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上飞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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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上飞霜-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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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原本认为他们是来求助保家的意念已被打消了!
  “那小哥的意思是……”
  “前辈在京中地位崇高,一言九鼎,晚辈是为万民请命,一旦城破之日,江湖组合能团结一致,免于被敌人个个击破!”
  局中要员又是—震,话虽不错,杜老爷子的身份地位足够,但那又能如何呢!
  “这个!小哥子尚有言未尽之处!”
  “若前辈同意,咱们便列阵行于街坊,先与敌人进行谈判,若无结果!晚辈首先应命众家下与敌人争锋头—阵!
  不论步下,马上,或个人,百人,千人,先杀他们—个下马威!而后咱们便有本钱谈条件了!他们战搏得利于原野,咱们则有利于城厢!”
  杜安国思付了会,举掌拍案!喝道:
  “好!真是二言提醒梦中人!”
  “老爷子可是想通了其中的道理!”
  “有智不在年青,无智耻在百岁,老朽已自焦思中夜,实无良策用以退敌!最后只得采行这保住这座镖局,希望敌人不要投下大量血本!
  以镖局数十年的江湖盛誉,能震住敌人,不然,则杀家赴难了!”
  “原本晚辈也是这般想法!后来则认为联合起来的力量更大!不给他们有个个击破的机会!”
  “是的!要么,就是全胜!不然,便是全败!”
  “他们第一阵失利之后,便得考虑后果了!”
  “小哥有这把握!”
  “在得胜关外,晚辈曾一剑逼退其国师之一的黑铁头尊者!自信,再次相见,他不敢下场!”
  “这个老儿是与老朽同一时代的人物,据说其‘宿海幽风’,十分难缠!”
  “在大漠上也许能使巧作伪,蒙人于一时。在这长街上.则图穷匕现,不值一嗤了!”
  杨士麟侃侃而谈,大家听了反应不一,有的点首兴高采烈!十分相信,有的则抱有怀疑谨慎态度,不尽相信!
  不论如何,他已言明,到那时他‘风波府’打头阵!
  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他来此的目的,是要老爷子出面联络将人力集中运用,向敌人叫阵!不战于家,而战于‘市’!
  比之各自在家中防守,等待敌人,集中人力打破了这家,再打那一家,要有利的多了!
  尤其是比较弱的那些门户,这一来说不定,他们根本不必出手,便能保住家业!
  只是在场面上幌一下,站站位!
  全城若集中了五万之众的江湖朋友,—起提调!
  敌人便得考虑一番得失利害了!那条大街的正面也容纳不下百人拼杀!
  他们虽有几十万大军,也不可能,一齐拥上来!
  如是,他们相谈甚欢,这策略已被老局主所接受了!
  立即发下他的名帖,邀请城中—些知名人物来局中商讨应变之道!
  此事由他出面,办来十分容易,若是由杨士麟出现!每家跑断了腿,说破了嘴人家也不一定相信!因为声望不足也!
  由汴梁第一大镖局来主持,数十年来‘杀’名在外!自能令人深信不疑!
  而杜安国也十分大度,连平日有些少芥蒂的人物也派专人以特使身份去亲拜!
  如是,中午时已冠盖云集济济一堂了!
  设下大宴,共商国事!
  酒过三巡之后,老局主将杨士麟推出来了!
  当然是以‘边关守将’的后人为开场白,以及他本人对武功的成就为号召!说明了大家应敌的方策!
  言明是商讨国事,有不同的意见,自然由人起而辩难!
  众家皆是一世之豪,别事或有不及对武技之道,各有专长!但觉这生了一脸黑胡子的青年气度非凡!武功当得是深不可测!
  既然他们杨家承诺打头阵,做先锋、一旦胜了,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便是失败了,再谈判也还不迟!
  人多势众,自然谈判时,分量也大—些,令敌人不敢轻举妄动!
  如是甚快便达成协意!人人点头!
  依各门户之现况各自调配半数人手。列阵搞敌!其余部众看情况再行投入!
  总而言之,比他们原计划坐在家里等待敌人消灭了这家,再消灭那一家化算多了!说不定有三两次接触便将敌人赶出城去了!
  杨家两兄弟晚间回到家中,杨世玉老叔也将宫中决议告诉他们了!
  “孩子们!今日枢密院会议,决议请皇上亲赴敌营议和,据说这样可以加重我方和议的诚意及谈判的份量!
  天子的威仪自然压下他们那些荒野之民一头去!”
  杨士麟拍案而起,嗔自而呼道:
  “真正一批误国之臣,皇上同意了吗!荒唐!荒唐!”
  “虽然有李纲力排众议!但,在表决时,他是少数,虽反对也无能为力!一些少壮派已经直接对他开骂,开打了!他被迫退了出来!”
  “皇上危矣!他们这批国贼出卖了他!他如果听信了他们的话,则羊入虎口,回不来了!”
  “皇上是带着六军仪仗,也不是单身赴敌!”
  “那些宫庭侍卫只能摆摆架子!没有人能管理,平常少训练,要人杀死十个、八个的,便溃不成军了!”
  “唉!我已向李大人将你的事解说了一些,约他今夜来家聚会一次!用意当然是想将你由他直接引给皇上!”
  “他怎么表示!”
  “他想先见见你!”
  “若非统帅三军,侄儿是不应诏的!”
  中夜时,李纲乘座一台青衣小轿,被直接抬入中厅墙下!
  叔侄三人接他入厅!夜间甚寒,已被冻得直打颤抖本是文士。连月来忧心国事!饮食不佳,已是形消骨立了!
  不过精神尚佳!杨士麟以晚辈之礼上前拜见!
  李纲却以平辈之礼答谢!连声的道:
  “老爵爷在世时,学生尚未八班列朝呢!少兄!这是世交家会!一切从免吧!”
  杨士麟也不再坚持了,敬过暖酒之后,便话入正题:
  “李纲在朝,身为侍郎,只是言官,心有余而力不足力排众议!对国事良可叹也!国家若得少兄这种将材为用!这灭国的大祸,将可立解倒悬之危也!”
  “李大人过奖了,士麟前几年曾与他们接触过:若蒙大人见重,报与皇上,只求准于士麟统帅万人之众。不然,五千也可。给我五天时间!出城向敌人叫阵!敢以杨家全族为质,若战而不胜,立与弃市!”
  “言重!言重!少兄之气度豪勇!本官确是文人,一见便能预见少兄乃万人敌也!可惜!时乎不再!”
  “这话怎讲!”
  “皇上年幼,不明利害,为群老所欺,并不自悟!徽宗退位,政府新组,居朝而无威!
  奈何!应对唯唯!而无破斧沉舟的决心!”
  “这就难办了!忠奸不办,是非不明……”
  杨世玉一听,这事有些谈僵了!立即道:
  “士麟不得对皇上不敬!李大人也有为难之处!咱们得慢慢商量!”
  “李纲认为满朝文武,别无良策,皇上可能会答应众议,亲赴敌营!若少兄见允能随侍在侧,万一有变,也可有个照应!”
  杨士麟沉吟久之,抬头道:
  “此事万万不可!但只士麟一人,不足以成事,杨家若准于出兵两千人护驾会敌!敌人若想劫持皇上,也只有—半希望能逃出天生!”
  “怎的能有这般严重呢?”
  “敌人营中有两批江湖奇人。武功高手,少说也有十人左右!士麟一人难敌他们群殴齐上,便是能—鼓作风,狙击数人!
  对皇上的安危已照顾不及了!士麟虽比他们每一个人都高出一点点!若是失去了活动的空间,总归得失陷敌营中!”
  “李纲对武事是一窍不通!那么在城外交锋,又怎能获胜呢!”
  “他们一旦失败几次便怯战了,我方士气大振!”
  “敌人有五十万众!”
  “只要能守住城门,不令他马队入城!但只少数敌人偷入城关,市上有江湖群豪,已组织成军,不难围捕到他们:
  再者,他们东西两军,也互相之间有矛盾!不会无利可图而深入!
  “皇上出都后怎的便能齐心了呢!”
  “皇上出都,两方都想争功,报此以居首功!这都城便破了!而且是不攻自破!”
  这话令李纲一震!失手将手中的酒杯都握不住了,掉落地下!
  杨士麟一招,那将跌碎了的酒杯已横飞入他手中去了!
  “李大人受惊了!”
  将空杯放落案上,再给他注满一杯,这玉杯乃是祖传珍品!跌碎了可惜!
  李纲一怔之后即仰首哈哈大笑扬声:
  “少兄之武技身手,机智反应十分佩服!”
  “李大人为国辛劳,士麟对剑道颇有些心得,且容班门弄斧,展示—式剑招,为大人过目增寿!”
  话罢,起身抽出腰畔佩剑,寒光一闪,那支出鞘之剑,陡地疾向身后之窗户上飞去!随即侧身招手,那剑又回到手中!
  同时,也传出—声惊呼,有重物坠地之声!
  “兄弟们拿下了!”’
  杨士麟手中的银剑上已流动着斑斑血迹!
  这突来的变故,已震傻了大厅中另外之人,怔然惊布不嘱,但不知所杀的是什么人,但知他的愉窥他们谈话的内容,是个大胆的奸细!
  厅外一阵脚步声,有两名杨上麟带回来的弟兄,架着—‘名血流满身的人,拖死狗似的被带进大厅来!
  这人伤在左肩胸之间,他虽然试图挣扎,却又那里能反抗得出那强而有力的挟持!
  李刚一看这人是他的两名轿夫之一,愕然张口只吐出一个:
  “你……”
  便住口不言。这人虽是他的轿夫,却一向被认为是他的心腹之士!而今……
  “李大人料想不到吧!但不知他是那方面按插在大人身旁,探窃大人机密!”
  杨士麟走上前去时,已将这奸细的牙关卸脱,伸手在他口中摸索!找牙!
  —般情况,身为奸细的人,口中都装置了一颗两颗‘毒牙’!
  一旦身份暴露,只有一死以谢思主,便是原来支使他的人!免得生时受到酷刑逼供,招出些机密,妨碍了那个秘密组合的行动!
  “大统领,这王八蛋的口中又少了一枚牙,这一枚已拔下来了!他已吞了一枚!”
  “灌水!”
  如是一壶茶水已给他灌了下去!在快速的来进行洗胃的工作!
  李纲自觉这些人,便似对此道学有专精似的!手法熟练!令他大大震动不已!
  但希望能保有这人的话口,知道是谁在他身边安插下这个‘死棋子’!
  他记得这人在他身旁已近十年了,一向忠贞,职责低甚守本份!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这种事能发生在他身上同时也相信自己一向为官清廉,一旦许愿,从未干过有亏职责,朋党为奸的事情!
  而门外又有了动静,那个轿夫也被抬了进来!
  这人尚好,身上没有血迹,已昏睡得像只死猪,是中了‘迷药’!
  因为时间短促,那枚毒牙虽毒性剧烈,却也未容它扩散发作,即被洗了出来!
  那一剑的伤势多,只剩下半条命了!
  杨士麟为他点穴止血,一只大掌附在他的头顶上,控制住头上的几处穴道!令他的神经处在恍然游离的状态中。
  “现在局势很乱!这东西重要么!”
  “重要!”
  “传送给……给……万一找不到……”
  “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送蔡相公官邸!”
  已供出来了!蔡相公便是蔡京的别称!其时蔡京又复起为相!朝中一切大事都由他主办!
  李纲长叹一声,脸色懊丧的,十分不自在,怔仲中听杨士麟道:
  “李大人!宦海中是如此的风涛险恶,他有什么资格来窥探大人的私密!太岂有此理了!”
  “好在咱们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便是透露出去了……”
  “咱们暗中护驾的一但成功!他们那一党便失势了!他若能事先加以破坏阻挡圣上便不会采行咱们的计划!”
  “这刻离早朝已近,消息虽然封锁了,但,能否成功,也在两可之间呢!”
  杨世玉站起来伸个懒腰,心有所感的道:
  “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国之将亡,与水之东下,任谁也拦他不住的!
  李大人家中若木安全,请来这里暂住,生死与共!家下自保的势力还是有的!”
  “多谢爵爷关爱了,学生家中卸也无所凭仗,一且城破,自应以死殉国了!”
  话罢他那眉宇之间,已自然流露出那股刚毅不屈的气质来!
  杨士麟笑道:
  “李大人当以民为重、社会次之,君为轻,为官只是便于保民!为吏只是求是上下同心,为社会,为民族尽—份心力
  远望这万里河山,兆亿之民,李大人岂能为这弹丸之地而”轻生!”
  李纲听了,立即醒悟,自己心态愚蠢得令亲痛心,仇者快了!便道:
  “以少兄之意,万一有变,该当如舶处呢!”
  “凭三剑!不足以挡住敌人百万狼狈挥鞭南下!但,结合江湖志士,时发雷霆,足以阻其肆虐一方!”
  “壮哉!下官在大难临去时,仰仗关照了!若有机会,则间道南下另布一局!”
  “好!士麟判断起自长白的这一批野种,也不真的有资格,轻易的取得这九州地,万里河山也!”
  “是的,下官也认为他们不配!只是苦了兆亿万民了!”
  此时凤色方开!
  杨世玉与李纲一起乘坐由‘风波府’准备的两乘小轿上朝了!
  寒风料肖,龙亭此阙外,已车、马、轿川流不息的向这里集中着!
  而钦宗帝这个新登基的年轻小皇帝;若是在太平时!也许会是个不太差的好皇帝!无奈,在这友乎!敌乎十分明朗的时刻里!
  那把龙椅金銮殿可真也难以坐得安稳!
  直待中午过后,李纲才有机会,获得一次独自见驾的机会!
  他要亲自出城去与敌人会商议盟,已大致决定了!
  在春秋战国之时,国君会盟,史有所载!
  大宋开国之祖,也曾数度御驾亲征!他还真想过过这个瘾头!
  宋代,天子亲自掌管‘六军’!
  那是左神策军、有神策军、左龙武军、右龙武军、左神武军、右神武军!
  童贯等武将们,已在整饰六军,那是要在出城之先,来个大校阅的!
  让钦宗皇帝看看,他自己的武力,还是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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