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完结+番外)作者: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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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完结+番外)作者:墨小-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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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上,因为患得患失而身心疲惫。
  潘子煊怎么可能知道繁艾脑袋里正在培育的念头是什么,他听见响声,连忙挂上正在通话的电话,去开门。
  推开门,却是一张憔悴而焦急的脸。
  “彦其?你怎么……?”他的疑惑还没来得及完全铺展,却被人外的男人挥出的手给打断。
  “她呢?有没有来你这里?”杨彦其一夜没有合眼,仅仅两天,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可以拒绝他,尽管讽刺他忽视他,只是这样突然的消失真的快叫他疯了。
  “谁?”潘子煊完全不知道他的慌张来自于哪里。
  “郭斯曼!那个女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我找不到她。”除了紧张她,更为她的再一次不告而别而气愤,他不明白究竟自己哪一点比不上眼前的这个男人,关键是,他不能给她想要的,而自己的掏心挖肺,在她的眼底却是一文不值的惯性轻佻,她根本不屑!
  “曼曼不见了?”潘子煊觉得自己的声音不自觉的扬高,可是又突然想到繁艾还在睡,连忙压低了声音,怕惊醒了她。
  “怎么会突然不见?那天我还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我可能暂时不能过去。”潘子煊忍不住担心起来,不是他不信任她,而是偶尔她的脾气……
  “不知道!我只是……”杨彦其想到她消失的前不晚,他说的那些话,就懊恼,再有,就是他的逃避几乎叫他失去所有该有的理智。
  繁艾在房间里,听见外面的声音,连忙打开门,就看见他皱着眉,一句,曼曼不见了?至于,另一个男人,她不认识,想必是他的一个朋友。她听见他突然拔高的声音,又渐渐压低在向这里投来的目光里,再往下,他们说了什么她听不见。
  “你等等!”潘子煊看见被拧开房间的门,他走过去,推开。
  “你醒了?饿不饿?”
  繁艾摇摇头,又泛起一阵恶心。
  “我可能要出去一会,可能送不了你,这么晚,你留下来?”他有点不放心她,可是,手边又有另一件事情。
  “哦。”繁艾压下快溢出的酸味,应声,“你去吧。”
  然后是他的脸渐渐隐没在门外,有些着急,大概就快烧到眉毛了。
  关上门,她拉开窗帘,窗外是一团浓到单纯的黑色,无端的繁衍出诸多寂寞,一点点的砸在心上。
  她盯着玻璃上人影看。
  这个女人今年二十六岁,工作不够塌实,婚姻不够幸福,难过的时候,常常连个把朋友也很难揪得出来,另外,集体生活单调乏味,却也从没觉得自己过得很无趣。
  繁艾在自己的世界里,勉强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决定回家。
  拉上窗帘,哗得一声,不知道自己究竟想隔绝掉什么。
  出了房间,看见空空如也的客厅,好象刚刚谁都没有来过。
  第三十四章
  繁艾一个人回家,晚上的风不够凉爽,她的思绪不够清醒,至于心情,更糟糕透顶。
  她常常一个人走路,趁着刚刚黑,谁都看不见谁,最多,擦肩而过,仅仅是不同的气味而已。
  她会在路边买几本杂志,拎回家,打开电视机,捧着可以打发掉一整晚的时间,偶尔路边会有小贩买马克杯,花纹底色在沉沉的街灯上看不出任何破绽,她挑上一只,放在家里,仿佛是个小小的战利品。
  今天,她看见一些栀子花,它没有结实而倨傲的花茎,没有香艳的颜色故意讨人喜欢的气味。有人为它写诗,有人把它唱进歌里,可是,它的身价仍然廉价的不动不摇。它在夏天来的时候开花,它在夏天远远没结束的时候湮灭,懂得适可而止,却不知道因为太短促,常常让人还没来得及发掘。
  于是,它只出现在街头,进不了店堂。
  她蹲下来,挑了一把青色的包得紧紧的花苞,因为它的花期太短,却爱默默的在开在夜里。花茎太短,她只能把它们牢牢的握在手里。一路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把头支在车窗边,风呼呼的吹。
  司机打开了收音机,调频里的那个女主持人的声音听来甜腻,还使劲拖泥带水的夹杂着故意瘪着嘴巴说的港台腔。
  说了一大通,只为了下一首歌。
  “只要爱过不管结果,只要付出不问收获,只要单纯为生命感动,只要开窗看阳光洒落,从没想过爱是什么,从没计较是谁对错,从没难过一个人生活,从没关闭心中的窗口 …… ”
  司机说这条路我不熟悉,你记得指路。
  繁艾点点头,继续支着下巴听着歌。
  “不知幸福要如何寻获,要努力或持续才能拥有,不知幸福到底是什么,是拥有还是奉献所有,天空的云儿正飘过,夜里星星缓缓闪动,我爱着你你也爱着我,幸福应该是这种感受……”
  这种感受……是什么感受?恐怕她一直都不知道。
  有时候,她真的不想想这么多,可是,等到不由得回神,才发现心里闷闷的。只是,自己早就过了听着歌就一肚子感慨心事年龄,这样又何必?
  她常常从他家出门打车回家,会坐在车里后排的右手边,偶尔碰见会说话的司机,喜欢和顾客讨论电台里正播放的交通新闻,偶尔夹杂个人职业牢骚。
  她会笑笑,下车的时候,记得拿着发票,看着偶尔不一的数字,觉得这些累计在一起,想必就是她和他的距离,而且大概会越来越长。
  回到家,第一件事是找了一只浅口的玻璃杯用水养起那团青色的花苞,然后再倒在床上。
  胃又开始翻腾着疼,只能蜷着身体弯着背脊,她想自己必须得吃点药,可是,又一想,吃药不如继续蒙头大睡,睡到明天,什么疼什么痛都不记得。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睡着了,毕竟,吃药不如睡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迷糊中,听见声响,她跌跌撞撞地下床去开门。
  小张看见那张苍白的脸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来扶她,喂,不过两天,怎么变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繁艾生了什么大病,一身的病态,站不直的样子。
  “哦,是你啊,你怎么来拉?老毛病。”她支支吾吾,具体什么老毛病她还真说不清楚,反正是胃有问题。
  “我是看你昨天又没来,电话晚上又没人接,早晨就顺便上来看看你。”小张顺手把门关上。
  小张觉得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真的很不应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就用激发起她难得亢奋的慈善心,所以此刻只想着要拉着她去医院。
  繁艾哪有力气跟她推推搡搡,感觉是被她拎上出租车的。
  医院刚刚开始挂号,每个窗口都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繁艾坐在椅子上等,看着小张帮她混迹在一群中老年同志的周围,突然有点感动,既而又想起潘子煊来,他一定跟着昨天突然出现的那个男人去找“曼曼”去了,除了一声招呼,什么也没留下。
  “没良心……”
  “啊?你说谁没良心呢?还有心情自言自语,你不照镜子的啊,不看看自己的脸色。”
  繁艾猛得抬头,看见小张手里抓着病历和挂号单正看着她。
  “走,上楼!”拽着她,就往前面走。
  繁艾看见她雷厉风行的样子,想起现在应该也不早了,实在不好意思麻烦她。
  “你还是先去上班吧,不然该迟到了,我一个人也能应付。”说实话,她真的不喜欢医院,尤其一个人。
  小张连忙摇头,帮人帮到底,常常看她一个人来去,想必没什么朋友,家人好象也不同住,她怎么能把她一个扔在医院,只是拽她她也不走,自己还真是看不出来,原来,没脾气的人常常会很驴倔。
  小张再想,她又不是个孩子,松开手,说,好好好,那我先走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我帮你请假。
  繁艾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跟她说了拜拜,转身上楼,找消化内科。
  她坐在科室的外面看着黑屏幕上滚动着的红色数字,不知道为什么,没由来的一阵紧张,她总觉得自己除了胃有问题之外,一定还有什么地方也故障了。
  果然,等到她说完了症状之后,看见医生似笑非笑的说,慢性胃炎,另外,最好去妇科做个B超。
  繁艾见他连药都没开,心开始扑通扑通得跳起来。
  拿到B超结果的时候,唯一想到的是庆幸,庆幸自己昨天没有选择吃药,还是蒙头大睡。再想想自己的症状,分明就是怀孕,自己却从没往上面想过,以为只是犯了老毛病。为什么人总是这样,没有的时候胡乱猜测疑神疑鬼,等到真的有的时候却后知后觉。
  出了医院,一团乱。
  她不知道这个生命是不是又来得不是时候,因为,她不确定自己已经武装好自己的心态,能够平和冷静的迎接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当然,还有他。
  第三十五章
  潘子煊开着车,载着杨彦其绕着这个城兜兜转转到大半夜,快凌晨的时候接到邓怀云的电话,说,曼曼现在在她那里,顺便也让他尽快回家。
  找了半天,原来,郭斯曼也是个被她的坏习惯迫害的受害者,被从新加坡调回她那里……
  挂了电话,不免奇怪,怎么这么晚,她居然还没睡,会突然给他打电话。他实在不能接受她这种处理事情没计划没条理的坏习惯,不过,他基本上已经能够做好随时应付鸡毛绿豆的准备。
  杨彦其知道那女人在哪里,终于能够松下一口气,手指不自觉地想碰烟,这时间放在以前,那真真是一天的黄金时段,好节目多半才刚刚上演,不过,现在,感觉疲累。
  潘子煊想如果一定得回去,那必须越快越好,早去早回。公司里最近还有一大堆事情没处理好,还有繁艾,他琢磨着到底该不该叫上她,一起和他回家。
  回家,连忙打开门,却看见房间里被无人看管放肆漫溢的黑色塞得满满当当的。
  “你找什么?这么急?”杨彦其看见软的就想一下子瘫上去,没空顾及他的神色匆匆。
  “找人!”潘子煊回头,看见他已经敞开了衬衫的纽扣,随意地躺在沙发上。
  “你家里连根草都没有,还找什么人?”把手枕在脖子下,望着天花板上的灯发愣。
  潘子煊不理会他,朝他扔了一包烟,知道离开了这玩意他就多话,再走到里间,推开门,果然,她已经走了。
  她总是愿意在他不在的时候乖巧的守着他回来,却不愿意听他的话留住一晚。他当然明白,因为抱着期待当然耐心也会加倍,只是刚刚,她一定算不出他会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她会离开,他也多半能够猜得到。
  一觉醒来,手里握着电话,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想起来昨夜发现她已经走了,想打电话问问她,翻开,却发现太晚,好象就那么迷糊地睡了。
  杨彦其七横八竖地躺在沙发上,看见他,问现在几点了?
  “眼睛睁这么大,我还以为你睁着眼睛也能睡觉?”他边说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一夜没睡。”坐起来,头重脚轻,他以为累了会容易入睡,没想到,就那么睁着眼睛,对着黑漆漆的一团,看见周围暗了又亮了。
  两个男人各自点了一根烟,坐着抽了起来。
  “什么时候走?”折腾了一晚上,关于昨天刚看见他的所有疑问都烟消云散,没空问他。
  “不知道。”杨彦其对着指间的那点猩红的火光,想到郭斯曼,一肚子的不爽快。活了二十几年,竟然要为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借酒装疯,结果,还被她狠摆一道,不知道她究竟是无心还是故意。
  “那我把钥匙给你,我有事,要回去一趟。”他都不记得自己上次回去是什么时候,那幢房子都藏在眼底快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杨彦其不自觉的从胃里冒出点酸气,再想想,又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家子气,又有点恶心,漫不经心地恩了一声,呆在这里,还不如索性回自己的老地盘继续找新鲜乐子。
  抽完第一支烟,沉默之后,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继续第二支。
  “潘,你在想什么?女人?”他勾起唇笑笑,有些自嘲。
  潘子煊静静地吸了一口烟,三年前,他曾经因为她,很自发地戒过一次,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自控力,后来再碰,也完全仅仅出自一种习惯性的依赖。
  “不知道算不算。”他很认真地思量,再不经意的回答。
  他确实在想她,起身掏出电话,“我去打个电话。”
  看时间,近九点,谁知道她竟然关机。
  杨彦其把烟头掐灭,站起来,伸个懒腰,再倒下去,决定睡完一觉,再好好想想自己究竟在干什么,马上要去干什么。
  潘子煊合上电话,转过身来,看见杨再次卧倒在沙发上。
  这样的早晨,明朗灿烂,他的心情却像那杯刚刚喝下去的带着使命感进入肠胃的白水,无色无味。只是不知道心里突然冒出的不安从何而来,焦躁得竟然不知道怎么站是好。
  郭斯曼接到潘子煊打来的电话,去机场接他,远远的看见他伫立在人群里,她想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可以把一件工整的棉布衬衣穿得无端地冒出细细的光芒,只是这个高大,一直在她心目中形象伟岸了许多年也屹立不倒的男人,可能是真的与她无缘。
  她摘掉墨镜,收起心里升腾起的所有哀怨,迈开步子,朝他走去。
  “我终于知道你有多小气,偷偷结婚也不告诉我,要是我暗恋你,那就完蛋了。”扬起脸来,假装生气地说,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句话要说这个。
  潘子煊一楞,又笑了笑,说,那还好,你又不暗恋我。
  “呐,我申明,要不是伯母让我来接你,我才懒得来。”她又重新带上墨镜,怕眼睛泄露什么。
  “我倒想问问你,怎么突然不告而别,害得彦其连夜跑来找我。”他走在她的身侧,第一件事就是开机,拨她的电话,还是关机。
  “他找我?那他人呢?”郭斯曼问,想起他,心里还真是说不出的滋味。
  “目前正在我的沙发上补觉。”他答,心里想着繁艾,为什么一整天都关了电话,再打家里的,一直占线。
  “对了,怎么就你一个?那位神秘的潘太太呢?”郭斯曼想,或者她其实根本没想象中的那么在意,要不,怎么他稍微打了个岔,自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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