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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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邪神-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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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虽然年事已高,却武功盖世身体健朗,又是汉族百姓的精神领袖,但不听宗室及大儒苦劝重回大宋之天,硬要将帝位禅让给外姓,小王认为此事万万不可!”
  蓝于东神色激动地一拍桌面道:
  “著啊!老夫就是想听你的真心话,你这么一说,老夫就放心了。”
  他转向李宥融问道:
  “李军师对此事有何看法?”
  李宥融双眼睿智一闪,似笑非笑地轻松答道:
  “皇上的武功已达‘聚虚合道’的境界,媲美古代剑仙刀圣之流,恐怕已潜晋‘武道涅盘’之层次。这种人至善至圣,岂会将尘世间的功名富贵放在眼里!依我的看法,只是尚有一件心事未了,就是禅让帝位,功成後将羽化登仙了。”
  蓝于东听得频频点头赞同,放於桌面的手掌食指敲点有声,不知心中在盘算什么?
  陈友谅却一脸紧张地对李宥融使个眼色,要他趁机煽火挑拨。
  李宥融故作长声叹息道:
  “圣上十分英明睿智,因为若将帝位禅让给韩林儿,便可整合朱元璋与刘福通的东、南系六十万兵马,如今册封主公您‘汉王’高位,就能集结我方西系六十万兵马,驱逐鞑虏指日可待。这么一来,蓝皇后与蓝国丈你们父女俩只是有名无实的虚位,再以目前兵力来说,我方倍於韩林儿,才封个‘汉王’实在太吃亏了!”
  这是实情,蓝于东当然晓得厉害关系,脸色微变,奸诡的微笑道:
  “来!咱们去参观‘江浙行中书省’地形图,老夫分析当地的局世让你们参考,若有任何高见,请直说无妨。”
  蓝于东、陈友谅、李宥融一同站在丈二宽的泥塑地形图旁,只见蓝于东各挑一个帝王及将军泥偶放置“扬州”,再挑两个将军泥偶各放在“集庆”(南京)、“苏州”二处,指著帝王泥偶道:
  “这是‘小明王’韩林儿的别都‘扬州’,位处高鄄湖、大运河与长江交会的城市,水运贯通南北十分便利,也是天然屏障,进可攻退可守的重要战略位置。”
  他又分别指著放置集庆和苏州的两个将军泥偶道:
  “去年二月,朱元璋联合刘福通大破张士诚攻占‘集庆’改名‘应天府’,逼得张士诚南下‘苏州’截堵运河,并引‘太湖’之水淹没朱元璋大军,才得以偏安苟延残喘。”
  他用两指捏起帝王泥偶旁边的那尊将军泥偶,放到代表朱元璋的泥偶处,阴恻恻地道:
  “这个刘福通竟趁机挟持韩林儿到‘扬州’建立别都,可见其司马昭之心,但咫尺之间的‘集庆’朱元璋看在眼里,有如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蓝于东望著一旁的陈友谅,眯著诡异双眼,亲切地拍其肩头叫声:“老弟!”又道:
  “换成你是朱元璋的立场……你会怎么办?”
  陈友谅不假思索脱口道:
  “从‘集庆’走长江水路转北向大运河至‘扬州’不到一天的航程,我会挥水军直取‘扬州’,兵临城下,杀死他们了事!”
  蓝于东双眼诡异频闪,痛快地哈哈大笑道:
  “陈老弟果然英明神武!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息!杀死韩林儿及刘福通……可是你说的!老夫没有意见,但可以从旁协助。”
  搞了老半天原来就是为了这档子事!献图设局就是要陈友谅自动跳进去,背负弑主的罪名,真是老奸巨滑的东西!
  陈友谅额头冒汗,脸色骤变,暗恨蓝于东这只老狐狸奸狡机诈,只有慌然地目寻李宥融解决当下之急。
  李宥融思绪电转,便成竹在胸不慌不忙地捋髯笑道:
  “蓝国丈智勇兼备举世无双!既然诚心与主公协力合作,岂会陷双方於不义?这种欺君罔上的黑锅,当然由统辖地界的朱元璋去背,才是明智之举!”
  蓝于东闻言一震,转而哈哈大笑,旁边的陈友谅快速一抹额头汗水,笑得更是开心。
  陈友谅精神亢奋,高叫妙计,洋洋得意道:
  “这下子小王就师出有名了!让朱元璋背负弑王及欺君两大罪状,如此就可压得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蓝于东双眼杀机一闪即敛,捋著小山羊胡故作惋惜状:
  “老夫与朱元璋虽然交情不浅,但他与陈老弟一比之下,孰重孰轻已然不待言喻,老夫当然支持‘汉王’喽!”
  他是被李宥融趁机将了一军!破坏其脚踏两条船的如意算盘,唯有许下弃朱保陈之承诺,才能博得陈友谅的鼎力支持。
  陈友谅故作激动地拍胸保证道:
  “蓝国丈一心拥护皇上登基,小王岂能不顺天应人!您如果有何良策请示下,必然从命!”
  蓝于东再捏起泥塑帝王像,放置涅涅的“高鄄湖”内缓缓地溶化水中,冷笑道:
  “就由朱元璋派遣船舰护送‘小明王’韩林儿北上‘高鄄湖’,若船沉此处,他就洗脱不了罪名。”
  李宥融也学样地,捏起代表刘福通的泥偶人像,放进水中稀烂的帝王泥像旁,满意地微笑道:
  “他们若一起消失湖泊中,岂不天衣无缝!也让东、南两系红军兵马交恶,朱元璋占据的‘集庆’风声鹤唳军心摇动之际,我方乘机南下,不费吹灰之力便占有这座自古号称‘龙盘虎踞’的古城。”
  陈友谅双眼阴狠一闪,也捏起代表张士诚的泥像把玩手中,如下棋般放置“镇江”,西向摇望“集庆”道:
  “张士诚恨死了朱元璋,我可以暂时与他合作,让其出兵攻占‘镇江’堵住长江水路,以防朱元璋派水军支援,这样便大功告成了!”
  蓝于东揽眉蹙额叹息道:
  “赵白阳出使这趟任务必然忠心耿耿地去执行,老夫的徒孙张心宝也在出使行列,让老夫有点棘手!”
  陈友谅却满脸恨意地再取二个兵卒泥偶一同丢进水中道:
  “太简单了!全部消溶就是了!”
  蓝于东一脸地舍不得,忙捞起落水的一个泥偶道:
  “徒孙张心宝不是外人,堪为大用!前些日子在‘春秋楼’陈老太君惨死一事,实则是张心宝的未婚妻魔教少教主饶曲柔所为,壁上题字是老夫派‘鬼忍’篡改的,全是一场误会!”
  陈友谅一呆,心中释怀道:
  “原来如此!蓝国丈实在高招,您的徒孙张心宝若能暗中帮忙,要杀赵白阳就易如反掌了。”
  蓝于东抚胡微笑道:
  “这件事老夫自有打算!就烦请陈老弟的妹子陈詖姑娘,别再去骚扰徒孙张心宝喽!”
  陈友谅高兴的点头道:
  “小王会把真相告知,制止她胡来,免得有碍咱们的计划。”
  李宥融却诡异笑道:
  “如今张心宝封爵了,若与陈郡主化解恩怨,说不定会情投意合,若能为陈王府凭添一桩喜事,岂不妙哉?”
  话一讲完,蓝于东、李宥融、陈友谅相偕纵声大笑,骨子里却各怀鬼胎暗自盘算,一场觊觎帝位的风暴即将拉开序幕。
  就在这个时候。
  天花板掉落少许的尘埃飞扬。
  蓝于东脸色骤变,向天花板厉声道:
  “混帐!‘鬼忍’何在?”
  天花板内并无回应。
  只见蓝于东双袖一振气劲滚滚迫人,若一鹤冲天之姿冲破天花板,一声斥喝之声,随即掌劲刮得楼内震动,木层碎片纷落。
  李宥融脸色一变警觉道:
  “不好!有奸细潜入!”
  陈友谅慌然道:
  “快叫守卫架梯拿人!”
  李宥融眉头一蹙反而镇定道:
  “主公稍安勿躁!蓝于东是何等人物,奸细竟能与他对掌不死,可见大有来头!一般护卫再多也没有作用,江湖人的厮杀,咱们应该远离,免遭池鱼之殃。”
  陈友谅闻言脸色煞白,由李宥融护著仓惶下楼遁走。
  东瀛“鬼忍”都是从稚童就开始启蒙,接受十年的严格训练,彷佛变色龙般擅长隐藏各种环境中,藉著年轻力壮及服食“耐饥丸”,能长达十天在同一个地点潜伏,如龟息般不饮不食,窃听情报,执行任务。
  “鬼忍”每次行动都是男女配对互相掩护,皆是“甲贺忍者”的精英,年龄不超过二十岁,二十岁後再回“忍乡”接受更严厉非人道的十年训练,通过考验升级“妖忍”,真田广泽就是“妖忍”出身,必须斩断夫妻情缘,所生育的子女在族群中享有崇高地位,并能继承衣钵。
  “甲贺忍者”中不论“鬼忍”或者“妖忍”对组织一定忠心耿耿,誓死报效。
  蓝于东窜上楼阁天花板,看见一男一女的随行“鬼忍”被人点了死穴横死梁柱上。
  从二人死状看来,蒙面的双眼突睁恐惧好像遇见恐怖的鬼魅般被吓死,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
  蓝于东见状刚回神,感觉身後一股气流无声无息偷袭而来,立判敌人武功已达先天辈第三层“练神还虚”之境,难怪能轻易杀死二名“鬼忍”。
  他冷哼一声,头都不回地左臂往後掼出一招“流云袖”,与偷袭者掌劲撞个正著。
  当袖、掌交集的刹那间,蓝于东顿感对手本是轻飘虚劲,突然凝结无形有实的气网,攫住衣袖快速窜流,手臂筋脉好似欲被扯出的痛疼感觉。
  蓝于东虽然自认掌功天下第一,却不曾遭遇这种逆转筋脉的诡异掌法,立知并非南武林圆融细致的绝学,而是生长在大漠恶劣环境中,才能苦练出来的北武林一掌毙命绝学。
  他毫不犹豫地凝劲瞬间撑涨来袭的如网掌劲,虚体成气,气罡刚实,再由实转虚,此虚无边无穷,清净臻虚,随即迅速抽回衣袖摆脱其粘黏纠缠。
  敌人本自认十拿九稳的将他一掌抽筋断脉毙命;因见其掌劲忽尔膨胀顽抗,心中窃喜己方掌力是遇强则刚,可藉其劲为己用。怎料气网渗入蓝于东的罡劲,才发现如缚空气般毫无一物,始知遇上掌法高绝的‘虚体生气’境界,心中骇然,立刻撤手暴退。
  “蓬!”地一声。
  如蚕吐丝般的气茧,瞬间积聚至巅,爆烈开来的气劲刮得阴暗天花板内尘埃飞扬木层四散。
  蓝于东连头都没回顾一下,偷袭者知道遇上高手中的绝顶高手,一招失利毫不恋战,如惊弓之鸟,已然窜离天花板内,从气窗掠身而出。
  蓝于东转过身来看见一位红衣喇嘛身影窜出气窗潜逃,双眼杀机大炽,哪容得他将今晚窃听的情报泄露出去,如此岂不全盘皆没!
  “轰!”一掌击破屋脊而出。
  蓝于东穿出屋外,望见红衣喇嘛腾身“佛陀讲经壁”上,正对丈外八角琉璃殿之巅大叫道:
  “点子扎手!老前辈快来支援!”
  蓝于东艺高胆大,明知敌方还有更高明的隐藏援手,毫不畏惧地施展凌空虚渡轻功,好似流星赶月般紧追而去,速度快过红衣喇嘛二倍有余。
  当他双脚踏上“佛陀讲经壁”时,红衣喇嘛衣衫猎猎这才弹身而出之际,他便掼臂伸掌化爪一气喝成,攫其宽大飘荡的喇嘛红衣,逮个正著。
  红衣喇嘛身形一个顿挫往下坠,蓝于东如铁钩般的五指攫住其红色衣袍,正要往上提拿之际——
  一个如厉鬼般的丑陋脸孔,突然从红袍里探出头来,竟裂嘴桀桀冷笑,霍然间掼臂点出一指,指法若弹,不但神出鬼没,而且指劲凝聚炉火纯青的先天气功,点向蓝于东的眉心!
  蓝于东虽是玩阴使诈的老祖宗,却也被这突蹦出来的恐怖鬼脸给吓了一跳,攫住红衣喇嘛的右掌倏地松手,快速拍向距离面门半尺许的凌厉一指。
  “铿锵!”
  虽然拍中卑鄙偷袭的指力,竟觉如击中钢铁般坚物,敌人指劲仍然戳势不变,只离眉心不到寸间。脸色为之骤变的蓝于东在脑海中电闪过一名北武林的大魔头来,但刻下不容深思,瞬间仰额、弯腰、飞拍左掌与右掌紧挟住偷袭指力,再向隐匿红袍内的绝顶高手踢出一脚!
  反应之快,变招之绝,只能以出神入化来形容,也令敌方为之动容激赏!
  “蓬!”
  两大高手的指、掌骤间交锋,燃爆出凌厉气劲,瞬间将红袍撕裂成碎片,余波震得红衣喇嘛猛喷一口鲜血。
  红衣喇嘛顺著下坠之势若惊兔脱逃,几个踩点,再纵身掠上丈外的八角琉璃殿之巅,其武功及反应均属一等一的高手,可惜遇上的是蓝于东这等绝世高手,才落此狼狈不堪的下场。
  偷袭者现身,藉著爆烈气劲,浑身一袭黑袍大展,凌空飘升,无声无息地隐入黑暗之中杳然。
  蓝于东脸色通红惊骇莫名,待回神定气後,双目闪电,偷袭者如鬼魅般的飘忽身法好像从虚空中蹦出,已然落在红衣喇嘛的身旁,魔幻般变化令人叹为观止。
  蓝于东脸色再变,喃喃语恨声道:
  “好个老魔头‘魅影’独占鳘!竟与元朝喇嘛供奉联手探我军情,这个梁子可结大了!”
  红衣喇嘛脸色惊骇未褪,却狐假虎威厉声道:
  “你这个臭老头是谁?居然能察觉咱们隐匿天花板上的行踪?”
  独占鳘听他盘问对方身份,脸色不悦道:
  “什么?你去踩人家的盘,居然连对方的身份都搞不清楚?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以为这里是北武林任得你横行霸道?老夫与你们合作办事,怎能放得下心?简直胡闹!”
  红衣喇嘛一脸通红嗫嚅道:
  “老前辈,这个看起来弱不经风的臭老头,掌底功夫竟然不输给师父他老人家……到底是何方神圣?”
  独占鳘显得不耐烦瞪眼厉叫道:
  “糊涂!扬名东瀛威震江东的‘东离散人’蓝于东都不认识,亏你还是当今国师‘通天法王’释天雠座下的五大护法,雷、雨、日、月、星之‘星羽檄’?简直丢尽你师尊的脸!”
  他似乎有意将红衣喇嘛的身分表露出来……
  星羽檄在屋脊上望见远方陈友谅率领约二百名战士蜂涌而至,其中居然有五十名手持火铳长枪的队员开始举枪列阵,吓得脸都绿了!大叫道:
  “老前辈,快走人!长枪火铳队咱们惹不起!”
  话毕,他就纵身越脊往北而去,独占鳘的身影比他更快,瞬间翻过寺内高墙而遁,吓得他大叫:“老前辈……”
  蓝于东双眼杀机大炽,阴恻恻道:
  “若让你们这么容易就逃走了,老夫岂不一世英名扫地!”
  话声一落,他就噘嘴呼哨,尖锐刺耳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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