」

  迪亚戈莞尔。「伊莎贝尔说的。」

  一提到伊莎贝尔,毕安婕的脸色马上又臭了,她哼了哼,没吭声。

  迪亚戈反而笑开了。「洁西卡,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毕安婕闷闷地咕哝。

  「伊莎贝尔已经五十二岁了!」

  「……耶?!」

  「那三位吉他手,一个是她的丈夫,两个是她儿子,在夜色里,火光中,她看上去是很年轻,如果有机会在白天见到她,你就会发现她实在不年轻了!」

  毕安婕傻了好半晌,突然两手捂住脸,不敢见人了。

  天哪,天哪,更丢脸了,她这个白痴,居然会去嫉妒一个可以做她妈妈的老女人?

  不,不对!

  「既然她年纪都那么大了,还有丈夫儿子,干嘛故意摆出那副对你有意思的样子?」她愤怒地质问。

  「呃……」迪亚戈两眼逃向一旁。「她故意的。」

  「故意的?」毕安婕尖叫。「为什么?」

  「昨天我就打电话通知她说我要带你来,」迪亚戈小心翼翼的说。「当时她就猜到你应该是我爱慕的女人——因为我从没有带其他人来过,但我却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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