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令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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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令情潮-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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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天发道:“先生能否多耽三天,等家兄痊愈了再走?”

  唐华佗一面配药,一面说道:“老朽家中,每日都有上百病人,如何能在这里呆上三天?哈哈,老弟只管放心,老朽用药,几十年来,都是一剂而愈,用不着第二剂。但以老朽和令伯父王大侠,郭老镖头的交谊,三日之后,不论今兄是否痊好,不用你们来接,老朽也要亲自再来一次。就算令兄已经好了,病后也得调理。”

  管天发听他要走,不由得抬回朝师傅望去。

  郭世汾含笑点头:“唐先生说的,也是实情,每天从各地慕名而来的病人,确实不在少数,咱们总不能硬把唐先生留下来,不愿急病求医的人死活;三天之后,老夫会派人把他接来。”

  唐华佗耸着双肩,干笑道:“是,是,医家有割股之心。老朽家里,只怕已有不少病人等着,老朽立时就得赶回去。”

  他匆匆包好六包药粉,放在桌上,说道:“这是三天的份量,早晚各服一包,温水调服……”

  话声未落,突听院落中传来陆得贵的叱喝声:“喂,小姑娘,你来找什么人?”

  只听得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道:“快让开,我是找唐先生的。”

  陆得贵道:“你怎么进来的,还不快给我站住!”

  这里是淮阳镖局的后院,外人如何会进来的呢?

  少女道:“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是找唐华佗来的。”

  陆得贵道:“这里没有唐先生,你快出去。”

  少女声音道:“我从泰县一路赶了下来,唐华佗明明被你们请来了,就在里面,你骗人!”

  敢情那少女和他说话之时,已经往里跑进来了。

  陆得贵忽然“咦”了一声,喝道:“你还不站住,你……敢往里跑?”

  郭世汾浓眉微皱,回头道:“幼信,你出去看看。”

  话声甫落,突见人影一闪。一个身穿葱绿衣裤的少女,很快走了进来。

  严幼信待要拦阻,已是不及。

  只见那绿衣少女不过十六七岁,生得眉目清秀,胸前垂着两条又黑又亮的辫子,一双清澈大眼,乌溜溜一转,娇脸上绽出笑容,迎着唐华佗走去,脆声叫道:“唐先生,你果然在这里,害得我找得好苦!”

  陆得贵跟在她身后,气咻咻地赶了进来,喝道:“你……怎能乱问?”

  郭世汾虽觉此女来得蹊跷,但因她和唐华佗招呼上了,也只好忍耐下来,朝陆得贵看了一眼,没有作声。

  陆得贵满脸通红,嗫嚅地道:“老爷子,不……不是小的放她进来的,她……她趁小的不注意,一下子就冲了进来了。”

  这时唐华佗已经把药箱挟起,准备告辞,恰绿衣少女迎了过来,不住皱皱眉,问道:“姑娘是谁?”

  绿衣少女道:“好啊,唐先生怎的连小婢也不认识了?我叫紫玫呀。”

  唐华佗干咳一声,点点头道:“不错,你是紫玫姑娘,你来找老朽有什么事?”

  小客厅上所有的人眼光全都落在那绿衣少女身上,谁也没有说话。

  紫玫眨眨眼睛,奇道:“昨天傍晚的事,唐先生怎的忘了?小婢请你去给我家相公看病,你给了什么药?”

  唐华佗笑道:“不错,不是姑娘说起,老朽差点忘了,咳,咳,老朽自然依据你家相公的病情,配的药方。”

  紫玫哼道:“你给我们相公配的,不是毒药?”

  管天发听得心头不禁一动,急急地朝师傅望去!

  郭世汾脸上也微微变色,但却朝管天发轻轻地摇了摇头,意思叫他继续听下去。

  唐华佗面上微微变色:“姑娘是在说笑了!”

  紫玫道:“谁和你说笑?我家相公服了你的药,口吐白沫,昏迷不醒,我会巴巴地老远赶来?”

  唐华佗目中神光一闪,作也道:“老朽医了几十年病,那会配错药方?再说,老朽昨日傍晚,根本没替你相公看病。小姑娘究是受了何人支使?那是存心和唐某过不去了。”

  紫玫气愤地道:“你倒赖得干净,哼!你才受人支使,有意拿药害人,当着郭老镖头,你倒说说清楚,你究竟是受了什么人的支使?”

  别看她年纪小,说起话来咄咄逼人,着实厉害!

  她这几句话,句句都象动地春雷,钻进郭世汾、管天发师徒耳中,直听得心弦狂震!

  唐华佗望着郭世汾面露苦笑,摇摇头道:“郭老哥,几十年。你几时听说兄弟害过人来?这小姑娘简直胡说八道,这明明有存心砸兄弟的招牌!”

  说罢,连连摇手道:“看来兄弟只好告辞了。”

  紫玫拦在他面前,一手叉腰,冷哼一声,道:“你不拿出解药,休想走!你拿毒药害了我家相公,还想害淮阳派的人?”

  唐华佗忍无可忍,怒喝道:“小丫头!唐某和你无怨无仇,你竟敢含血喷人?”

  紫玫怒声道:“你敢骂我?你拿毒药给我家相公,难道还是假的,老实告诉你,昨晚你去看病的时候,我家老夫人早就听出你的声音不对,根本不象是唐……”

  唐华佗突然大喝一声:“小丫头,你敢这般侮蔑老夫!”

  抢手一掌,拍了过去!

  这一掌出手奇快,势道极为凌厉!

  郭世汾又是一怔,唐华佗一向行医,几十年来,从未听说他还会武功,不觉笑道:“唐先生除了医道之外,原来武功也高明得很。”

  唐华佗回头道:“兄弟虽非江湖中人,但学上几手防身……”话未说完,他劈出的掌势,已被紫玫化于无形!





金令情潮四 绿衣少女



四 绿衣少女

  紫玫满脸不屑,又手站在他面前,冷冷道:“你怕我说出来是不是?我偏要说,唐华佗替我家老夫人看了多年的病,他的声音,老夫人还会听不出来?你明明是招摇的骗子!”

  唐华佗怒哼道:“老夫不愿和你一般见识!”

  紫玫道:“那是你做贼心虚!”

  “别人不知你的底细,你当我也不知么?”

  唐华佗道:“你知道什么?”

  紫政冷冷的道:“你明明戴着人皮面具。”

  唐华佗目光闪动,冷笑道:“老夫面上戴了人皮面具么?”

  紫玫冷笑道:“要不要我替你揭下来?”

  唐华佗道:“你很有自信?”

  紫玫扬手作势,说到:“不信,我就剥下你一层皮来。”

  莲步轻移,已到了唐华佗面前,身法之快,教人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

  唐华佗后退了两步,把药箱往几上一放,沉声喝道:“你既非淮阳镖局的人,老夫那就不用客气了!”

  猛然欺身而上,扬手一掌,直向紫欢迎面劈了过去。这一掌蓄势而发,手法威猛异常!

  紫攻轻轻一笑,道:“你早就不用客气啦!”

  右手一起,五根白玉般的纤指,舒展如兰,似是擘扣脉穴,又好象是拂截唐华佗的手臂。

  这一手之中,竟然暗藏着无数奇奥变化,使人目为之眩!

  金翅雕郭世汾看得暗暗一惊,忖道:“此女出手,好不怪异!”

  唐华佗一看无法拆解,逼得忙撤回掌势,右足飞起一脚,闪电踢出!

  紫玫娇哼一声,拂出的纤手,忽然一沉,两个指头,很快朝他“中封穴”上点来。

  唐华佗心头一惊,左足足尖点地,急忙向后斜跃开去。

  那身形刚落,眼前绿影一闪,紫玫已跟踪而至,双手疾发,急攻过来。

  唐华佗没想到一个小小使女,竟有这等身手,怒吼一声,双掌连环劈出。

  那紫玫出手奇诡,三两招功夫,已把唐华佗攻得手忙脚乱,喘不过气来,差幸她似是没有伤他之心,因此虽把唐华佗迫得步步后退,却并末施展杀手。

  此时唐华佗已被逼得连退七八步,快近墙角,紫玫扬手一掌,朝他脸上拍来!

  唐华佗面露狞笑,左手一格,右掌突发,但见一只乌黑的手掌,快若奔雷,朝紫玫当胸印去!

  郭世汾心头一凛,急急喝道:“五毒掌,姑娘不可硬接!”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紫玫娇叱一声:“你是找死!”

  身一侧,不退反进,电光石火之间,业已变招换式,改拍击为擒拿,纤纤五指,一下落在唐华佗右肩之上,但听唐华佗一声惨嚎,就往地上坐了下去。

  紫玫脸罩寒霜,冷冷的道:“若不是你施展这种歹毒武功,我也不会废去你一条右臂的!”

  唐华佗目含怨毒,望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缓缓闭上了眼睛。

  大家听她一说,举目瞧去,只见唐华佗练有“五毒掌”的右手,软软垂下,果然已被废去了。

  郭世汾暗暗一惊,忖道:“此女手法又快又奇,当真是生平仅见!”

  紫玫回头朝郭世汾嫣然一笑道:“他人已被我所制,是真是假,你们自己去看吧,我要去啦!”说完,转身往外就走。

  郭世汾忙道:“姑娘请留步!”急步追出,赶到阶前,那里还有绿衣少女的踪影?

  心头不觉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感慨!自己身为淮阳派一派掌门,和她只不过先后一步之差,竟会连人家的影子都看不到。

  他微微出了一会神,才回入厅中;只见管天发蹲着身子,正在仔细察看唐华佗的头颈。

  严幼信站在边上,一见师傅进来,急忙道:“师傅,唐华佗已经死了!”

  郭世汾身躯猛的一震,道:“如何死的?”

  管天发道:“服毒自杀的。”

  郭世汾浓眉一皱,急急问道:“他是否戴有人皮面具?”

  管天发道:“小侄还没找得出来,如若他真的不是唐华佗,那么他戴的这张人皮面具,该是江湖上制造得最精细的面具了。”

  郭世汾沉声道:“只怕还有一张同样精细的呢!”

  江寒青自从唐华佗进入客室之后,除了说过一句“久仰”,就一直装作有病,没有开口,这时说道:“世叔,那小姑娘走了么?”

  郭世汾微微叹息道:“老夫追出去,她已经走了,唉,此女来历,使人也不无怀疑……”

  话音甫落,突听管天发道:“此人果然戴了人皮面具!”

  随着话声,手指在唐华伦颈项间,轻轻搓动,卷起一层浮皮,接着缓缓揭起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来!

  这时天色业已昏暗,严幼信在厅上点起了灯火。

  郭世汾凝目瞧去,但见唐华佗被揭下面具后,露出焦黄的脸颊,高颧鼠目,形容枯瘦,一望便知是个狡猾之徒!

  这时他口鼻之间,缓缓流出黑血,显然是服了极毒的药物致死。

  郭世汾双目圆睁,怒哼道:“想不到会是他!”

  管天发抬目道:“师傅莫非认得此人不成?”

  郭世汾道:“他就是江湖上人称要命郎中的崔长林。”

  管天发道:“怎地此人要假冒唐华佗呢?”

  但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二弟曹永泰匆匆走入,刚叫了声:“师傅……”目光落到要命郎中身上,不觉一呆!

  郭世汾道:“可是试出有毒么?”

  曹永泰道:“弟子奉命把那包药喂给狗吃了,不过盏茶工夫,那条狗就懒洋洋地伏地不动,怎么赶它都不肯定动,只怕果是慢性毒药。”

  原来方才郭世汾听紫玫说出她家相公服了唐华佗的毒药,心中生疑,悄悄命曹永泰拿了一包药粉,出去找一条狗试试,是否有毒。

  郭世汾双眉紧皱,望了江寒青一眼,沉声道:“由此看来,这要命郎中,果然是你们仇家派来的人,他们大概已猜到你们两人,投奔老夫而来……”

  这一回头,瞥见那要命郎中的耳目口鼻之间,已经开始溃烂,一股浓重腥臭气味,令人作呕!

  郭世汾怒哼道:“好恶毒的药物!看来他的尸体,也快要腐烂了,你跟陆得贵立时把他拖去后园埋了罢。”

  曹永泰答应一声,双手抓起要命郎中的尸体,匆匆往外走去。

  就在曹永泰堪堪离沉去,院落中又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听方家宏的声音在外叫道:“师傅,三师叔来了。”

  话声方落,突见一个浑身血污的中年汉子,一脚跨了进来。这人中等身材,约莫四十五六年纪,身穿一件青绸夹衫,左肩已被鲜血湿透,长衫也给兵刃割破了几处,显得甚是狼狈!

  郭世汾脸色大变,急急迎了过去,问道:“老三,你负了伤?”

  严幼信慌忙倒了一碗热茶送上,说道:“师叔先喝口热茶。”

  祝秀夫伸手接过茶碗,喝了一口,抬头道:“不瞒大师兄说,今天要不是有人暗中相救,小弟只怕见不到大师兄了!”

  郭世汾浓眉剔动,沉声说道:“你遇上了什么事?”

  祝秀夫伸手抚抚左肩,说道:“小弟接到大师兄的信,就兼程赶来,刚到东门外大桥附近,就遇上五个穿黑衣的家伙

  郭世汾脸色一变,怒声道:“果然是这批贼人!”

  祝秀夫诧异地道:“大师兄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么?”

  郭世汾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先说下去。”

  祝秀夫道:“那五个黑衣汉象是守在桥边,看见小弟,就迎了上来,其中一个说道:‘来的可是祝三侠么’?

  小弟不知他们来历,拱拱手道:‘兄弟正是祝秀夫,诸位……’

  那为首的黑衣人没待小弟说完,笑了笑道:‘祝三侠匆匆由泰兴赶来,不知有何贵干?’

  那为首的说,祝三侠还是回去的好。

  小弟道:‘为什么?’

  那人阴恻恻笑道:‘免遭杀身之祸。’”

  但听祝秀夫续道:“‘小弟听得大怒!’笑道:‘就凭你们几个么?’

  那人道:‘祝三侠一定要进城,咱们兄弟也不勉强,但只怕祝三侠到不了东门。’

  ‘小弟一怒之下,就和他们动了手。唉!谁知道这五个黑衣人,手下甚是了得。小弟和他们恶斗了五十来合,已是落尽下风!连左肩也被一个使三尖刀的刺中,流血不止!’

  小弟咬紧牙关,又和他们拼了十来招,正感无法支持,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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