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杰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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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杰血-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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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四奇”兄弟在大伙儿恭送声中,飘然出门,踏上了征途,一直望着四人不见,大伙儿才回身进了门!

  入夜,镖局中又是一席盛宴,那名义是为赵小秋补行拜师大礼,席间,独孤承特别兴奋,兴奋之余,就不免多喝了两杯,结果是玉山倾倒,大醉在了席间。

  这一醉,是十分醉,醉的人事不省,还是由赵振秋、夏仲夫二人掺扶着把他送上了小楼!

  三更时分,梆子甫传,镖局中突然有惊,火光一溜冲上了半空,那是马厩失火,这一下乱了!

  赵振秋等人披衣到了后院,指挥趟子手们救火控马,人声喧嚷,群马悲嘶,那乱劲儿,惊动了半个“开封城”!

  就在这方面忙乱的时候,一条人影轻捷如电地掠上了独孤承所居小楼,看身法,功力之高,是与书生四兄弟,互为伯仲,来得神不知,鬼不觉!

  但当这条人影,胁下挟着一物,由小楼上出来的时候,却被赶来相拜独孤承的车子良看见!

  一声惊叱,几招搏斗惊动了救火的人,于是赵振秋恍悟这是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当下,分出了一半人手赶来助战,只求夺下独孤承,不惜一切牺牲!

  但一场恶斗下来,来人在充满轻蔑,不屑,又是得意的长笑声中,轻易逸去,还带走独孤承!

  再看镖局的情形,马厩焚毁不算,赵振秋伤了臂,夏仲夫伤了腿,牟子良伤了内腑……。

  伤都很轻微,也算不了什么,但是,独孤承被人掳去,这损失可就太惊人,太大了!

  赵振秋想起四叔临出门时的一再叮嘱,深觉愧对恩伯,羞见长辈,他羞愧急怒之余,几度要自绝。多亏了大伙儿同声苦劝,才把他安慰下来!

  于是,一方面清理镖局一方面派专人连夜动身,追赶书生等去报信。

  第二天晌午,报信人快马而回,说是在“登封”附近追上了书生等,四兄弟闻讯大为震怒,尤其老驼子,他要即刻赶回,还是书生把他给劝住了,书生并带回了话,说他四兄弟不回来了,就在附近搜寻莫雷的踪迹云云。

  与此同时,有一个长像狰狞,凶恶的黑袍老者,带着一件行李,过黄河,经封邱,越濮阳,直往北走。

  这一天,他到了“大名”,“大名”在河北是个不算小的地方,这地方,单算客栈、酒肆就有十几家。

  黑袍老者,挟着行李卷儿,由南进入“大名”。

  这条街上,酒旗儿飘飘,靠左便是两三家大酒馆,黑袍老者略一犹豫便走向了靠南头的第一家!

  正是晌午饭时,这家酒馆里上座了八成!

  黑袍老者站在门口儿那双森寒犀利目光,打酒馆内看了个清楚,那目光,只在东角里停了一停,然后,他便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那使他目光停了一停的东角,坐着三个青袍大汉,正在那儿吃酒谈笑,被他那一眼看得脸色微微一变,但旋即又低下了头!

  可是那谈笑之声,已然压低了不少!

  黑袍老者坐的是南角,他刚落座,店伙便满脸堆笑地走过来,生意人都是那一套:“这位,您要点儿什么,请只管吩咐。”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接行李,可是一番好心!

  黑袍老者却突然瞪了眼,伸手一挡,道:“我自己会拿,不用你管。”

  这一挡不要紧,店伙那一条手臂又痛又酸,“哎呀!”一声,险些落了泪,要发作,瞧对方那模样儿,他可又不敢,只得哑巴吃黄莲,还忙又陪上了一付笑脸:“是,是,是,这位,您是要点儿……”

  一只手捧着腕子,那笑比哭还难看!

  黑袍老者阴眼冷冷一翻,刚要张口,一眼瞥见那三个青袍大汉站起来要离去,他脸色一变,冷喝说道:“你三个,给老夫我坐下。”

  店伙一楞,心想:这人怎这么怪,人家吃喝完了,要走,那关他什么事,难不成他们认识……。

  三个青袍大汉却身形一震,互觑一眼,施了个眼色,装作没听见,推开了椅子,敢情仍要走!

  黑袍老者竟笑了,笑的好不阴森:“你三个可是聋了?”

  三个青袍大汉身形又复一震,其中一名转过了身:“尊驾可是呼唤我三兄弟?”

  黑袍老者冷然点头:“不错,别人没有站起来。”

  那名青袍大汉脸色有点白,可没有什么表情:“尊驾,彼此认识?”

  黑袍老者哼了一声,道:“不认识,凭你三人也配。”

  青袍大汉竟毫无不悦之色,道:“那么,尊驾何故呼唤我三兄弟?”

  黑袍老者道:“没理由,我让你三人坐下。”

  青袍大汉仍没介意,道:“我不懂尊驾这是何意?”

  黑袍老者道:“没什么意思,要走可以,等我走了你三个再走。”

  青袍大汉笑了,笑得好不自然:“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为什么我三人非等尊驾走了才能走?”说得本来是,天下那有这种理?

  黑袍老者阴阴笑道:“因为我是为你三人好,在我没走之前,你三人要是跨出大门一步,非立即横尸当地不可,不信你试试看。”

  三个青袍大汉脸上变了色,适才发话那名强笑说道:“尊驾真会说笑话,好端端地怎会出门就躺下?”

  黑袍老者道:“我懒得多说,不信你三个就试试看!”

  那青袍大汉道:“我兄弟跟人无怨无仇,想不出准会……”

  黑袍老者截口说道:“那难说,有时候,闭门家中坐,祸会从头上来!”

  那青袍大汉沉默了一下,道:“尊驾,假如旁人要走呢?”

  黑袍老者道:“别人我不管,也管不着。”

  话声方落,其他的酒客一起站了起来,丢下酒钱,争先恐后地都溜了,看起来,都够机灵的!

  店伙可着了急,着急是着急,玩命的事,他可不敢乱插一句嘴,只有站在那儿干瞪眼。

  那青袍大汉唇边抽搐,脸上的神色好难看:“这么说来,尊驾是单管我三兄弟了。”

  黑袍老者竟点了头:“不错,明白了就好,乖乖地给我坐下去,知机识相的,就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懂么?”

  青袍大汉回了身,三人互相交换一瞥,竟真的又坐了下去,看来,这三人不是好涵养便是惜命怕事!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人,谁不惜命?

  黑袍老者满意了,阴阴一笑,转望店伙:“现在,拣你店里最好的,给我端上来,一分钱不少你的。”

  就是不给钱也没关系,店伙连忙应了一声,抖着两条腿,进入了后面,须臾送上酒菜,又连忙走了!

  他是十分怕招惹了这位凶客!

  片刻之后,黑袍老者酒足饭饱,又转向了三名青袍大汉,道:“如今是时候了,你三个可以走了。”

  三名青袍大汉竟有如逢大赦之感,慌忙站了起来,推椅要走,适时。黑袍老者却忽扬轻喝:“慢点。我还有话说。”

  三名青袍大汉转过了身,适才说话那名道:“尊驾还有何教言?”

  黑袍老者笑了笑道:“从实答我问话,你三个可是看上了我这个行李卷儿?”

  三名青袍大汉脸色一变,居中那名忙道:“我兄弟不敢……”

  黑袍老者截口说道:“你三个可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居中青袍大汉方一犹豫,黑袍老者紧跟着又是一句:“据实作答,否则那是给自己找麻烦。”

  居中青袍大汉勉强点头:“我兄弟不敢相瞒,知道。”

  黑袍老者目中异采一闪,道:“你三个是怎么知道的?”

  居中青袍大汉道:“近日来,武林传说……”

  “够了!”黑袍老者挥手笑道:“在河南做的事儿,山东跟河北的人都知道了,江湖传信儿好快……”脸色一沉,接道:“你三个可知我是何人?”

  三名青袍大汉机伶一颤,半晌,居中那青袍大汉方怯怯憋出一句:“尊驾留情,我三人不敢说。”

  黑袍老者道:“何妨说说看。”

  居中那名青袍大汉只得硬起头皮!“尊驾是‘毒手魔君’莫……”

  黑袍老者忽地纵声大笑:“这就是江湖传言!”

  居中青袍大汉不知是福是祸,骇然点头!

  黑袍老者目中异采连闪,道:“好吧,就让他们去传吧,早该如此,我就不该留你三个了,记住,你三个只准说事是莫雷干的,可不许说在什么地方碰见过我,否则,哼,哼,请吧!”

  三名青袍大汉机伶暴颤,应了一声,夺门飞奔而去!

  黑袍老者又是一阵大笑,忽地喝道:“店家,会帐!”

  店伙嗓门儿打抖,由里边应了一声,一步艰难一步地挨了出来,脸上没一丝血色,道:“这位,您,您,您……”

  “会帐!”黑袍老者喝了一声!

  店伙忙道:“是,是,是,一钱三,三,三……”

  黑袍老者探怀摸出一物,塞了过去:“拿去,不用找了。”

  提起行李卷儿出门而去!

  店伙站在那儿直发呆,好半天他脸上才恢复了人色,头一低,突然摊开了手,天!那是一颗明珠!

  转眼间,店伙又楞了!

  一颗明珠足够一个八口之家,吃喝大半辈子。

  谁说凶神不好,像这样的凶神,他如今倒希望以后多来几个,再有人说凶神不好,他准会跟人拼命。

  这又是一天,这一天在“阳谷”一家大酒楼里面一付座头上,坐着七八个人,这七八个人当中,那三名青袍大汉也赫然在座,而且是喝得脸上泛赤,掳胳膊露胸膛!

  想必是那三杯黄汤壮了胆,只听那居中一名砰地一声拍了桌子:“他奶奶地,武老二你不信?”

  他对面的一名瘦高黑衣汉子摇了头:“俺他娘的是不信,你三个碰上了他,会活着回来。”

  那居中青袍大汉拿酒出气,猛干一杯,一抹嘴,道:“他奶奶的,说来俺也不信,可是俺三个就真的回来了,武老三,俺要说一句假话,今后俺这颗脑袋给你当夜壶!”

  那瘦高黑衣汉子一怔,道;“这他娘的敢情是真的了。”

  居中那名青袍大汉道:“凭俺鲁中三熊这块招牌,还能瞪着眼说瞎话。”

  那瘦高黑衣汉子道:“那么你巴老大说说看,是他娘的在那儿碰上的。”

  居中青袍大汉口沫横飞,一挥手,道:“在他奶奶的大……”

  突然机伶一颤,酒醒三分,闭了口!

  那名瘦高黑衣汉子仰天笑道:“大什么?莫非在他娘的你大爷家?”

  居中青袍大汉脸色一变,道:“你别激,俺豁出去了,在河北大名!”

  那名瘦高黑衣汉子笑声倏住,瞪眼说道:“巴老大,真是在河北大名?”

  居中青袍大汉道:“谁骗你谁是他奶奶的这个。”

  五指一伸,这是乌龟王八!

  瘦高黑衣汉子不再说话了,他举起面前杯刚要喝,一眼瞥见面前走过了一个人,下了楼!

  机伶一颤,脸上变了色,拿杯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其他几个人一怔,循他目光望去,那有什么?转过头来,他旁边那名矮胖汉子抖手就是一巴掌:“老二,你是中了风了?”

  瘦高黑衣汉子一震定过神来,神色紧张地道:“喂,你几个知道,俺刚才看见了谁?”

  “谁?”大伙儿同声一问!

  瘦高黑衣汉子道:“神州四奇的老二,那位卜二先生。”

  居中青袍大汉大笑说道:“你他奶奶的喝多了,眼花了,这么多个眼睛,不如你那一付?俺几个怎么没瞧见呢?”

  那瘦高黑衣汉子道:“巴老大,套你一句话,俺要骗你俺他娘的是这个!”他也来个五指一伸!

  这一来,大伙儿脸上变了色,好半天,那居中青袍大汉方道:“是卜二先生有啥关系,‘神州四奇’可不是……”

  “你他娘的懂什么?”瘦高黑衣汉子道:“俺他娘的是为你三个操心,卜二先生是听你三个说的,准是追去了,他日两头碰面,那一位一问,卜二先生一说,俺看你三个他娘的往那儿躲。”

  三名青袍大汉脑际轰地一声,差点儿没吓晕过去!

  还是那矮胖黑衣汉子说了话:“老二,你瞎操的什么闲心,卜二先生要是碰上他,还会让他跑了,准得让他当场就躺在那儿!”

  三名青袍大汉刚吁一口大气,瘦高黑衣汉子紧接着又是一句:“他……他娘的万一跑了呢?”

  好了,大伙儿全没心情吃喝了,尤其是那三名青袍大汉,坐在那儿,白着脸,直发楞!

  适时,东隅里站起了个身材瘦小的于瘪老头儿,望他几人这付座头上望了一眼,举步下了楼!

  干瘪老头儿下了楼,头也没回地直奔西城!

  西城,紧靠城门处,有一家棺材店,这家棺材店在“阳谷县”里试打听,谁都知道是不久之前,易帜换旗,另开张的,不久之前,那是家专卖南北货的店铺。

  至于好儿的南北货买卖不做,为什么改头换面,卖起了棺材,那就没人知道了,只有问掌柜的自己去!

  干瘪老头儿一进棺材店,打里面进出来个胖胖的中年人,两个人交头接耳地低声说了几句,便一起进入了后面!

  没一会儿,棺材店的后门儿开了,一个中年妇人骑着小毛驴儿,蹄声得得地由后门儿出来,转过街,直出西城!

  适时,那棺材店对街的一家客栈楼上,一扇原开着的窗户,“叭!”地一声,关上了!

  随听里面有人说道:“我说‘黄土岗’上怎没瞧见她,原来她躲在这儿!”

  话落,一声冷哼,紧接着有一个人说了话:“二弟,你要干什么?”

  先前那人道:“这东西一定是给那匹夫送信儿去了,跟下去不是一逮逮两个。”

  后来那人道:“三弟好糊涂,那匹夫不是那么容易上钩儿的,忘了,没有大哥的话,不到时候,谁也不许打草惊蛇。”

  先前那人没说话,半晌始道:“那么,你说怎么办?”

  后来那人道:“很简单,往那儿等着去。”

  先前那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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