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 裴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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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志 裴注本-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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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帝崩。㈠齐王即位,以放、资决定大谋,增邑三百,放并前千一百,资千户;封爱子一人亭侯,次子骑都尉,余子皆郎中。正始元年,更加放左光禄大夫,资右光禄大夫,金印紫绶,仪同三司。六年,放转骠骑,资卫将军,领监、令如故。七年,复封子一人亭侯,各年老逊位,以列侯朝朔望,位特进。㈡曹爽诛后,复以资为侍中,领中书令。嘉平二年,放薨,谥曰敬侯。子正嗣。㈢资复逊位归第,就拜骠骑将军,转侍中,特进如故。三年薨,谥曰贞侯。子宏嗣。 
  ㈠世语曰:放、资久典机任,献、肇心内不平。殿中有鸡栖树,二人相谓:“此亦久矣,其能复几?”指谓放、资。放、资惧,乃劝帝召宣王。帝作手诏,令给使辟邪至,以授宣王。宣王在汲,献等先诏令於轵关西还长安,辟邪又至,宣王疑有变,呼辟邪具问,乃乘追锋车驰至京师。帝问放、资:“谁可与太尉对者?”放曰:“曹爽。”帝曰:“堪其事不?”爽在左右,流汗不能对。放蹑其足,耳之曰:“臣以死奉社稷。”曹肇弟纂为大将军司马,燕王颇失指。肇出,纂见,惊曰:“上不安,云何悉共出?宜还。”已暮,放、资宣诏宫门,不得复内肇等,罢燕王。肇明日至门,不得入,惧,诣延尉,以处事失宜免。帝谓献曰:“吾已差,便出。”献流涕而出,亦免。案世语所云树置先后,与本传不同。 
  资别传曰:帝诏资曰:“吾年稍长,又历观书传中,皆叹息无所不念。图万年后计,莫过使亲人广据职势,兵任又重。今射声校尉缺,久欲得亲人,谁可用者?”资曰:“陛下思深虑远,诚非愚臣所及。书传所载,皆圣听所究,向使汉高不知平、勃能安刘氏,孝武不识金、霍付属以事,殆不可言!文皇帝始召曹真还时,亲诏臣以重虑,及至晏驾,陛下即阼,犹有曹休外内之望,赖遭日月,御勒不倾,使各守分职,纤介不间。以此推之,亲臣贵戚,虽当据势握兵,宜使轻重素定。若诸侯典兵,力均衡平,宠齐爱等,则不相为服;不相为服,则意有异同。今五营所领见兵,常不过数百,选授校尉,如其辈类,为有畴匹。至於重大之任,能有所维纲者,宜以圣恩简择,如平、勃、金、霍、刘章等一二人,渐殊其威重,使相镇固,於事为善。”帝曰:“然。如卿言,当为吾远虑所图。今日可参平、勃,侔金、霍,双刘章者,其谁哉?”资曰:“臣闻知人则哲,惟帝难之。唐虞之圣,凡所进用,明试以功。陈平初事汉祖,绛、灌等谤平有受金盗嫂之罪。周勃以吹箫引强,始事高祖,亦未知名也;高祖察其行迹,然后知可付以大事。霍光给事中二十余年,小心谨慎,乃见亲信。日磾夷狄,以至孝质直,特见擢用,左右尚曰‘妄得一胡兒而重贵之’。平、勃虽安汉嗣,其终,勃被反名,平劣自免於吕须之谗。上官桀、桑弘羊与霍光争权,几成祸乱。此诚知人之不易,为臣之难也。又所简择,当得陛下所亲,当得陛下所信,诚非愚臣之所能识别。” 
  臣松之以为孙、刘于时号为专任,制断机密,政事无不综。资、放被讬付之问,当安危所断,而更依违其对,无有適莫。受人亲任,理岂得然?案本传及诸书并云放、资称赞曹爽,劝召宣王,魏室之亡,祸基於此。资之别传,出自其家,欲以是言掩其大失,然恐负国之玷,终莫能磨也。 
  ㈡资别传曰:大将军爽专事,多变易旧章。资叹曰:“吾累世蒙宠,加以豫闻属讬,今纵不能匡弼时事,可以坐受素餐之禄邪?”遂固称疾。九年二月,乃赐诏曰:“君掌机密三十余年,经营庶事,勋著前朝。暨朕统位,动赖良谋。是以曩者增崇宠章,同之三事,外帅群官,内望谠言。属以年耆疾笃,上还印绶,前后郑重,辞旨恳切。天地以大顺成德,君子以善恕成仁,重以职事,违夺君志;今听所执,赐钱百万,使兼光禄勋少府亲策诏君养疾于第。君其勉进医药,颐神和气,以永无疆之祚。置舍人官骑,加以日秩肴酒之膳焉。” 
  ㈢臣松之案头责子羽曰:士卿刘许字文生,正之弟也。与张华六人,并称文辞可观,意思详序。晋惠帝世,许为越骑校尉。   
  放才计优资,而自脩不如也。放、资既善承顺主上,又未尝显言得失,抑辛毗而助王思,以是获讥於世。然时因群臣谏诤,扶赞其义,并时密陈损益,不专导谀言云。及咸熙中,开建五等,以放、资著勋前朝,改封正方城子,宏离石子。㈠ 
  ㈠案孙氏谱:宏为南阳太守。宏子楚,字子荆。晋阳秋曰:楚乡人王济,豪俊公子也,为本州大中正。访问关求楚品状,济曰:“此人非卿所能名。”自状之曰:“天才英博,亮拔不群。”楚位至讨虏护军、冯翊太守。楚子洵,颍川太守。洵子盛,字安国,给事中,秘书监。盛从父弟绰,字兴公,廷尉正。楚及盛、绰,并有文藻,盛又善言名理,诸所论著,并传於世。   
  评曰:程昱、郭嘉、董昭、刘晔、蒋济才策谋略,世之奇士,虽清治德业,殊於荀攸,而筹画所料,是其伦也。刘放文翰,孙资勤慎,并管喉舌,权闻当时,雅亮非体,是故讥谀之声,每过其实矣。                               
卷十五 魏书十五 刘司马梁张温贾传 
 刘馥字元颖,沛国相人也。避乱扬州,建安初,说袁术将戚寄、秦翊,使率众与俱诣太祖。太祖悦之,司徒辟为掾。后孙策所置庐江太守李述攻杀扬州刺史严象,庐江梅乾、雷绪、陈兰等聚众数万在江、淮间,郡县残破。太祖方有袁绍之难,谓馥可任以东南之事,遂表为扬州刺史。 
  馥既受命,单马造合肥空城,建立州治,南怀绪等,皆安集之,贡献相继。数年中恩化大行,百姓乐其政,流民越江山而归者以万数。於是聚诸生,立学校,广屯田,兴治芍陂及(茹)〔茄〕陂、七门、吴塘诸堨以溉稻田,官民有畜。又高为城垒,多积木石,编作草苫数千万枚,益贮鱼膏数千斛,为战守备。 
  建安十三年卒。孙权率十万众攻围合肥城百余日,时天连雨,城欲崩,於是以苫蓑覆之,夜然脂照城外,视贼所作而为备,贼以破走。扬州士民益追思之,以为虽董安于之守晋阳,不能过也。及陂塘之利,至今为用。 
  馥子靖,黄初中从黄门侍郎迁庐江太守,诏曰:“卿父昔为彼州,今卿复据此郡,可谓克负荷者也。”转在河内,迁尚书,赐爵关内侯,出为河南尹。散骑常侍应璩书与靖曰:“入作纳言,出临京任。富民之术,日引月长。籓落高峻,绝穿窬之心。五种别出,远水火之灾。农器必具,无失时之阙。蚕麦有苫备之用,无雨湿之虞。封符指期,无流连之吏。鳏寡孤独,蒙廪振之实。加之以明敗奈ⅲ刂员懿荒樱挥兴竟┏型趺倮锎构把霭臁K湮粽浴⒄拧⑷踔危醋阋苑揭病!本肝嗳绱恕3跛淙缢槊埽侦栋傩毡阒叙ヒ欧纭D干トス伲笪笏九┪牢荆夤懵酵ず睿厝倩АI鲜璩氯逖抵驹唬骸胺蜓д撸温抑煲牵ト酥蠼桃病W曰瞥跻岳矗缌⑻Ф嗄辏延谐烧撸怯刹┦垦∏幔钌芤郏呙抛拥埽芊瞧渎祝饰扪д摺K溆衅涿奁淙耍渖杵浣潭奁涔ΑR烁哐〔┦浚⌒形吮恚稳耸φ撸平坦印R雷窆欧ǎ苟陨献铀铮甏邮澹匀胩АC髦器碲烊偃柚罚黄渚餍行拚撸蚪猿绲拢换慕谭弦嫡撸蛲酥猿投瘢痪偕贫滩荒茉蛉埃』挥危唤韵⒁印2氪蠡运缥幢觯涣铣蟹纾度死锤瘛4耸ト酥蹋轮沃疽病!焙笄ㄕ虮苯俳诙级胶颖敝罹隆>敢晕熬V蠓ǎ旗妒胤溃姑褚挠斜稹薄K炜乇呤兀途菹找S中薰沆辶昵髨欤裙嗉荒媳保蝗值荆呙窭<纹搅贽埃吩鞅苯饨ǔ上绾睿衷痪昂睢W游跛谩"濉
  ㈠晋阳秋曰:刘弘字叔和,熙之弟也。弘与晋世祖同年,居同里,以旧恩屡登显位。自靖至弘,世不旷名,而有政事才。晋西朝之末,弘为车骑大将军开府,荆州刺史,假节都督荆、交、广州诸军事,封新城郡公。其在江、汉,值王室多难,得专命一方,尽其器能。推诚群下,厉以公义,简刑狱,务农桑。每有兴发,手书郡国,丁宁款密,故莫不感悦,颠倒奔赴,咸曰“得刘公一纸书,贤於十部从事也”。时帝在长安,命弘得选用宰守。徵士武陵伍朝高尚其事,牙门将皮初有勋江汉,弘上朝为零陵太守,初为襄阳太守。诏书以襄阳显郡,初资名轻浅,以弘婿夏侯陟为襄阳。弘曰:“夫统天下者当与天下同心,治一国者当与一国推实。吾统荆州十郡,安得十女婿,然后为治哉!”乃表“陟姻亲,旧制不得相监临事,初勋宜见酬”。报听之,众益服其公当。广汉太守辛冉以天子蒙尘,四方云扰,进从横计於弘。弘怒斩之,时人莫不称善。 
  晋诸公赞曰:于时天下虽乱,荆州安全。弘有刘景升保有江汉之志,不附太傅司马越。越甚衔之。会弘病卒。子В敝欣山!    
  司马朗字伯达,河内温人也。㈠九岁,人有道其父字者,朗曰:“慢人亲者,不敬其亲者也。”客谢之。十二,试经为童子郎,监试者以其身体壮大,疑朗匿年,劾问。朗曰:“朗之内外,累世长大,朗虽稚弱,无仰高之风,损年以求早成,非志所为也。”监试者异之。后关东兵起,故冀州刺史李邵家居野王,近山险,欲徙居温。朗谓邵曰:“脣齿之喻,岂唯虞、虢,温与野王即是也;今去彼而居此,是为避朝亡之期耳。且君,国人之望也,今寇未至而先徙,带山之县必骇,是摇动民之心而开奸宄之原也,窃为郡内忧之。”邵不从。边山之民果乱,内徙,或为寇钞。 
  ㈠司马彪序传曰:朗祖父俊,字元异,博学好古,倜傥有大度。长八尺三寸,腰带十围,仪状魁岸,与众有异,乡党宗族咸景附焉。位至颍川太守。父防,字建公,性质直公方,虽间居宴处,威仪不忒。雅好汉书名臣列传,所讽诵者数十万言。少仕州郡,历官洛阳令、京兆尹,以年老转拜骑都尉。养志闾巷,阖门自守。诸子虽冠成人,不命曰进不敢进,不命曰坐不敢坐,不指有所问不敢言,父子之间肃如也。年七十一,建安二十四年终。有子八人,朗最长,次即晋宣皇帝也。   
  是时董卓迁天子都长安,卓因留洛阳。朗父防为治书御史,当徙西,以四方云扰,乃遣朗将家属还本县。或有告朗欲逃亡者,执以诣卓,卓谓朗曰:“卿与吾亡兒同岁,几大相负!”朗因曰:“明公以高世之德,遭阳九之会,清除群秽,广举贤士,此诚虚心垂虑,将兴至治也。威德以隆,功业以著,而兵难日起,州郡鼎沸,郊境之内,民不安业,捐弃居产,流亡藏窜,虽四关设禁,重加刑戮,犹不绝息,此朗之所以於邑也。原明公监观往事,少加三思,即荣名并於日月,伊、周不足侔也。”卓曰:“吾亦悟之,卿言有意!”㈠ 
  ㈠臣松之案朗此对,但为称述卓功德,未相箴诲而已。了不自申释,而卓便云“吾亦悟之,卿言有意”!客主之辞如为不相酬塞也。   
  朗知卓必亡,恐见留,即散财物以赂遗卓用事者,求归乡里。到谓父老曰;“董卓悖逆,为天下所仇,此忠臣义士奋发之时也。郡与京都境壤相接,洛东有成皋,北界大河,天下兴义兵者若未得进,其势必停於此。此乃四分五裂战争之地,难以自安,不如及道路尚通,举宗东到黎阳。黎阳有营兵,赵威孙乡里旧婚,为监营谒者,统兵马,足以为主。若后有变,徐复观望未晚也。”父老恋旧,莫有从者,惟同县赵咨,将家属俱与朗往焉。后数月,关东诸州郡起兵,众数十万,皆集荥阳及河内。诸将不能相一,纵兵钞掠,民人死者且半。久之,关东兵散,太祖与吕布相持於濮阳,朗乃将家还温。时岁大饥,人相食,朗收恤宗族,教训诸弟,不为衰世解业。 
  年二十二,太祖辟为司空掾属,除成皋令,以病去,复为堂阳长。其治务宽惠,不行鞭杖,而民不犯禁。先时,民有徙充都内者,后县调当作船,徙民恐其不办,乃相率私还助之,其见爱如此。迁元城令,入为丞相主簿。朗以为天下土崩之势,由秦灭五等之制,而郡国无蒐狩习战之备故也。今虽五等未可复行,可令州郡并置兵,外备四夷,内威不轨,於策为长。又以为宜复井田。往者以民各有累世之业,难中夺之,是以至今。今承大乱之后,民人分散,土业无主,皆为公田,宜及此时复之。议虽未施行,然州郡领兵,朗本意也。迁兗州刺史,政化大行,百姓称之。虽在军旅,常粗衣恶食,俭以率下。雅好人伦典籍,乡人李觌等盛得名誉,朗常显贬下之;后觌等败,时人服焉。锺繇、王粲著论云:“非圣人不能致太平。”朗以为“伊、颜之徒虽非圣人,使得数世相承,太平可致”。㈠建安二十二年,与夏侯惇、臧霸等征吴。到居巢,军士大疫,朗躬巡视,致医药。遇疾卒,时年四十七。遗命布衣幅巾,敛以时服,州人追思之。㈡明帝即位,封朗子遗昌武亭侯,邑百户。朗弟孚又以子望继朗后。遗薨,望子洪嗣。㈢ 
  ㈠魏书曰:文帝善朗论,命秘书录其文。 
  孙盛曰:繇既失之,朗亦未为得也。昔“汤举伊尹,而不仁者远矣”。易称“颜氏之子,其殆庶几乎!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由此而言,圣人之与大贤,行藏道一,舒卷斯同,御世垂风,理无降异;升泰之美,岂俟积世哉?“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又曰“不践迹,亦不入于室”。数世之论,其在斯乎!方之大贤,固有间矣。 
  ㈡魏书曰:朗临卒,谓将士曰;“刺史蒙国厚恩,督司万里,微功未效,而遭此疫疠,既不能自救,辜负国恩。身没之后,其布衣幅巾,敛以时服,勿违吾志也。” 
  ㈢晋诸公赞曰:望字子初,孚之长子。有才识,早知名。咸熙中位至司徒,入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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