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七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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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凤七仙女-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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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已起床,艾青、艾红立刻上前来服侍他洗脸梳头,思婷、思筑也来服侍他更衣。
  有四个这么聪明伶俐的丫头服侍,侯玉阳真的比当皇帝还舒服。
  梅仙也因而轻松多了,只是在一旁笑道:“你的伤势已好得差不多了,该开始摸刀了。”
  侯玉阳一怔!道:“摸甚么刀?”
  梅仙立刻跑到墙边,将悬挂在墙上的一柄刀,“呛”的拔了出来,就地比划了几下,笑嘻嘻道:“你看这招怎么样?”
  侯玉阳勉强道:“嗯,看起来还不错。”
  梅仙道:“这就是你去年才创出的那招‘柳暗花明’,你还记得吧?”
  侯玉阳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道:“你简直在说梦话,我怎么可能会记得!”
  梅仙道:“你不记得,我记得,你所会的每招、每式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只要按部就班的练习个一两年,就不难回复原有的功力。”
  侯玉阳皱眉道:“一两年?要这么久?”
  梅仙道:“也许可以快一点,只要你肯下功夫。”
  说着,便把他拖下床,将刀塞在她的手里。
  侯玉阳刀一人手,即刻叫道:“这把刀太重了,我两只手恐怕都端不动。”
  梅仙转身出房,很快的又捧了一把刀走进来,道:“这把怎么样?这是我用的刀,比较轻些,你试试看。”
  侯玉阳抓在手上,掂了掂,道:“还是太重了,而且也太长,这种东西可不是我玩的。”
  梅仙无可奈何的从枕头下面掏出了那柄“六月飞霜”叹道:“看来你是打定主意,非用这把刀不可了。”
  侯玉阳耸肩摊手道:“没法子,只有这种分量,这么长短的东西,在我使来才称手。”
  梅仙望着那把刀,愁眉苦脸道:“可是我们侯家的刀法,一用这种东西就砸了。”
  侯玉阳道:“你不是有一点才能么?何不替我另创一套?”
  梅仙苦笑道:“少爷真会开玩笑,你当新创一套刀法是那么容易的事么?莫说是我,就是‘无心乞婆’那种高人也未必办得到。”
  侯玉阳道:“真有那么困难?”
  梅仙道:“比你想像的可困难多了。”
  侯玉阳道:“那么原来侯家这套刀法又是哪个创出来的?”
  梅仙道:“那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据说直传到上一代,才将原有的招数弃短取长,演变成现在这套威震武林的‘虎门十三式’。”
  侯玉阳道:“这么说,刀法也可以变了?”
  梅仙道:“当然可以变,这套刀法曾被过世的大少爷改变了不少,而这两年你也不断的在加以修正,显然又比过去更有威力了。”
  侯玉阳道:“既然如此,我们为甚么不能再变一变,把这套‘虎门十三式’变成适用短刀的刀法呢?”
  梅仙道:“这就不是我可以做得到的了。”
  侯玉阳忙道:“‘无心乞婆’怎么样?”
  梅仙想了想,道:“恐怕也不行,因为据我所知,我们这套刀法有许多招式根本就不适合短刀使用。”
  说话间,秋菊和春兰走进来,每个人都是一身短劲打扮,看起来满身大汗,好像刚刚做过苦工一般。
  梅仙皱眉道:“你们一大早跑到哪儿去了?”
  春兰慌里慌张道:“练刀。”
  秋菊也急忙接道:“本来早就回来了,谁知刚好碰上‘无心乞婆’,她老人家硬要我们多练了半个时辰,所以才回来晚了,耽误了少爷起床,实在对不起。”
  侯玉阳毫不在意道:“不要紧,有她们四个,不比你们差。”
  梅仙却已迫不及待道:“你说‘无心乞婆’方才在陪你们练刀?”
  秋菊和春兰同时点头。
  梅仙道:“她老人家有没有指点你们几招?”
  两人互望了一眼,才同时摇了摇头。
  梅仙大失所望道:“那不是等于白练了?”
  秋菊喘喘道:“也不算白练,因为她老人家看了我们的刀法,叫我们给少爷带句话。”
  梅仙神情一振,道:“带甚么话?”
  春兰抢着道:“他说只要少爷有办法再赢她三盘,她就有办法使‘虎门十三式’脱胎换骨,从此更上一层楼。”
  梅仙呆了呆,道:“这位老人家倒也真敢吹牛!‘虎门十三式’乃是一套冠绝武林的刀法,虽不敢说天衣无缝,却也绝非一般人可以寻出破绽的,‘无心乞婆’纵是一代奇才,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把我们侯家历代的心血轻易推翻,少许修正倒说得过去,脱胎换骨就未免言过其实了。”
  秋菊点头不迭道:“就是嘛,我一听就知道那老太婆……那位老人家在胡吹。”
  春兰紧接道:“我也不相信,如果那老太婆……那老仙婆真有那种本事,丐帮的功夫早就凌驾各派之上了,何苦至今还狂受神鹰教的窝囊气?你们说是不是?”
  梅仙和秋菊听得连连点头。
  侯玉阳即摇着头道:“那也不见得。”
  梅仙一怔!道:“少爷真相信她有这种本事?”
  侯玉阳道:“她有没有这种本事我是不知道,不过我总觉得她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她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
  梅仙道:“既然如此,少爷索性就多伤点脑筋,先赢他三盘再说,我倒想看看她有甚么办法能使我们侯家这套刀法更上一层楼。”
  秋菊赶忙道:“我也想看看。”
  春兰也迫不及侍道:“我也想。”
  艾青、艾红、思婷、思筑一齐开口道:“我们都想。”
  侯玉阳忽然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想赢这老太婆的棋,愈来愈不容易了。”
  梅仙道:“没关系,有我们三个在旁边帮你,保证不会输棋。”
  秋菊道:“对,纵然棋上帮不上忙,至少我们也可以在一旁扰乱那老太婆的思路。”
  春兰也道:“咱们就这么办,那老仙婆正到厨房去找东西吃,我现在就去请她来。”
  说完,转身就往外跑。
  侯玉阳突然叫道:“等一等。”
  春兰收步道:“少爷还有甚么吩咐?”
  侯玉阳神情诡异道:“你说她现在正在厨房里?”
  春兰点头。
  侯玉阳淡淡的笑了笑,道:“好,你就叫她在厨房里等,我吃点东西,马上就到。”
  虎门侯府的厨房虽然没有扬州水月楼的厨房大,要三餐供应数百人的饮食,可也不能太小。
  这里的厨房很宽敞,通风设施也比较完善,毫无一般厨房那股拥挤郁闷的味道。
  但忙碌的气氛,却也与水月楼的大厨房上座时刻的情况没有甚么两样。
  沿墙的几座大灶正在吐着火焰,锅里也都在冒着热气,几十个手下也都在分头干活,大灶正在吐着火焰,锅里也都在冒着热气,几十个手下也都在分头干活,有的切菜,有的剁肉,也有的正蹲在灶前添火,似乎还嫌灶里的火焰不够。
  其中唯一闲着的人就是大师傅未存寿。
  宋存寿在厨房里绝对享有至高无上的特权,只有他可以在众皆忙碌中优闲的坐在当门的一张高桌旁边。
  除非遇到重大的问题非向他求教不可,否则就算他睡着了,也绝对没有人敢吵醒他。
  现在他当然不会睡觉,因为“无心乞婆”正坐在桌子的另一头。
  “无心乞婆”是个很随和的人,又是府里的贵宾,宋存寿对她当然十分敬重,而最令他感兴趣的,是这位世外高人不忌荤腥,而且对品味非常内行,往往可以给他许多宝贵的意见。
  桌上的盘子已经见了底,两只四两的锡壶也全都喝光。
  宋存寿眯着眼睛,细声道:“仙婆还想吃甚么?我再叫他们帮你赶做两样。”
  “无心乞婆”摸着肚子,意犹未尽道:“我看够了,再吃就装不下了。”
  宋存寿道:“再来壶酒如何?这可是道地的陈绍,在外面是绝对喝不到的。”
  “无心乞婆”沉吟了半晌,才道:“好,一壶就一壶。”
  宋存寿立刻吩咐道:“再替仙婆温两壶酒,顺便端盘麻辣小鲷鱼来。”
  “无心乞婆”双眉一动,道:“麻辣小鲷鱼?”
  宋存寿道:“不错,全名是青葱麻辣小鲷鱼冻,是我家二公子最爱吃的小菜,昨天晚上才做好的,先请仙婆尝尝鲜,但不知合不合您老人家的口味。”
  “无心乞婆”咽了口唾沫,道:“合,合,一定合!只听了这个菜名就知道错不了。”
  宋存寿突然神色一整,道:“不瞒仙婆说,方才那几样都是我自创出来的粗菜,徒弟们的手艺又不到家,如果有甚么不合口味的地方,看老人家一定要告诉我,好让我改正,千万不要客气。”
  “无心乞婆”笑呵呵道:“你放心,我这个人啥都会,就是不会‘客气’……”
  说着,又将剩菜吃了两口,道:“你说这几样菜都是你徒弟们做出来的?”
  宋存寿道:“是。”
  “无心乞婆”筷子一摆,道:“宋师父,凭良心说,你这几个徒弟训练的真不错,手艺高极了,就算把他们摆在大馆子里,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一旁忙着做活的那群手下听得全都停了下来,每个人都笑口大开的望着“无心乞婆”。
  其中一名年轻人刚好捧着个托盘走过来,轻手轻脚的将两壶酒和一盘色泽鲜美的小鲷鱼一摆在桌上,道:“这是我师父的名菜,请仙婆尝尝看。”
  “无心乞婆”迫不及待的挟起一条咬了一口,边嚼边道:“这是你经手做的?”
  那年轻人点头,两眼盯着“无心乞婆”显然是在等待着她的答覆。
  “无心乞婆”直等把一条鱼整个咽下去,才道:“你叫甚么名字?”
  那年轻人道:“小的叫萧四喜。”
  “无心乞婆”道:“你是李师父的第几个徒弟?”
  那萧四喜哈腰道:“回仙婆的话,小的就是因为排名第四,所以师父才赐名四喜。”
  “无心乞婆”嘴巴一抹,道:“萧四喜,你好像可以出师了。”
  此言一出,登时引起了一阵大笑。
  萧四喜面红耳赤道:“仙婆真会开玩笑,小的入门才只六年,连师父二成的东西都没有学到,怎么谈得到出师?”
  “无心乞婆”一怔!道:“那要学几年才能出师?”
  萧四喜道:“这可没准,我二师兄人比我聪明得多,还足足学了十二年,如非师父硬把他推荐出去,他还赖在这里不肯走呢!”
  “无心乞婆”道:“要这么久?”
  萧四喜道:“时间愈久,手艺就愈扎实,像现在苏州‘大鸿运’的掌厨杨善,他曾经跟随师父整整十六年,现在已算是江南名厨了。”
  “无心乞婆”一惊!道:“大鸿运的杨师父也是你师父的徒弟?”
  萧四喜道:“不错,那就是我大师兄。”
  “无心乞婆”呆了呆,道:“这么说,你师父在这一行的辈分很高嘛!”
  萧四喜道:“那当然,不但辈分高,而且名声也响亮得不得了。”
  一旁的宋存寿哈哈一笑,道:“仙婆不要听他胡说,来,喝酒,喝酒。”
  他一面说着,一面已拿起了酒壶。
  春兰就在这时跑进来,摇着手道:“宋师父,你今天可不能灌仙婆喝酒,一定得让她保持头脑清醒。”
  “无心乞婆”讶然道:“我要那么清醒干甚么?”
  春兰笑嘻嘻道:“我家公子马上过来,他请您老人家在这里等他。”
  “无心乞婆”道:“他过来又怎么样?跟我喝酒有甚么关系?”
  春兰道:“关系可大了……您老人家不是说他再赢你两盘,您老人家就能使我们侯家的刀法脱胎换骨,更上一层楼么?我家公子就是为赢那两盘棋来的,您老人家不保持清醒怎么行?”
  “无心乞婆”立刻从宋存寿手里拿过酒壶,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道:“有两件事我要告诉你,希望你听清楚。”
  春兰道:“那两件事?”
  “无心乞婆”道:“第一,你们公子那两手已经唬不住我,就算我喝醉了,他也未必赢得了我。”
  春兰道:“哦,第二件呢?”
  “无心乞婆”道:“第二,是三盘,不是两盘,这可不能弄错。”
  春兰道:“为甚么一定要三盘?”
  “无心乞婆”道:“你们侯家的那套刀法一共不是十三式么?”
  春兰道:“是啊!”
  “无心乞婆”道:“以一盘折合一式就要十三盘,我现在欠你们公子十盘,不刚好还差三盘么?”
  春兰眉尖一皱,道:“咦,仙婆弄错了吧!你不是欠我家公子十一盘么?怎么说是十盘?”
  
  
  


第十二章 四喜丸子
  “无心乞婆”瞪眼道:“你胡说,我从到这里总共跟他下了四十六盘,十八胜二十八败,正好输他十盘,我记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搞错。”
  春兰道:“那么在平望的那一盘呢?难道就不算了?”
  “无心乞婆”急声道:“那盘棋才只下了一半,当然不能作数。”
  春兰道:“可是我记得当时仙婆不是已经投子认输了么?”
  “无心乞婆”脸红脖子粗道:“那是因为我看他怕得要死,才随口说说,想舒解一下他的紧张情绪,你们怎么可以当真?”
  春兰呆了呆,道:“我家公子当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何曾怕得要死!”
  “无心乞婆”道:“咦?那天他被人家吓得连尿都尿在裤裆里,难道你们都没有发觉?”
  春兰立刻叫起来,道:“你乱讲,你太过分了,我家公子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胡乱破坏他的形像?”
  “无心乞婆”听得哈哈大笑,一面指着春兰的鼻子,一面回首望着众人,道:“你们听一听,这丫头倒也强得可以,在霍传甲的‘断虹宝刀’下,她居然还在替那小子塑造形像,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她的话声愈说愈小,说到最后,已小得几不可闻,恐怕只有她自己才听得到。
  原来身后所有的人都在提刀持柴的瞪着她,而且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敌意。
  她缓缓的将指着春兰的手缩回来,想去抓壶斟酒,却发现酒壶已被宋存寿收起,似乎连酒也不想再给她喝。
  就在这时,侯玉阳已在梅仙和秋菊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一进门便朝满脸尴尬的“无心乞婆”招呼道:“仙婆早。”
  “无心乞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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