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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响亮的一个巴掌，方政的手扇在我的脸上竟然带着这样的痛快，我找到从没有的舒畅感。我感激着他给的这个重重的巴掌，甚至期待他再给我第二，第三，甚至，第四个如此痛快的耳光！可是，他终于没有如我的愿，手久久的僵在半空中，眼睛里的火焰熄灭转化做无限的荒凉和绝望。
“哈，真的很精彩，方政你终于有这样的一天吧，我说过你一定会有这样后悔的一天！原来你深深爱的女人，给你戴了一顶如此惊人的绿帽子！你把自己的弟弟，当儿子养着这么些年，是不是很悲哀？柯心，我也发现我真的小看你了”
方政忽然疯了一样冲到了方雷的身边，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你是不是人，你害死我母亲，又再害柯心！你知道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你知道不知道！”方雷伏在地上无声的喘息，他没有辩解，我看不到他的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愤怒或者失望，或者绝望，我希望他也来扇我一个耳光！方政抓起他的衣服把他揪起，我终于忍受不住冲过去，挡在他的面前，“别打他，你错怪他，他一直都没有错过，从头到尾，无论是对你母亲还是我，他都只是受害者，你明白吗，错都是我！”我撕声大叫着！
方政松了手，不断的摇头，失望的，绝望的呜咽起来。我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平静，准备讲述所有的真相，准备接受最后的惩罚，做最后的了断！
他突然又望着我，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神情，“柯心，你是不是生气了，你是不是生气我那天那样不管你，所以编造这样的故事来想气我吧，是不是？你一定是这样的，你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不是真相！”
“不，”我真的应该继续欺骗他，至少会少点伤害，可真相揪出来了，这样赤裸裸的在我们的面前！我摇着头，他绝望的表情，泪水滑落，是我这一生的最后伤痕，刻在这个记忆的深处，我以为来生亦无法忘记！
方秦不停的哭泣，我无力去安慰！
我努力直视他的眼睛，再也找不到可以支持的力量。我再次深吸，涌出泪水，鼓足最后的勇气，向他，向他，向芸陈说这一切的原原尾尾！
我从头讲起，从我与方政相识吧。我讲起我的爱，方政的爱，方政的表白，然后是他的突然抛弃，我无助的失落，我的恐惧，我的疯狂，我失去理智的迷失在报复的深渊！还有，我怎样细心的策划，勾引方雷，怎么怀上孩子，怎么欺骗方政，再到孩子生下来后的矛盾到这以后的痛苦和悔恨，甚至包括发现的父亲的错误导致了方雷被方政误会，我最后就如何成了罪恶的化身！这种种细末，我都完全的揭开了，能说的都说了，所有的真相我都说了，只是没有请求原谅。
方政，方雷沉默了，他们惊心的是他们曾经深信的天使突然就变成了魔鬼的化身吧？我心里凄然的笑着，芸却狠狠的放声笑起来！
“秦柯心，你真的是罪孽深重了，你今天的结局就不要怪谁了。我本来打算我们三个和你的儿子同归于尽的，现在你儿子身上的炸药可以炸毁整层楼，20秒后它就自动爆炸。如果你想要自己和其他人活下去，就亲自把你儿子从这七十六层丢下去吧。”芸说着晃晃手里的定时器，接着抛了下了七十六楼去。
我知道这个悲剧唯一的出口在哪里，既然儿子从来就是这个悲剧的开始，是我带着他来，就再让我陪着他离开这个世界。我深深的看了方秦，感觉他不是很害怕，我知道有我陪着他，他不会再害怕！
“方政，方雷，芸，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造成，我现在就结束这些罪孽，你们保重，若我此生不能偿还的债，来生再还清！”我抱起方秦，平静的向着楼顶的边沿走去。最后听到方雷向秋风一样的呜咽声。方政突然扑上来，抱着我冰冷的身体，“不，柯心，你不能死，不能，我想清楚了，这不全是你的错，你不能死”。
“方政，这是我们唯一的出口！”
“不，柯心，孩子，都是这个孩子，让他消失吧，没有了他我们可以从来，我不再追究你过去做过什么。”我轻摇着头，孩子是我的，我不可以让他独自离开，不能让他孤单！
“不，柯心，你若死了，这个故事的对错或者这个世界的对错是非又与我还有什么意义？”
方秦身上的警报越来越惊心，五秒，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分辨方政话里的这些对错！
我对着他微笑，希望可以留着着最后的微笑，转生也许还会从新开始一个美好的故事，不再这样悲哀。
最后的三秒，我推开方政，转身奔跑向前，纵身跃下，身体沉沉的开始坠落。
我看着怀里的方秦一起向下不断向下，他静静的看着我，没有哭泣，没有哭喊。时间就突然变的缓慢，每次经过一个楼层，都象经过一个年月，一个个的记忆片断都不断从脑海中滑过，我想生命真的象一场梦，几秒就可以结束一生！
我的身体经过第七层时，有个闪烁光芒的东西刺着我的眼睛，它慢慢坠到我的面前，我伸手抓住了它，是那对的玉蝶的一只，我不由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另外一只。曾经摔裂了的一对蝶分成了两只，我记得我是把其中的一只栓在方政的颈上的。可是，它现在却落在我的手上，我顺着它落下的方向看到一个身影在下落，他披着夕阳的金色羽翼，渐渐与我靠近，我再次看到方政的笑容坦然，生生不忘记的那样熟悉的笑容，泪水滴落在手心，溶入那只玉蝶身上，释放出刺目的万丈光芒。他伸出手，我也伸出手，握住彼此的一瞬，我想如果时光可以回头，我们是不是不会再错过。这些爱恨就在一声惊天的巨响中骤然结束了！
第二十九章 张开眼睛天才亮
一股熟悉的特别气味开始在我的心里蔓延，我渐渐有了知觉，接着听到阵阵的脚步声。我试着张开沉重的双眼，明亮的光线就直射到视觉的神经上，刺痛了，我迅速地又闭上眼睛。听到有人开始说话，“秦小姐醒了！”我不断的试图清理混乱的思维，挖掘着记忆，唤起的是好像刚刚从七十六楼跳下的情景。那么现在我是该被炸药炸到粉身碎骨或者灰飞烟灭的，怎么还可以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莫非是死了进了天堂，不会，死了也该下了地狱的吧！
借着恢复的听觉，又听到另外一阵脚步在渐渐靠近过来。再又有人说话：“秦小姐，你醒来了吗？”这声音，这语气，怎么熟悉至此，是，是铭刻与心上的声音，我分辨的出的声音！我再次挣扎着努力抬起沉重的双睑，阳光，是阳光，明亮的阳光照射到我的视野。我看到了纯白的房间，穿着纯白的长医褂的人影！我努力的调准视线的焦急，把目光聚集在那个熟悉的身影上，我的视线定格在他的脸上，是他，我记得他阳光里绽放的温暖笑容！
“方政？”我惊愕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秦小姐，你知道我的名字啊？呵呵，我一直以为你是不知道的呢？”
“可是，我不是已经死了的吗？你不是也……”一千一万个的疑问在我的脑中反复！
“死了？你怎么可能死了，你只是因为令母的去世悲伤过度晕了过去。”我仔细的审视他的眉，他的眼以及他的笑容，怎么也感觉不出是梦！可是，即使是梦，那样死掉的人还可以做梦的吗？
“方政，你是方政？”我怀疑着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的感觉，怀疑也迷惑！
“是的，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方政。”
“我现在不是做梦的吗？我分明记得我是从七十六楼跳了下去的，还有方政也……”
“当然，你是刚刚昏迷时候做了梦吧，梦太深，现在醒来一时也分不清了真伪！”他温柔的笑容在阳光里灿烂着，白色的衣褂披着阳光的光芒，恍若天人，我忽然想起他或者是已经升了天堂，化了天使！
“方政，你定是天使了吧？可是，我怎会在这里？”
“是啊，我是医生，医生总是被称为白色天使的！你在这里，是因为你是我的病人啊！”
“病人？”我怎么会是病人，我不是，我应该已经是鬼魅或者魂魄吧？
“是的。你先天体弱，加上严重贫血，所以在令母的葬礼上昏倒！不过你这昏迷，可是够久啊，快有一个星期了吧。我们可是费劲心力，你也不肯醒来，今天突然自己醒了，很让人吃惊啊！”我听着这个让我一次次死了又生，生而复死的男人的言语，惊的睁大着眼睛还是怀疑看到的不是真实的他！久不敢确定这些梦与现实的判定。如果现在是真实的，现实的那么，那些撕心裂肺的经历都只是梦一场吗？可那些痛，那么些伤，那些惊恐与挣扎甚至是彻底的绝望感觉都真实的可怕！
他从另外的一个一样穿着白色衣褂的人手里接过记录簿写着什么，继而转问，“今天是几号了？”
“五月二十日，2000年五月二十日。”他们的对话，彻底打乱了我的时空感，我是在2000年吗？我不是在2008年的吗？
“不是2008年吗？”我惊恐的问他。
“2008？今天是2000年的5月20日！”他惊讶的眼神拨乱我的思维，我快速的翻查记忆的线索，追回到母亲去世的那日，母亲的忌日，是2000年5月13日！我记得！
“真的是2000年，5月20日？”
“是啊，秦小姐，你是昏迷了太久产生错觉了吧？”他说着边绕过床沿，从窗前的桌上拿起一本日历递过来。“你看，今天是什么年月，清清楚楚。”我接过日历，看着上面清楚的红色年月：2000年5月20日！
果然是这样吗？我是刚才做过那个可怕的梦？我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手臂，痛的真实，可我的思维不断混乱，总也找不到头绪！我想不出什么可以证明那些可怕的经历只是个梦，若真的是梦怎么会感觉真实到刻骨！还有那些人那些事情，那些惊魂的一幕幕都是梦？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似乎可以证明的线索。我望着方政，小心的问：“可是，方雷？”说到这个名字我依然战栗的停下了后面的话？
“方雷？你竟然还知道我以前的名字？真的想不到啊，这个名字是我很小的时候用过的，十几年没有用过了，现在基本上很少人知道我的这个名字！”
“方雷，还是你的名字？”“嗯，你怎么知道我的这个名字？”我的头脑越来越乱，方雷等于方政？这是怎么回事？我实在找不到一丝清楚的思绪了！
“柯心，柯心！”一个女子的声音，我惊慌起来，应该是她，芸，我听出来她的声音！脚步进来，果然看到芸的脸从门后闪现了，可是，那个芸，是我们曾经一起读书，一起快乐的时候的她。她梳着整齐的刘海，穿着干净的制服，带着诚挚的笑容向我跑来！
“柯心，你终于醒了！”她扑在我身上，亲密的感觉，我想起曾经我们一起戏耍的情景，她那么幸福的抱着我，像是那些刚刚发生过的可怕恩怨过去了就全不存在了！我紧张的不敢稍微动弹，害怕这又是一场梦，突然醒来会又跌入另外的一个恶梦中去！
“柯心，你昏迷了好久，这可吓死我了，真怕你再不会醒来！”我静静的仔细的端详她的脸上的每个表情，找不到一丝虚假的迹象！
“秦小姐，你的情况还有些复杂：你先天虚弱加上贫血，还有我们诊断发现你还一直有些抑郁症状，以后你要多多休息，多与人谈心，慢慢就会好了。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以后每天都会来给你检查，也会和你交流，希望你配合我的工作，早日彻底康复！”他微笑着走过来，俯身摸着我的额头，认真的检查着。那一阵馨香，那特别的香味，就吸入我的身体，我突然感觉眩晕。
“百合情人！”我记得这个名字，记得这个气味，那么特别，那么强烈的熟悉！
“嗯？啊，是我身体上的味道吧，它不是叫“百合情人”，是“百合爱人”，”他望着我的眼睛，那么近的距离，那么熟悉的芳香和特殊的感觉。
“很好闻，很特别。”我闭着眼睛说，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我们家里自配制的香料，外面买不到的，你喜欢？我改天配一瓶，送给你，不过你以后可要乖乖的配合我工作，这样你也可以早日痊愈！”我禁不住多看了他一眼，那些温情，那让我沉迷过的微笑，似乎都与记忆中的没有区别，我依然不能释然。只是这都仅仅是一场梦，一些巧合吗？或者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原因！
他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又转回身体，像是想起了什么，就又从衣服的口袋中掏出什么走过来。
“还有，这个是你昏迷的时候从你身上掉下来的，现在还给你吧”。我看见他摊开的手心里一对晶莹透亮的玉蝶！
后来的日子，方政，每日都来细心观察我的病情，小心的询问我的心情，以及要我讲起我的曾经，我的童年，或者悲伤或者难过，都用心安抚着。时间也记录着我的每次点点进步。不记得哪天开始，我忽然就感觉心智都退回到少女的时代，或者是我本来就属于那个时代。我纠缠着方政给我讲各种美丽的故事，故意把他开给我的药都藏匿起来，把他落下的记录簿悄悄收藏起来，让他到处疯找，我便捂住嘴疯笑，芸也会在一旁笑着，与‘我狼狈为奸’！这样的时间里，不知觉就是半年过去了，我习惯了这个崭新的生活，似乎也早已经忘记了那些残酷的恶梦！
到某天，方政带着“百合情人”，不，应该是“百合爱人”来到我的身边，笑容绽放。
“柯心，以后都让我来照顾你吧！”我猛然又想起那场恶梦，惊魂的不敢作声！
良久，我的沉默，他深深的望着窗外，终于他起身似乎就要离开！我恍若醒悟：害怕失去的沉默只会更快失去和错过！
“方政，”我大叫他！他回过身，我扑进他的怀里，说：“方政，我爱你，从很久前开始。爱你，爱上你！”泪水跟着话音和火热一样的心涌出，染湿了他的肩头。
“柯心，我也是，我也是，很爱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