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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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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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围殴

许菌只不过十二岁,因她最小,被许府上下宠得骄横跋扈惯了,当下赌气一拍桌子道:“自己摘就自己摘,活人还能叫尿憋死不成!”说罢起身。

若谖装好意道:“许二——姨不认得路,谖儿叫绿玉给你带路。”看着她身后的一群丫头道:“姐姐们就不要全都跟去了。”

绿玉忙跑出来,会意地冲若谖点了点头。

许菌带了两名长得孔武有力的贴身丫鬟并绿玉去了。

若谖命朱绣、素衣把没跟许菌去的丫头们带到下房,好茶好点心的供着。

琥珀在旁催促道:“小姐,我们也该动身了。”

若谖莫名其妙:“动身?去哪里?”

琥珀惊讶道:“小姐竟然也有健忘的时候!当然是去见青砚咯。”

若谖意味深长的笑道:“没忘,不过现在轮不到我出场。”说着,走到榻上半歪着剥手里的石榴吃。

琥珀一头雾水的看着她,见她专心致志剥石榴,料想不想说话,不敢再问下去,拿起桌上的秋梨吃起来,自言自语道:“从吃了早饭就不见红香,躲哪儿玩去了?”

若谖慵懒地答道:“她没躲着玩,在办正事。”

青砚按照绿玉所说,在泻芳桥头侯着若谖。

刚才绿玉带话来说,谖小姐在此与他见面,并解释道,一是这里属内宅,二是这里地势开阔,就算有人撞见,也不会往邪路上想——即便她若谖不守规矩,约汉子也不会选在内宅,更不会选在容易被人看见的地点。

可青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是哪里呢?

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索性不去想,反正谖小姐说她马上来,应该不会失信。

正踮脚翘首以盼,果然见一华衣少女带着三个丫头款款而来,其中一个丫头他认得,是绿玉,大喜,忙迎了上去,待看清来人面目,大惊:“怎么是你?”

来者跋扈道:“你这奴才,竟敢拦本小姐的路,找死!”手一挥,背后丫头上了两个,对着青砚踢打撕咬。

时辰尚早,客人一个未到,凝烟已灌了满满一肚子茶水,要上茅房,偏丫头香草不在身边,大抵是难得进一次府,去找她旧时的玩伴去了,只得跟许夫人说了。

程氏闻言,自告奋勇陪她去,被凝烟狠狠瞪了一眼,程氏吓得脖子一缩,不敢再多嘴。

许夫人看在眼里,微微一笑,也不说教凝烟——已是将要及笄的女子,早过了不懂事的年纪,还要谁去教导,又怎样教导?

就如比一段木头,里面已经腐朽,怎么雕琢成器?因此看凝烟比先前更轻淡了。

许夫人指了两个婆子跟着,凝烟出席福身道:“还望伯母多多派些人跟着烟儿,万一这一去府上掉了东西,算在烟儿头上可怎生是好?烟儿反正被人冤枉惯了,只怕流言传到老夫人耳里又是一场闲气。”

许夫人听她这话说的不尴不尬,不伦不类,更是对她心生反感,面无表情地命白梅带了十几个粗使婆子陪着她去小解。

程氏一个人坐着,很是不自在,借口到处走走,也暂时开溜了。

红梅见没了人,方俯身在许夫人耳边低声道:“奴婢看那个凝烟肯定又要耍什么花招,奴婢刚才亲眼看见香草去而复返过,主仆二人叽叽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香草就又走了,接着凝烟就说要上茅房。”

许夫人不以为意,由鼻子里喷出两道冷气:“这是在咱们家,凝烟想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自取其辱。”

红梅见夫人如此说,也就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了,看着空荡荡的花厅,再无别人,自言自语道:“都这个时辰了,怎么不见一个宾客来?”

许夫人冷笑:“一个庶女订亲,别人赏脸呢,就来一下应个景,不开恩呢,顶多派个奴才送份薄礼。何况凝烟嫁的是奴才,就更没人来了。”

红梅抿嘴而笑。

许夫人想起什么问道:“你去厨房看了吗?酒席用的菜肴准备的怎样?”

红梅答道:“很丰盛,都已准备就绪,只等开筵。”

许夫人满意地点点头。

红梅踟蹰了一番,道:“夫人,有一事奴婢不得不禀。”

许夫人闻言,抬眸盯着她。

红梅正欲说下去,就见一个婆子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一路乍乍呼呼地奔到许夫人面前。

红梅上前一步喝道:“夫人在此,岂容你大呼小叫!”

婆子跪下,分辩道:“不是奴婢不懂规矩,实在是事情急迫。”

许夫人和颜悦色道:“你慢慢说。”

那婆子方禀道:“烟小姐和许二小姐的丫鬟打了起来。”

“什么?”许夫人惊得站了起来,问“在哪里,快带路!”

走到泻芳亭果然见凝烟、青砚被许家的一群丫头围殴在地,哭爹喊娘,许二小姐在一旁激动得摇旗呐喊,只觉眼前一黑,差点站立不稳,幸亏身边的红梅一把扶住她。

许夫人厉声喝道:“全都住手!”

扭打的一群人这才分开,尤有怨气的互相瞪眼睛,可一看一向蔼然可亲的许夫人一脸寒霜的怒瞪着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般低下头去。

许菌扬着下巴,气呼呼的挑衅地看着许夫人。

许夫人环视了一遍众人,把目光落在白梅身上,语气异常严厉:“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去个茅房竟来到了这里?”

白梅慌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禀道:“奴婢确实带着烟小姐去了最近的茅房。

可上完茅房后,烟小姐说好久没在府里走动了,想到处逛逛,四处看看。

奴婢看她说的可怜,就应允了,没想到烟小姐逛到泻芳亭附近。

我们老远就看见两个丫鬟在打青砚,正纳闷,就听烟小姐大喊一声‘捉奸’便冲了上去,拉过站在一旁呐喊助威的一个女孩,不由分说,上去就是几嘴巴,嘴里还叫嚣‘小小年纪就学人偷汉,咱们方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那两个丫鬟一看,扔下青砚,向烟小姐扑来。

烟小姐很快落了下风,青砚见状,连忙帮烟小姐打那两个丫鬟。”

说到这里白梅自责道:“奴婢是后来跑到跟前才看清无缘无故挨了烟小姐打的竟是许二小姐,当时就吓傻了,百般抚慰,可许二小姐就是不听,拔腿就跑,不过片刻,带了一大群丫头过来,那些丫头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对着烟小姐和青砚就是一顿痛扁。”

第一百五十九章 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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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夫人已亲眼见了,奴婢就不再叙述了。”白梅说罢,抬眸看了看凝烟和青砚的狼狈模样,不禁想笑,忙低了头遮掩。

他俩两个皆头发蓬乱,鼻青脸肿,衣衫不整,就像一对奸夫****被抓了个现行,又被自己愤怒的配偶暴打得惨不忍睹似的。

许菌指着她俩颐指气使道:“堂姐,是他俩故意挑事,你得给我个交待,不然我必不依你!”

“对!我完全赞同!”若谖的声音如天籁之音端的悦耳。

众人都朝她望去,只见她袅袅而来,步履轻盈的像随时要乘风而去的小仙女。

许菌虽然素来妒恨她,可见她站在自己这边说话,早就把积怨抛之脑后,得意洋洋地斜睨着许夫人,用眼神施压。

许菌毕竟是上方府做客遭此厄运,许夫人既是方府主中馈的女主人,又是她的堂姐,不能置之不理,更何况自己的女儿不早不晚跑来煽风点火。

许夫人又是气又是怒又是无可奈何地怒瞪了若谖一眼,转眸严厉地看着凝烟,质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里会发生些什么。”在心里又想了一回,目光更加凌厉冰寒,逼视着她,一字一顿道:“或者应该说,菌儿和青砚这个****起冲突应该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

凝烟脸色一白,刚要为自己辩解,程氏冲了过来,把她护在身后,气愤道:“夫人就是想拿我们家烟儿垫背,也要找个像样的理由!

说我们家烟儿事先安排好的,这话实在太荒唐!她怎知许二小姐要来?又怎知她要路过此地?更不可能知道青砚会跑到内宅来!”

许夫人哑口无言。

程氏越发得意了,逼迫许夫人道:“我家烟儿被你们算计嫁奴才,一辈子的幸福都没了,我们斗不过,也只能忍气吞声,没想到你们变本加厉,故意挑起烟儿与许二小姐不和!”

若谖几步上前,用小小的身躯将自己的母亲护在身后,冷笑道:“程姨娘,你这样护短,难怪堂兄堂姐一个个长成歪脖子树!

我娘再怎么说是许二姨的堂姐,就算用计想纠正一下烟姐姐的歪脖子,也犯不着搭上尊贵的许二姨,何况,我娘也不知道许二姨会大驾光临。”

若谖顿了顿,笑得意味深长:“烟姐姐是不知道许二姨会来我们家,更不知道许二姨会从这里经过,但她知道青砚守在这里,我会从这里经过。”

许菌一听,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凝烟本来想陷害你,结果阴差阳错被我撞上了,难怪她当时大喊捉奸,还说我丢方家的脸!”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也都明白过来,看凝烟母子俩的眼神甚是鄙夷。

凝烟已是汗流如注,面若死灰。

程氏却还要挣扎一下,嗫嚅道:“那……那怎样解释烟儿是怎样得知青砚会在这里出现?”

众人都盯着若谖。

恰在这时,有个丫头气喘吁吁地跑来,禀道:“京兆尹田大人求见。”

若谖闻言,笑着对程氏道:“程姨娘很快就能得知原委了。”

凝烟母女惊疑地盯着她。

许夫人诧异:“烟儿许配给奴才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并未请他,他怎么来了?”

对红梅道:“快请田大人到金玉堂先饮茶,我随后就到。”说着就要回慧兰苑更衣,命若谖带许菌去她的闺房,又叫自己手下的两个丫头迎香留香把凝烟带下去重新梳妆,青砚则暂且由婆子们带到柴房里关押起来。

若谖笑道:“我们也不必去别的地方,都去娘亲那里整理妆容吧。”

许夫人想想点头答应了,她是真怕这三个小祖宗又闹出什么花样来,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还放心些。

许夫人理好妆容直奔外宅的金玉堂,见若谖、许菌和凝烟全躲在里间,很是惊讶,再一看,程氏也在,更是诧异,问若谖道:“你们在此干什么,简直胡闹,还不快离开!”

若谖嘻嘻笑道:“田大人是谖儿请来断案的,程姨娘不是一直想知道青砚会出现在泻芳桥,烟姐姐是怎么知道的,让田大人审审不就知道了。”

她看了许菌和凝烟母女两一眼道:“谖儿自做主张,请了她们几位旁听。”

许夫人怕田大人久等失礼,顾不得许多,只叮嘱若谖:“不许走出里间抛头露面,不许给我添麻烦。”便掀了帘子来到外间。

京兆尹田大人忙起身。

许夫人一脸端庄的笑意,歉意道:“我家谖儿胡闹,惊了大人大驾。”

田大人曲背道:“在下身为地方父母官,有人报案,必要接案,令千金并没胡闹,只不知嫌犯在哪?”

许夫人暗想,交与官府审理也好,自己方府脱了干系,不至于与自己娘家的堂亲生隙,也叫凝烟母女俩个心服口服,不再逢人乱咬,于是命人将青砚带上。

田大人将双手一拱,道:“许夫人,在下要将嫌犯带到衙门审理。”

许夫人惊讶道:“何不就地审问,岂不便宜?”

田大人微微一笑:“恐有私设公堂之嫌。”

若谖在里间听了,心里一阵后怕,她竟没想到这一点,幸亏田大人虑得周全,不然到时被凝烟反扑,不仅自己失措,恐连累整个方府,不禁轻挑了帘子,向外感激地看了田大人一眼。

田大人机敏,察觉到异样,目光一转,正好与若谖视线相交,见一貌若天仙、气质不凡的小小女童正看着他,马上猜出她是谁来,亦不易察觉地冲她弯了弯眼睛。

若谖微微福身,谢他护她周全,放了帘子,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三人。

许菌一副坐等看好戏的样子,凝烟母女惶惶不安,没人注意她的小动作。

许夫人见田大人如此说,道:“既这么着,田大人就将嫌犯带去吧。”

青砚一听,马上如杀猪般嚎叫哀求,不肯前去,招供道:“我说,我全都说!

前两天奴才一人外出,想买一身喜服好订亲,谁知被吉公子和如公子绑架到了一片无人的树林。

烟小姐也在那里,见了奴才问,以后两人婚配了能否好好过日子,奴才当然点头说愿意。

烟小姐一笑,道,口说无凭,必要奴才做一件事证明真心。

奴才就问,做什么事?

烟小姐又是一笑,那笑充满了阴谋,奴才见了,自然心中打鼓,就听她道,也不是为难的事,只叫奴才在今天无论如何诓了谖小姐和奴才见面,到时她自会带人来捉奸,谁知竟误伤了许二小姐。”

许夫人听了,气恨难平,咬牙道:“没想到凝烟如此蛇蝎心肠,这样陷害我家谖儿!”

田大人倒底是局外人,又经常问案,头脑冷静,问青砚道:“你与方大小姐要互通消息,必有人帮你俩传递消息,此人是谁?”

青砚为求自保,连最重要的情节都招了,见田大人问,岂有不招的,忙答道:“是香草姑娘,绿玉跟奴才约了见面地点,奴才告诉香草,香草再告诉烟小姐,烟小姐就带人来捉奸。”

许夫人气笑道:“这个凝烟可不是一般的心机重,带人捉奸,居然带的竟是我方府的人,怪不得上个茅房要我多多的派人跟着,可恨我糊涂,竟没往别处想!”

田大人道:“案情已明朗,在下把青砚、香草并方大小姐带到衙门,公开审理画押,就放了他们。”

许夫人挥手道:“随田大人处置。”

若谖在帘后朗声道:“田大人有所不知,那个青砚最是滑溜且贪心之人,此番招供恐避重就轻,大人回去要好好审理。”

田大人道:“多谢小姐提醒。”

凝烟一闻此言,如将死之人一般直了双眼。

门帘一动,进来几个壮硕的婆子,拖着全身发软的凝烟就往外走。

凝烟忽然还了魂般,拼命挣扎,回头咒骂:“若谖你这个小贱人,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若谖转头对琥珀、绿玉两个丫头道:“难不成让我跟那个贱人对嘴去?”

琥珀两个听了,一掀帘走了出去,道:“你果然一命乌呼,倒是我们的造化了,就怕你好死不如赖活,为了活着什么脸皮尊严也不顾了!”

田大人呵呵笑道:“好丫头,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若谖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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