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道彩虹系列---太苍之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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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道彩虹系列---太苍之龙-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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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声喝止的却是三人一行的那个中年文士,看看事闹大了,他好担心,一面出声唤住黑瘦汉子,一面转向珊瑚坐榻上的锦衣青年。
  “先生……”
  锦衣青年微微一笑。大人不见小人过地看向黑瘦汉子点了一下头:“放了他们!”
  黑瘦汉子应了声:“是!”
  手脚一松,后退当门而立。
  如此一来,无人敢于进出。
  罗老头子身子一歪,在张太师椅上坐下,只气得全身打抖:“好……好可恶的……
  东西,你们这是反了……你们竟敢打……我?……”
  一旁的鸨儿瘦娘,目睹着这般情景,吓得变了颜色。
  “嗳呀……这位公子……你们……打不得呀!嗳呀呀……你们可是闯了大祸……这位罗大人,他是御史老爷呀……”
  座上青年聆听之下,只是冷冷发笑,一旁的中年文士却不禁脸色变了一变,转向青年道:“公子爷!我们还是走吧!”
  锦衣青年“哼”了一声,冷笑道:“是哪里的御史大人?”
  瘦娘却是不知,罗老头子捂着脸只是哼哼,倒是那个叫云儿的童儿,狗仗人势地叉着腰大声道:“我家大人是这里的察院御史罗文通,罗老大人,你们好大的胆!”
  锦衣青年摇摇头,冷冷说道:“没有听过,我只知道一个叫商皓的广西御史大夫,你可认得?”
  那个童儿方自发愣,座上的罗老头子忽地止住了声音,霍地坐直了身子,向锦衣青年打量几眼,十分诧异地道:“认得的!那是御史府的左都御史大人……新近才告老还乡,你……怎么认识他老人家?”
  锦衣青年“哼!”了一声,却是不答。半天才冷冷说道:“一个小小察院御史便敢如此作威作福!岂不该打?我且问你,既是察院御史,怎地不知自爱,在此风月场合逗留不去,你可知罪?”
  罗老头不禁为一骇,转而挺躯道:“你……你是什么人……也配问——”
  话声未已,当门而立的那个黑瘦汉子,已自闪身而前,再次断喝一声:“大胆!”
  罗老头几曾为人这般喝叱过?却是方才被打怕了,经对方黑瘦汉子出声叱喝,顿时作声不得,却是心里一口怨气出不来,只把眼睛看向一旁的瘦娘:“你……这几个人是哪里来的?瘦娘你可知道?”
  瘦娘原为罗老头子挨打,生怕事情闹大了,她这妓院不免受到牵连,此时见来人青年公子器宇不凡,开口说话,气焰更较罗老头大得多,想来出身不凡,不免将计就计地道:“这位公子是打京里来的,他家老太爷如今官居一品,当今的太师爷呢!”
  这句随便的一制,却把罗老头儿听得当场一惊,再看当面青年,果真器宇不凡,即使随行的那个中年文士,甚而黑瘦汉子,也都仪表堂堂,不似随待贱役之流,所谓“宰相门下官七品”,看来诚然不虚。一时间气焰大熄,只望着对方发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3) 
 
  锦衣青年手摇纨扇,扇坠儿竟是核桃大小的一颗明珠,衬以他右手无名指上的一个翠玉扳指,两相辉映,果真有几分骄人的气势,那一双灼灼神采的眸子,自一开始,即不曾把眼前这位官居四品的罗大人看在眼里。
  罗老子耳目观之下,乃自断定来人绝非好相与,却是心里一口怨气难出,正不知如何自处。
  当面锦衣公子却也识趣,为之一笑道:“如此花月良宵,且莫为你这个俗物坏了清兴,李长庭!”
  “在!”黑瘦汉子趋前躬身听令。
  “咱们手下留情,且饶过了他这一回!”锦衣青年一派轻松地说:“给我送客!”
  “是。”黑瘦汉子单膝下跪,高应了一声,转身起来,直走向罗老头面前。
  “姓罗的,你就请吧!”
  罗老头一连哼了两声,连说了两个“好!”字,霍地站起来,招呼身边童儿道:
  “我们走!”
  瘦娘趋前笑道:“送罗老大人!”
  老头子忽然一挥袖子说:“用不着……”转身自去。
  甜甜姑娘总算找来了。
  她是这里的头牌当红姑娘,设非是锦衣青年的豪阔出手,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把她由别人的房里硬给招唤过来的。
  黑瘦汉子李长庭与中年文士叶先生,都躲了出去,这间房子里便只剩下了锦衣青年一个人。
  进门请安问好之后,甜甜姑娘才认出来这个强梁的客人,原来是他——他就是那个住在庙里的奇怪客人,一时又惊又喜,脸上充满了笑靥。
  “我说是谁能有这个本事……原来是你?我的大相公你怎么来啦?”
  一面说,小鸟依人样地偎了过去,却把一只粉酥酥的白嫩皓腕,轻轻攀在了对方肩上。
  锦衣青年想是等久了,沉着张脸,老大的不开心样子。
  “怎么……生我的气了?好啦!……人家这不是来了嘛!”一面说,玉手轻推,娇躯投怀,只是在对方身上腻着:“人家不知道是大相公你嘛,要知道是你,我飞也飞过来了……”
  嘤然一笑,便自腻在他身上。
  锦衣青年伸手一推道:“去!”甜甜身子一跄,差一点坐了个屁股蹲儿。
  “哟……大相公,你这是怎么啦?”眼睛一红,甜甜那副样子,像是要哭了起来。
  “我只问你!”锦衣青年说:“这会子你都上哪去了?让我好等!”
  “我的爷!”甜甜怪委屈的样子:“还能上哪去呀?左不过是命苦哟!陪着人家有钱的大爷消遣,叫咱们往东咱们往东,叫咱们往西……”
  “不要再说了!”青年手拍桌案怒声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叫你甭再接客人了,你怎么……”
  甜甜呆了一呆,不免向着面前青年一再地打量不已,这件事可是透着有些稀罕……
  “我的爷……你说这种话?”突然她趴在桌子上,呜呜有声地哭了起来。
  “那还不是命苦……不接客怎么办?”一边哭,甜甜抬起了脸,热泪涟涟地直向锦衣青年望着:“我这个贱身子,除了爷以外,谁怜惜?谁疼?……大相公你多可怜咱们,就别再怪罪了好……”
  小模样原就娇憨动人,这一伤心,宛若梨花带雨,谁还再忍心苛责?便是铁石心肠,也为之动心,更何况郎本多情?!
  看看气不起来,锦衣青年这才叹息一声:“别再哭了,算我错了,好吧!”
  经此一言,甜甜便为之破涕为笑,红着两只眼施施然又自偎了过来。
  “相公爷,都这么晚了,不在庙里歇着,怎么会想着来了这里?……”
  “你不乐意?”
  “我乐意!”甜甜学乖了,嘴更甜:“我打心眼儿里就乐意!”
  一只手攀在青年肩上,恁地有情样子,她说:“打前儿个和大相公分手以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颗心里头,就只有大相公你一个人的影子,成天价扑通扑通!干啥都提不起个劲儿,相公爷,你说说,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嗯——”
  未后那一声娇哼,语音含糊,却把一半香腮,贴近到对方脖子里,樱唇半开,既麻又痒地咬着了青年的耳朵珠子……
  烛影摇红,更漏已深。今宵苦短,应是安歇时候……
  手挽玉人,吹气如兰。
  这一霎,魂儿飘飘!锦衣青年方自欠起身来,待将吹熄了床前的灯,却是扫兴。
  外面有人叩门。
  “笃!笃!笃!”一连三声。
  紧接着传过来那具随行黑瘦汉子的声音:“先生开门!有要事禀报!”
  锦衣青年愣了一愣:“是李长庭?”
  “是……”黑瘦汉子十分急促的声音道:“先生再耽搁一会,迟了来不及了!”
  话已至此,青年只得下了床,所幸衣带未解,不然要大费周章。
  门开了。
  黑瘦汉子李长庭却不敢贸然进入,向后面退了一步。
  青年不悦道:“什么事这么急,明天说不行么?”
  李长庭又往后退了一步:“迟了便坏事了……先生!”
  他声音放小了,就近青年身边道:“衙门里来人察客,不一会就到这里啦——”
  锦衣青年陡然为之一惊。
  “这……又是怎么回事?”
  “准是那个姓罗的捣的鬼!”李长庭说:“这里的鸨儿正在前面应付,看看招架不住,叶先生要我赶紧护驾,通知先生,这就离开!”
  锦衣青年悠悠地出了口气儿,却也无可奈何,冷笑道:“怎么走?”
  “叶先生已由前面先走了,我侍候先生由高里来去!”
  “好吧……”青年不悦道:“先候着!”
  “遵命!”
  弯身一欠,李长庭退向暗处站定。
  锦衣青年怅怅关上了门,反身回来。
  甜甜约摸着也猜知出了什么事情,仰着脸,迷惘的样子:“什么……爷?”
  “有事,得走了!”
  “走……现在就走?”
  “嗯!”锦衣青年一面整理着身上衣裳,看着面前的甜甜,心里可真教舍不得。
  “大相公……您别走……”
  甜甜老大的不依,一扑而上,紧紧抱着了他的身子。
  “我不愿您走……就是不让您走……”
  “傻丫头!往后我还会常来,快起来!”
  甜甜仰起脸,嘟着嘴:“真的,您可别哄我!”
  锦衣青年摩娑着她雪白细嫩的肌肤:“我几曾又骗了你?甜甜,你本来叫什么名字?”
  “娘家姓田,小名叫……”抬头一笑,害羞地说:“不好听,就别说了……”
  说到这里,外面又在敲门,李长庭的声音道:“爷,得走了!”
  “知道了!”
  锦衣青年由身上摸出了个翠玉雕饰一——只玉老虎。
  “这个你拿着……过两天想着来庙里……我得走了。”
  甜甜接过玉老虎,瞧了一眼,笑逐颜开地握在手心里,扑上去一抱,便自腻在了对方怀里。
  “干嘛老送我东西?怪不好意思的……”
  “你不喜欢?”
  “谁说不喜欢?您瞧……”背过身子,把贴胸的一个玉坠掏出来:“这不是大相公送的吗?人家一戴上就舍不得摘下来了
  锦衣青年还要再说什么,外面已传过来嘈杂的人声,这才为之吃了一惊,叹息一声:
  “我走了——”
  甜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乍闻人声,吓了一跳。这当口锦衣青年,已拉门步出。
  李长庭就在门口候着,一口长剑已执在手里,正自焦急,见着青年出来,才自松了口气——
  “快着点,爷,背着您吧!”
  锦衣青年还在迟疑,灯光闪烁,一行人已现身当前月亮洞门。
  果然是衙门口的来人。
  一共是六人,挂着腰刀,拿着锁链,气势汹汹,一副要拿人犯的样子,鸨儿瘦娘赔着笑脸跟在身边,老远看见,吆喝道:“相公爷,衙门口查房来啦——”
  话声未了,为首的矮子捕快,已扑身而前,大声喝叱道:“站着,不许动!”
  几名捕快,更是不容分说,“刷!”地扑了上来,几把腰刀,团团把二人围在了中间。
  李长庭闪前一步,挡在锦衣青年身前,冷冷笑道:“你们想干什么?”
  矮子捕快手上拿锁链,哗啦啦在手上甩着,打着一口广西乡音,厉声道:“我们是干什么的?问得好!”说时一双细长的三角眼,频频在二人身上转动不已。
  “不错,就是你们两个!”
  冷笑一声,他接着道:“老实告诉你们吧,查房是假,有人把你们给告了,没什么好说的,跟我们到衙门去一趟!”一甩脖子:“给我拿!”
  其中一人抖手飞出了一道锁链,直向锦衣青年脖子上套落下来。
  却是李长庭眼明手快,左手一探,哗啦一声,抓着了飞来的链子,叫了声:“撒手!”
  霍地往回里一带。
  来人捕快,那等蹩脚身手,如何当得他的神力一带?身子一个打跄,直向前面倒了下来。
  却为李长庭飞起一脚,踢中前胸,“砰!”一声,直挺挺地仰面摔倒,登时不再动弹。
  众人乍见,俱都惊叫起来。
  “反了!”矮子捕快大吼道:“你们敢杀官拒捕?!”
  话声未已,却为李长庭反手一掌,击中在脖颈之上,这一掌力道不轻,矮子捕快嘴里“吭!”了一声,便自倒了下来。
  群声大哗里,李长庭已护侍着锦衣青年闪身长廊。
  剩下的几个捕快,眼看着对方黑瘦汉子如此厉害,不过是照面的当儿,已收拾了两个同伴,哪里还再敢妄动,一时间俱都呆若木鸡,就连鸨儿瘦娘也吓傻了。
  一行人只是伫立原处,呆呆向这边看着。眼看着那个黑瘦汉子护侍着锦衣青年,消失于暗夜之中,俄顷间,拔起来一个黑影子,宛若深宵巨雁,已自上了墙头,接着闪了几闪,便自消逝不见。
  禅房里点着盏高脚油脂松灯——灯焰由仰头作势的仙鹤嘴里吐出来,光彩熠熠,摇动起一室的迷离,混合着淡淡的檀香味道。这味儿据说有清心爽智之效。
  阿难和尚脱光了上身,骑在条凳上,少苍老方丈正在为他背上推拿按摩,力量不小,阿难和尚满头满脸都是汗珠子。
  推着推着,和尚“哇!”的一声,呛出了一口瘀血。
  “好了!”
  老方丈后退一步,坐下来,脸有喜色地道:“这口血总算出来了,出来就好了!”
  阿难和尚大声喘着气,用块布巾一面擦着,一面道:“只当是口浊血而已,谁知道这么厉害,要不是方丈师父手法高明,弟子真还浑然无知,阿弥陀佛——”
  老方丈也跟着颂了一声佛号,冷冷说道:“伤你的这个人手劲儿不弱,多半练过磨磐功夫,这是属于北派少林的功夫……难道此人早年出身少林?”
  阿难和尚摇摇头道:“这可不像,老师父也见过,就是那天那个姓宫的!”
  少苍老和尚点头说:“我知道,见过他……”
  说时站起来,在房里来回走了一趟,站住了脚说:“阿难,依你看这些人是干什么的?那个姓诸葛的青年,又是什么人?”
  阿难已穿上了僧衣,谛听之下,拧着眉毛,十分费解地道:“不知道,真的弄不清楚,老师父不是说,他们是安南来的珠宝客人么?”
  少苍老和尚点了一下头:“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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