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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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虎手-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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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去找神机堡主,已经来不及了。但他不死心,回头重奔幕府山。 
  山神庙与钟灵庙,皆找不到神机堡主的人。 
  他在虎跑泉的路旁树林中,找到了神机堡主。但这位堡主已死去多时,背部挨了一掌,震断心脉尸体己僵,死状安详,似乎死前并末受到折磨。 
  他感到疑云重生,失望地返回兵器店、将今天所发生地的事向居天成说了。表示要在最近期间,追寻江南浪子死活的线索,查个水落石出。 
  这次居天成并末表示意见、劝他再跑一趟龙尾山庄,请玉狮出面追查,人多手众办事方便些。但他拒绝了,他不愿再去打扰玉狮的安静,这种杀人追凶的事,找一个退隐的名宿一而再出面不像话嘛! 
  次日巳牌左右,他正准备到隔邻永安镖局找王局主打听消息,一名青衣人大踏步进入店堂,向刚欲出门的居天成抱拳一礼。问道:“兄弟请了,请问哪位是高公子高翔?” 
  居天成剑眉一挑,反问道:“阁下尊姓大名?找高公子有事么?” 
  “在下替朋友捎口信,怒不通名。”青衣人汉含笑,目光不住向居天成打量。 
  “阁下替何人捎口信?” 
  “须面见高公子转达,兄台是……” 
  高翔缓步上前,笑道:“区区高翔,兄台请里面坐,高某侯教。” 
  青衣大汉不住向他打量,惑然道:“阁下不像是练武的人,别开玩笑误事,在下必须面见高公子。” 
  高翔突然伸手,搭住了大汉的肩膀、笑道:“在下确是高翔,请至内间待荼。” 
  青衣大汉脸色骤变,艰难地随他走了两步,额上汗珠大量沁出,毗牙咧嘴地说:“请……请放手,在……在下有……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得罪。” 
  他放了手,若无其事地说:“好说好说。店中缺乏人手,恐怕接待不周,兄台海涵,请到内间喝杯荼。” 
  大汉拭掉汗水、手仍在发抖,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吁出一口长气说:“不了,在下必须早些回报。” 
  “兄台有何口信……” 
  “公子认识白羽箭么?” 
  “哦!你是说曹大爷世绝?昨天午间在幕府……” 
  “那就对了,阁下真是高公子。在下奉曹爷所差,是代致昨日幕府山援手之德。” 
  “不敢当。一戟擎天尹元兄是否无恙?” 
  “他逃脱了北溟老怪的追踪,平安无事。二是面致曹大爷的敬意,请公子明日午间,致落星山落星湾江神祠一会,务请公子爷赏光。” 
  “哦!只有曹兄一人么?” 
  “有好几位朋友。” 
  “在下冒昧请教,江南浪子是否健在?” 
  “白羽箭曹爷方能回答公子这件事。” 
  “哦!明日午正,在下准时到达。” 
  “谢谢,在下告辞。” 
  居天成哼了一声,说:“高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留下了,他会告诉咱们所要知道的消息。” 
  他摇摇头,笑道:“居兄,你似乎最近对任何人皆不放心、是不是心中烦恼?” 
  “没有,不是兄弟不放心……” 
  “好了好了,兄弟会好好处理这件事。”他笑着说。 
  大汉告辞出门,站在门外突然正色问:“高公于,你可知道你信口答允赴约的后果么?” 
  他泰然含笑问:“兄台是否另有见教?” 
  “昨日铁鹰爪曾经来过。” 
  “神机堡的人已经说过了、可惜在下未遇上他。” 
  “接着是鬼影子兄弟街中传信。” 
  “在下接信即前往幕府山。” 
  “公于是不是太信任人了?” 
  高翔笑着说:“如不信任人,任何事也办不了。” 
  “那太危险。” 
  “世间任何事都带有三分危险。” 
  “公子不怕在下设圈套?” 
  “我信任你。” 
  “但敝友江南浪子似乎与公子势不两立、外界流传着不少可怕的谣言。” 
  “白羽箭已经表示得够明白了。” 
  “好,公子爷果然豪气干云、在下佩服。明日落星山候教.再见。” 
  送走了大汉,居天成忧心仲仲地问:“高兄,明天你决定前往赴约?” 
  “正是此意。”他坚定地答。 
  “万一他们设下埋伏……” 
  “白天,即使他们设伏,我也不在乎。” 
  “不反对你独自涉险,咱们必须去找大批人手一同前往。以免中了江南浪子的诡计。” 
  “哦!居兄认为江南浪子仍在人世么?”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高翔呵呵一笑、说:“居兄,这么说来,你对玉狮冯庄主的能力存疑了。想想看,玉狮朋友众多、消息灵通,好不容易方将浪子迫死于祖堂山,而今天咱们却说江南浪子仍在人间,去请他前相助,那该有多糟?算了吧,居兄不必小题大作,大惊小怪,等我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再说,免得闹笑。目下那位仁兄并未承认江南浪子仍然健在,岂能胡乱猜疑神疑鬼?” 
  “兄弟仍然认为你我两人前往太过冒险,人孤势单,如果翻脸动手……” 
  “你不能去,你要照顾此地,等候咱们的朋友前来联络,我一人前往要方便些。”高翔断然地说。 
  午后不久,门外一阵乱,八名家将带了十余名从人,包围了兵器店、来势汹汹。 
  接着,有人传呼:“陶大人驾到。” 
  高翔与居天成高坐店堂,冷然静观其变。 
  四名家将拥簇着相貌威猛的陶大人踏入店堂。陶大人身后另有两个人,一主一仆,这两人令高翔吃了一惊。他赶快离座,不理睬陶大人,向那位脸色不悦的紫袍人长揖为礼,他笑道:“老伯玉趾光临,小侄深感荣幸,请内堂待茶。”来人是华小绿娘的父亲华冠英,脸上已没有雍容和蔼的笑容,一片肃杀阴沉神色流露在外,不回礼,也不招呼。 
  陶大人冷冷一笑。问:“你就是高翔么?” 
  “正是区区,陶大人有何指教?你们到底谁是陶大人?”高翔神色冷峻地问。 
  他当然认识陶大人,也知道陶大人的是陶蕙姑娘的父亲,只是见对方神色不友好,因此也就不加理会,连客套的话也免了。 
  令他不解的是,华冠英今天纳态度为何变了,变得高傲冷峻,与那天会唔时的神态判若两人,是河缘故? 
  陶大人是武官出身,言谈直率,哼了一声说:“你是读书知礼的人,对本官的说话岂敢如此猖狂?” 
  他心中冒火,冷笑道:“你是朝廷的官。在下曾是国子监的生员,算是地方名流缙绅,并非卑微庶民。不怕官,只怕管。陶大人并不是管辖高某的父母官,你敢如此不法擅闯民宅作威作福,在下就敢不尊敬你这位大人。陶大人带了家将仆从,声势汹汹闯入高某的住宅,不知有何见教?” 
  陶大人一怔,没料到高翔的态度如此强硬,鬼怕恶人蛇怕赶,大人反而凶不起来了、说:“你认识宏举兄,知道他是谁么?” 
  “华老伯是聚珍斋的东主。”他泰然地答。 
  华冠英字宏举,因此陶大人称他为宏举兄。 
  陶大人冷冷一笑,说:“宏举兄曾经在京师任京官,并非商人。” 
  “在下不问身份,只尊敬值得尊敬的人。请教,两位光临敝舍,有何贵干?” 
  陶大人哼了一声,沉下脸说:“听说你结交莽匪徒,在此私设兵器店图谋不轨,本官要来查问……” 
  高翔冷哼一声,用手指着门外,厉声道:“阁下,你给我出去。” 
  “什么?你……” 
  “我不认识你,出动。” 
  “你好大的胆子……” 
  “阁下,你听清了。高某是本份人,如果有人怀疑高某图谋不轨,要想前来查问接索,他必须偕同穿了公服,带有五城兵马司的兵勇与拘捕火签,方能前来奉命行事。你,不行,你如果不走,在下控告你纠从登门行凶抢劫。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我不信你敢无法无天。” 
  “反了!”陶大人变色叫。 
  高翔在兵器架上取下一柄摈铁双股猎叉,立下门户,大吼道:“姓陶的,高某与你陶家无冤无仇,令嫒娇纵乖民,不明是非,硬指在下害了她的师父真真仙姑,在下不屑与她计较。多方回避且在吉山沼泽救了她与令郎,她却恩将仇报,居然要大人出头兴风作浪。有其女必有其父、在下不与你饶舌。你只要说一声不走在下便要赶你们走了。” 
  两名家将大怒,同时拔刀大吼一声,同时上扑。 
  叉影一闪,“铮铮”两声暴响,两把腰刀皆被叉震断。叉柄一拨。两名家将大叫一声、向两侧重重地馈倒。 
  叉影直闪,对正了陶大人的咽喉,高翔的吼声震耳:“好,你打上门来,咱们到中山王府说理去。” 
  门外人声鼎沸,喝声震耳:“少爵爷驾到!” 
  先是四名家将涌入,然后是少年英俊的小王爷徐邦杰出现。 
  陶大人大惊、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小王爷的四家将已手快脚快,擒住了陶大人带来的四名字将。 
  高翔收了叉,冷哼一声退在一旁。 
  小王爷哼了一声、冷笑道:“陶大人你是想登门抢劫么?” 
  陶大人自然认识徐邦杰,虽早知道中山王府的小王爷公然支持高家,却末料到来得如此突然,不由大惊失色,不知所措。 
  事实上小爵爷徐邦杰年末弱冠,并末袭爵,一个现任四品武官,用不着向小王爷低头,无如自己私闯民宅违法在先,而且老实说,在南京,谁也惹不起中山王府,不由他不惊。 
  小王爷这句话沉重如山,委实令陶大人挺不起腰杆来,登时脸色发白。欠身惶恐地说:“三少爷言重了,下……下官……” 
  “陶大人,你自称下官,岂不是失礼?” 
  “这……” 
  “陶大人,我陪你到都察院走走。你门外的家将家丁,我已经把他们全部加以逮捕了,要不要会同地方保正与五城兵马司的公人一同备案?” 
  陶大人额上冒汗,几乎站立不牢。 
  华冠英冷笑一声说:“三少爷,不可欺人太甚。” 
  徐帮杰冷然注视着他,冷冷地问:“你是谁?” 
  “在下华冠英。” 
  徐邦杰点点头说:“哦!原来是聚珍斋的东主,闻名久矣!可惜缘铿一面,我徐家从不与南京的珠宝商人打交道,所以从未谋面,听说华东主曾经做过一任京官,不知是真是假?” 
  “华某不愿提过去的事。” 
  “你不提,我会查,三天后,南京户部呈送京师户部的公文便可发出,我保证你获得削籍服刑的公平处分。不过,也许不用那么麻烦,到了公堂之上、你不提过去便没有减刑的机会,不怕你不提的。” 
  “哼!华某并未犯法。” 
  “你与陶大人……” 
  “在下请陶大人前来向高翔索人,并末犯法。” 
  “哼!当场人赃并获,你恐怕……” 
  “高翔诱拐华某的女儿,华某上门索人,我不信这会是犯法……” 
  高翔大惊,急道:“华老伯,你说话怎么如此无赖?” 
  华冠英怒叫道:“小畜生,小女小绿昨晚平白失踪……” 
  “什么?令嫒……” 
  “老夫禁止她与你这种痞棍亡命往来,昨晚人便失踪,必定是你将她诱拐私逃,藏在此地是何居心?” 
  高翔大感震惊,抽口凉气说:“小可第一次赴府拜会,老伯怎么就想到小可诱拐令援这件事去了?” 
  “哼!你满口仁义,心存诡诈……” 
  “老伯,希望你冷静些。小可从尊府返城后……” 
  “再冷静些,恐怕老夫的聚珍斋也落在你手中了。” 
  “老伯是不是太武断了些?” 
  “老夫唯你是问。” 
  徐邦杰冷笑一声,厉声道:“世间竟然有这种不讲理的人高大哥、你不必与他浪费口舌了,交给小弟办理。” 
  “邦杰弟……”他焦恐地叫。 
  “小弟擅自作主,其一,首失让他们搜查,如果搜不出人,两罪俱发。其次,小弟先将他们解送五城兵马司。现行犯人得而捕治,徐勇。” 
  “卑职在。”一名家将欠身恭敬地答。 
  “去唤坊长前来。” 
  “是,遵命。” 
  事情闹大了,陶大人吓得冷汗彻体。 
  华冠英眼中凶光一闪而没,显然怒极。 
  高翔更是焦急,惶然叫:“邦杰弟,使不得。” 
  “怎么回事?”徐邦杰问。 
  “愚兄与华家总算有三分交情,宁可人负我,不可我负人,这件事尚请不必追究。” 
  “这……” 
  “让他们搜,愚兄行事于心无愧;” 
  徐邦杰哼了一声,说:“奸,一切全凭大哥处理。但搜不到人,他们必须具结,不然免谈。” 
  华冠英乘机下台,说:“在下不搜了,日后再说。” 
  高翔欠身道:“华老伯,令嫒失踪,也许与隐山小筑及西山庄的事有关,小侄打算至尊府踏查……” 
  “你如果踏进我绿园半步,老夫打断的狗腿。”华冠英冷冰冰地说,大踏步向外走。 
  徐邦杰冷笑一声道:“姓华的,你记住.在下立即着手查你的底,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你查吧,华某不会有把柄落在你们手中的。”华冠英恨恨地说完,向门外走。 
  陶大人也想举步,刚迈出左腿,答邦杰叱道:“站住!陶大人,你还不能走。” 
  “三少爷……”陶大人脸色苍白地叫。 
  华冠英转身向高翔阴森森地问:“小畜生!你要留下陶大人何不将老夫也一并留下算了?” 
  高翔只好用目光向徐帮杰救助,徐邦杰举手一挥说:“冲高大哥的面,今天不与你们计较。都给我走,下次可没有这般便宜了。” 
  送走了华冠英与陶大人、高翔诚恳地向徐邦杰道谢。将与华小绿姑娘结交的经过说了,担上了无穷心事。他不知绿园曾发生了什么事,弄不清华冠英何以对他如此反感? 
  最令他不安的是,小绿姑娘是因自己出走呢,抑或是被人所掳走? 
  据他所知,华姑娘艺业超人,被人掳走的可能性不大。华冠英是缥缈魔僧的门人,必定是艺臻化境的高手,谁敢前往送死? 
  姑娘曾表示要出外游历,那么,出走的可能性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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