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清楚,明白,戛然,而上。
“看清楚了吧,哈……笨情痴!”
当然看得清楚,白雪仙的墓下棺木,竟然是空空如也,没有什么白雪仙的尸首,什么也没有。
风飞凡难以置信的呆望着,彷佛已有些领悟,但仍是有点儿不明所以,内心混乱一片。
云傲踏步趋前,冷笑道:“怎么,觉得自己活像个低能、无知的大傻瓜吧!”
仍是默默不语的风飞凡,不作任何回话。
云傲笑道:“告诉你一个关键死结,白雪仙是投情向我,只要我云傲还在世,她绝对不会愿意失去生命,你这笨情痴明白了吗?”
如雷贯耳的震撼,教风飞凡终于从莫名兴奋中回归现实,对啊,白雪仙又怎会为自己而死,她只是希望自己死了心,才假装已死,免得再被烦缠罢了,真是自作多情。
云傲说得对,她一直只深爱一人,那人便是云傲。
“哈……”
笑的,不再是云傲,而是风飞凡。
他笑自已太痴,竟把一切都信以为真,云傲说得对,自己的确爱得太痴、太沉溺。
怎么会这样?他从前一定不会如此的笨。对了,是因为女儿诗诗,要不是她的到来,告知未来一切,让风飞凡对未来充满懂憬,他一定不会如此迷惘失措。
当理智回来,风飞凡便能再好好动他的脑,慢步走向臭四身旁,报以一笑,轻轻微笑。
风飞凡对臭四道:“多谢你骗我!”
臭四不明所以道:“我……?”
风飞凡的眼砷尽是感慨,幽幽地对臭四道:“感谢你的安排,我没事了,爱一个人,我应学会为她牺牲。愿你与云傲能百美好的明天,祝幅你,衷心祝福你!”
说罢,已回复原来状态的风飞凡转身便走,不再多说半字片言,不再叹息,他早已接受了自己是个痴情的失败者。
失败者,便应该承受失败之苦。过去的一年,他学会了接受,只要白雪仙快乐,他便感到快乐。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她,不一定要占有她。
她快乐,便成了!
望着风飞凡的背影,臭四哭了,两行泪水潸然而下,使原来易容伪装的脸庞留下“伤痕”。
手轻轻把脸上人皮面具撕掉,臭四不见了,变回原来的白雪仙,她在哭,但心中的泪比脸上的泪更甚。
云傲转身朝着另一方向离去。
白雪仙跟着离去,但应该选择跟云傲还是风飞凡?
剩下一个来盗墓的麦七,不知所措、不明所以,不禁骂自己好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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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水劫灭绝人
“哇……好夸张啊!”
“真了不起,简直令我大开眼界!”
“他们花了十多天,还聘用了逾百工匠一同赶工啊!”
“噢,难怪能那么快完成了。”
“船桅足有十丈高啊!”
“还是用最厚粗布造成的大帆,这船足以航行大海啊!”
“闻说可坐逾百人。”
“还是免费,分文不收,只要愿意留下的,都可以。”
“嘻,我倒想上去吃一顿饭,滋味可不同呢!”
“对了,一定是经营生意!”
“嗯……是酒楼,一定是价钱高昴的酒楼,好妙的构想啊!”
“你在做梦吗?他们哪里百搞头?”
“对啊,向来都只有二男一少女,根本没其它人。”
“好怪啊,不,不可能没有图谋!”
“对,我们当然有图谋!”
“又是那家伙,好烦啊!”
“又来了,又跟我来这套。”
“你啊,说来说去总是那一套废话,谁会信你啊?”
“要保住性命,便须信我!”
“呸!难道你是‘七邪门’门主吗?你是圣僧皇帝李问世吗?咱们为何一定要信你!”
“水劫快来了,再不上此‘陆上神舟’,恐怕便要在洪水涌来之时,被淹没浸死……”
“哈……太可笑了!”
“你们还是不信,看啊,这场雨已下了十多天,堤坝一再受冲击,一旦崩堤便是死期来临时。”
“别再妖言惑众,你是什么……对了,是‘武禅’的掌门曼陀罗,你们‘佛教’黯然失色,才想尽法子恐吓咱们吧!”
“唉!真的无药可救。”
“对啊,无药可救的是你们三个浑人!”
每一天,在大街上已建好一艘置身市集中央的大船上,好多人都会投以好奇目光,但大都嗤之以鼻,对什么“陆上神舟”毫无好感。
曼陀罗、小明却天天在苦劝坊众快收拾细软,上船避难,曼陀罗又站在船上高声说道:“别再犹豫了,‘涅盘劫’快来临了,只要洪水淹至,不一定能及时上船,快上来避难啊!”
每一天,曼陀罗都在极力苦劝村民避祸,只可惜一直以来都从未成功过,“陆上神舟”,始终就只有他们三人。
“师公,别浪费力气了,来吧,我为你暖了一壶酒啊!”
“啊,酒好香!”
“是嘛,比我还香吗?”
“哈……诗诗当然最香、最甜,来来来,让我咬你一口,晤,一定软滑松化,甘甜滋昧!”
曼陀罗作状要咬,诗诗竟然把脸庞压过来,变成轻吻香腮,小妮子立时陶醉万分,兴奋莫名。
风诗诗细细道:“这是我的初吻啊,我一定会好好记住,把美丽的回忆永远藏于心底。”
曼陀罗突然双手穿过风诗诗胁下,把她高高举起,笑道:“小妹妹徒孙啊,春心动也不要选师公啊,‘涅盘劫’来临后我注定死在天诛手上,只剩一年生命,不值得投入爱情啊。”
“对啊,只有一年光阴!”
“是了,想清楚了吧。”
“想得很清楚,好浪漫啊,每一天都是倒数,尽量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的相聚,师公,好美妙啊!”
情窦初开的风诗诗,整个人倒向曼陀罗怀里,全身顿感暖透,那阵阵甜美温柔感觉,教她眷恋痴缠。
诗诗微笑道:“从小开始,‘烈神村’每一个人都在谈论师公,说师公如何武功出色、行侠仗义、性格刁蛮顽皮,但我听入耳的,就只有师公的风流韵事。”
曼陀罗故意捏一捏诗诗的鼻子道:“傻孩子,我天生情缺人命,痴情不缺,独缺长情,命中有定,爱上我的都没啥好结果啊!”
诗诗笑道:“嘻,诗诗不怕,我有绝招!”
曼陀罗不明所以道:“什么绝招?”
诗诗把双眼瞪得好大,细细道:“是不会告诉师公的绝招,哈……是个大秘密啊!”
说罢,便一口吻向曼陀罗,再笑道:“好啊,师公也好香呢,一人一吻,挺浪漫!”
“好大胆,我吻你脸,你吻我嘴,不,我也要吻你香唇!”
“哇!怎么会动了舌头,我也要动舌头,哼!”
“好湿,唉哟,满脸唾液呢!”
“哈……好玩啊!”
“岂有此理,咬你!”
“哇!别咬屁股,啊,我也要报复,咬你屁股。”
“喂……别老是咬着不放,痛……好痛!”
“哈……屁股好有弹性,好有口感,好好咬啊!”
自太乙夕梦离世后,曼陀罗整整一年留在荒岛上,日夜与玉人在梦中相会,苦苦思念。
从前的风流日子,早已置诸脑后,今日遇上早对自己入迷的诗诗,如沐春风,感觉清新舒适,不自觉也对她大有好感。
只是命里早注定,“涅盘劫”至,他便要死于天诛手上,这段情,发展得如何璀璨,终局也必然是无奈伤感。
他曾经有过失去至爱太乙夕梦的悲痛感受,实在不愿意见到风诗诗,也会遭受同样的苦痛。
爱是难,不爱也难。
幸好他是曼陀罗,每当他遇上最矛盾的难题,解决方法都一样,就让他自然而来,自然而去,一切随缘吧!
轻轻抚摸俏诗诗的碧蓝秀发,天降豪雨始终不停,二人在混乱世代中,暂且过着平淡和谐的日子。
募地长空惊雷,接连十七、八个电殛打下,爆出隆隆巨响,吓得市集中人群立时惶恐起来。
一种不祥之兆涌袭心头,不妙的事看来已迫在眉睫。
“崩堤,崩堤啊,堤坝塌毁了,快逃!”
“救命啊!”
突然间,四方八面人群乱窜,大家都无意识的没命奔逃,究竟能逃往哪里?哪里才不会被淹死?
山上?哪里有高山?山在五十里外啊!
船,对了,上船,快上“陆上神舟”。
扶老携幼、一家大小、不分男女,都纷纷扑向神舟,能攀的便攀,神舟一瞬间便被数千村民团团围住。
“老妈,你先上,快!”
“妈啊,呜,别踏住我娘!”
“痛啊,别扯,好痛啊!”
“滚开,让我一家先上船。”
“杀啊!”
“你……出刀杀人?”
“阻我一家上船者杀!”
“哼,看你杀得多少,死吧!”
“别争,慢慢来!”
“婆婆倒下了,别踩啊,婆婆,小心我婆婆啊!”
“上到船便是好汉,快啊,冲上去。”
“哼,看你杀得多少,死吧!”
“别争,慢慢来!”
“婆婆倒下了,别踩啊,婆婆,小心我婆婆啊!”
“上到船便是好汉,快啊,冲上去。”
混乱不堪的场面,教曼陀罗也措手不及。先是争先恐后抢上船,但有人上了船,其它人又不满,竟动手拉对万下来。
我上不了船,不能活命,你也要下来陪葬。
因此,要上船,要活命,先要杀人。
愈是杀人,积恶更多,积祸孽债更甚。上苍就是因为人心邪恶,以致有“涅盘劫”
摧毁血气生命,大难临头,却仍是不悔。
孽债缠身,又如何能有善运救生,曼陀罗极力去接下面的人上船,但一人拉向上,拉到了,却有十个、二十个人反又扯着他的腰或腿,不让他独活。
要死便一同死,不能独个儿活下去!
曼陀罗被这等歪理吓呆之际,滚滚而来的毁灭生命呼声来了,高涛裂壑涌卷,排山倒海洪水先摧毁一列又一列的房屋、桥梁……大树折倒,一切都在瞬间消失。
围在神舟四周的村民,被波涛汹涌威势所慑,早已心胆俱裂,一个又一个巨浪撼来,惊呼狂叫,只在一剎那间便消失无形。
原来的生命气息,眨眼间已无影没踪,原来生命是那么脆弱,原来要毁灭生命可以来得好快好快。
曼陀罗只觉耳畔风卷浪涛,澎湃作响。过了一阵子,浮浮沉沉的尸骸散满四周,内心难受得很。
突然一声巨响,一大堵水墙凌空飞起,单向头顶。三人大吃一惊,立时屏息闭气,待悔浪稍稍平复,回过头来,伸手怕拍湿透的全身,顿时呆了。
只见先前的市集、大街,全都不见了,已统统被淹没。四顾茫茫,除了“陆上神舟”
外,就再没有其它。
忽地又再接连涌来三堵水墙,曼陀罗扎马站稳,但仍遭冲退十步,可见水劫威力当真非同小可。
把湿淋淋的头发住后一掠,怎么,怎么不见诗诗?小明也在心急如焚的游目四顾,她?哪里去了?
噗通一声,曼陀罗不顾一切,已跃入水中,直钻入水底,原来下面因水浪太急,已形成一个漩涡。
诗诗要是被扯进漩涡里,岂不被淹死?
立时潜游近漩涡,探了又探,只盼上天可怜,不要把俏丽可人儿没顶淹死。
水面上白浪滔天,水底下混乱一片,尸首是有,却非诗诗。
突然,曼陀罗心头一震,对了,在前方左边!
怎么如此肯定?因为香、好香,从前方左边飘出来的芳香。
这香,遗传自其母白雪仙,当日风飞凡也迷醉此香。而诗诗的香,又是另一种清新芳香。
先前曼陀罗才醉人此芳香中。
奋力再游前一会儿,原来诗诗就在被卷入漩涡之前,双手紧紧抓住一棵大树的树干,勉强挣扎。
“喀”的一声,大树的上半截又被扯断,原来深入地底的粗壮树根也渐渐被拔起。
好危险,但诗诗却在微笑。
因为她所爱的曼陀罗心急如焚,目光焦虑,怕得要命,对了,他一定很紧张、很忧心,他对自己好想念呢。
这是第一个为她安危而担忧的男人,她心仪的男人,原来,自己内心感到甜丝丝的感觉,就叫做爱。
别人都说爱好甜,对啊,好甜的爱意!
“喀”又一声,大树终于被拔起,连根拔起!
曼陀罗及时拉住了诗诗左手,再吐劲轰出无俦一掌,把大树直轰尉向漩涡的同时,也惜力弹射游走。
在水中直窜开去,一双温柔的手拥住了自己纤腰,身体贴着身体,诗诗还可以感应到曼陀罗的急剧心跳。
任波涛汹涌,二人于水中游去,如置身梦里仙境。只要把柔软体躯放胡,倒在他怀里,那便是人世间最大的满足、享受!
从小默默迷恋了十多年的如仙神人物,真的拥抱着自己,把温柔送上,把温暖带来。
他,救了自己一命,展开了相思里程。
犹如梦境成真,此梦,还有一年时间……才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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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认贼作父恨
“受了伤?”
“嗯!”
“谁干的?”
“天诛。”
“什么?她功力不可能提升到如此境地!”
“还有老天诛。”
“我不明白!”
“突然间,天诛带来了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老天诛,这老家伙据闻是来自二十二年后的天诛自己。”
“这酒好苦!”
“不比你内心苦吧!”
“那老家伙功力如神,难以抵挡,还能二合为一,杀力倍增。”
“最终落荒而逃!”
“连‘道教’也被逼双手奉上。”
“那正、邪二道也被那天诛统一了。”
“是!”
“她第一个便要杀你!”
“对!”
“第二个,杀的便会是我!”
“对!”
“能如此重伤你,杀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