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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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续集-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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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西行至天荫城,再沿山路上便是了。”

  话刚落音,突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只听三人的剑同时”铮”的一声,一齐自动脱鞘飞出,似受了一股莫名力量的牵引,直刺入无名屋前。

  英雄剑做然屹立,余剑因去势急劲,力道未止,仍自不断抖动。

  三剑齐飞,究竟所为何事?

  为了夺取孔慈尸首,天霜堂一百多名汉子己持刃涌近飞云堂,齐声怒吼道:

  “快交加我们堂主夫人的尸首!”

  飞云堂人马与步惊云一样,素来悍勇好战,虽然理亏,声势却一点不弱,大咧咧应道:

  “步堂主不在!天霜堂的少来撒野!”

  天霜堂人众立即怒发冲冠:

  若再不交出堂主夫人,休怪我们强抢!飞云堂的反倒个个眉开眼笑:

  “嘿!难道飞云堂的兄弟会怕你们不成?有种的就放马过来!”

  两边立时气呼呼。闹哄哄的拉开了阵势,准备厮斗。

  风云阁内却一片沉静。

  从青铜壶里冒出的袅袅青烟中,步惊云正小心翼翼,一针一线将孔慈的断臂缝回。

  一面轻声道:

  “没有人再可以分开我们了,慈,你听到吗?”

  孔慈当然听不到。

  但在步惊云心中,孔慈是绝对完美的女人,一定要令其躯体完整无缺。

  可惜整个天下会己即将分裂。

  飞云堂与天霜堂人马己开始兵刃相见,大打出手。

  飞云堂众人正开始稍占上风时,忽只听一个威伊的声音厉吼道:

  “统统给我住手!”

  两边人马立时一一齐色变,纷纷弃械拜倒。

  来的当然便是雄霸。

  雄霸眼见天下人手下自相残杀,实难压心头恼怒,他直入风云阁。

  天霜堂内,秦霜己是苦闷全极,外面又有人迅疾来报:

  “堂主!不得了!帮主竟然到了风云阁!”

  雄霸一脚踢开大门,失声怒道:

  “惊云!孔慈是你大嫂,你实在太过份了!”

  步惊云双手托颁,埋首不语,对师尊的亲临,竟不理不迎。

  雄霸怒极,大声道:

  “我命令你立即将她交出来!”

  步惊云却一字一字,清精楚楚的说道:

  “我不可以和孔慈分开!”

  雄霸厉声道:

  “我的话你敢不听?”

  步惊云不语,只微微的抬起头,双目中己散发出异样的光芒。

  雄霸心神一紧,瞳孔立时收缩成了一根针,盯死了步惊云。

  就在这时,秦霜忽步抢近,人未到,声音却先到了:

  “请帅尊息怒!明天一战,乃系存亡,师尊实不宜再费心伤神。若此刻将帅弟发落,恐有损三堂将士锐气,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云师弟大罪难恕,还请师尊以大局为重,容后处置……”

  同时间风云阁外,风,云两堂人马并没有回这两人先后驾临而烟消云散,仍是屏息以待,紧张欲裂。

  但谁也不知道远处,正有人窥视着这整个事件断浪!

  这亦是他于决战前布下的局,目的只想三大堂主决裂,酿成天下大乱。

  这时,他笑了笑,心道:

  “天下会残局难收,明午争霸,咱们必定稳操胜券!”

  他是不是真的稳操了胜券?

  一切只有靠剑圣!

  可惜剑圣正满头大汗。

  凌历发剑南刺中途,倏力竭下堕,瞬即化回丝丝银发,飘散于地,如射线般排列着,纷纷朝向无名!

  如此无传的杀招都不攻自破,剑圣己不仅是满头大汗,更是震骇莫名!

  屋外,剑仍几自不断抖动。

  两名失剑汉子一齐变色失口道:

  “啊!怎会这样的?”

  正待走过去拾剑,剑晨忽然身形一闪,己拦在二人面前,道:

  “两位,请勿越近寒舍!”

  两人只看剑晨的轻功身法,便知己遇上一等高手,当即止步,不敢造次。其中一个微颤道:

  “我……我们只想拾回佩剑而已。”

  另一个忽然叫起来道:

  “师兄你看!我俩的剑竟然久动未止,且还象人一样不断向前叩拜啊!”

  屋内的剑圣听他这一叫,脸色陡变,立时反身出指,剑气削断门栓处,果见三柄剑倒插于地,剑柄朝屋内不断点头……

  剑圣全身顿时如冰饮般的僵硬,许久才缓出一口气,道:

  “无名,难道……你己练至人剑之境界?”

  无名不答。

  一一一个答通常就表示默认。

  剑圣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形而上剑,旷古无人,万剑敬仰,奉若天明!”

  不禁叹道:

  “老大虽人剑合一,但始终仍是一柄剑,在天剑前,亦须臣服夫色,哈……想不到我在有生之年,仍可一睹天剑神采,老天对我亦不薄了!”

  喜忱未毕,一股落寞心态复又汹上心头。

  他已清楚明白,无名既为天剑,便知道今生今世都无法将其打败。

  无名忽然也叹了口气,道:

  “剑圣,你走吧!”

  剑圣吃惊道:

  “走?难道你个怕我会击杀雄霸?”

  无名转过身,却又不望着剑圣,只微微的抬起来,他的声音就仿如出自天际:

  “昔才己觉你剑气息哀,如今你妄动真气,剑气己尽,还岂有能力挫败雄霸?”

  剑圣顿如被人一剑穿喉似的怔住,无名一语就说中了他的隐忧,他确感自身渐呈哀弱,大限己临

  无名缓缓的接道:

  “此去无异寻死,希望你慎重考虑!”

  然后他走到桌边,倒出一杯酒,巡给剑圣。

  剑圣居然毫不犹豫的端在手里,满面凛然,慷慨激声道:

  “无论如何,此战势在必行!但为敬天剑,老夫这柄残剑,今天就破例干此一杯!”

  说完,一饮而尽。

  无名黯然,神色中流露出无限怜惜,他说了一句:

  “剑圣!……好自珍重!”

  “多谢!”

  两个字说完,人己大步出门。

  晨,决战这晨。

  三分校场上施旗高展,战鼓隆隆,各门派掌门,翘楚己陆续进场,天下会各堂精锐人马亦己整齐排列,各人神色膘悍,静候秦霜指派。

  昨夜的内乱己被迅速平定,再也看不到一丝痕迹。

  一个严密的组织,无论遇到多大的内部矛盾,在重大的危机面前,枪曰必定一致对外!

  但现在,这个组织里却明显的少了两个人:

  一一一聂风!

  步惊云!

  在如此重大场合,这两个人本不该少的,除非点苍派的掌门师弟己忍不住皱着眉头道:

  “奥!此刻还不见风,云现身,莫非真如谣传般,己遭剑圣毒手?”

  掌门帅兄道:

  “师弟,我看未必,这时能是雄霸将之策吧!”

  话刚落音,便只听门口侍从高声报道:

  “无双城主到!”

  秦霜立时带众迎了上去。

  只见率先的是释武尊,宝相庄严,满面肃言,身后的独孤鸣却似胜券在握,昂着头,目空一切,走到最后的是断浪,他低着头,提着一个长形木盒,谁也猜个透里面装的是什么。

  一一无双城到的就只有这三个。

  正点子剑圣竟还没有到。

  秦霜没有把满心的疑惑溢于脸上,单臂一伸,道出一个字:

  “请!”

  三人立即入席就坐。

  秦霜再微一扬手,一个侍从马上把脸凑了过来,静候吩咐。

  秦霜道:

  “速请风,云两堂主!”

  侍从应道:“是!”即迅速离去。

  断浪暗暗心惊道:

  “这个秦霜!痛夫了夫人,竟然仍仿无其事。指挥若定!他的容忍能力,倒超乎我意料之外。雄霸一直对其寄以重任,确是有独特之处!”

  侍从己快步赶到风云阁,敲了三下门,道:

  “时辰己届,请飞云堂主速往三分校场!”

  步惊云没有回应,他抱着冰冷的孔慈,自己也仿佛早已冰冷死寂。

  侍从又忍不住说了一句:

  “天下为重,堂主请行!”

  步惊云这才突然吼起来道:

  “你少罗嗦,给我滚!”

  脚下一挑,斗大的青铜古鼎立即冲破出大门,竟将侍从撞得脑浆迸裂。

  门外的飞云堂人众齐吃了二惊。

  步惊云又抱着孔慈的尸体,缓缓的走出来,垂首喃喃道:

  “我们去找一处清静之地,不许人骚扰!”

  但茫茫江湖,何处才是清修之地?步惊云漫无目的的向山下行去。

  此时日正当空,时为正午约战时辰己届。

  雄霸介早驾临三分校场,神威凛凛的坐在龙椅上。

  他专等一个人。

  可是这个人还没到。

  一一一剑圣!

  决战在即,他为何仍然踪影全无?在场众人个禁议论纷坛。

  雄霸反倒气定神闲。

  无论是杀与被杀,势必一战,他不急。

  若急燥不安,还可能会中对手的扰敌之计。

  ——这种伎俩,他至少用过一百次,他当然不会上当。

  但独孤鸣却忍不住嘀咕道:

  “大伯父是否出了什么岔子?怎么还没到?”

  断浪信心十足道:

  “放心!剑圣武艺举世无双,不会有事的!”

  他还有一句后话,只在心里道出:

  “嘿!纵有变故,我还有最后一着!”

  他的最后一着,无疑就是那长形木盒。

  但那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独孤鸣歪着眼,瞥了一下,暗道:

  “自凌云窟回来后,断浪便携着此盒,从不离身,莫非内里……”

  就在这时,门外有个侍从匆忙奔入,在秦霜耳儿低声说了几句话,独孤鸣听不见,只有秦霜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

  “禀总堂主,聂堂主己不知去向,但于其寝居中发现一封秘函。”

  侍从呈上秘涵,秦霜抓开,展阅,信中道:

  “大师兄:大嫂舍命相救,实令风歉疚难当,亦无颜再对大师兄。况二师兄定视风为死敌,门争若起,势必使本帮更趋混乱。分裂!

  当下自感难容于天下,唯有一走,还望大师兄多加保重!

  风字”

  秦霜阅毕,脸上竟木然无情。

  ——经历昨夜惨变,任何事亦再难令其感触动容。

  而现在风,云己走,他更要全部心神,全力以赴对付剑圣。

  但剑圣犹还没到,他在哪里?

  他在坚持。

  剑圣刚开始的愿望就是一举击毁雄霸,铲平天下会,复兴无双城。

  接着他见到无名后,便只想重创雄霸,以助独孤鸣等人最后一一击。

  跟着下来,他只希望千万不要倒在路上。连到也到不了天下会。在天下英雄面前折损无双城的锐气。

  他的身形摇摇晃晃,他的步履跟踉跄跄。

  他只在拼命坚持。

  ——势不可去尽,剑不可去尽,凡事太尽,缘份势必早尽!

  “尽……!?”

  剑圣摹然想起这个字,浑身都打起了寒颤。

  “不!老夫不能就此死去!我要大家观睹老大惊世骇俗的剑势!我要在天下人面前击杀雄霸!”

  他在濒死时,激起了最后一丝斗志:

  “我要坚持下去!”

  “我要战斗!”

  “老夫有生之年,虽未练成灭天绝地的剑甘三,但剑甘二的威力,亦足以震慑群雄,受万世称颂……”

  这时,天际阴藐密布,风云变色,黑沉沉的一片,就如残的剑圣,再难放出半丝生命之光!

  但突然间,岔路上冲出一辆马车。

  剑圣脸色陡变。

  这辆马车不反连驾车的马夫部没有,车厢内还传出一阵阵女子的痛喊呼声,健马横冲直闯,车厢随时都可能倾覆,但剑圣却没有办法阻拦。

  马车驶过,更令他惊心的是,地上竟一路鲜血,婉蜒消失于马车逝去的尽头。

  马车厢里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

  剑圣没有想。

  他现在想的就是有一件事:

  一一爬也爬到天下会三分校场。

  他坚持的走了下去。但那匹马却没有冲出多匹。

  路的对面,突然多出了一男一女两道人影,屹立如山般拦住了疯马去路。

  但疯马视若罔见。它仍直仲,而且冲势猛烈。

  那女的立即扬手,搭箭,箭若流星,一箭便即射穿马腹。

  马长嘶一声,歪倒毙命,马车厢亦随之倾橙。

  但只听“蓬”的一声,一个人影勉力的掠了出来,跌倒于地,竟面容惟淬,腹大便便,双腿间的鲜血己浸湿了下面衣裙。

  她叮着这一男一女,艰难的喘息道:

  “你们……是……什么人?”

  女的是凤舞。

  男的当然就是龙袖。

  龙袖昂首不言,凤舞忿声道:

  “不用怕!我俩并无恶竟!”

  产妇点点头,这不用说,她也看得出来,她只拼尽最后一丝气力道:

  “我……不行……了,但我……儿……即将……临盆,决……不能……胎死……腹中……”

  凤舞连忙过去,搀扶着她道:

  “不要多说,先歇一会吧!”

  那妇人摇头,痛苦道:

  “来不及了!”

  说完,摹地拔刀向自己腹中刺去。

  凤舞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怒道:

  “你干什么?”

  那妇人已眼白赤紫,脸色青白一片,呻吟道:

  “我本想……剖腹……取婴,但……哎!无论……如何,请……替我……照顾……

  孩子!”

  话刚说毕,惨叫一声,遂一命呜呼。

  事出如此突然,凤舞不禁呆住。

  正犹疑应否替其取出婴儿之时,突然飞来一粒石于,击在她手腕。

  凤舞手上劲力立时尽消,竟连匕首也把握不住,呛然落地。

  一个清瘦见骨的和尚,满身青衣,缓步走出,慢慢道:

  “阿弥陀佛!两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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