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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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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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将计就计,我让她俩互相猜疑,狗咬狗去!”

她看了一圈几个丫头:“青梅现在在哪里?”

琥珀不屑冷哼了一声:“肯定躲在隔壁房间监视我们,好向她的新主子汇报。”

若谖笑道:“既这么着,我再出去一趟。”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琥珀劝道“小姐——”

若谖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坏笑道:“你们负责看戏就好。”

琥珀见她如此说,只得闭嘴。

青梅躲在房里一面磕着瓜子,一面不时向窗外张望,忽见若谖与琥珀身着男装鬼鬼祟祟的出了门,忙站了起来,思忖了片刻,走出房间,看见绿玉和朱绣正在廊下喂鸟雀,装做随意的走过去,将手里的瓜子伸到她二人跟前,问她们要不要吃。

绿玉和朱绣婉拒。

青梅也不介意,边磕瓜子边问:“小姐这是要去哪里,穿成那样?”

朱绣和绿玉皆不答。

过了一会子,绿玉走开了,青梅又问,朱绣方附在她耳边道:“小姐去赴辰公子的约。”又反复叮嘱道:“切不可与人提起。”

青梅指天发誓:“我若说与他人知晓,不得好死。”片刻,道:“好闷,我去园子里逛逛。”说着,便离去了。

朱绣暗暗尾随,见青梅出了府,径直进了芷晴苑。

凝烟转动着脸,看着菱花镜里自己的容颜,脸上的於肿消了不少,慢悠悠地问在一旁奴颜卑膝的青梅:“你确定没看花眼?”

青梅极肯定的点点头。

凝烟狐疑道:“那个小贱人一天出去两次,总觉得不正常。”

青梅走近两步,俯身道:“奴婢打听到,她出去会情郎了。”

凝烟意外的“哦?”了一声。

香草道:“这个倒是有可能,奴婢打探到辰公子也不在府里。”

凝烟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嘴角微扬,对青梅画饼道:“如果这次能让那个小贱人身败名裂,我定重重有赏。”

青梅千恩万谢的走了。

打发了青梅,凝烟带着香草到了平恩侯府,告诉许夸,若谖偷会子辰之事,竭力怂恿道:“许姨此去,定能抓个现行。”

许夸因为上次捉奸事件丢了大丑,害怕又是乌龙,不愿重蹈覆辙,因此不予理会。

可许菌一心想出口恶气,帮腔道:“姐姐去去又何妨,我们只说是找那个小贱人玩,若她在家呢,便罢了,若她不在家,我们自有话说,到时叫方府存不下脸来。”

许夸一听,进退全在自己手里,不会弄得像上次捉奸事情那样尴尬,遂答应了下来。

姐妹两直奔方府而去。

老夫人和许夫人见到许氏姐妹很是意外,并非逢年过节,且天色已晚,她们怎么来了?

许菌问道:“谖儿在哪里?我想找她说说话。”

许夫人温和道:“在她房里呢,你们好好说说体己话,我去叫厨房给你们准备丰盛的晚膳。”说罢,起身欲走。

许菌存心想给她难堪,道:“阿姊送我们去。”

许夫人微怔,点头同意了。

三个人来到东次暖间,青梅混在朱绣几个丫头里,大家坐在廊下说笑玩耍,见到许夫人和许氏姐妹,忙起身问好。

青梅见许氏姐妹询问的看着她,暗暗点点头。

许夸放下心来,仍是一副沉稳的模样,许菌却是喜形于色,准备给许夫人迎头一击,对那几个丫头颐指气使道:“叫你们小姐出来迎接!”

许夫人微蹙了一下眉,这孩子,究竟懂不懂礼貌。

朱绣几个丫头变了脸色。

绿玉福身,大着胆子禀道:“小姐有些头晕,刚睡着,不能会客。”

许夫人责备道:“谖儿病了,怎不报我?”

许菌冷笑:“又不是真病,怎么向姐姐禀报?”

许夫人听她话里有话,正色问道:“菌儿把话说明白。”

许菌自以为抓到若谖的把柄,冷笑道:“谖儿出去会情郎了阿姊难道不知道吗?”

许夫人脸色顿时变的难看起来,一字一句严肃道:“菌儿,你怎能毁谤谖儿!”

许夸见许夫人如此模样,心中忽然不安,偷偷扯了扯许菌的衣襟。

许菌置若惘闻,针锋相对道:“有没有毁谤,把谖儿叫出来不就知道了。”

许夫人一言不发,带头就往屋里走,红香、绿玉抢前一步挡在门口。

许夫人怒喝道:“让开!”

红香绿玉两个人丫头怯怯地看了许夫人一眼,扑通跪下,乞求道:“夫人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许夫人怒极反笑:“你们可是要反了!”

正说着,忽闻到焦糊味,再一看,从若谖的卧室里涌出滚滚浓烟。

众人愕然,就见若谖和琥珀一脸焦黑从里间跑了出来。

许氏姐妹和青梅见到若谖就像见到鬼,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许夫人只觉眼前一黑,定了定神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琥珀低头垂手不敢则声。

若谖嘿嘿谄笑,也没说话。

许夫人见状,冷肃着脸疾步走进了里间,眼睛立刻瞪圆。

第一百四十章 扑空

若谖的绣房一片狼籍,锅碗瓢盆、各种食材满屋子都是,一只燃着的小煤炉子上,锅里的菜全糊了,看不出本来面目,黑烟正是从那里冒出的。

红梅白梅忙叫了几个婆子进来,把炉子等东西拎出去。

许夫人带着笑,慈柔的问:“你在学做菜?”

若谖见娘亲没有生气,立刻活泼起来,重重的点头:“谖儿本想偷偷的学会做几道菜,在中秋的时候做给娘亲和老夫人吃,结果挑战失败。”

许夫人满眼疼爱地看着她,鼓励道:“可以再接再励,但不必躲在闺房里学做菜,回头我叫内厨房单独腾间屋子给你做厨房。”

母女二人说着话,许夫人是故意冷落许氏姐妹,若谖是假装没看见,直到朱绣端了洗脸水进来,若谖才装做刚看见许氏姐妹俩的样子,惊讶道:“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舅姥姥对两位姨可真好,竟然可以让你们随意单独出门,我要出次门,非得我娘亲跟着。”

看似童言无忌的几句话说得许氏姐妹抬不起头来。

许菌涨红了脸欲待争辩,被许夸拦住,笑着道:“谖儿还小,出门自然要长辈跟着,我跟你菌姨都大了。”

许夫人淡淡道:“大了更要谨遵闺训,有些不恰当的言语,我听到了不过一笑了之罢了,可如果出了嫁,到了夫家还是这般挑是非、逞口舌之快,只怕难逃被休的下场。”说罢,自己坐下,也没叫许夸两姊妹坐。

许夸强笑道:“谖儿忙了这许久,只怕要休息了,改天我再来找她说话。”说罢,带着许菌告辞离去,许夫人没有起身相送。

许菌在路上挑剔道:“那个谖儿太失礼了,你我到她房里许久,一直到走都没倒个茶水我们喝。”

许夸冷冷道:“妹妹还是口渴比较好,这样话少。”

许菌听她暗含讽刺,提高声音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许夸皱了皱眉,摆出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许菌脾气一上来,不分场合都会大吵大闹,她可不想让方府的人以为她姐妹不合。

两个人走出府外,许夸正准备上马车,许菌扯了扯她的衣袖,叫了声:“姐姐,你看!”

许夸扭头,看见凝烟站在府门外一个极不起眼的地方,面上一寒,走了过去,冷声问道:“为什么耍我?”

凝烟一愣,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许菌也走了过来,两眼冒火的看着她道:“明明若谖在家,骗我们说不在家,害我们白白丢丑。”

凝烟脸色一白,道:“又中了那个小贱人的奸计了。”

许夸只冷冷的瞅着她。

许夸想起青梅那肯定的眼神,若没有那个眼神的暗示,许菌也就不会那么放心大胆的说出那些话来,将脸一沉道:“你怎么这么糊涂!”说罢,转身上了车。

凝烟见许氏姐妹的马车远去了,才松了口气,在心里切齿,青梅居然敢耍自己,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青梅惶惶,趁众人都忙着清理若谖的绣房,偷偷溜了出来。

凝烟见到她,装做一无所知的样子,笑着问:“你怎么又来了?你一日往我这里跑几次,就不怕你家小姐起疑?她可是个鬼机灵!”

青梅道:“我家小姐早就懒得理我了。”抬起眼皮偷觑了一眼凝烟的神色,继续道:“奴婢今儿是亲眼见谖小姐和琥珀出的门,肯定是趁奴婢来小姐时又溜回去了,奴婢原是被她们耍了,才害的小姐的计谋落空,求小姐原谅。”

凝烟一脸讶异:“什么计谋?你的话怎这般难懂?”

青梅一愣:“许家两位小姐不是小姐的棋子么?”

凝烟嗤笑:“许姨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怎敢利用她?你可不要乱说话。”

青梅结舌,悻悻地离开了。

东次暖间里,琥珀几个丫头一面清理房间,一面道:“弄出这么大动静来,对二位许小姐和凝烟毛发无损,太不划算了。”

若谖胸有成竹道:“你们懂什么?凝烟先就占尽了先机,拉拢了许姨,许姨虽不是没主见的人,可一直疑心我会和她争夺太子妃之位,潜意识里对我非常排斥,再加上一直在背后诽谤我,许姨更是不待见我。

我若想使她与凝烟反目成仇,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到的,首先让她二人心生嫌隙,再以猛计攻之,方可成功。”

说到这里,她莞尔一笑:“收网也就这几天的事了,大家别心急。”

青梅在园子里一直逛到吃晚饭的时间,才回到荣禧堂,见琥珀她们已经吃完了,全在若谖房里玩,心里顿时不快,只能吃剩的了。

又想知道苦谖倒底对自己起疑了没有,站站门外鬼鬼祟祟偷看。

殊料被若谖一眼看到,吓得缩回了脖子,正欲逃离,就听若谖道:“青梅姐姐,你进来。”

青梅只得慢慢挪进了屋里,偷看了一眼若谖,只见她眉目含情,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不像生气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福身给若谖请安。

若谖指着桌子上的一盘红烧肘子,和一碟鲜肉包子,道:“这是我特意留给你的。”

青梅受宠若惊,端了肘子和肉包子就要告退,若谖从背后把她喊住。

青梅心里一惊,提心吊胆的转身。

若谖笑咪咪道:“我这里有两匹绵缎,你拿了给自己做冬衣吧。”

琥珀闻言,从里屋里拿出两匹锦缎,见青梅两手端着东西,便把锦缎放在桌子上。

青梅忙放下手里的盘碟,磕头谢恩。

若谖笑着请她免礼,道:“难为你一年到头看屋子,一点心意,切勿嫌少。”

青梅感激了一番,就着胡桌吃饭,见小姐与其她几个丫鬟有说有笑,试探地问:“怎么奴婢明明看见小姐和琥珀出去了,怎么又在家里?”

若谖道:“快走到府门口时,忽然不想动了,就又回来了。”

青梅长吁了口气,她见许氏姐妹前来找茬,结果扑了一空,以后小姐对自己起了疑,原来不是,心头一轻。

第一百四十一章 气走

琥珀一般在若谖的房间里侍夜,青梅虽说是和她合住一间房,实际上是一人独霸。

已近亥时,整个荣禧堂的人都进入了梦乡,独青梅还坐在烛光下,低头摩挲着手里的那两匹锦缎。

明天把锦缎卖给富丽居,又是一笔银子,想到这里,她不禁微微笑了,将锦缎放在一边,打开自己上了锁的大木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裹,将包裹解开来,里面全是银子和铜钱。

她眼里散发着欢喜和贪婪的光,把银子和铜钱翻来覆去数了好几遍,才将银钱重新包好,放进箱子里,谨慎的锁好木箱,这才安心睡去。

第二天,吃过早膳,若谖便带着琥珀去了竹猗轩学习琴棋书画了。

青梅用一块黑布将那两匹锦缎包了,出了府,来到富丽居。

富丽居收购各种衣料,青梅经常把若谖赏她的衣料拿来卖,是这里的常客。

掌柜一见到她就笑着亲自迎了上来,带着几分讨好问:“青梅姑娘这次又带来什么好货?”

青梅把手里的包袱在柜台上打开,掌柜眼睛亮了一亮,满脸堆笑,装做满不在乎道:“青梅姑娘哪次拿来的不是上乘的衣料,偏这次是这么寻常的货。”

青梅冷笑,犀利地斜睨着他,讥讽道:“寻常货色?这是齐府的齐夫人送我家小姐的,一共送了不下一百匹,我家小姐哪穿的完,怕放着白白被虫蛀了,可惜了的,才赏与我们这几个丫鬟。

你说是寻常货色,你看你铺子里能找出几匹这样的寻常货色!

按理说,做这行时间越长,就越识货,你却相反,越来越没眼色了,怎么开门做生意!”

富丽居老板脸黑了下来,开门做生意,最忌讳别人说他业务不熟,他那样说,只是为了压价,可青梅却太咄咄逼人了!

掌柜不屑哼了一声,反唇相讥道:“姑娘拿来的是极品,这种货在我这样的小铺子里根本卖不出去,我收了,也是烂在手里,白花了银子,我这个样的小店,可做不起赔本的生意。”

到底是生意人,说话圆滑,自始至终没提逐客二字。

青梅疑惑地盯着掌柜,他最讲究的是开门做生意,以和为贵,所以脾性极好,像今儿这样言语锋利,她还是头一次遇到,心里的算盘拨的啪啪响,他肯定是想压价,故意摆出这付强硬姿态,不由在心里冷哼,看谁硬得过谁!

当即铁青着脸冷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收咯?”

掌柜脸上又堆满了春风般的笑容,一脸和气道:“不是不收,是收不起,青梅姑娘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青梅被婉拒,还被抢白,又羞又怒,脸色绯红,威胁道:“既这么着,我去别的店。”说罢,包好包袱,作势要走。

掌柜直着身子,脚下未动,话语客气,神情却颇为冷淡:“姑娘好走。”

青梅骑虎难下,只得走了。

掌柜强撑的气势土崩瓦解,万般可惜地看着青梅的背影从他视线里消失,叹了口气,刚一回头,就骇的往后跳了几步,拍着胸口气急败坏道:“你是鬼呀!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就那么贴了过来!”

店小二忙倒了杯茶双手奉上,给掌柜压惊,弯腰解释道:“小的不是担心吗,所以才忍不住凑了过来,想问问,青梅还会回转来吗?”

掌柜垂头丧气道:“谁知道呢?”

话音刚落,就听闲人勿近的里间传来一个似水如歌般悦耳的女童声音:“我赌十两银子,青梅肯定会回来。”

掌柜和店小二一起回头,看见琥珀打起帘子,若谖袅袅娜娜从里间走了出来,眉眼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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