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七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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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凤七仙女-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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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宝裳笑笑道:“咱们跟她们没有渊源,但谢姑娘有。”
  梅仙也已迫不及待接道:“而且关系可能远比我们想像中来得深远得多,否则她们也不会不远千里的赶来保护她了,你说是不是?”
  侯玉阳急忙将头朝李宝裳一歪,道:“说下去。”
  李宝裳道:“三门指的便是咱们金陵的虎门‘五湖龙王’花老爷子的龙门,以及以毒药暗器驰名天下的蜀中唐门。”
  梅仙马上嗤嗤笑道:“唐门和咱们的交情可非比寻常,我想我不说公子也应该知道。”
  侯玉阳急咳两声,道:“二会呢?”
  李宝裳朝对岸一指,道:“所谓二会,就是薛家的紫凤旗和与二公子关系最密切的金刀会。”
  梅仙突然叹了口气,道:“不错,金刀会的谭总跟公子的交情实在没话说,恐怕到了要紧关头,真正肯为公子舍命的朋友,也只有他和花大小姐两人而已。”
  李宝裳道:“那也不见得,我认为像京里的阎四爷、华山的黄少侠、沧州的鲁氏兄弟,都跟二公子有过命的交情……”
  侯玉阳似乎已不想再听下去,低着头就往前走。
  李宝裳和梅仙也不再开口,默默的紧跟在他后面。
  直走了大半条街,侯玉阳才突然转回头,道:“好吧,你们说,咱们该从哪里着手?”
  李宝裳指了指岸边道:“看样子,咱们也只有从这里开始了。”
  话刚说完,从低低的河岸下已窜出个船夫打扮的老人,道:“站在上面的可是金陵侯府的李总管?”
  李宝裳蹲下身去,道:“正是我,您老人家是来接我们的吗?”
  那老船夫道:“不错,我们三爷很想跟李总管聊聊,特派小老儿相请,务请李总管赏光。”
  李宝裳眉头一皱,道:“我跟刘奎有甚么好谈的?你告诉他,我没空。”
  那老船夫却掂脚往岸上瞧了瞧,道:“请问侯二公子有没有来?”
  李宝裳冷冷道:“来是来了,不过我家公子是何等身分?怎么会跟刘奎那种人打交道?我看多言无益,您老人家还是请回吧!”
  那老船夫对李宝裳的傲慢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依然客客气气道:“我们三爷说如果二公子无法移驾也没有关系,但有样东西务必要请侯二公子过目,这件东西对侯二公子好像十分重要……”
  说着,已从怀里取出一只扁平的小包,恭恭敬敬的交到李宝裳的手上。
  李宝裳还以为是甚么珍贵之物?谁知打开一看,竟是一块折叠得四四方方的破旧蓝布,而且上面油垢斑斑,还带着一股汗臭味道。
  她原本递出去的手不禁犹豫下来,怔怔的望着侯玉阳,道:“这是甚么东西?二公子可有甚么印象?”
  侯玉阳不待她说完,便一把夺了过去,神色激动的紧抓着那块蓝布良久,才猛地把头一甩,道:“上船!”
  说罢,大步冲了下去,毫不迟疑的窜进舱中。
  李宝裳和梅仙也只好默默的跟上了船。
  船身很短,船篷却很高,短短的船舱中摆着几张矮矮的藤椅,显然是铁府平日专门接送宾客所用的船只。
  船上除了那个老船夫之外,还有两个年轻人分站在船篷两侧,其中一人眼睛一直紧盯着侯玉阳手中的那块蓝布,一待三人坐定,便已忍不住向那老船夫问道:“你方才交给侯二公子的是甚么信物?我怎么没听三师哥提起过?”
  另外一个也紧接道:“我也没听说过,他是几时交给你的?”
  那老船夫一面吃力的把船撑离岸边,一面道:“那根本就不是刘老三交给我的,你们两个当然不会知道。”
  先前开口的那人大吃一惊,道:“不是三师哥交给你的,是哪个交给你的?”
  那老船夫竹篙一调,道:“是你们师父铁老爷子……”
  说话间,一篙猛然刺出,只听“噗”地一声,篙尖刚好刺进了那个年轻人的咽喉。
  那个年轻人吭也没吭一声便躺了下去。
  那老船夫急急喊道:“李总管,另外一个也不能留下活口。”
  李宝裳没等他开口便已动手,等他把话说完,早已躺在舱中。
  那老船夫好像还不放心,急忙收篙换桨,匆匆窜入船里,又在这人胸口补了一掌,才松了口气,道:“李总管,你会不会摇?”
  李宝裳道:“会,在水边长大的,怎么可能不会这种玩意儿?”
  那老船夫道:“那好,那就有劳李总管替我摇一段路,我得把这两具尸体处理一下。”
  小船在水中摇摇摆摆的往前行,那老船夫放下舱帘,悬起一盏油灯,然后取出两块油布,将那两具尸体分别包扎起来。
  侯玉阳和梅仙还都以为他会将两具尸体抛入水中,谁知他却把那两只包扎妥当的尸体分别绑在篷架上,一边一个,好像惟恐船身失去平衡一般。
  梅仙一副百思不解的神情,道:“您老人家还留着他们干甚么?这多麻烦。”
  那老船夫叹了口气,道:“没法子,这水里几乎有一半都是刘三的船,岸上又有他的人盯梢,只有这样处理才不显眼,而且必要的时候,这两件东西也许还可以派上一点用场。”
  梅仙呆了呆,道:“那么您老人家知不知道,这次究竟是哪个要把我们引进铁府的?”
  那老船夫道:“当然是刘老三,我不过是将计就计,看看能不能闯过他们那一关……因为铁老爷子实在很想见侯二公子一面,而且很急。”
  梅仙道:“为甚么这么急?”
  那老船夫沉默片刻,才道:“因为他老人家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梅仙一惊道:“他老人家莫非病了?”
  那老船夫道:“有那群可恶的徒弟怎么会不病,没被气死已经不错了。”
  梅仙道:“据说铁老爷子的徒弟很多,难不成全都反过去了?”
  那老船夫道:“当然也有一部分站在他这一边,不过数量愈来愈少,长此下去,纵然铁老爷子还能活下去,他身边的人也非跑光不可。”
  久未开口的侯玉阳忽然道:“我记得铁老爷子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
  那老船夫感伤道:“死了,两年前就死了,如果铁大小姐还活着,铁家也许还不至于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他边说着边摇头叹气的走出去,很快的就把李宝裳替换进来。
  李宝裳一窜进舱里,便急急问道:“二公子,方才那位老人家交给你的究竟是甚么东西?值得你不顾一切的跟着他走?”
  侯玉阳甚么话都没说,只“哗”地一声,猛将那块蓝布撩开,是一条三个指头宽的布带。
  他熟练地将这布带往额头上一扎。
  梅仙一旁愕然叫道:“原来是一条止汗带!”
  侯玉阳道:“不错,在我挨那一刀之前,我就一直扎着这条止汗带的,当时也只有铁老爷子才有机会把这条东西收起来。”
  李宝裳道:“二公子认定这条东西是铁老爷子在救你的时候收起来的?”
  侯玉阳苦笑着道:“他究竟是救我还是害我,一时实在说不清楚,不过那老船夫既然拿出这条东西,就足以证明他来接我们是受命于铁老爷子,而不是‘细雨封江’刘奎。”
  李宝裳点头,不断的点头。
  梅仙急忙道:“李总管,你看公子额头上缠着这条东西,是不是很好看?”
  李宝裳道:“嗯,的确很帅气。”
  梅仙道:“赶明儿我们姊妹三个也每人来一条,你看怎么样?”
  李宝裳神色一动,道:“干脆咱们侯府上下每人都来一条算了,既帅气,又实用,而且色泽也比那些杂七杂八的颜色要正派多了,二公子,你说是不是?”
  梅仙又道:“如果这正中再精工绣一只老虎……”
  李宝裳接口道:“这就会成为咱们金陵侯家行走江湖的标志啦!”
  侯玉阳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李总管,我发现你这个人真不错,要是将来有一天,我非离开侯府不可,也希望能跟你做个好朋友。”
  李宝裳吃惊道:“这是甚么话?二公子离开侯府,属下还混甚么?”
  侯玉阳道:“咱们把那个孩子救出来,你好歹也得拉拔他成人,侯家待你一向不薄,这正是你一个报恩的机会。”
  李宝裳摇首长叹道:“不行了,我已经老了,已经没有耐性再扶植第二代了,那种事应该让他们年轻人去做……总之,二公子在侯府一天,我就做一天总管,二公子甚么时候离开,我甚么时候走路。”
  侯玉阳道:“你放着侯府的全权总管不干,要走到哪里去?”
  李宝裳道:“跟着二公子去闯江湖,以二公子的人品和才智,将来一定会创出一番事业,我虽然不才,但在二公子身旁打打杂,动动脑饬,多少还应该有点用处。”
  侯玉阳笑笑道:“李总管太看得起我了……好吧,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咱们的当务之急,是先把那个孩子救出来,无论如何他总是侯家的种,正正当当的种,说甚么咱们也不能让神鹰教给连根拔掉。”
  李宝裳道:“对,属下就是拼着这条老命,也得把他救出来。”
  说话间,船已缓缓停靠在岸边。
  李宝裳探首帘外,道:“到了吗?”
  那老船夫道:“还没有,这是刘老三设置的关卡,怎么会没有人在?真奇怪。”
  李宝裳道:“别管他,继续往里走。”
  那老船夫答应一声,很快的转进了另一条河道。
  河道愈走愈窄,铁府的灯火已然在望,同时也有零星的杀喊之声遥遥传来,在静夜中听来格外刺耳。
  那老船夫一副幸灾乐祸的语调道:“难怪关卡上没人,原来是有人闯庄。”
  侯玉阳忙道:“是不是薛宝钗先跟他们动上手了?”
  李宝裳抢答道:“不会,夫人跟属下约定的时刻还没到,而且她也不可能硬闯。”
  梅仙立即接道:“不错,她是来救人的,在没有见到那个孩子之前,应该不会急着跟他们翻脸才对。”
  侯玉阳道:“这么说,一定是花白凤那家伙沉不住气了!”
  李宝裳道:“也可能是金刀会的总瓢把子,以他的个性而论,在夫人拜庄之前,他一定会先抢着给神鹰教一个下马威。”
  侯王阳皱眉道:“谭啸天真的来了?”
  李宝裳道:“来了,比夫人先一步进城,夫人延迟到今天才赶来,目的就是在等他……”
  说到这里,忽然笑了笑,又道:“还有,二公子一定得称总瓢把子为大哥,你这样呼名唤姓,他听了会不高兴的。”
  梅仙也连忙道:“是啊,人家日夜兼程赶来,你可不能一见面就泼他冷水。”
  侯玉阳苦笑。
  这时喊杀之声已近,铁家高大的院墙已在眼前。
  那老船夫停桨眺望,道:“奇怪,怎么会没有人接应,你们不是跟他们约好的吗?”
  李宝裳道:“我们并没有约,我们不过是接到一张条子,想赶来碰碰运气。”
  那老船夫道:“甚么条子?”
  李宝裳急忙把那张图掏出来。
  那老船夫就近油灯一看,立刻道:“这是哪个交给你们的?”
  李宝裳道:“‘鸳鸯拐’褚成。”
  那老船夫当场便把纸条撕成碎片,随手往河里一散,抓起桨就往前摇。
  转眼已摇到院墙墙根,缓缓驶进了一个从水面着不见的暗槽中。
  只见他俯身水中摸索一阵,忽然有块石墙逐渐下沉,片刻间竟现出一个高出水面一尺多高的肩洞。
  紧跟着他抓起竹篙,一拆为二,在三人协助下撑起船篷,然后将那两具包扎着的尸体分垫在暗槽两旁,将断篙横架在尸身上,再把船篷拆卸下来,摆在断篙上面。
  船身虽与船篷脱离,但从远处着来,就和原船停靠在墙边完全无异。
  一切处理妥当之后,那老船夫才请三人平躺在船中,自己也仰身船头,双手开始在洞口上方拨动,船身便从扁洞中无声无息的飘了进去。
  洞中一片漆黑,那老船夫摸黑拨船前进,接连转了几个弯,才在一条岔道的尽头停下来。
  未经呼唤,洞顶已开了一条缝,一名仆妇打扮的人持灯朝下照了照,立即将洞门整个掀开。
  三人相继跃出一瞧,方知已置身一间陈设典雅的卧房中。
  那洞口重又合起,方才负责开洞口的仆妇也匆匆退了下去,就只剩下一个瘦骨如柴的老人,正一声不响的靠在一张宽大的软床上。
  侯玉阳仔细的辨认了一番,才认出那老人正是自己急于谋求见面的“铁桨”铁梦秋,心里不禁一阵激动。
  铁梦秋也像鉴赏一件宝物似的打量着他,过了很久,才吁了一口气,道:“好,好,你居然还活着,这大概也是天意吧。”
  侯玉阳沉叹一声道:“托您老人家的洪福,我总算没被你们给整死!”
  铁梦秋陡然翻身下床,跪倒在地,道:“老弟,我铁某人对不起你。”
  侯玉阳趋前一把将他托起,道:“事到如今,道歉又有甚么用?反正我已经被你们推上台,这出戏不唱下去也不行了。”
  铁梦秋稍许挣动了两下,登时面现惊愕之色,道:“你……你有内功?”
  李宝裳哈哈一笑,道:“金陵的侯二公子,怎么会没有内功?”
  梅仙也在一旁笑咪咪道:“而且您老人家也一定发觉我家公子的功力,远比一般年轻高手要高明得多,对不对?”
  铁梦秋叹道:“‘神医’周天羽的‘吹月吞日’心法,加上‘碧眼金蝇’神药,果然奏效……”
  侯玉阳惊道:“你说甚么?‘神医’周天羽的‘吹月吞日’心法?那是甚么意思?”
  铁梦秋道:“‘神医’周天羽用‘潜音贯耳’大法……”
  侯玉阳道:“甚么?”
  铁梦秋道:“‘神医’周天羽说,那是用‘催眠’的方法,在你睡眠中叫你背会一篇最简单易行的内功口诀,将来到底有甚么成就?只有看你的福分……”
  侯玉阳道:“难怪我常常在潜意识里,脑海中会出现‘吹月吞日’的口诀……”
  铁梦秋道:“所以你实在该多谢‘神医’的再造之恩……”
  李宝裳道:“对对,我们侯府全体上下,都该多谢‘神医’的‘再造之恩’!”
  铁梦秋瞪眼道:“你胡说甚么?你以为这个侯二公子是谣传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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