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朵梅花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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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朵梅花剑-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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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琪见她对梅华居然如此推崇,不禁叹了一口气道:“娃狄娜!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别忘了我们曾有婚约……”
  娃狄娜正容道:“我们的婚约早就在王屋山中解除了!”
  林琪一愕道:“那怎么作数……那时你根本言不由衷!”
  娃狄娜凄苦地一笑道:“是的!第一次跟你绝裂,是为了想叫你离开那个危险的地方,第二次是为了受你与费冰的刺激……”
  林琪道:“那是误会……”
  娃狄娜轻叹道:“我现在也知道是误会……可是我不准备否认……”
  林琪微感意外道:“那你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完全一笔勾消了!”
  娃狄娜的目中含着两点泪痕,哽咽地道:“在你心中,我的感情并没有占太多的份量,在我之后你又认识了许多女子,而且也跟她们亲密地相处过……”
  林琪连忙道:“你又多心了,我从未忘记我们的婚约!”
  娃狄娜苦笑道:“那只证明你是守义不失的君子,那种婚约的力量上,道义重于感情,这个你不必否认,倒是我一片心,耿耿可表……”
  林琪微微泛起一点惭色,娃狄娜的话击中了他的弱点,因为当初订婚约之际,也是被罗仙客硬扣上去的……
  娃狄娜见状苦笑道:“官郎!我不恨你,因为订约之时,是我强迫你的,我把本命神蛊硬分了一半在你体内,使你无法拒绝……后来我想通了,而且师父把你的蛊力消除了……”
  林琪一愕道:“没有的事!”
  娃狄娜苦笑道:“也许你自己不知道,可是我却了解得很清楚,尤其是我们的本命神蛊,心息相通,无论对方隔得多远,经常都能互相保持联系,这些年来,我们会少离多,你心中可曾有过半点感应?”
  这一问可把林琪给问住了,这些年来,他的心中的确没有一点感应,想了一下,他才将信将疑地道:“段前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娃狄娜道:“那是师父对你特别关心,她怕我会害死你!”
  林琪低声地道:“没有这回事……”
  娃狄娜幽幽地道:“我是绝对不会错的,苗人的本命神蛊是相依为命的,我若死了,你那体内的另一半蛊毒无法控制,一定会跟着死的,师父见我被鹿加劫持后,生怕我会遭遇意外而连累到你,所以暗中替你把蛊毒解除了,金花娘是蛊中之圣,也只有她有这种能力……”
  林琪知道这事情不会假,可是口中仍然道:“我不明白段前辈为什么要这么做?”
  娃狄娜道:“我本来也不明白,直到师父与你父亲的关系公开后,我才懂得了……”
  林琪红着脸道:“段前辈跟家父有什么关系?”
  娃狄娜笑笑道:“这可不清楚,可师父遭到侯行夫的劫持后,你父亲拼死去救她,这其中的情形不难明白。”
  林琪不愿意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连忙道:“这跟你解除婚约的动机并无关系。”
  娃狄娜道:“关系大了,心灵的约束力量既已断绝,那空虚的约定又何必留着呢!”
  林琪庄容道:“对我来说,这约束并不空虚!”
  娃狄娜感动地点点头道:“是的!官郎!因此我对你始终不变心,可是我们的婚约必须解除,那是为了很多人……”
  林琪大声道:“无此必要,我心中没有别的人!”
  娃狄娜凄然一笑道:“可是别人的心中有你,像梅姊姊,费姑娘,还有那个王梅芝……”
  林琪连连摇头道:“你别说了,我对她们都没有什么,尤其是梅华……”
  娃狄娜倔强地道:“尤其是梅姊姊,我主动解约就是为她!”
  林琪一愕道:“什么?为了她?”
  娃狄娜点点头道:“不错!因为梅姊姊爱你,爱得比任何人都深,我不能用一个空洞的约束来独占你,我要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来获取你的感情!”
  林琪怔了一怔才道:“娃狄娜!你真是这么想?”
  娃狄娜毅然地道:“是的!什么也改变不了我的心!”
  林琪一正脸色道:“娃狄娜,你也不必替别人操心了,我告诉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爱她的,你可以在我与梅华之间任选其一!”
  娃狄娜沉声道:“我与梅姊姊同进退!”
  林琪一顿足道:“好!我们之间也没有话说了!再见!”
  说完以后,他回身就走,娃狄娜急忙追上来道:“官郎你怎么走了?”
  林琪淡淡地道:“此地没有我的事了!”
  娃狄娜目中泪水直滴,颤声道:“你不等梅姊姊回来?”
  林琪怒道:“我等她做什么?我若有能力,还想杀了她……”
  娃狄娜哭着叫道:“官郎!你不能如此狠心……”
  林琪凛然遭:“娃狄娜,你不用再拦我,本来我目前有几件事,现在都算办完了。第一,我答应费冰的母亲救她出险,她在此地很好,我就不必再管了,再者我是要找你履行婚约,你为梅华也不肯嫁给我了,我们之间再没有什么事了,我不走还等什么?”
  他的语气中有着斩金断铁的坚决,娃狄娜不禁怔住了,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去,可是林琪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娃狄娜脸上带着希望赶了过去道:“官郎!你……”
  林琪冷冷地道:“我还有一件事,梅华拿了我的珠子是不是在你身上?”
  娃狄娜一怔道:“是的,官郎问这干什么?”
  林琪从怀中掏出梅形晶玉块道:“把珠子还我,把这个还给梅华!”
  娃狄娜迟疑地道:“那是梅姊姊借给我佩带的,你应该找她去要!”
  林琪怒声道:“那珠子是她偷换去的,我一定要拿回来!”
  娃狄娜木然不动,林琪怒声道:“娃狄娜!我不想跟你动手,希望你也不要逼我……”
  娃狄娜哭着道:“官郎!你未免太狠心了,梅姊姊对你的万斛深情,完全都靠着那颗珠子去得到一点慰藉,你不爱她也算了,何必连这一点安慰都要剥夺呢?”
  林琪怒声道:“我没有那么贱的感情浪费在她身上!你到底拿不拿出来?”
  娃狄娜怔了片刻,才在襟上解下明珠,流着眼泪道:“官郎,我不能跟你动手,只好把珠子交给你了……”
  林琪接过珠子,看了一下,纳入怀中,掷下玉玦,回身就走。
  娃狄娜泪容满面叫道:“姓林的!你站住!”
  林棋佛然止步道:“姑娘有何指教?”
  语气已经是冷冰冰的了!
  娃狄娜咬着嘴唇,强忍住悲愤道:“林琪,今天我才算知道你的心硬到什么程度了,你听好,为了我们过去的一段情义,我放过你一次……”
  林琪冷冷地道:“以后呢?”
  娃狄娜用手一擦眼泪,沉声道:“以后我们再见面时,大家都当不认识……”
  林琪淡淡地道:“这似乎没有必要特别告诉我!”
  娃狄娜大叫道:“我的话还没有完,你若是敢有一点对不起梅姊姊,我第一个就不饶你……”
  林琪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娃狄娜忍不住大声痛哭起来,忽见梅华悠悠地由树后走了出来,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道:“傻孩子!何苦为了我跟他闹翻呢?世上这样的男人并不多!”
  娃狄娜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扑进她的怀里,梅华轻轻地又道:“你太任性了,像这样的男人是不能要挟的,必须用像雨水一样的柔情,长年累月,才能在他石头般的心上,留下一点痕迹……”
  娃狄娜哭道:“梅姊姊!你对他还没有死心?”
  梅华点点头道:“我永远不会死心的!”
  说着她的眼泪也流了下来,被夕阳的红光映着,就像是一串血似的珍珠!
  林琪回到自己住的客舍时,连进已经走了,把行囊马匹也带走了,留了一封短柬给他,却只有“老奴行矣!行踪未卜,公子祈善自珍重……为小姐效劳事,老奴自悔孟浪,可自此作罢矣……”
  林琪起初还当是他被梅华给押走的,看了这张便柬,倒有丈二金刚摸不着头之感,他既然有时间收拾行装,留下书笺,足证时间并不迫促,为什么不等自己回来作个明白交代呢?
  “走就走了吧!我也懒得管他的闲事了!”
  于是他也收拾了一下行装,连进给他留下了很多银两,也留下了一匹较好的骏马,当他挥鞭离开华阴城时,心中却有着一种落寂的感觉。
  浪迹江湖数载,他一直是在忙着,赶着!
  一事接一事,一波连一波,从来没有给他喘口气的机会,而现在呢,他突然清闲了下来。
  所有急需要做的事都做完了。华阴城他是一刻也不愿多留,可是离华阴之后,他倒有一种茫然无所适从的感觉。
  “上哪儿去呢?干什么呢?”
  他不住地用这句话问自己,却一直找不到答案!
  跟娃狄娜的婚约也解除了,感情上已不再有负担!
  费冰也找到了,对花燕来可以交代了,至于费冰不肯认母亲,他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也无须多管闲事!
  为花燕来帮忙的事,连进已经在信上说得很明白,可以不必再继续了,而且他对如何帮忙还始终不明白……
  白玫瑰所托的事,她自己功力已复,也用不着他去代劳了!
  也许应该找找王梅芝与孙冬,可是她们却被那个神秘的老和尚带走了,留下话说要三年之后,青城山中再见,现在还早着呢!
  林世辉与段金花也因那老和尚身上,想起一个神秘的约会,赶着去赴约了,行踪归期,两无交代,要找也无从找起,而且看他们的意思,似乎也不希望自己去找……
  扬州城中虽然还有着一个家,那是一个空洞洞的家,除了几个看屋子的老佣人,无亲无故,也没有回去的必要!
  另外还有一些诗文同窗,则因为自己闯了几年江湖,与他们的生活性情都脱了节,也不必再去看他们了!
  “可是!我总得有个去向呀……”
  想了半天,他突然记起了启蒙的师父——箫圣柳无非,他还跟铁剑无敌谢长风等人在一起商讨进剿十三友之事。
  侯行夫那批人的力量太大了,柳无非谢长风等绝对不是对手,他应该去帮帮忙,再者也该去看看夏妮,告诉她不必在十三友中鬼混了,他已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与十三友中那些败类一争……
  决定了目的,他立刻又有了精神。
  十三友的老窝设在太原,谢长风等人聚集在临潼,两地相去不远,正好赶着去看看情形,趁机会也可以除奸荡邪,以不负此身绝学!
  想到这儿,他的豪情大发,加紧策马前行,他腰下的长剑幌动着,不住地碰击着踏脚的蹬铁,发出叮叮的响音!
  就是这声音使他的心中一动!
  费冰离开了十三友,一定会有个更厉害的人物补进去,也许就是费长房自己……
  他在剑挫铁掌盖中州之时,连进已经把伏魔剑三个字叫了出来,费长房不会不知道,也不会毫无准备!
  而他这几年来,也闯下了不少的名声,从被梅华栽赃,赢得金箫狂魔的名号后,江湖人见之侧目,认识他的人太多了!
  这一身打扮也就太引人注意了!
  因此他略加盘算,在一个县镇里歇了下来,卖了骏马,改买一头小黑驴,又买了一套旧衣服,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换了起来!
  等二天重新上路的时候,他已变了一个人!
  俊朗的脸上涂了一层****,粘上几绺山羊胡子,再加上一身破儒衣,已像是一个落拓的老丈士,何况他手中还拿了一个长布招,正面写着“相天下”,反面是“丈王神课”,还起了一个号——“若愚山人”。
  长剑用破布一裹,搭在驴子后面,手里再加上两根铁简,十足是个走江湖的算命先生,走过一个小池塘,他一面打量自己也禁不住笑了起来,可是他确信不再有人会认出他,因为他自己也不认识自己!
  驴子不如马,放开蹄子一天也走不了多少路,幸亏他这头驴,还十分神骏,每天多少还能赶个百余里!
  连走三天,看看已快到临潼,却在一家村店中看见了一个熟人,那人正是铁掌盖中州易原的叔叔天外醉客。
  他倚着一张白木桌子,一口口地直往嘴里灌酒,面前只放着几碟盐豆咸菜之类的下酒物!
  林琪看了倒是心中一动,觉得事情不寻常,因为有两点地方看来不对劲。
  第一,这家伙年纪虽不小,可是红光满面,威严不发自生,然而这一次竟是瘦多了,眼睛也黯然无神,有点病态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上次动手时那种唬唬迫人之态!
  第二,在交手时,听他们的口气,好像他与岁月闲人是时刻不离的,现在居然只有一个人在此喝闷酒,岂非是透着离奇!
  第二点还可以解释是岁月闲人偶而因事离开一下,第一点却费解,短短才几天功夫,一个人怎么会瘦得这么多……
  由于心中怀着太多的诧异与震惊,使得林琪忍不住跨下了驴,慢慢地踱到另一张桌子上坐下。
  这家酒店的生意很零落,除了他二人之外,根本就没有第三个客人了,可是林琪坐下之后,却没有人上前招呼……
  好在林琪的本意也不是要吃喝,只是在盘算着如何上前去搭讪,因此也不在乎,只是悠闲地坐着。
  天外醉客客连喝了好几口酒,同时也不住地用眼角看林琪,林琪不去理他,自顾自地坐着,悠闲如故,天外醉客好似忍不住了,终于开口道:“先生可是要酒菜?”
  林琪装模做样地点点头,天外醉客又道:“那恐怕要等很久,这店中没有伙计,只有一个老掌柜的兼理一切,他去办一件急事了,一时间恐怕回不来!”
  林琪笑着摇摇头道:“没关系!山人可以等一下!”
  天外醉客似乎很不愿意有人在旁边打扰吧,乃又道:“掌柜的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前面十几里处就是县城,先生何不到城里去打尖!”
  林琪微笑道:“不要紧!山人可以多等一下,实不相瞒,山人此刻囊中只剩下几枚铜钱,大概也只够在这里坐坐,城里的酒馆太贵了……”
  天外醉客嗯了一声道:“看先生的模样似乎不应该拮据如此……”
  林琪装出苦笑摇摇头道:“跑江湖的哪个不穷,尤其是像山人这样靠嘴皮吃饭的,也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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