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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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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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谖明白过来,语气揶揄道:“我就说嘛,家祥套牢一个丫头作甚,原来是借助她的人脉打探消息来了,果然读了几年书,懂得知己知彼战无不胜的策略。”

琥珀不以为意道:“她就算打听,也打听不到什么重要的消息,咱们府里的人可都防着那边。”

绿玉担忧道:“百密还有一疏呢,难保府里下人个个忠心,小姐不如下道严令,不许放香草进来,看她怎么做探子,又怎么在她那几个如恶狼一样凶残的主子面前邀功!”

“对!”琥珀附合道。

若谖摇头:“越是想封锁消息,越是封锁不住,香草进不得府来,她不知道趁着有人出府的时候拦着打听?与其这样,不如让她出入自由,说不定我有重要的消息要借她的嘴传给她的主子。”

琥珀绿玉不解的看着她,猜不透小姐唱的是哪一出。

绿玉突然想起一事来,好奇地问:“凝烟既然没中毒,那她当时怎么直嚷嚷自己中毒了?小姐使了什么法术吗?”

琥珀笑着道:“你还是跟在小姐身边太少了,小姐那么讨厌凝烟那个贱人,又岂会轻易与她触碰?小姐当时握了一下凝烟那个贱人的手,奥妙全在那一握之间。”

绿玉仍是一脸求知若渴的懵懂模样。

若谖伸出纤纤玉手笑着握了一下她的手,大姆指在她腕子上的某个穴位上用力按了一按,收回手来,问:“现在明白了吗?”

绿玉呆了几瞬,就觉有一股酸麻由腕子那里迅速传遍全身,难受的紧。

若谖弯着眼睛解释道:“我只是紊乱了你血液的流速而已,不过片刻功夫就恢复正常了。”

绿玉恍然大悟道:“凝烟并不知,所以以为自己中毒了!急怕的连屎都吃了!”

三个女孩想起当时凝烟狼狈的模样,不禁畅怀大笑。

吃罢了晚膳,许夫人看看天色,还未黑透,吩咐红梅、白梅侍候她更衣。

白梅奇怪地问:“这个时辰,夫人还要去哪里?”

许夫人道:“老夫人发了话,三日之后给凝烟订亲,时间紧迫,我总要跟二房的商量商量。”

主仆三人来到芷晴苑,恰巧碰见青梅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她们,一脸惊慌,转身就往院子里钻。

许夫人在后喊:“这不是青梅吗?”

青梅只得转身,问许夫人和红梅白梅好。

许夫人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青梅回禀道:“奴婢捡到烟小姐的帕子,特给烟小姐送来。”

许夫人嘉许道:“好孩子,难为你有心了。”

青梅福身告退,回方府去了,一路上后怕不已,幸亏遇到的是菩萨心肠的许夫人,自己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要是换做自家小姐,还不露了陷?

许夫人见青梅已经走远,小声对白梅道:“你待会儿去问问拾叶或拾花,青梅究竟来干什么了。”

白梅轻声应喏。

凝烟和程氏听到拾叶报“许夫人来了”,忙迎了出来。

许夫人看见凝烟又是一惊,心想若谖年龄虽小,做起决定来竟是如此凌厉果断,居然把凝烟整成了一只猪头。

既是自己女儿干的好事,许夫人自然不会提及,这令准备告上若谖一状的程氏母女大失所望,悻悻地陪着许夫人走进宴息处,分宾主坐了。

凝烟记起上次许夫人来她家,送了她好些金饰和新衣裳。

这次自己被她的女儿整得如此悲惨,只怕要拿更多的东西弥补自己。

可她扫了一眼站在门外的白梅和红梅,两个人都空着手,更是心塞,就听许夫人道:“我那里有些上好的锦缎,谖儿穿嫌土气,我和老夫人又嫌太鲜艳,叫拾叶和白梅一起回府拿来,给拾叶几个丫头做夹袄和冬衣。”

白梅和拾叶领命出了芷晴苑往方府走去。

在路上,白梅问道:“你在二老爷家过的可好?”

拾叶立刻红了眼圈道:“不过做牛做马而已,还要挨打。”说着,卷起衣袖给白梅看,细瘦臂膀上面新旧伤痕重叠,看了叫人同情。

白梅道:“瞅个空,我和夫人说了,给你和拾花寻个可靠的人嫁了。”

拾叶和拾花已经快二十了,早该许配人家,只因程氏看她俩老实懦弱又勤快,所以一直留在身边使换,全然不为她们将来考虑,现在有人肯帮她俩脱离苦海,以后有所依靠,岂有不愿意的?因此顾不得害羞,连声道谢。

白梅此时方问:“青梅真的是送帕子给烟小姐?”

拾叶想了片刻,道:“是的。”

白梅心中纳闷,听拾叶又道:“不过——她还个帕子鬼鬼祟祟的,与我家小姐关在房间里好半天才出来。”

白梅暗喜,没再往下问。

两人拿了锦缎返回芷晴苑,见许夫人脸上无一丝笑容,带着红梅正准备离开。

二老爷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虽然和程氏一起送许夫人出门,可铁青着脸,让人望而生畏,程氏样子左右为难。

白梅忙将自己怀里抱的锦缎交给拾花,与许夫人一道离开。

许夫人在前头走,两个丫头在后跟着。

白梅悄声问红梅:“发生什么事了?”

红梅想到当时的情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看了看前头,许夫人只顾走路,好似并未留心她俩个,方小声道:“你走后,夫人讲明来意,还特别强调要大宴宾客,烟小姐在旁已经听出,老夫人要出她的丑,气得脸都黑了,程姨娘却喜不自胜,以为老夫人抬举烟小姐,那模样着实叫人好笑,烟小姐一个女孩儿家又不好明讲。

正在这时,二老爷回来,烟小姐急忙告诉他此事,二老爷恨笑道:‘这是老夫人存心不给我们家一点颜面呢!’气归气,却也无可奈何。

夫人一看气氛不对,忙告辞出来。”

白梅闻言,半晌无语。

第一百二十六章 说媒

主仆三人回到慧兰苑,许夫人问白梅:“打听到些什么?”

白梅将拾叶的话原原本本说与许夫人听。

许夫人只顾着喝茶,未置一词。

红梅撇嘴道:“只拾叶这三言两语就能断定青梅并非是去还帕子,既然是去邀功,自然越多人知道越好,岂有掩人耳目之理?”

许夫人放下手里的茶杯,淡淡一笑,道:“你我都不用费力去猜,放出风声去,青梅去了那边,谖儿知道了,自然会去查。”

红梅赞道:“夫人这招釜底抽薪用的极妙,避免了我们跟二老爷正面冲突。”

白梅懊悔道:“奴婢看拾叶在二老爷家过的可怜,一时心软嘴快,答应求夫人给她和拾花寻个良人,可刚才见了二老爷是那等脸色,如果夫人出面嫁了拾叶拾花,只怕和那边仇怨越发结的深了。”

许夫人叹气埋怨道:“老夫人的命令我不敢不领,背黑锅也是无可奈何,但你不该擅做主张替我应承事,叫我骑虎难下。”

白梅低着头,面露愧色。

红梅看看白梅,又看看夫人道:“其实夫人大可不必为此事心烦。”

白梅抬头,惊喜地问:“你有好办法?”

许夫人也抬眸静静地看着她。

红梅有些得意道:“我们也把拾叶、拾花在二老爷家受苦的消息放出,依了小姐嫉恶如仇的性格,定会为她俩出头,夫人倒可以置身事外了。”

许夫人含笑点头道:“就依你的主意,就算谖儿闯出祸来,自有老夫人护着。”

白梅觉得不妥,可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做罢。

第二天吃过早膳,若谖盛妆跟着许夫人去了许府。

许夸的母亲黄氏满面春风亲迎了出来,亲密无间地携了许夫人的手来到宴息处。

宴息处里坐了好几位珠光宝气的女客,这是若谖母女俩未曾料到的。

那些女客都有些年岁,许夫人有些眼熟,都是些候府将相的夫人,各各门楣显赫,就是永安候候都无法与之匹敌。

正自惊讶,就听黄氏当着众女客的面道:“你也不常回娘家走动,外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婶婶为人太过狠厉,吓的侄女都不敢回娘家了。”

若谖微蹙了眉,这话说的不尴不尬的,不知原委的,还以为两家有嫌隙。

许夫人温和的笑着道:“婶婶说笑了,侄女实在因家事繁忙,没时间过来。”

黄氏道:“我想着也是这个原因,偏我家夸儿是个不懂事的,昨晚酒宴上只怕给侄女添了不少麻烦,偏我当时又没跟去,不然当时就撵了她回来,我这做娘的向你赔个不是,扰了老夫人的认亲大典。”

若谖听这话很不舒服,这分明是以退为进,在兴师问罪,转眸去看自己的母亲,仍是波澜不惊,笑的大方得体,道:“昨晚的事完全不能怪夸儿,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女挑唆了她去捉奸,夸儿也是糊涂,怎么就跟了去?侄女想拦都拦不住。”说到这里,拍了拍黄氏的手道:“婶婶可要好好劝劝夸儿,交友要慎重,那些庶女十个有九个不知廉耻,破罐子破摔,夸儿一个候门千金何苦和这等人搅在一起,连累自己的名声?”

若谖心里好笑,母亲果然最懂以柔克刚了。

黄氏脸色微变,昨儿夜里许夸回来,委屈的什么似的,跟她讲了酒宴上的发生的一切。

她当时就说她不该和一个卑贱的庶女搅在一起,降低自己的身份。

可及至听许夸说起若谖背后诽谤她,至老夫人从此嫌了她,且送她有毒的脂粉,想毁了她的容,心口疼的坐卧不安。

又有跟去照顾许夸的马大娘,原是黄氏的陪房,昨晚因和人赌酒吃菜,许夸身上发生了什么竟一无所知,后来听人说了,生怕黄氏怪罪自己护主不力,因此添油加醋说了许多若谖的坏话,诸如“最是牙尖嘴利,要了我家小姐的强,偏我家小姐性子最是温柔敦厚的,哪里是那小妖女的对手,只能由着她欺负罢了。”的话。

黄氏纵是铁心铜胆的人,妇女家终不免生些嫌隙,今见若谖母女俩登门,原打算不动声色暗刺她母女俩个,却反倒被许夫人拿捏,心中更是郁闷,还好她手中有杀手锏。

黄氏也是内宅摸爬多年的人精,直接翻过那一页,将女客一一介绍给许夫人认识,这位是御史夫人,那位是太尉夫人……

当介绍到京兆尹田夫人时,若谖母子两暗暗惊诧,怎么一群高不可攀的贵妇里会夹着一个丈夫官阶这么低的夫人?

田夫人坐在一群王候夫人间,又是自卑又是骄傲,神情举止颇为拘谨。

若谖随着许夫人坐下,就听忠义王府的王妃道:“薄昭仪怕委屈了许二小姐,所以特请我等几个前来保媒提亲,若黄夫人答应,中秋二皇子亲自来送聘礼。”

黄夫人笑着道:“婚姻大事,并非儿戏,我可不敢独自应承下来,总要禀过老夫人和夫君,由他们定夺。”

忠义王妃也笑着道:“不急,考虑好了再说,只要应允,我就拿了二皇子的生辰八字与贵府许二小姐,这媒就算保成功了。”

黄氏道:“成不成三日后均会送信给王妃的。”

她是故意摆出些款儿来,好叫那些王候夫人明白,她的两个女儿没那么容易轻许了人去。

若谖是知道这位许二小姐的,全名许菌,长得花容月貌,不输于她姐姐许夸。

只可惜从小溺过了头,性子半点不如她姐姐许夸,娇气,且不明事理。

也正因为这个缘故,若谖来许府也很少与她玩到一块儿。

许夸已满十四,许菌才十二,黄氏却先操持许菌的终身大事,看来黄氏,乃至整个许府都想要把许夸送进宫里母仪天下。

若谖正想着,忽听黄氏当着众人面对她道:“听说你一心一计要把你庶姐许给奴才,我看她那好品貌,倒可惜了,因此给她寻了门好亲,谖儿千万莫要生气。”

许夫人只含笑不语。

若谖将视线落在田夫人身上。

第一百二十七章 较量

若谖眼睛明亮清澈的尤如林中清晨的露珠,站起身来,一脸如假包换的无辜模样,寒着小脸委屈地对黄氏道:“舅姥姥此言差矣,什么叫一心一计?这可冤枉死谖儿了,谖儿才多大,就插手起别人的亲事,这又成何体统?

只是烟姐姐不知自重,自己做了不堪之事,我祖母、我母亲愁的什么似的。

谖儿听西席说,百善孝为先,为人子女要为父母分忧,故此谖儿才敢抖胆献策,谖儿想,既然烟姐姐名声坏在了那个奴才身上,也只得嫁给那个奴才,谖儿这么做实在是为烟姐姐好,怎么到了舅姥姥嘴里,断章取义,让整件事变了味呢?

且当着这几位高贵的夫人面如此说,这几位夫人又不知情,肯定以为谖儿把个好端端的庶姐硬许配一个奴才,认定谖儿是那黑心的坏孩子,幸亏谖儿长了一张嘴,懂得为自己辩护,不然岂不被无端抹黑了。

舅姥姥亲疏有间,一心为了许姨,谖儿虽幼,却也能明白舅姥姥一颗为母之心用心良苦,这样做只不过抬高许姨,贬低谖儿而已,只是谖几又不跟许姨争什么,舅姥姥这又是何苦呢,还伤了亲戚间的和气。

再者,舅姥姥要为烟姐姐寻门好亲,”若谖说到这里顿了顿,似笑非笑地扫了田夫人一眼,“只要对方包容得了烟姐姐的过去,愿意要姐姐,我和祖母母亲只有感激的份,又何来生气一说?这话倒是荒唐!

谖儿这里替祖母母亲谢过舅姥姥。”说罢跪下,认认真真磕了个响头。

黄氏面色沉了一沉,本想出出若谖的丑,替自己女儿出口恶气,没想到这个小贱人这么能说会道,而且生就一张刀子嘴,一字一句直中命门,把自己心中的盘算全揭露了个无遗,此刻众人眼里,自己只怕就是个小肚鸡肠之人,偏自己还不能发作,免得落人口实,说她跟一个九岁的孩子明争暗斗!

但只一瞬,黄氏脸上就堆起柔柔的笑来,起身将若谖扶起,牵到自己身边坐下,道:“你这孩子,行这么大的礼干嘛?帮你姐姐说媒,不过举手之劳而已,谖儿不必如此的。”

许夫人笑着问:“不知婶婶为烟儿保的是哪家的媒?”

田夫人闻言,脸腾的红了,扭头紧张地看着黄氏。

黄氏眼睛在笑,眼里却有凌厉的光,看着金兆尹夫人问道:“田夫人,你看谖儿生的怎样?”

田夫人视线落在若谖的小脸上,但见她秀雅绝俗,又天真无邪,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眉目如画,恰又穿了一身玫红的衣裙,肩上挽着一条洁白的飘带,头上带着一串水滴样式的红宝石流苏,眉间一粒殷红的朱砂痣,越发衬得她娇艳欲滴,便是蕊中仙子也不过如此,赞不绝口道:“好个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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