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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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邪神-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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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登基,多么地威风凛凛,突显帝威。」
  李善长捋着山羊胡须,叹为观止道:「刘丞相所言甚是!如此船坚炮锐的水陆两栖龙船,竟是平底船身加装巨轮,同时顺风驱动,真是亘古少有;可惜只适用于内港平静河川,如同吏载隋炀帝游幸江南所乘用的龙船吧?」
  刘福通抚掌一击,大叫道:「善长兄却实是饱学之士!这批战舰让我方水军如虎添翼,就是这位平章知事廖永忠大人自顾倾家荡崖所集资建造,扬州太守唐建关动用地方人力协办,肯定是大功一件!贵方可有这种忠君爱国之士?」
  廖永忠与唐建关连忙躬身阿谀作揖,连道不敢。随即见唐建关脸色紧绷以腹绞之痛,告假如厕而去;廖永忠则称韩少帝召见,先行告退。
  李善长故作摇头叹息状,道:「唉!主公朱元璋只不遇是挂名不管事的「左丞相」一职,为了龙凤朝廷打拼,好不容易赶跑张大诚倨有集庆(南京)一地,才有个栖身落脚之处,却被他使个焦土政策,地界上空无一物,十分贫穷,军饷粮秣都得命我四处张罗,哪有各份多余财力去整顿军备。」
  刘福通轻拍其肩,意有所指道:「朱元璋一名贫农之后出身,能闯荡至如此地位已属不凡了,但若要教天下群雄臣服,恐怕比登天还难,这种年代没有显赫家世是不成的!」
  张心宝实在听不下去,打岔道:「丞相所言差矣!一旦风云起,英雄不怕出身低!汉之刘邦不也一介平民出身?所谓时势造英雄,只要老天爷肯眷顾垂怜,不怕有朝一日不会龙腾九霄!」
  刘福通脸色一变,轻拍着肚皮,阴恻恻地笑道:「老夫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不会与你这个大言不惭的小兄弟一般见识,老天爷确是眷顾咱家的主公韩氏,就要禅封登上九五之尊宝座,欢迎尔等一同前来朝拜。」
  李善长脸色不怎么好看,忙暗扯一下张心宝衣角,制止其再说下去,惹得一旁的武将放声地轻蔑大笑。华山派陈中和双眼异采望着张心宝似有夸赞之意,其身后两位长老级人物只顾冷笑默不作声。
  弱国无外交,让张心宝深有体会,一旁的陈詙轻握其手,表示此时此刻莫要逞能,何必自取其辱。
  李善长忙打圆场,嘻哈道:「说得好!自古宰相肚里能撑船,当然不舍也不须与年轻人计较,咱们靠近龙船参观一下吧!」
  这句「说得好」却是一语双关,暗里称赞张心宝年轻人有骨气,表面赞扬刘福通宰相肚量大,确实宦海高手,圆融通达。
  丞相出巡,十来位武将前导,威风凛凛地喝斥一群平民劳工,排开两侧替他开路。监工的衙役忙挥鞭驱策偷懒的劳工。
  一群人来到「观风行殿」前方,一座高约五层的鹰架环绕四周,每层鹰架上皆有无数劳工在油漆船身,已接近完工阶段。
  刘福通见况十分满意,道:「善长兄!你若不在意登船风大摇晃,就一同上去参观龙船设施,保证令你大开眼界!」
  李善长文人出身,确实看起来一把年纪弱不经风,却不服输地哈哈一笑道:「当然要登船一探究竟,藉以慿吊当年隋炀帝下扬州的那种耀武扬威心境,好教后人有所警惕。相传那个暴君游幸到此,建筑举世华丽「迷楼行宫」在东峰观音山,被谋刺后葬于岗北雷塘附近,最后还是一坯黄土,什么都如过眼云烟。」
  读书人两袖清风,伞面虽破,骨格尚在,最喜欢引经据典说数一番,在这种节骨眼冷嘲热讽实令人心中很不是滋味。
  刘福通是故意彰显军备却被其触霉头,虽然心中不快,却因来的是迂腐儒生又是客人,当然不便发作,挥袖袂地一泻不满,便即率先欲攀登高耸鹰架的栈桥便道,打算登船。
  栈桥登船便道只容两人侧身而遇,一名武将随护刘福通身边,扶其缓慢登高前行;李善长尾随其后摇摇晃晃,张心宝便贴其背,从后扶着他的腋下步行;陈詙及一干武将跟随,三名华山派人员殿后。
  登至三层楼高度,风劲强大,栈桥便道蜿蜒而上,吱嘎声不绝于耳,摇晃颇剧,更不易从容行走,尤其一行人串联跟尾,重量增加尤显难行。
  就在这个时刻——地面上突然冲出三百多人,手持兵器开始残杀监工的衙役,造成一阵混乱;大约一百多人趁机攀登鹰架,其中不乏高手如蚁上树,在半空中便将丞相刘福通一干人等困在栈桥便道上,进退不得。
  刘福通嚇得脸色如土,身躯几瘫,为二名武将撑扶;李善长却镇静如恒被张心宝守护着;殿后的华山陈中和及二名长老临高俯瞰战况,不约而同大喝道:「丞相莫慌!快速登船以策安全!」
  刘福通眼尖,认出这些暴民,惊骇欲绝,颤声道:「果然不错!这些叛党就是杜遵道及盛文郁的旧属部众,竟倾巢而出欲谋剌本丞相!」
  他的口气好像已知有这种预谋,一名武将干脆背起刘福通快速登栈桥而上,因为还有一层楼高度就到达龙船甲板,可以暂避风头,怎料突然有百余伏兵持戈亮相,严阵以待。
  十来名急欲报仇的叛党,持弩箭对准刘福通一阵胡乱发射,离龙船甲板上不到一层楼的丈余间距,刘福通又身处下方,形同箭靶,望见这种要命情状,嚇得他魂飞胆丧,大叫:
  「吴命休矣!」
  殿于最后方的两位华山派长老立即腾身而起,瞬间拔剑各自匹练出一股光华耀眼的凌厉剑气,游浮于鹰架竹棚之间,护在刘福通前方,将弩箭纷纷扫落。
  刘福通见况精神一振,有恃无恐厉声道:「凌鹤、凌鹏两位护国大师!请将龙船行殿甲板上的乱党就地正法,不得有误!」
  华山派长老凌鹤及凌鹏分左右两侧,各自踩点竹架如天马行空蜿蜒飞窜而上,疾速凌空避免为敌所趁。
  哪知叛党有备而来,在船身栏杆上霍然涌出十名持长铳火器的精壮大汉,朝飞腾半空的凌鹤与凌鹏开枪射击;虽然没有打中,却硬将这对孪生长老给逼下去,好像专门针对这种能够飞檐走壁的高手。
  两侧攀沿竹竿而上的叛党登上栈桥开始攻击,十来位手无寸铁的武将立即拆下桥板,以居高临下的优势对抗,再夺敌人兵器还击或摇晃鹰架竹竿,像打落水狗般逼退叛党。
  被火铳逼落的凌鹤及凌鹏两名长老高手,颜面尽失,怒目横行护于刘福通前面,无可奈何地采被动守势,严阵以待。
  叛党竟从龙船上冲杀下来,但限于栈桥狭窄只能通行两人而已;凌鹤与凌鹏见状,立即予以迎头痛击,漫天剑影如火蛇攒动,所向披靡无一封手,一时间敌人哀声四起,残肢断臂纷飞,血雨洒落,惨不忍睹。
  被夹在中间的李善长早已嚇得骨酥腿软,跳上张心宝魁梧后背紧抱不放,催促其快点离开凶险之地。
  叛党第一波攀架而上的攻击受阻,竟在地面架起木柴灌上油漆,打算火攻;若遭纵火焚烧龙船,定然一发不可收拾,岂只是进退两难而已。
  栈桥便道最上方正缠斗不休,华山陈中和腾身飞跃于鹰架之间,探游斗杀敌方式,帮助两名长老,助益颇大,但摇晃得十分厉害有倾倒之危。这三、四层楼高的栈桥便道当然难不倒张心宝,只见他施展轻功而下,背起李善长,牵着陈詙正往下冲。
  叛党数百人担柴沥油漆井然有序,铺满地面,涵盖龙船方圆十丈范围,根本不让刘福通及一干人等有逃命的机会,可见早有预谋。
  干柴如毯铺成后,数百名叛党立刻涌退,只留下三十名死士抛火炬放火,瞬间延烧开来,形成吞噬生命的一片火海,熊熊烈焰,十分壮观。
  三十名死士居然开始持斧头劈向鹰架竹竿,欲教五层楼高的庞然鹰架倾颓倒塌,好同归于尽葬身火海,可见叛党对刘福通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
  张心宝看傻了眼,光是火焰窜烧冒起的黑烟及热度就可以将人烤焦,脚底下的栈桥便道已然着火摇摇欲堕,那三十名死士尚未砍尽数以千根的竹架,已然化作灰烬壮烈成仁。
  从龙船往下攻击的叛党已经破坏栈桥,龙船甲板上约百名持战戈的战士开始劈砍连接的竹竿,意图让整座鹰架倒向龙船外侧,摸向一片火海。
  火烧屁股了,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就算有奇迹出现,恐也挽回不了眼前危殆的景况。
  陈詙双眸睿智一闪,附在张心宝耳畔急促道:「张郎!依你目前的功力可以击破船身钻进去!另一边定有退路!」
  张心宝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詙妹聪明!这下子可以死里逃生了!」
  背后的李善长被弄烟呛得昏昏沉沉,闻言精神一振忙溜滑下来,为陈詙一把拉住,竟感觉混身有一股真气流穿不再昏眩,身轻飘然不受栈桥摇晃影响。
  张心宝双掌凝聚浑厚内力,大喝一声,朝船身轰拍而去,第一掌便使坚硬墙板龟裂,连续施为两掌就击破一个大洞,双手各拉着李善长及陈詙从黑漆漆的洞口钻了进去。
  凌鹤及凌鹏见状依样画葫芦,将船壁轰得更大的洞口,一人一手攫住丞相刘福通的左右双臂率先钻了进去,刘福通临去前咒骂道:「廖永忠明知有这一回事,暗中去调兵遣将,为何竟不见救兵……」
  陈中和也迅速跟进,十几名武将争先恐后挤成一团,狼狈逃命。
  当他们全部钻进船身的时候,突然从四周岸畔涌出数以千计的胄甲战士,奔向数百名兴高采烈点火欢呼的叛党,开始围剿厮杀,湖面上难以计数的舟船皆满载兵马登陆上岸,喝杀连天。
  张心宝偕同李善长及陈詙潜入船舱,从微光中看见竟是一团一团隔层卧房,再深入就是一片黑暗。摸黑中忽然遇上持火把照明打算从通道溜走的叛党,迎头就刺来二柄长枪,张心宝忙掼臂左右开弓排开来袭,一个箭步跃上前,双掌拍中他们面门,轰得二人弹飞出去,撞得几名叛党乱成一团,火把丢得满地。
  陈詙捡得一柄长枪,一式苍龙出海贯刺而去,就将那几名叛党钉死在甲板上,张心宝忙将火把踩熄以免船舱着火,密闭空间内漆味浓烈呛鼻,李善长有点昏眩,惊呼道:「你们别杀这批叛军,他们都是刘福通的死敌,好教他如鲠在喉,寝食难安;我的呼吸困难,咱们先逃离现场再说!」
  张心宝感觉船舱高温炙人,闷热难熬,必是受舱外强烈火势影响,若不迅速离开,很有可能葬身火海。
  船舱内一片漆黑,到处都是一间间的寝室,根本分不清方向,相距十丈之遥,偶有火炬余光晃动,再隐沉下一层,必是叛党陆续撤离的地方,张心宝干脆背起李善长,撤出天狼宝剑护住前胸阔步飞奔而去,要陈詙持一柄红缨长枪殿后,以防有失。
  三个人跑到通道尽头,忽见墙角一处通往下一层的楼梯间射出阳光,新鲜空气令人精神大振;但费解的是,密闭船舱哪来的阳光和空气?
  张心宝背着李善长欲快速转下楼梯间之际,为陈詙所阻,语气急促道:「张郎,莫急!
  先放下李参谋长再探个虚实,以防有变!」
  话刚讲完。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四声火炮巨响震耳欲聋,从楼梯间窜来一股浓烈的火药烟硝味,震得船舱摇摇晃晃,嚇得李善长一屁股跌坐在地。
  张心宝对火炮有些常识,轻拍李善长肩头,安慰道:「原来下一层楼是火炮室,却不知叛党为什么会对外面开炮?你暂时藏匿这里,待我们摸清楚状况再来接你出去。」
  轰隆声又爆出四响,有天摇地动的感觉。
  李善长嚇得脸色煞白,连忙躲进一间寝室,探出头来挥手表示藏匿所在,张心宝牵着陈詙快速潜进楼梯间杳然。
  火炮室有十二尊青铜大炮,启开活动舱门炮口朝外,百余名叛党忙搬运火药弹丸发射,由四名头扎红巾的将领指挥若定,不断地炮击。
  张心宝与陈詙居高临下从舱门向着地面看得真确,原来十二尊青铜大炮正轰向潮涌而来救火的刘福通军队,轰得众军士如鸟兽般溃散窜逃,替三百多名叛军杀开一条血路。
  利用敌方的军备物资去打击敌方,可见那四位头扎红巾的将领确是英勇将材,令人不得不佩服。
  陈詙见状低声催促道:「张郎,火势扑熄大半了,趁叛军忙乱之际,快带李善长离开,这批人受困孤岛,早晚会被全部歼灭。」
  张心宝转身上楼,不一会儿功夫就带李善长下楼,竟见陈詙蒙着脸在烟雾朦胧中手持一柄丈二红缨枪护住百余名叛军,让他们继续发炮设计,正与四位叛军将领和刘福通随行的十名水军将领战成一团,而华山派凌鹤、凌鹏、陈中和一旁掠阵抵挡十余名叛兵,守住刘福通安危。
  李善长见况不妙又缩回上层船舱躲避,离去前在张心宝耳畔轻声道:「快救你的夫人,但别泄露了身分!」
  张心宝快速蒙上脸把天狼宝剑暂放楼梯间,就地捡一柄明晃长剑当武器,免得暴露身分,正打算冲上前之际。
  忽见陈詙双手持着丈二红缨长枪的枪式一变,如狂风暴雨棉棉不绝,霸气十足,虽然最适合以寡敌众,却也最为耗损真元;张心宝知道她欲速战速决,倾力而出,却不知她是秘中鑑化身,游刃有余,一颗心尤自悬在半空,惴惴不安。
  漫天枪影下。
  水军将领有一名被打断臂骨,一名肩膀挂彩血迹渗湿一片,另外两名左右腿各中一枪,纷纷后退无力再战。
  陈詙挥舞长枪逼退四名红巾叛将,不愿他们出手相助,因为空间不大反而累赘。她虽不发一语,他们默然知意,喝喊百余叛军弃用火炮冲往下一层楼撤离。
  围杀刘福通的十来名战士已被凌鹤及凌鹏连袂杀死,两人随即掠至搏杀阵中,岂容得叛军脱逃?独留陈中和护守刘福通及五名负伤的败将。
  怎料陈詙骁勇善战,枪势一收再放,枪势笼罩的范围竟扩大了一倍有余,舞得烟雾滚滚,凌厉枪影吞吐间若万蛇攒动,仿佛每个人都是被攻击的目标。
  张心宝暗自喝采,只道她是开封三十万禁军总教头「豹头将军」洪清棋的女徒弟,真想不到枪法如斯暴烈霸道。
  陈詙藏身一片烟雾墙中,掩护撤离的叛军,真教凌鹤及凌鹏顿失目标,不敢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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