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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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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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国发生剧烈的动荡,再加上公主的叔叔上奏弹劾方将军,并污蔑公主与银狼有私,皇上震怒,已命人把方将军及公主的两个哥哥押解回长安等待审问,一旦罪名成立,恐怕满门抄斩。”

若谖紧张地问:“我父亲和两位哥哥已经启程了吗?”

叶武道:“还没有,属下怕方将军和两位公子被公主的叔叔暗地谋杀,因此千方百计把方将军和两位公子送往鄯善国大牢里关了起来,再过三日,长安城的官兵一到就要押解方将军和两位公子启程。”

若谖听了沉默不语,琥珀怕她忧思伤心,伤了身子,于是劝道:“公主先别理会这些,睡一觉是正经,等养足精神头脑清楚了,再想着怎么救老爷和两位公子吧。”

若谖依言进了里间睡下,这几日餐风露宿,担惊受怕,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此刻心中虽百般忧思烦恼,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她真希望就此一睡不醒,不想再面对伤痛和责任……

一觉醒来时只觉头晕欲裂,琥珀守在床边哭泣。

若谖惊得坐起,扶着昏沉沉的脑袋,急问道:“又发生什么事了!”两眼紧张地在屋里搜索,不见子辰,心咯噔一沉。

琥珀见她醒了,面露喜色,擦去眼泪,道:“公主昏睡了两天两夜,可把奴婢和辰公子吓死了!”

若谖惊道:“两天两夜?我怎么会睡了两天两夜!”

琥珀在她身后放了个靠枕道:“可能是太累了吧,所以才一睡不醒……”

若谖呆了片刻,问:“辰哥哥呢?”

“他守了公主两天两夜,刚出去洗脸去了。”

琥珀正说着,子辰走了进来,见若谖已经醒了,大喜,几步跨到床前,眼里柔情蜜意,柔声问道:“肚子饿吗,我去煮碗羊奶你喝。”

琥珀善解人意,道:“辰公子陪着公主吧,奴婢去煮羊奶。”然后望望窗外,已是暮色四合,“顺便也把晚饭做了。”

等吃过晚饭,若谖蒙了面纱要出门走走,子辰陪着她。

大黑马休养了两天伤势已大好,两人骑着马到了镇西将军府附近,见那里重兵把守。

若谖正想着该如何进去瞧瞧,叶武从后面赶来,原来琥珀见他二人出门,甚是不放心,去请了叶武前来照应照应。

若谖问叶武道:“你可有办法把我带进府去?”

叶武道:“因夫人还在里面,所以我特意安排了我的人把守镇西将军府,以防公主的叔叔暗中杀害夫人,所以公主要进去并非难事,只是要委屈公主装成丫头。”

子辰和大黑马留在原处,若谖随着叶武混进府里,到了内宅门口,叶武自己止步,对若谖道:“公主去见见夫人吧,属下就在这里守着。”

若谖微点了点头,走了进去,缓缓地推开了许夫人的房门。

许夫人正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后花园的景色出神,见若谖走了进来,惊疑地站了起来。

若谖生来恬淡的眉眼间是无尽的冷意,她锐利地看着许夫人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家破人亡!你一心爱着阿爹,要把他身边的女人全都铲除尽,可你现在得到他的心了吗?”

若谖从她身上移开视线,凝望着窗外昏暗的景色:“至少,以前你还可以看见阿爹的人,现在,你连他的人都将要失去,更别说他的心了,以后阿爹的音容笑貌就只能出现在你的梦里了。

你害起人来,无所不用其极,只可惜机关算尽,反害了你两个儿子,他们可是要陪着阿爹赴死!”

许夫人凝着面容打量着若谖:“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是想看我的笑话吗?你已经看见了,可以心满意足地走了!”

若谖目光如炬,凛冽地冷笑着道:“你觉得我只会看看你的笑话就了事了吗?你弄得我母女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又害得我娘命悬一线,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你曾叫我多痛,我必十倍奉还!你一定指望你娘家保下阿爹和你两个儿子的命吧,我却偏要推波助澜,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许夫人惊怒地直视着她:“他们可是你的亲爹和亲哥哥!”

若谖脸上笑纹更是扩大,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她冷冷的斜睨着许夫人:“怎么办?我和你是一路人,行起事来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让你痛不欲生,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说罢优雅转身,扬长而去。

许夫人看着她决然傲然的背影,脸上的凌厉、凶狠都渐渐散去,只剩下大势已去的灰败和绝望,身子如秋风中的败叶,簌簌抖个不停,片刻之后,颤抖着手,点燃了帏幔……

子辰才要把若谖抱到马上,忽听身后有人惊惶大叫:“镇西将军府失火啦!”

他急回头,不远处的镇西将军府内宅处,火光冲天,风声呼啸如裂帛,火焰甲带着风声欢腾跳跃,讥笑着世人痴缠,火光里似有个一身月华深衣的人影逐渐融入炎炎红光中……

他扭头惊疑的看着若谖,她脸上无悲无喜,冷淡地看了一眼熊熊大火里若隐若现的身影,淡淡移开目光,自己爬上了马背,子辰见状,也飞身上了马背。

一路上两人沉默,待到二人觉得不是回去的路时,才发现大黑马竟然带着他俩来到小花马死去的地方。

小花马的尸体早就被野兽啃食光了,只剩下一副在暮色里白得耀眼的骸骨,大黑马围着那副骸骨一圈一圈的走着,不断发出哀伤的嘶鸣。

若谖和子辰下马,在离前方不远的树林旁边挖了一个坑,准备把小花马的骸骨掩埋起来。

当子辰刚刚捧起一捧沙往小花马的身上撒时,一直站在他的身旁注视着子辰的大黑马忽然发出一声嘶鸣,随即焦躁不安地乱跳乱蹦,不住地用它的头来顶子辰,把他掀翻,甚至举起前蹄,对着他身子直刨直敲。

大黑马一面向子辰顶来撞去,一面不停地发出悲嘶,是在阻止子辰不要掩埋小花马。

若谖滚下泪来,有时候动物比人还要重情重义,小花马与大黑马通共相处不到一天,大黑马却对小花马如此情深意重。

子辰停下手,等大黑马安静下来后,才扶着它的脖子道:“小花马已经死了,我不把它掩埋起来,它连骸骨都会不见的。”

大黑马听了,垂着头,默默的走开,子辰这才将小花马掩埋了。

若谖跪在小花马的坟前,久久的抚摸着坟包,子辰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过了好一会子,才伸手把她拉起,两人准备骑着大黑马离开。

不料他们刚要走近它时,大黑马便跑了开去,他们又向它靠近,它又跑开,如此反反复复,总是不让他们近它的身。

若谖见大黑马只在小花马的坟堆旁闪来躲去,并无离去之意,知它眷恋着小花马,不愿离去,不禁又滚下泪来,对子辰道:“随它去吧。”

子辰担忧道:“晚上会有狼之类的野兽吃掉大黑马的。”

若谖泪雨纷纷:“它是宁愿死也要陪着小花马的。”

子辰怔了片刻,把脸埋在大灰马的脖子里擦了擦,这才依依不舍地牵着若谖离开。

隔了一日,子辰带着若谖来到科尔沁湖,墨城和燕倚梦已候在那里。

墨城看了一眼子辰和若谖两人十指相扣的手,道:“我把你姨娘安全地交给你了,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总算报答清了,我走了。”说罢飞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向远处奔驰而去。

若谖在后紧追了几步,扬声道:“多谢!”便在猎猎风声中,看着墨城消失在天际,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惆怅。

子辰小心翼翼的把挺着大肚子的燕倚梦扶上马背,他牵着马,若谖跟在一边,一起回到了叶武给他们安排的住所。

琥珀早就做了丰盛的饭菜等着他们,见了燕倚梦又哭又笑,拉她坐下,给她盛了一碗鸡肉当归汤,哽咽着道:“这是公主特意命令奴婢做给姨娘吃的。”

燕倚梦什么也没说,只是极凄凉地笑了笑,便吃起鸡汤来。

若谖在一旁看的分明,燕倚梦对人生已了无生趣,暗想,她从小就命运坎坷,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父亲身上,希望他疼她爱她给她一个家,可命运却给了她极大的讽刺,心灵的创伤最是难以恢复,且就这样吧!因此并不相劝。

众人吃了饭,若谖命琥珀收拾东西准备到绿洲中的村子住下,叶武这里他们不敢长住,怕不小心露了痕迹,连累了叶武。

第三百九十章救人

子辰带着若谖母子和琥珀到了绿洲里的村庄,那里的村民早就走光,空房子多的是,他们拣最好的住下,叶武买了些衣服还有一些生活必需品送去,并告诉若谖,明儿辰时长安来的官兵要押解她父兄三人上路。

若谖道了多谢,当天早早地吃过了晚饭,与子辰乔装打扮来到单于庭,悄悄跟一个王宫护卫道:“我是忘忧公主,想求见胡宁阏氏。”

王昭君早就暗地里交待,若是忘忧公主来了,一定要避人耳目把她直接带到她房间去。

那个护卫左右看看,无人留意他们几个,压低声音道:“跟我来。”

若谖和子辰随那护卫进了单于庭,来到王昭君的房间。

王昭君正在教匈奴人开荒种地,忽有一个丫头悄悄来禀,忘忧公主来了,于是对那些匈奴妇女道:“我突然有些身子不适,先行离开,改日再教各位播种。”

她匆匆赶回自己的房间时,若谖和子辰已经在里面坐了片刻,他二人见到王昭君,都恭敬礼貌地站起来相迎。

王昭君派人在门外把守,自己亲手把门关严,转身握住若谖的手,看了一眼子辰,关切地问:“妹妹可还好?”

若谖道:“我没事,只可怜我父兄正要回长安问斩。”说着扑通跪下,“我也知道欠姐姐许多恩情,可这次我来还要相求于姐姐。”

王昭君扶她起来:“妹妹怎么这样客气,当初如果不是妹妹出谋划策,我恐怕要在深宫里虚度此生,该我谢妹妹,妹妹反这样多礼,妹妹有什么为难之处,用得上我这个姐姐的,我必定两肋插刀。”

若谖扫了一眼王昭君的肚子,微微有些隆起,便小心翼翼地扶她坐下,自己和子晨在下首坐下。

若谖道:“明儿辰时,我父兄三人就会被押解回长安,我想我叔叔最是毒辣之人,绝对会令人假冒银狼,前去截杀我父兄三人,然后会跟押解我父亲上长安的官兵串通一气,说是银狼前来劫持嫌犯,他们迫不得已把我父兄就地阵法,这样一来,不仅除去了他的宿敌,而且还抹黑我父亲私通银狼。所以我想恳请姐姐说服单于明日发兵去救我父亲,顺便抓住假银狼戳穿我叔叔的奸计。”

王昭君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子辰,对若谖道:“妹妹放心,这件事我应该还是能办得了的。”

若谖道了多谢,与子辰悄悄的离去,两人回去之后也是早早的睡下,养精蓄锐,明日好去暗中她父亲和她两个哥哥离开边关。

自己的亲人若谖不会置之不顾的,她之所以对许夫那样说,纯粹是为了刺激她。

第二日,她与子辰起了个大早,叮嘱了琥珀几句要好好照顾燕倚梦之类的话,便与子辰出了村。

两人悄悄地来到鄯善国,果然看见父兄站在囚车里被推了出来,个个披头散发,脸上有伤,应在牢里被严刑拷打过,不由心如刀绞,子辰握了握她的手,给她无声的慰藉。

两人骑着马远远的跟着方永华和靖涵兄弟两个。

押解方永华父子三人的队伍在走了两个多时辰之后,来到了一片林子附近,此时已是正午,阳光火辣辣的照射着大地,烤得人唇干口裂,正是人昏昏欲睡之际,忽从树林里窜出许多人来,手里持着利刃,向囚车的方向奔驰而来,为首的是一个戴着银狼面具的汉子,他扬声大喊:“银狼在此,谁敢劫走我义父!”

方永华在囚车里一见此景,心中便已明白过来,是方永庆在背后处心积虑的暗算他,他搞来这一票假银狼的人马,还装腔作势的公开身份,叫这些朝廷派来的官兵听到,圣上本来只是怀疑他与银狼私通,这时却是变成了证据确凿的事,自己想要翻供沉冤得雪的机会越发渺茫,只能在心中暗暗叫苦。

银狼和他的手下彪悍异常,骁勇善战,只十来个回合,就把长安派来的官兵杀的抱头鼠窜,然后直奔方永华父子三人而去。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昭君带着人马及时赶到,命弓箭手把银狼及其手下团团围住。

若谖万没想到王昭君都有身孕了,还亲自带着人马前来救她父亲和两位哥哥,心中大为感动,忙迎了上去,叫了声:“昭君姐姐。”

王昭君顾不得与她寒暄,对假银狼和他的手下喊话道:“你们速速下马受缚,不然弓箭无眼,格杀勿论!”

假银狼和他的手下有些慌张,事情似乎并未按他们之前预计的那样发展,怎么王昭君会突然出现?

正在他们犹豫不决之时,忽见远方卷起漫天黄沙,那黄沙由如被一阵风卷着似的,刹时便到了他们跟前。

假银狼和他的手下一见来人,全都雀跃欢心起来,纷纷叫嚷着:“方将军,你来得可真及时!”

来人正是方永庆,至少带了千余士兵,比银狼、王昭君和押解方永华三父子的人加起来还要多一信。

方永庆只威严地淡扫了银狼一眼,并未理银狼等人,将手一挥,那千余士兵训练有素地散开,把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昭君有些诧异地四顾,怒问道:“方将军意欲何为?”

方永庆命士兵弯弓拉弦,只待他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把包围圈里的人都悉数射死。

做完这些,他才狡诈地扭头看着王昭君:“胡宁阏氏如此聪明,怎猜不透在下的用意?在下准备把劫持囚犯的银狼和他的手下一网打净!”

假银狼及其手下愤怒大叫:“方永庆!你背信弃义!”

方永华冷笑连连:“自己太笨,能怨得了谁?”

王昭君冷声质问:“那为何连我都要射杀?”

方永庆仰天而笑,甚是狂傲:“我的计划里没打算杀你,可你要来送死,我也只好笑纳。”

王昭君冷冷盯着他:“我这么显贵的身份,你敢杀我!”

方永庆笑里藏刀:“我有什么不敢!等你死了之后,我向皇上上道奏折,就说你为了捉拿朝廷叛官和银狼在混在中不幸遇难,皇上肯定会嘉奖你,你也一定会流芳百世。”

说到这里,他催马来到方永华跟前,小人得志地冲着他笑:“你知道今儿这套连环计是谁想出来的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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