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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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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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所以命奴婢提来送给二夫人,借花献佛,恭祝二夫人被扶正。”说到这里,不由叹道:“多不容易,熬到半截身子都埋土里了才做了正室!”

那小丫头一面接过篮子,一面疑惑地道:“姐姐怎不进去自己跟我们夫人说?”

蝶舞笑道:“本来是要进去,既然碰见妹妹,交给妹妹是一样的,我还得急着回去,我们那位是个三灾九病的,今儿一早就叫身子不舒服。”说罢转身离去。

小丫头提着龙眼篮子进去,凝烟还在哭哭啼啼跟程氏讲述她被子辰鞭抽的事。

小丫头曲了曲膝,禀道:“这是燕姨娘命蝶舞送来的龙眼。”说罢,将篮子放在两人跟前的长案上。

凝烟以为自己与相爷有了婚约,燕倚梦怕了她,故送这篮龙眼来替若谖赔罪,不禁勃然大怒,一掌将篮子挥到地上翻了几翻,里面的龙眼滚的到处都是,咆哮道:“打了我,就拿一篮龙眼来赔罪蒙混过关!想也别想!”

程氏未出阁时是庶女,家境也算不得十分富贵,有了好东西也轮不到她头上,嫁了方永庆后,因是倚仗若谖一家而活,手头更是没宽裕过,再加上前段日子过了一段苦日子,因此更加惜物,当下心疼的不得了,亲自俯身去捡那些龙眼,嘴里忍不住数落凝烟:“你生气归生气,别拿东西发火呀!”

小丫头又禀道:“这些龙眼不是用来赔罪的,是大夫人送给燕姨娘,燕姨娘不吃,命蝶舞送过来给夫人吃,祝夫人终于被咱们老爷扶了正。”

凝烟一听这话怎么都像是嘲讽挖苦,心里更是气愤,扭头去看母亲,她却是喜气洋洋于腮,心里郁结之气更盛,冷冷道:“母亲眼皮子浅竟是改不掉了,别人不吃的给你,你竟然能高兴成这样!”

程氏听她一口一个你,心中已是不悦,只是想着一家的荣华富贵皆系于她一人身上,只得忍气吞声,解释道:“这个我岂不知!我是想着燕倚梦那样一个自视甚高的人,现在也要尊称我一声二夫人,心中得意,总算出了一口宿怨。”

凝烟冷哼一声,把目光从她母亲脸上移开,她竟听不出来燕倚梦在揶揄她熬了这许多年终于被扶正。

蠢成这样,活该以前在方府受欺凌!

程氏边剥龙眼吃边道:“一个奴才敢动手打方府的嫡长女,反了她了!告诉老夫人去,直接打死!”

凝烟默不作声。

她不是没有这么想过,她当时已经冲到了荣禧堂的院门口,但最后还是没有进去。

她去找老夫人告状,势必牵扯出子辰打她的原因。

老夫人貌似现在对自己不错,但那只是假像,主要是想着再过几个月自己就要做王丞相的美妾,无可奈何妥协罢了,心里真正宝贝的是若谖那个小贱人。

她要是知道自己被打的原因,别说不会惩治子辰,只怕还要教训自己!长姐打幼妹到哪里都说不通!

这么个烂主意,也亏得母亲敢想。

这口恶气暂且先忍下,等有机会了再报仇,到时一箭封喉,叫若谖这个死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若谖回到荣禧堂的东次间,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理了一理,现在有两件事要急着去做,第一,要弄清青砚如今情况如何,是生是死,人在哪里。

第二,打探凝烟是怎么勾搭上王丞相的,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下午的时候,卫总管来报:“谖小姐叫在下查的情况,在下业已查清。

一个半月前,王丞相下朝坐着马车回家,那天不知怎么马忽然受惊了,踢到了‘正巧’路过的凝烟,她当时就被撞晕在地上。

起先王丞相以为是刺客,下车来看,谁知是一美丽女子,因此动了恻隐之心,将她送回家去,为她延医治伤,待伤好后,王丞相便叫人上门提亲,愿纳她为妾。”

若谖蹙眉沉思。

卫总管看了她一眼,继续道:“事后我去查看了马受惊的地方,那里被插了几根铁钉,只是人来车往,铁钉已入了土,所以在下猜测巧遇、撞车全是烟小姐刻意安排。”

若谖抬眸道:“还不止这些,凝烟当时被马踢得都晕了过去,没道理这么快伤就好了。”

子辰略有一点吃惊地问:“你是说,她买通了给她看病的大夫?”

若谖点了点头,问:“青砚有下落了吗?”

卫总管道:“长安城里并无他的踪迹,会不会他已经被害,而且被毁尸灭迹?”(。)

第三百零六章 邀请

若谖沉思道:“叔叔家现在家吉和家祥均在狱中,家如又残疾了,只剩下家意,父子两个要想杀人并非易事。”想了想道:“就算青砚真的被杀,这事仍有回旋的余地。”

卫总管看着若谖问:“小姐准备怎么做?”

若谖笑着道:“简单,不管那份退婚文书是真是假,我们都给他来个调包计,再跟王丞相说,那份文书是假的。王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断不会为了凝烟落个夺人妻子的臭名,到时肯定会退了凝烟,如此一来,凝烟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

卫总管道:“这件事交给在下吧。”

若谖摆手笑道:“些些小事,不用麻烦卫大叔。”

这天,方府的女眷都聚在老夫人的宴息处饮茶吃点心,喝着茶。

凝烟笑盈盈地看着若谖,眼底却是挑衅:“我其实也不想要妹妹去丞相府参加丞相的寿宴的……”

“那怎么丞相府又非要我去,莫非姐姐在王丞相跟前说了什么?”若谖含着笑问,可声音冷如寒冰。

凝烟以袖遮嘴,笑着道:“是那日我和丞相陪着几个大臣饮酒,那几个大臣都在夸赞自己的女儿有多棒,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我不服气争辩道,你们只是通,我家谖妹妹可是精,就这么说漏嘴了,别人都不理论,偏王丞相说,久闻谖妹妹大名,早就想见谖妹妹一面,我又不好拒绝,只得应了。”然后装做无辜求饶的样子:“妹妹一定要原谅我!”

若谖拈了一块栗子糕咬了一小口,抬起清澈明亮的双眸看着她,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我不原谅你又如何?”

凝烟神色一滞,不知该如何应答。

若谖又慢悠悠道:“姐姐现为永安侯府嫡长女,陪男人喝酒,这样好吗?会不会有辱家风?”

老夫人本就为凝烟擅自答应叫若谖赴王丞相的五十大寿暗自恼怒,听了若谖的话,借题发挥道:“有的人生来犯贱也就算了,还想拉人下水,心术太不正了!”

凝烟泰然处之,以前自己被人羞辱的还少吗?这几句冷言冷语算得了什么!重要的是,可以气死老不死的,还能到时随机应变让若谖这个小贱人出丑,成为他人的笑柄。

她做出唉声叹气的样子,道:“我原回过我笨,不想去,可丞相的命令谁管违抗,当今皇后娘娘可是他亲妹子,就算有辱家风也该大伯替侄女出头不是吗?”

老夫人听了脸色更加阴沉沉,这个凝烟可真会将军,她去奉承丞相,却唆使若谖的爹得罪王凤,用心实在险恶!

几个姨娘一看气氛不对劲,都找了个理由退下了。

凝烟母女看着气白了脸不说话的许夫人和老夫人心中很是得意,甩下一句:“三天之后谖妹妹可别忘了赴丞相的家宴。”便神气活现地走了。

许夫人与老夫人气得面面相觑。

老夫人道:“那天让谖儿装病,王丞相难不成还会把病人抬去给他贺寿!”

若谖道:“装病是下下策,王丞相多精明的人,这点雕虫小伎岂有不识破?”

许夫人愁眉道:“实在不行,让老爷跟王丞相说,宁愿得罪丞相,咱们也丢不起这个人。”

若谖忙制止:“祖母和娘亲千万别轻举妄动,人家只是叫我去赴个宴,又不是叫我去死,你们这般如临大敌,叫王丞相如何想,只怕会逢人说我方家不受抬举。”

老夫人赞同地点点头:“本来王丞相就与谖儿的爹关系浅淡,我们再拒绝人家的邀请,恐造成不必要的误会,那就得不偿失了。”

许夫人忧心忡忡道:“其实如果是王丞相单纯的邀请咱们谖儿倒是无妨的,可里面夹着个凝烟就不得不让人惶恐,怕有什么阴谋陷井等着谖儿。”

老夫人听了,沉默不语。

若谖却很乐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娘亲和祖母不必担忧的。”说罢,起身告退。

许夫人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无奈地笑了笑:“再聪明也只是个孩子,不知人间险恶。”

老夫人心疼道:“谖儿也不容易,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堂姐,都不能愉快地长大了,怪可怜见的。”

若谖在前头走,琥珀在后面跟着,忿忿道:“凝烟贱人是属狗的,一天不咬人就不痛快!”

若谖自信满满道:“我倒要看看她还能狂吠几天!”

琥珀上前一步,与若谖并肩,惊喜地小声道:“小姐想到好办法了吗?”

若谖点头:“不过得你出马。”

琥珀喜不自禁道:“只要是惩治凝烟,就是上刀山下油锅奴婢也在所不辞!”

若谖附在她的耳边道:“你需这般如此。”

琥珀听了连连点头。

子辰每晚都会站在离荣禧堂不远处的桃花坞的小亭子里眺望着若谖的房间,直到她房里的蜡烛熄灭了,他才会离去。

可今晚将近子时若谖房里的灯仍亮着,正狐疑,忽见一条人影悄无声息地从荣禧堂的东次暖间溜了出来,往清芬阁方向奔去。

子辰见状,悄无声息地尾随在后。

凝烟睡到半夜,忽然醒来,猛地睁开眼睛,突然看见屋里有个人背对着她在寻找什么,于是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鞋也没穿,光着脚一步一步向那人走去。

那人全神贯注地翻找,浑然不曾察觉。

眼看凝烟伸出手要抓住那人了,忽然一粒石子从开着的窗户射了进来,正中凝烟的太阳穴,她连哼都没哼,就摔在了地上。

寻物之人听到身后有动静,急回头,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躺在地上的凝烟,着实吓了一大跳,正愣着不知怎么办时,忽听有人压低声音在喊:“琥珀,这里!”

那个人影正是琥珀,听到有人喊她,急扭头去看,竟是子辰在窗外喊她,心中又惊又喜,奔到窗口,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子辰就把她拉出窗外,飞身上了树,与此同时,房门被撞开,一群家丁举着火把冲了进来,问:“贼在哪里?”

程氏一眼看见地上的凝烟,嚎叫着扑了过去,把她抱了起来,用力地摇晃:“烟儿,你醒醒,可别吓唬娘啊!”

第三百零七章 出门

已过子时,若谖还没睡,倚坐在榻上看书,红香绿玉劝她去睡她也不肯。

园子里忽然传来犬吠和人语喧哗,若谖心中一惊,放下手中的竹简,起身走到屋外,就见琥珀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正巧被翠玉看到,问:“发生什么事了?”又疑惑地问:“你怎么从外面跑了回来?”

若谖忙道:“我就是不知发生什么事了,才叫琥珀出去看的。”并暗暗对琥珀使了个眼色。

琥珀会意,答道:“奴婢已打探过了,好像府里进了盗贼。”

正说着话,卫总管走了进来,安抚她们道:“的确有盗贼进了清芬阁把凝烟小姐吓得晕了过去,不过现在没事了。”

翠玉并不问凝烟现在可好,只对若谖道:“小姐快去睡吧。”

若谖答应了一声,带着琥珀进了屋,待红香绿玉离开后方问:“失手了?”

琥珀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道:“要不是辰公子及时出手,奴婢就曝露了。”

若谖奇怪道:“她怎么知道你在那里?”

琥珀道:“奴婢也这么问过辰公子,他说是凑巧。”

若谖没有说话,她根本就不相信什么巧合。

清芬阁里,凝烟已醒了过来,揉着有些发痛的太阳穴,把她昏迷前所看到的讲给方永庆夫妇两听。

方永庆沉思道:“看来那个盗窃之人有同伙,打昏了你,救走了那个盗贼。”

程氏问:“你能认出那个盗贼是谁吗?”

凝烟回忆道:“看背影有几分像琥珀。”随即肯定道:“就是琥珀!一定是若谖小贱人派她来的!”

方永庆奇怪道:“琥珀一介女流,并不会功夫,若谖怎派她来寻找退婚文书,这点令人费解。”

凝烟母女听他这么一说,也觉蹊跷。

方永庆抬眸问凝烟:“你睡觉是开着窗户还是关着窗户?”

“天这么热,当然是开着窗户。”凝烟不解地问:“怎么啦?”

方永庆道:“我以为琥珀会缩骨功,所以若谖会派她来盗取退婚文书,可现在听着不像。”

程氏道:“胸口碎大石我倒见过,缩骨功连听都没听说过,老爷是从哪里听到的。”

方永庆道:“我是偶然在野书上见过有这种功夫的记载,至于真有还是假有,或是失传就不得而知了,”

程氏撇嘴道:“老爷别把精力放在无稽之谈上,想想该怎么对付若谖小贱人。

实在太可恨了,竟然想来盗退婚文书!可千万别让她得逞,不然就会曝露那份文书是假的!”

凝烟道:“母亲说的极是,只要退婚文书在我们手上,我们说它是真的,谁敢说它是假的,但万一文书被若谖拿到,一切就都穿邦了!”

方永庆颔首。

凝烟继续道:“住在方府实在不安全,全是若谖的人,我们不如搬出去住。”

“跟老夫人说还回芷晴苑?这个口怎么开?”程氏颇觉为难,“好像在无声指责方府待我们不好似的。”

凝烟冷哼:“他们本来就待我们不好!当然,恨人在心里,表面还是要对他们笑的,这样他们才不会提防。

芷晴苑也不必回,我去央求丞相爷赏套宅子给我们。”

程氏一听,马上拍手叫好:“早就应该这么做,你可不能让丞相白睡了,总要捞些好处才是。”

凝烟嫌恶地皱了皱眉头,极不满地说道:“娘亲,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鼠目寸光,要懂得放长线钓大鱼,别为一点蝇头小利斤斤计较。”

现在一家人能过上好日子,方永庆能当上官,全靠凝烟巴结上王丞相,方永庆夫妇自然把她捧到天上去了。

方永庆斥责程氏道:“不会说话就少说,别惹女儿心烦,夜已深了,让烟儿好好休息吧。”

程氏道:“我特意叫厨房炖了燕窝粥给烟儿喝了安神,怎么还没送来?”

正说着,一个小丫头端了碗燕窝粥来,道:“这是许夫人特命厨房熬的血燕,烟小姐吃了压压惊。”

凝烟未免得意,许夫人与方老夫人自从知道她即将嫁入相府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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