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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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邪神-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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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善长感觉面子十足,回敬一小杯酒,笑呵呵道:“大家同处一条船上受难,互相帮忙理所当然,这也是随扈人员的责任,又何必大费周章表扬他们。”
  李善长嘴里谦虚一番,挥手示意张心宝及陈詙出场;宋思颜在旁双眼一抹怨毒即敛,因为唐建关是其麾下“检校”级首座密探,被自家人出卖换取某种军事协议,又栽赃是鞑虏朝廷奸细,岂能不恨。
  张心宝偕同陈詙随着凌鹤长老步入大厅中央,即见凌鹏缓步而来,其身后的陈中和捧着一盘金元宝黄澄闪炽,叠有三层大约三百两左右,确是一份厚礼。
  凌鹤接过盘子递到张心宝面前道:
  “丞相将是一国之宰,赏罚分明好激励士气,赠予黄金虽俗气点,却是最实惠的奖赏,请壮士笑纳!”
  话声一落,引得满场喝采,确实是收揽人心的好方法。
  张心宝双手接过三十锭金元宝份量颇沉。
  当凌鹤从盘子底下抽回双掌时瞬间化爪,扣住其腕脉,骤然令人酸麻顿失力量,从外表看去好像是他亲昵地抓着张心宝的手腕一起捧着盘子。
  双方面对面的间距不过两臂长度,猝然生变令人防不胜防。
  张心宝岂是省油的灯,在双臂被扣住顿失力量的刹那间,便将盘子往空中翻抛,顺势肘部去撞击凌鹤双臂,迫其掌指一松,己身的双臂力量即刻恢复,再踏弓箭步猛然向前使一招太极推手,一拍击中其胸膛!轰得他仰身连退五步,变招之疾快绝妙一气喝成。
  受制及解套、拆招不过三个数息之间。
  凌鹏及陈中和两人站在凌鹤左右侧形成三角包围,赠金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蓄势以待早有预谋欲擒住张心宝。
  看见盘子连同金元宝掀翻空中之际,凌、陈一老一少立即跨前一步各掼右臂化爪欲攫住张心宝的手臂,另一手撮成掌刀欲劈其颈部大穴将他震昏。
  短距离间早已蓄足掌劲以待,并且以二袭一,威力既快又猛,不怕张心宝不手到擒来。
  料不到张心宝太极推手左右开弓,看似缓慢,实则快如闪电,竟利用抛在空中的四锭金元宝,硬塞在凌、陈凌厉攻击而来的手掌心,捏得金元宝凹陷变形气劲力道尽泄,迫其二人威势一顿,他瞬间弹出二根剑指点在两人身上,当场动弹不得。
  应变之妙玄之又玄,突发异变震惊全常
  陈詙怒目睁圆,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捉住一人掼倒地面,气呼呼道:“你们趁人不备偷袭!妄称武林前辈!若不给个满意交待,我就当场宰了华山派这一老一少!”
  丞相刘福通勃然变色掷杯为号,厅外冲进来无数胄甲战士,将所有人团团围住,各方群雄纷纷骚动,肃杀之气凝然。
  凌鹤看着胞弟凌鹏及师侄受制于人,投鼠忌器,色厉内荏道:“你们夫妇一定是在龙船舱内暗中阻扰老夫追杀叛党的蒙面人,也定然是勾结北方鞑虏朝廷的鹰犬,要不然凭你年纪轻轻怎会有这份功力能以一敌三?赶快放人!束手就擒投降,可以饶你们夫妇不死!”
  李善长吓得脸色煞白,望着刘伯温希冀能出面解围,哪知他居然装聋作哑不闻不问,而且暗地里唆使营救叛党脱困是自己的馊主意,不能不硬着头皮出面缓颊道:“天大的冤枉!
  我的护卫若是鞑子好细,我岂不也是奸细一份子?我的主公朱大元帅天纵英才岂会被人蒙蔽?
  再说……”丞相刘福通一脸寒峻,冷若冰霜排众而出,扬臂制止其发言道:“李参谋长揭奸功在朝廷又是朱大元帅的亲信,当然不会是卖国贼;但是这对夫妇在暗中协助叛党从地道中逃离,是有人密告,你被他们给蒙蔽了!”
  李善长一呆,紧张地忙问道:
  “是谁密告?可有真凭实据?”
  刘福通从怀中掏出一张没有署名的密函在他眼前一晃,凌鹤随即出面跨前一指陈詙,打岔道:“叛军潜在船舱火药库炮轰我军时,曾有一名蒙面女子挥枪重创丞相随扈的数名水军将领,清查叛党尸体根本没有女人参与,依此判断己方行列中她是唯一女性,很有可能就是内奸。”
  凌鹤再指张心宝道:
  “在龙船底层暗无天日之中,有一名绝世高手破了老夫兄弟们的连桥神功,刚才大家也看见了他挣脱老夫擒拿手法,并以玄妙绝学制住了胞弟凌鹏及师侄陈中和;在座各位武林同道,有谁能抵得住老夫和胞弟的联手一击?可见他就是卧底好细,从临机应变中泄了武功底子!”
  这种说辞确实教张心宝夫妇令人存疑,而且一口咬定张心宝及陈詙是北方奸细,让群雄带来的武林人物同仇敌忾,纷纷亮出兵器围上来。
  刘伯温却从容不迫挥扇指示李善长回来,两旁的孟不离、焦不弃暗中各掏出了“轰天炮”
  及“爆地雷”两种新型火器,蓄势以待,只要军师一声令下便制造混乱救人。
  陈信骥举手搔颊猛抽着旱棍烟,喃喃自语道:“你们先看动静再说,若动用了犀利火器开打,威力太大非死即伤,我方的年轻护卫中,竟然有这种绝世高手,我怎会不晓得呢?”
  孟不离拍胸义愤填膺道:
  “义父!自家人被硬诬奸细,这种朝廷猜忌各方人才,打击异己不择手段,咱们回集庆后干脆反了,不受这种窝囊气!”
  刘伯温不慌不忙道:
  “稍安勿躁!好戏连场,等一会便知分晓。”
  宋思颜双眼诡异,惊讶道:
  “看刘军师神态自若,莫非胸有成竹?”
  刘伯温摇着羽扇故作轻叹道:
  “唉,人算不如天算!事到如今只待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光着急也于事无补,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他有运筹帷帽,决胜千里之外的本领,刻下竟然一派听天由命的说法,实在令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场面又发生了变化。
  伊贺派首领无天半藏麾下有一批浪人海寇,早己勾结张士诚并掩护其走私贵重物品在东瀛谋取暴利。
  无天半藏夫妇各捉拿一名瘫痪忍者排众而出,踢翻忍者趴倒地面,他双眼鹰隼冷森,蔑视道:“这两名鬼忍密探就是他们的眼线随扈,专门刺探军机呈报鞑虏朝廷,因此证明刘丞相的判断无误!”
  这种颠倒是非的恶毒栽赃,令张心宝气愤填膺血脉愤张,这些东瀛忍者有若鬼魂缠身般令人憎恨。
  陈詙双眸杀机燃炽,怒声道:
  “要论孰是孰非只是徒费口舌!咱们以江湖规矩论断,就由你们夫妇上阵,否则全是栽赃诬告!”
  无天半藏闻言脸色惨白,若非受伤在身岂会让一名女子当众狂傲挑战,瞬间吐了一口鲜血,无法媚子见况不妙,厉声道:“好个伶牙俐嘴的贱人!趁相公身受重伤而扬言挑战,胜之不武;奸细卖国之辈竟敢公然咆哮大言不惭,莫非欺我江南无能人了!”
  她明知不是张心宝对手,却能找个下台阶,将整个南武林拖下水,实在高招。
  方国奇那桌一老一少道士一句“无量寿佛!”之后,只见老道肩膀微晃,靠坐在椅背上的身体居然连带椅子浮高五寸间距,迅速滑行过来,展现一手“咫尺天涯”的上乘轻功及不凡的内力,令人议论纷纷,叹为奇观。
  不知强行出头的道长是何方神圣,却知将有一场高手对决的硬仗要开打了。
  刘福通挥动袖袍示意,胄甲战士立即部份撤出大厅,约余二百名精锐将厅内重重包围腾出空间,其中五十名火铳长枪队瞄准现场蓄势待发,吓得各方参谋纷纷离座隐在战士后方,隔山观虎斗。
  无法媚子扶着弯腰状似受伤严重的无天半藏偕同黑木铜及白石铁,快速隐入战士后方,行踪杳然。
  张心宝面对高深莫测的道长不敢托大,只有眼睁睁地任由四名罪魁祸首的东瀛忍者离去。
  撤出酒席座位的刘伯温感觉有异,对着陈信骥道:“陈管家!这四名假扮汉人的东瀛忍者,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挑起战端就此罢休,请你尾随其后探个虚实。”
  陈信骥眼睛亮,把旱烟杆插在腰间便转身跟去。
  同一时间。
  另一方面的李宥融双眼诡谲频闪,对着“豹头铁将”洪清棋轻声道:“你去监视他们的行踪。”
  洪清棋抱拳得令,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第 五 章 圣心魔影 
 
  凋瘵民患太古风,上贤缓辑副宸衷。
  舟移清镜禹祠北,路转翠屏天姥东。
  旌旅影前横竹马,咏歌声里乐樵童。
  遥知到郡沧波晏,三岛离离一望中。
  副宸衷:符合皇帝的心意。
  横竹马:群童骑竹马横路迎接贤刺史。
  三岛:传说东海的蓬莱、方壶、瀛洲三座仙岛。
  离·《易、说卦》:离也者,明也,万物相见,南方之卦也。同历历,分明貌。
  “白塔行宫”建在一孤立小岛中,位于瘦西湖西侧,四周皆是湖水屏障,千名虎贲营精锐战士环岛驻守,保护龙凤朝廷“小明王”韩林儿。
  小岛北侧最为偏僻,利用清澈湖水辟为专属战士沫澡净身的地方,也适合水军增强体能的训练场所。
  无天半藏、无法媚子、白石铁、黑木铜摸黑潜到这里伏在岸畔,刚好有一名小队长率领了十名新兵来到澡场,在寒冻天气中人叩令他们脱光衣服下水洗澡,道:“你们若是怕冷就没有资格当虎贲营战士,所以来回游个五十丈距离就不怕冷了!”语毕,小队长却冷得抖颤缩在竹栅里取暖。
  刚从军营中挑选优秀的十名新兵奉命脱个精光,将衣物整齐折叠放置一旁,纷纷下水拼命游冰御寒,哪知一个一个灭顶沉入湖中,冒出了血泡污染湖面,经流水冲涮旋又恢复了澄清。
  无天半藏一干人口衔利刃游上岸来,换得这批新兵制服,白石铁迅速闯进竹栅内杀了小队长,掏光尸体上所有东西,最主要是通行令牌及身份证明,四个人排成一列堂皇进入禁区。
  “豹头铁将”洪清棋潜随而至,他乃开封城三十万禁军总教头,太了解士卒生活习惯,也换得士兵服装,远远地暗中跟随那四名东瀛忍者,监视行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偷儿陈信骥静止在湖中,露出脑袋将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惊讶于那名堂堂铁将竟伪装小兵跟踪四名东瀛忍者而去,必然另有企图,也依样扮起小兵尾随而去。
  士兵环岛扎营皆已熟睡,熊熊营火照得通明,从密林里依稀可以眺望巍然耸立的皇帝行宫,那四名忍者落落大方朝行宫方向快速前进。
  陈信骥遥望洪清棋速度比他们更快,竟掺杂在巡逻卫兵行列最尾端,绕到行宫墙旁,一个翻身过墙不见行踪。
  陈信骥江湖经验丰富,立判伊贺派首领率众潜入行宫欲谋刺韩氏的意图,而洪清棋并未喝止阴谋却早一步入内监视,肯定是陈友谅的弑君计划,与东瀛忍者首领做某项妥协了。
  当下要不要揭发他们的弑君阴谋?
  这批东瀛忍者实在太卑鄙了,竟诬陷己方夫妻档随扈是北方元人奸细来转移大家的焦点,趁机到此进行重大阴谋!
  陈信骥隐身在一座帐篷外眺望,暗忖这种弑君大事决不能去蹚浑水,要不然可会牵扯到主公朱元璋的大好前程,但心中盘算一下,这四名忍者若是得手,那个奸雄陈友谅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目前陈友谅在群雄之中最是兵多将广,尤其是水军数千艘战舰声势最大,他一旦称帝,必然会先讨伐视为眼中钉的主公朱元璋;若战事一起,又是一场生灵涂炭了。
  陈信骥侠义本性使然,便不顾一切后果先探动静再说,但事态紧急,行宫方面守备森严,巡逻部队又刚过去,学不得洪清棋一样偷潜入内,正处一筹莫展之际他的肩膀突然被人一拍,转过头来,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惊叫出声,竟是一位黑袍蒙面人无声无息地近身,凭己身的灵敏听觉及一身不凡功力却没有发现,若是敌人早已躺下了。
  蒙面人做个手势要他尾随,只见其腾身而起双足点踩树枝如履平地,陈信骥自负一身绝顶轻功不弱,却被远远抛在身后,便施展“一丈青”腰巾为辅助,如猿猴荡在密林之中才勉强跟上。
  在行宫北侧有一批伙头军正忙着清点一车车的食物,蒙面人略为沙哑的声音,竟是女子说道:“陈管家,你就混进去,但千万不要干预他们的行动,因我发觉寝宫里来了一位神秘人物,武功高得出奇,年龄居然不到十岁!若非我机警也难逃其法眼。我现在要赶往迎宾馆,暗中替那夫妻档随扈解围,等一会儿必有一阵混乱,你得注意那位神秘孩童的武功招式再趁机离开,将情况报告刘军师就行了。”
  陈信骥惊颤颤抱英雄拳问道:
  “你是谁?既然知道老夫的身份必是自家人,是否顺便通知刘军师这里发生的事情,让他好未雨绸缪!”
  蒙面人双眼精光闪耀如炬湛照,欲透人心,真教陈信骥内心一栗;她武功已臻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聚虚合道”先天气息阴阳转圜不歇之境界,在南武林屈指可数绝不出五人,但在记忆中竟无一是女人?
  “妾身乃是武当开山祖师爷张真人的亲传弟子‘猎魔影武者’,与你‘金真派’曾有过一段香火情谊,请保重,有缘再见了。”
  她如风飘退隐入密林杳然,陈信骥故作忙碌状,奔向那批伙头军里头便扛着一袋杂粮上肩,随众进入行宫之内。
  迎宾大厅内,剑拔弩张的肃杀气氛,令空气为之冻结。
  挽髻高耸的老道士,一脸瘦削阴沉若磐岩般面无表情端坐椅上,双臂按在扶手,突出来有如猿臂般修长;根根布茧粗糙的十指,想必是长年累月练剑造成的结果,明眼人一瞧就知是位剑术名家。
  张心宝与他对峙间距大约一丈,双眼盯住其特异修长猿臂,若一有动静,就打算先发制人;因为他负在背后的那柄长剑比一般来得更为窄长,大约超过二尺,加其猿臂应足有六尺长度,其剑法应该是专走偏锋刁钻路子,可能令人防不胜防。
  老道士浓眉一挑,双眼精光四射,冷然道:“贫道乃是道家圣地温州‘雁荡山’灵剑派掌门人白启策,也是方国珍王爷座下随扈长。尔等夫妇既是汉奸人人得而诛之。”
  白启策冷哼一声,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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