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阎王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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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阎王梭-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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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有忘记,练腿劲,学轻功可不是为了要逃命,因为手持“阎王梭”的人是不着兴撒腿逃
命,除此,当然就是追赶敌人。
  如今金小山还要追上呢,钱凤这么一叫,他只得停下身子来。
  钱凤腼腆的望了一下缓缓回头的金小山,道:
  “小山哥!”
  金小山收起“阎王梭”,轻声一笑,以安慰的语气道:
  “阿凤,你怎的落在这姓关的手里了呢?”
  钱凤嘟着小嘴,道:
  “还不都是为了你!”
  金小山一怔,道:
  “为我?”
  钱凤这才直起身子,走到桌前,提起个小包袱,道:
  “你走了,一走就是大半个月不见你回老金矿村,人家不放心你同水大叔二人,这才一
路找上墨云谷的呀!”
  金小山摇头一叹,道:
  “要找也叫小五子来找,你一个女孩子姑娘家,怎好在这大荒山里乱跑的,不说遇上土
匪,就算野狼也会把你吃掉的。”
  钱凤道:
  “土匪没遇到,倒是遇上了狼。”
  金小山未会过意来,忙问:
  “你还遇上野狼?”
  钱凤苦笑,道:
  “我遇上这头色狼了!”
  金小山一笑,走出屋外望望,见关宏色二人已逃的无影无踪,这才又走回屋子里,道:
  “这屋子还真不赖,你我且在此地弄顿吃的,然后我再送你回家去。”
  钱凤已恢复过来,忙着叨拾些吃的,又在屋中升起火来,二人就坐在铜火盆边吃着——
  钱凤不时的红着面孔看金小山一眼,半晌,她放下手中小酒碗,道:
  “小山哥,你这是要去哪儿?”
  金小山道:
  “大叔要我去先把水二兄弟接回墨云谷来的。”
  钱凤一高兴,笑道:
  “墨云谷已经没事了,那个二娘呢?”
  金小山道:
  “眼前是没事了,但那个阴谋我大叔的正主儿,却正是刚才逃走的那个关宏色老爹,如
果不是你叫住我,我还打算追上五月花庄去呢!”
  钱凤一听,忙道:
  “找上五月花庄,应该多去些有本事的,你一个人人单影孤的只身前去,万一危险怎么
办?”
  金小山冷笑道:
  “普天之下,谁会是‘阎王梭’的对手?阿凤你还没见过我一举手之间,身子四周倒下
一地人,不信你等着瞧。”
  钱凤道:
  “别说的这般吓人,快吃完了我们走吧。”
  金小山喝着老黄酒,边笑道:
  “也真亏得姓关的小子,他会带着个女的在此在享受,谁也想不到。”
  他一顿又道:
  “倒是你该说说看,你是怎么会被他们抓住的,多久了?”
  钱凤有些想哭的道:
  “昨晚上我连着走了一天的山路,再向人打听墨云谷方向所在,可是就是没有碰见一个
人,不过我知道这地方是属于熊耳伏牛岭三大山系交会处,荒山绝岭,加以天又在漫漫下大
雪,我正急呢,突然发现了这处小瓦屋,当时我真的好高兴……”
    ◎   ◎   ◎
  冰天雪地的光滑山道上,怪石嶙峋,修竹参差,这时候风号雪舞,令人双目迷离。
  背得动小包袱的钱凤,正感觉有些走失方向,今夜只怕要糟,怒号的西北风中,却发现
远处山坳里有着星星般的灯亮,在这冰天雪地的荒山中,突然出现明灯,这对钱凤而言,可
真够兴奋的。
  轻轻的登上台阶,钱凤伸手拍门。
  “呀然”间,两扇厚实的大门打开来。
  “哟,是个姑娘家呀,这大雪的天往哪儿去呀,快进来暖暖身子,可别冻坏了。”
  钱凤但觉屋里同外面是两个世界,外面是一片冷酷,屋里可热的舒坦,要不这开门的女
子脸蛋都是热呼呼的发着红色。
  “我叫钱凤,是路过这儿的,想在这儿借一宿。”
  不料另一间房中门帘掀起处,早哈哈笑着走出个细高烂眼的男子来,边说道:
  “没问题,我这‘香墅’有的是大床,足够你睡的。”
  钱凤见这人不过二十三四岁,一副膏梁子弟,养尊处优模样,只是他那双目却是四边溃
烂,不时会流着眼泪。
  虽是如此,但那女的对之十分顺从体贴,见这烂眼年青人出来,早双手一伸拖住男的一
臂,道:
  “快来见过关公子。”
  不料这烂眼年青人伸手就向钱凤拉,笑得十分怕人的道:
  “快坐下来吃杯酒,暖暖身子。”
  钱凤见这屋子里铺张扬厉,桨酒霍肉,布置的金碧辉煌,已知是有钱人家子弟的外室小
屋,藏娇之所,想不到竟是与钱凤家北山凹的关家是本家。
  这时既然外面天已黑,她也有些困乏饥饿,这才接受他们一顿吃的,不料一阵之后,姓
关的竟人面兽心的露出本来面目,一心要钱凤与他们同床,钱凤死不答应……
  说到这里,钱凤见金小山紧张的望着自己,心中怦然一跳,忙又低声接道:
  “姓关的二人真不要脸,他们见我不依,就把我捆在椅子上,两人就在床上……”
  金小山咬着牙,道:
  “畜牲!”
  钱凤道:
  “我就是闭着眼睛,直到他们不知何时睡着,直到天快亮,我正在想法逃走的,不料姓
关的又醒了,他这时本要向我用强,因为他忽然拿出一个手帕在我面上一抚,我立刻就昏了
过去,心中直想,这次直怕难逃大劫了,不料那女的也醒来了,她劝男的要以柔和手段来取
得我心,是她用雪把我冰醒过来的,姓关的就用女的方法,要我看看他们,天可怜见,想不
到你……小山哥……”
  钱凤在流泪,委屈的人全是这个样子,因为当她的委屈一吐为快给心上人以后,跟着来
的就是一阵哭泣!
    ◎   ◎   ◎
  这里没有坐骑,钱凤只得骑在金小山枣红大马上,但她却一直叫怕怕,因为钱凤根本没
骑过大马,她甚至连小叫驴也未曾骑过。
  “小山哥,你也骑上来嘛!”
  金小山抬头望,边笑道:
  “我的脚程快,你一人骑在上面舒坦。”
  钱凤道:
  “我怕呀!”
  金小山一笑,道:
  “你一路找上墨云谷,我才替你担心呢,这时候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钱凤无奈的道:
  “我没有骑过性口,怕跌下去呀!”
  金小山一听,笑道:
  “总不能我骑马你走路吧!”
  钱凤抿嘴一笑,赧然的道:
  “你抱着我骑嘛!”
  金小山摇摇头,道:
  “万一碰见你爹,我怎么办?”
  钱凤道:
  “碰见我爹?天下会有这般的巧事?”
  金小山道:
  “怎么不会,我不是巧极的碰见你了。”
  钱凤渐渐有些急了,才一歪身道:
  “既然你怕遇上我爹,我也不骑了,我们一齐走路吧!”
  没等钱凤从马背上滑下来,金小山拧腰上跃,人已跨坐在马背上,他左手一搂钱凤,笑
在钱凤耳边道:
  “你不会从马上摔下去的。”
  钱凤身子往后一贴,犹似靠在一张虎皮椅子里似的,她渐渐的闭上眼睛,呓语着:
  “昨晚我惊吓了一夜,这时候正该睡一觉的,小山哥,辛苦你了。”
  缓缓的抖着缰绳,枣红马似善体人意的尽走些平坦地,连马屁股也尽量的扭动得小些……
  金小山笑道:
  “阿凤啊,你只管睡吧,小山哥这就送你回家去了。”
  钱凤是睡了,但她还是发着呓语:
  “小山哥,你们回到墨云谷以后,还去老金矿村看阿凤吗?”
  金小山道:
  “当然会去看你呀!”
  钱凤又道:
  “水大叔不给你对房媳妇?”
  “讨什么媳妇?我有啦!”
  钱凤突然仰身偏头望向金小山,道:
  “小山哥,你说什么?”
  金小山道:
  “我说我已经有媳妇了呀!”
  钱凤吃惊的道:
  “你已经有了媳妇了?她可长的比我好看?……唉,一定比我好看……”
  金小山道:
  “我有媳妇,也有儿子,这些你不早就知道的嘛!”
  钱凤一听,立刻转忧为喜的道:
  “你好坏呀,你骗我!”
  金小山道:
  “自从杀了‘坐山虎’张耀,我金小山尚未去小小坟前一祭呢,还有我那可怜的儿
子……”
  钱凤一叹,道:
  “是我不好,勾起你的辛酸往事了?”
  金小山也叹,道:
  “转眼又是一年了,时间总是会把事情冲淡的,不论是什么事情。”
  钱凤当即安慰的道:
  “人总是要活下去的,与其活在痛苦中,何如抛开烦恼优戚,再接受新的生活,这对死
去的无损,对活着的有益,小山哥,你说呢?”
  话声中,钱凤的身子更向金小山怀中紧蹭着……
  金小山喟然一叹,道:
  “阿凤,我不正在试图接受新的生活吗?”
  于是,二人搂得更紧了!
  金小山的那件大氅原是水行云给他的,这时候可真管用,只一兜,两个人全被兜在大氅
里。
  外面的雪在下,但却只一落在二人身上,立被抖落下去,因为大氅在抖动不已……
  枣红马走的更有力了!
    ◎   ◎   ◎
  漫天风雪走的慢,尤其是行驰在荒山道上,在那积雪盈尺的山洞,转眼天就黑了。
  “不远处有间山神庙,晚上可以在那儿歇一宿的。”
  金小山道:
  “你也在那儿住过?”
  钱凤摇头道:
  “没有,我是打那儿经过的,因为过了山神庙,二十几里处会有个小村子,第一晚我是
住在那个村子的。”
  二人正说着,只见四棵虬髯老松下面果然有一间山神庙,金小山见这山神庙同过去所住
过的山神庙一样的没有前面一堵墙,甚至连个庙门也没有。
  枣红马牵在树下面,毛毯披在马背上,金小山不忘从布袋里取出一把黄豆喂马,然后四
处折了许多树枝枯木,堆在山神庙中,利时把火升了起来。
  最高兴的还是钱凤,忙着把金小山带的干粮烤热,二人分吃着,她就偎在金小山的身旁,
而令金小山一身火辣辣的心口怦怦响!
  钱凤并未吃多少,突然仰起脸来望着金小山——
  狮目着实倦怠,隆鼻有清水在滴,短粗的胡子黑呼呼的显出一身活力模样,钱凤不由以
袖拭去金小山的鼻水,笑道:
  “小山哥,你受凉了呢!”
  金小山低头一笑,道:
  “我倒不觉得,倒是……”
  钱凤睁着一双美目道:
  “你说呀!”
  金小山半晌,才期期艾艾的道:
  “阿凤,自从上回你同我一齐上关家庄以后,我就已经知道你的心意了,只是那时候我
金小山是个落难汉,我就算心里知道,也不敢有所奢望的表示出来,你没听人家说吗,有钱
的大爷中间坐,落魄凤凰不如鸡,那时候我怎敢有所表示呢!”
  钱凤一笑,轻柔的抚摸着金小山的下巴胡子,道:
  “现在,你的大仇已报,墨云谷也替水大叔夺回来了,那我们的事……”
  金小山摇摇头,道:
  “我的大仇是报了,但墨云谷的事还才开端呢,预期总会有几场大战吧!”
  钱凤一惊,道:
  “当真吗?同谁打?”
  金小山冷冷一笑,道:
  “约摸着该是姓关的吧。”
  金小山未把详情对钱凤说,因为他还真怕钱凤为他担心事。
  两个人挤蹭在火堆旁,半晌,钱凤问道:
  “我可不可以跟小山哥一起回墨云谷呢?”
  金小山道:
  “那得等墨云谷天下太平了才行。”
  钱凤又道:
  “墨云谷天下太平了,你会不会又把老金矿村的钱凤给忘的一干二净呀?”
  用力一搂怀中钱凤,金小山道:
  “怎么会呢,到时候我一定一马赶到老金矿村,如果你爹反对,我不定还会用强呢!
哈……”
  金小山只哈哈了一半,嘴巴已经笑不出来了,因为钱凤娇脸一仰,鼻子嘴巴的全堵住了
金小山的那张啃吃四方的四方大嘴,而令金小山“呜呜”一阵后,也就顺乎自然的啃咬起
来……
  于是,山神庙供桌上的二郎神似乎也笑了……
    ◎   ◎   ◎
  时光的溜走永远是一项不变的定律,但在人们的感觉上却有其一定的分野。
  现在,这种分野在荒山里的山神庙中证实了,时光的流逝,宛如有个无情巨人在它的后
面加速度推动似的,钱凤只觉才合上眼,天就亮了。
  金小山望望外面,低声对偎靠在自己怀里的钱凤,道:
  “阿凤,起来吧,我们也该早些上路了。”
  钱凤根本不把头抬起来,只是目挑心招的稍稍移动身子,轻声道:
  “外面天还未亮呢,那是白雪映的呀,再睡一回嘛!”
  金小山望望外面,又低声道:
  “大雪似乎要停了呢,早些上路吧!”
  从大氅里伸了个赖腰,钱凤一把搂住金小山脖子,浅浅一笑,道:
  “小山哥,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金小山呵呵一笑,道:
  “供桌上坐的可是二郎神,你这话不会是诳我吧?”
  钱凤把脸贴在金小山的短胡茬子大嘴巴上,道:
  “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不要论,惭愧情人还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如今你我心
心相印,山神爷前算得是山盟海誓吧,小山哥!”
  金小山一笑,道:
  “原来你还会说诗词呀,真叫人不敢相信。”
  钱凤道:
  “娘死的早,是爹教我的,学的也不多。”
  天终于大亮了。
  金小山忙着把枣红马上鞍牵到庙旁,先把东西捆好,把钱凤又扶上马背,自已也跃上马
背,一马双鞍的往老金矿村驰去。
  天气快要放晴,今年第一场大雪终于过去了,因为金小山二人驰出不过十几里地,天空
已不再飘雪,甚至冷冽的西北风也小多了。
  马背上,钱凤看来相当满足,她面露微笑,不时的还会以变换姿势而紧紧的拖抱住金小
山的蜂腰。
  由于马跑的快,过了不久,他们已远远的看到了老金矿村的那片矮屋子。
  马上的钱凤不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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