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剑怨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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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剑怨情记-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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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重山又遭“等到此事过后,老夫如果仍然活着,你来看我,仍是我的贤侄,若是出头插手,你我便是路人,老夫说不定还要请教你的剑法!”
  桓字心中大是沮丧,只好向他施礼告辞,接着又向霍陵和龙虎在三老辞别,离开这座铸剑接。
  到了街上,心想不知花玉眉现下在什么地方?纵是知道,也没有面目去见她,只好自个儿在街上闲荡。
  荡到黄昏之际,忽然碰到阴妪顾亥的孙子盖若虎。孟若虎见了他还认得,只是不知桓宇姓名。两人互相点头为礼,孟若虎便道:“这位大哥可见到洞莆仙客胡培?”
  桓宇大感诧异,道:“没有,孟兄弟你找他们何事?”
  孟若虎道:“我奶奶说,胡培被雪峰螫了一下,恐有性命之忧,我们犯不着结下这种仇家,所以命我找到他,给他解药!”
  桓宇道:“这等坏人死了也好,何须救他?”
  孟若虎摇头道:“不行,我得听奶奶的话!”
  桓手心中爱时泛起杀机,暗忖:这婆孙二人身手都有独到之处,目下他们暗助对方,既不能劝阻,只好下毒手诛除。尤其是这盘若虎不但武功甚高,手中钱箱内豢养的雪蜂更是厉害难当。如今起他婆孙二人分开之际,别说自己,纵是放眼当今武林之中,也难找得到一个能够独力杀死他们的高手。
  此意一决,便寻思下手之法。他亲眼见过孟若虎和少林高手大孽尊者搏斗,得知他两臂有无穷神力,若是约地正面力拼,动辄有落败之险。要是施以略其,自然容易不过,可是他岂能作出这等卑鄙之事?
  想来想去,忽生一计,暗暗想道:“我只是设法减弱他的功力,然后出手也就是了!”
  当下微微一笑,道:“孟兄弟说得不错,长辈之言自须听从,现在天色快黑,我们先进点酒饭,然后我陪你一道访查胡塔下落!”
  孟若虎喜道:“好极了,我早已饿啦!”
  两人走入饭馆中要了酒菜,植宇执壶斟满两杯,道:“先喝一杯暖暖肚子!”孟若虎摇头道:“不行,我不喝酒!”
  桓宇正是要借酒力减弱他的武功,间言不觉一怔,道:“喝一两杯有什么打紧?”心中想道:“他若不是真的不喝,回头我便在街上人多挤拥之时,暗下毒手便是!”这个暗杀使他十分不舒服,当即一口喝干杯中之酒,又遭:“这酒还不错!”
  孟若虎只是摇头,桓宇须得借点酒意方能出手暗杀,是以连干数杯,孟若虎双目发直咂唇舔舌,不知不觉中流露出垂涎欲滴的馋相。
  植宇发觉了大是惊讶,道:“孟兄弟,作本来很爱喝两杯是不是?”
  孟若虎道:“是的,但离家后奶奶不准我喝!”
  桓宇道:“你少喝一点就是,没有关系!”孟若虎只是摇关,最后迫得无奈,道:“桓字大哥,你对我很好,但我带着雪峰,酒是决不能喝的。”桓宇听到这种真诚之言,不禁暗暗惭愧,但仍然不肯放弃努力,接口道:“你不使用雪峰,谅也无碍。你要知道,日后行走江湖,喝酒机会甚多,你那能全都推却?”
  孟若虎道:“我奶奶说,这一次替叔叔报仇之后,永远不准孟家之人踏入江湖,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出门,我叔叔被害之事如果不是婶婶扶灵回去,我们永远不会晓得。”
  桓宇心中陡地一震,瞠目道:“令祖母对于近年江湖之事一点也不晓得么?”
  孟若虎点点头,这这时饭菜入室,他便低头大嚼,桓宇想了半晌,长叹一声,道:“孟小弟,不瞒你说,我本想灌醉了你,然后取你性命!”孟若虎大吃一惊,一掷筷子,只听桓宇接着道:“或者是和你走到街上人多之处,暗暗出手点你死穴!”
  孟若虎伸手抓住狼牙律,皱眉瞪目。过了半晌,才道:“你不是英雄好汉!”
  桓手大为激动,但随即便平缓住情绪,道:“不错,我此举不是英雄好汉。但如果你是我的仇人的话,我是必要和你正面交锋,死而后已,但早先我想杀死你时,你只是武林公敌,非是私仇,我为了一定要达到目的,只好用暗杀手段!”
  孟若虎道:“我听不懂你的话?”
  桓宇道:“你和令祖母都不知近年武林大势有了巨变……”他压低了声音,接着说道:
  “那个洞莆仙客胡培是铁血大帝手下四客之一,铁血大帝则是入寇我大来的鞑子酋长俺答的人,意欲控制中原武林,做成大宋朝内部忧患,助长俺答入侵之势!”
  孟老虎听得目瞠口呆,做声不得。
  桓宇长叹一声道:“这等国家大事,孟兄弟恐怕还没有功夫多想。我痴长几岁,不但心是国势安危,近几数年曾会投身军旅,拒卸侵扰东南沿海的倭寇,一身伤痕,足可证明!”
  孟若虎肃然起敬,道:“桓大哥为国出力,真是英雄好汉,待我禀告过奶奶,也跟大哥前去杀敌!”他满腔热血沸腾,话声悲壮激烈。桓字大为感动,道:
  “好男儿自当如此,不过……”他沉吟了一下,渐渐恢复冷静,接着道:“不过目下抵御铁血大帝入侵中原武林,也是关系重大之事,我暂时还不能离开!”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我是听你说起令祖母多年来不闻世事,所以才知道益兄弟你送解药之举,并无他意,只是按武林规矩行事,这才把有意暗杀你之事坦白奉告!”
  孟若虎道:“那么我这就回去禀报奶奶,这解药不送啦!”
  桓字道:“不持如此,你还须告知令祖母说,令叔之死必是敌人嫁祸,不可中了敌人之计,以致中原武林各派自相残杀,减弱实力!”
  孟老虎唯唯应了,刚刚起身,忽又坐下,道:“奶奶现下不知在什么地方,须得明日才能见到!”
  桓宇道:“你若是没有去处,不妨跟着我,今晚或可见到那铁血大帝是何等人,不过你先须答应我,未得我同意以前,不许出手!”
  孟若虎大喜,连连答应。
  到了二更时分,铸剑楼中灯火辉煌,却只有五个人,一个是百剑兰人叶重山,一是天马行空霍陵,还有三个便是龙虎庄三老。
  五人一言不发,默默端坐,看看又到了三更时分。叶重山道:“我们恐怕把对方估计过高啦!”
  话声未歇,厅外有人接口道:“不高,不高,老子们来啦!”声音狞恶,甚是刺耳难听。
  只见人影晃动,四个人鱼贯人来,当先的一个面貌丑恶,撩牙外露,高大的躯干上披着一件黑色被风,原来是京华恶客南燕飞。接着的是洞莆仙客胡培,勾魂怪客崔灵,冷心孤客唐天元。
  这四客武功高强,各有绝学,这时一齐现身,声势浩大。但厅中五八毫不动容,勾魂怪客崔灵冷笑道:“你们似乎大有我待,但我不妨告诉你们,周围五里之内,已经澈查过……”
  天马行空霍陵道:“死了多少人?”崔灵应道:“虽是查获数十个武林人物,但都不足以为害,只有几个送了性命其余都擒下暂时囚禁,你们连一个通传消息的人都找不到啦!”
  天马行空霍陵和叶重山对现一眼,又似失望又似安慰地交换一个眼色。原来他们深知昔年与司徒峰齐名的竺公锡平生心肠冷酷毒辣,若然他是铁血大帝的话,今晚这数十武林朋友最少也得死了大半。由此可知竺公锡既非铁血大帝,更没有抵达江陵。
  荆登龄一特颔下长须,朗声道:“澈查此楼周围五里之地,纵是武功高如诸位,也须七八个人,只不知诸位今晚出动了多少人手?”
  洞莆仙客胡培深深望他一眼,道:“这话问得好,不傀是龙虎庄领袖人物,实不相瞒,我们今晚一共出动了三十人之多!”
  正说之时,京华恶客南燕飞突然低低道;“时间差不多啦!”其余之人立刻泛起肃然之容,一齐分开,每边两人,排列在厅门两旁,一望而知他们正在恭候什么人。
  叶重山道:“你们的主子快到了是不是?”崔灵冷冷道;“你最好少在口舌上逞能,待会有得你瞧的!”
  忽听数响清劲弦声随风送来,接着一声茄吗,约是在数里以外传来。崔灵等四客立刻肃然挺立,态度极是恭谨。
  叶重山、霍陵等数人都想:布声远传数里不足为奇,但那数声琵琶也能传送数里之外,若不是内功绝顶,决办不到,是以凛然等候来人。
  过了不久,一阵步声响处,八个体格魁伟的劲装大汉进来,这八人长相都是发卷鼻钩,虬髯深目,一望而知都不是中土之人。
  紧接着四条白影飘飘八厅,却是四名相貌俏丽的诗女,一个手抱琵琶,一个捧签,一个持布,一个择琴。
  这时叶重山等人不暇打量这些诗女随从,个个望位门口.又过了一阵,外面有人吟道: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化。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吟声清朗温雅,可以想见其人。这几句古诗至是钱白,叶重山等人虽是一个武夫,也听得懂,当下更加睁大眼睛。
  只见一个农饰都丽的中年男子现身门口,眉目清秀,气派至大,似是达官贵人,没有一丝一毫武林人物味道。
  他徐徐走入厅中,右手从抽中取出一把折扇,打开来摇两摇,道:“秉烛夜游,别有风味,却教诸位久等了,抱歉.抱歉!”
  叶重山道:“尊驾想必就是威震天下的铁血大帝了?敢问高姓大名?”
  那贵人道:“这铁血大帝四字极不雅驯,不过武林同道都传闻习用,也就算了!其实某家只是王子身份,名叫萨哥!”
  话说间又举步迫近叶重山,微微一笑,说道:“听说叶老文双足不良平行,某家略话医药之道,可否给我瞧瞧月
  叶重山霜屑一皱,心想自己走火火魔,双足瘫痪多年,谁也医治不得.给他瞧瞧又有何妨。还未说话,那萨哥王子已经伸出左手,以拇食中三指按在叶重山腹间天枢、阴交、盲俞三穴上。叶重山感到对方三指传出三股热气流攻入大道之内。不知不觉运功相抗。
  他越是抗拒,对方指上气流更加炙热,渐渐已难以忍受,几乎出口喝问他是何存心。陡然间感到向来没有知觉的下肢也用出了一点气力,登时心头大震,连忙提聚起全身功力,抵抗对方指上热力。
  天马行空霍陵见到叶重山面色剧变之时,已经离座而起,而萨哥王子背向着他,似乎毫无提防。霍陵和他相距只有两尺,伸手可及,见他毫不理会,反倒不好出手,再望望叶重山,只见他面包赤红,眼中神光四射,他倒底是武林高手,一看而知叶重山正借对方真阳之火打通闭塞脉穴,当下又坐回椅上。
  荆登龄向司徒登瑜打个眼色,后者便起身走到窗前,凭窗俯瞰。崔灵等人也不在意,忽听嗤的一声破空而起,一听而知乃是火箭升空之声。
  萨哥王子收回三指,微笑道:“行啦!”叶重山一跃起身,落地时虽然摇晃了一下才站稳,但那只是许久不动双脚,所以~时不习惯而已。
  萨哥王子转眼望位司徒登瑜,道:“兄台用火箭召集援兵,正合我意!”
  荆登龄道:“王子言下大有一网打尽之意,口气未免太大!”
  萨哥王子谈谈一笑道:“要一网打尽也不困难,但那样叶老文岂肯透露半点口气。现下某家有患于他,他却不能不说!”
  叶重山登时面露为难之色,萨哥王子接着道:“叶老丈,司徒峰的遗物可事在你手中?”叶重山西边白领渗出汗珠,霍陵等人都不能出声劝阻,人人默然等地回答。
  叶重山沉吟半晌,正要开口,厅外有人大声喝道:“叶伯伯,暂时别告诉他!”
  人随声现,却是两个人并肩站在大厅门口。众人认出正是桓宇和孟若虎,课不晓得他们如何会弄在一块。
  萨哥王子眉头轻轻一皱,暗想此楼四周都派有好手埋伏,这两人不知如何运过这么多的耳目进来,居然不闻暗号报告消息之声。
  列站在最外面的八名大汉迅快横排,挡住桓字二人去路。桓宇一看这八人相貘,便知不是中土之人,心中怒气勃生,冷冷道:“诸位这是什么意思?”话声中大步迫上前,一掌拍去。掌势发了一半,突然化为擒拿手法,改攻右侧的一个。
  那大汉健腕一款,也用出了擒拿手法对付。桓字一心要试他功力,手拿不撤,只闪开脉穴部位,眨眼间两人手掌相触,各自抓紧。
  桓宇暗暗运功一拉,那大汉也使劲抵拒,虽是内力略有不及,但也只是上半身微微一晃,随即稳住。桓字心中记起花玉眉的话,突然间逆运真气,手上那股力遭受时改顺为逆。
  那大汉疼哼一声,松手连退数步,才站得稳身子,只见他以左手捧住右手,手掌软垂,一望而知他婉骨已断。原来桓字忽然逆运其气,力道登时化技为推,但他手势方向未变,仍然紧紧抓住大汉手掌,大汉只觉对方手上突然生出两股相反的力量,无从抵拒,腕骨登时裂断。
  桓宇这一手只看得萨哥王子改容相向,心想此人身负绝世奇功,无怪楼下布防的手下们查听不出他的踪迹。
  当下折扇一摇,发出唿的声,桓宇面前余下的七名大汉闻声都迅快退开,让出道路。
  桓宇和孟若虎缓步走入,经过四名诗女之时,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到了崔灵等四客面前,孟若虎惊奇地望住洞帮他客胡培,道:“咦,你居然好了?”
  洞莆仙客胡培冷冷道:“区区一点蜂毒,难道还能要了胡某性命!”
  孟若虎涉世未深,天真犹存。他对这雪峰极是看重,一向认为无人能解,这时心中大是惊佩,道:“你用什么法子解毒的?”
  洞策仙客胡培冷不防对方有此一问,征了一怔问说道:“你管得着么?”孟若虎见他神色不善,口气冷峭,心中不禁生气,大声道:“我诚心向你请教,你不说就拉倒,谁希罕啦!”
  话声中左手托起铁箱,接着道:“你现在告诉我我也不听了,我放出蜂子一试便知道啦!”
  洞莆仙客胡培大吃一惊,正待抢先施展毒手,忽听萨哥王子笑吟吟道:对犯弟,你的蜂子遇到我就不行啦!”
  孟若虎眼望去,见他雍容华贵,相貌清秀,便摇头,道:“我的雪峰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别招惹的好。”
  萨哥王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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