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龙踞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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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龙踞虎-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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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在村南栅口旁的路右大树上,等你逃出去从树上暗袭。” 
  “你走吧,快。”周游放手说。 
  绝剑撒腿便跑,好快。 
  栅门外路右的一株大树上,躲着两个青衣人,浓绿的枝叶加上晨雾,即使走到树下也不易发觉上面有人。 
  守住栅口的还有两个狰狞骠悍的大汉,两双怪眼凶光暴射,死盯着村内可能有人窜出的角落,随时准备拦截那出来的人。 
  最近一座村舍的墙角人影一闪,青影冉冉而至,快逾狂风,眨眼间便到了栅口。 
  两大汉先发出警啸,左右一分,两把砍山刀在吼声中急卷而上,刀光霍霍扑面生寒。 
  周游无畏地冲进,人影乍合,剑芒连闪,无所阻滞地从两把沉重的砍山刀重重刀山中穿越,竟没有兵刃接触传出。 
  人影似流光,逸出栅门,到了大树下,手中的断剑已先一刹那破空飞射,竟然以直线飞行贯入树影内,树叶摇摇,传出一声惊心动魄的狂嚎,一个人影向下飞堕。 
  守栅口的两名大汉,发狂般向村内狂奔。地下,有两把刀,两条右臂。 
  周游贴在树干上,向上叫:“朱彪,你下来,我不希望你摔死。” 
  无影刀骆不群,目下化名朱彪,正是那天晚上,意图握走陶大娘母女的两歹徒之一,小小的无影刀被及时到达的怪老人挑上承尘,留下了线索。 
  无影刀躲在另一面的横枝上,无法用飞刀射击树干后躲着的人,自己反而成了弓箭下的鸟,飞都飞不掉。 
  听周游叫出朱彪两个字,心中大定心为周游不知他的底细,拔剑叫:“好,咱们剑上见真章。” 
  这家伙那天晚上戴了头罩,自以为没有人认识他的本来面目,更不知绝剑秦潜出卖了他。 
声落,向外飞跃。 
  周游恰好跃向被断剑击中右膝的人,俯身伸手去抢那人背上的长剑。 
  无影刀机警绝伦,经验丰富,不由大喜过望,这不是天赐好机吗? 
  年轻人毕竟有欠思量,急着抢剑身形暴露在暗器下而不自知,他身在半空,左手一抖,五寸的小小无影刀疾射而下,奇准地射向周游的背心。 
  周游已抓住了剑,左手反伸,射向背心的飞刀恰好落入他强韧的五指中。 
  无影刀兴奋得百脉舒张,飘然下落,蓦地,他狂喜的笑容僵住了,双目瞪得大大地,身子也在发僵,感到心向下沉,脊梁发冷。 
  冷冰冰的剑尖,抵在他的咽喉下,周游冷笑着的脸庞,出现在他的眼前。 
  “丢剑,解皮护腰,还有,左掌心隐藏着的另一把飞刀,赶快丢掉,不然就会丢掉光命,,我和你打赌,你的咽喉一定比剑尖硬,一定可以挡得住我的剑,要不要打赌?” 
  无影刀丢掉剑,左掌一放,飞刀堕地,惊布地急叫:“我不赌,我不赌,即使你手中拿一根稻草,我也不会和你赌。” 
  周游取出那把小飞刀,向前一伸说:“我想;你会否认这是你的无影刀。我是个赌徒,我打赌你一定否认,赌不赌?” 
  “这……我不否认,这是在……在下的掌中刀。” 
  “很好,很好。你不否认是你掳走了陶大娘母女吧?” 
  “在……在下否……否认。” 
  “你敢否认?你……”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在下奉命与快剑孙弘去请陈大娘母子……”无影刀将那晚出事的经过一一招出。 
  至于后来的事,他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只知道怪老人出现,并不知走后两位美妇出现的经过。 
  持山藤杖的怪老人,酒糟鼻秃白眉的怪老人。 
  周游心中一动,脸色一变? 
  他想起毒爪神猿毙命的农舍,自己回去取百宝囊的农舍。那儿,确是明珠园的人,设在城外的一处隐秘藏身的地方。 
  千头万绪终于有了着落,峰回路转看到了柳暗花明。 
  “噗”一声响,无影刀的丹田穴挨了一靴尖,身形一颠,仰面便倒。 
  周游剑垂身侧,心事重重地向进城的方向迈步,脚下沉重,一步步向前走。 
  后面,黑福神一马当先冲出村口,十余名高手咬牙切齿飞赶,渐来渐近。 
  周游不加理睬,一步步向前走。 
  黑福神到了,疾冲而上。 
  周游一声长笑,身形突然疾转,一剑振出,然后转身如飞而去。 
  在震耳的剑鸣声中,黑福神被震得侧飞丈外,屈一膝跌倒,面具歪在一旁,狼狈地站起扶正面具怒叫:“追!追他到天涯海角,他跑不了。” 
  周游的去势有若星跳丸掷,已远出十余丈外去了。 
  又是一阵好追,追过一座桥。 
  前面,周游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树林广润,林深草茂,不要说躲一个人,上千人马也可藏身,急疯了的黑福神自不量力。 
暴跳如雷怒吼:“他就躲在这附近,咱们分两路搜,不将他乱剑分尸,难消心头之恨。严兄,你往左我往右。” 
  赤煞神君冷笑一声,说:“郝兄,他就是希望咱们两个分散,以便逐一收拾,等后面的人赶来再搜好不好?咱们俩联手,或许可以困得住他,一比一,你我心里都明白,是不是?” 
  黑福神总算冷静下来了。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说:“好吧!等后面的人到达再说,且销等……咦!怎么没看到有人跟来?” 
  后面大道空荡荡,的确不见有人跟来,连先前跟在后面出村的十二个人,也只有六个跟在后面。 
  六个人三个是穿黑袍绘脸的三大杀星,三个是赤煞神君的党羽,其中两名是三座主中的两个,青袍已被大汗湿透了。 
  “长上,后面的人恐怕不会来了。”一名绘脸的杀星喘息着说,眼中有惧容。 
  “怎么不会来?” 
  “属下追出村口时,好像听到后面有重物坠地声,由于全神追赶,无暇回顾,现在想起来,恐怕他们凶多吉少。 
  不知长上是否发觉,咱们守在外围的人,似乎不但不见现身,而且声息全无,岂不可怪?” 
  “你的意思是……” 
  “周小狗另有羽翼,而且很多,把咱们的人……” 
  “胡说!谁不知道他单人独剑孤掌难鸣?” 
  “属下只是猜测而已。再说,咱们的人总数是五十二名,死伤惨重,已知的有二十余名之多,加上目前的八个人,能听到号令赶来的人也没有几个了,何况属下怀疑他们是否有胆量跟来。” 
  八个人楞住了,你看我,我看你。 
  “回去看看!”赤煞神君断然说:“糟了,我那些兄果恐怕……” 
  “唔!也许咱们反而中了他的调虎离山计,快回去。”黑福神悚然地说:“可能他真有党羽。” 
  刚走了十余步,后面传来两声惨叫,凄厉刺耳,令人毛骨悚然。众人骇然扭头回顾,心中一凉。 
  周游的身影,刚消失在右面的密林内。 
  一位杀星和一位座主,躺在地上左手袍着右肩,仍在痛苦地叫嚷。 
  “你们还有六个人。”周游的叫声从林深处传来。 
  “周小狗,你出来,咱们生死相决。”黑福神大骂着。 
  “你放心,你一定有机会的!”周游的语音直震耳膜:“哈哈哈!咱们前途见,死约会不见不散。” 
  黑福神已丧失入林追逐的勇气,只敢破口大骂。 
  难题来了,两个受伤的人右肩已碎,不要说走动,身体任何部份挪动,也会引起剧烈的疼痛,必须抬着走。 
  正在为难,是否将伤者带走委决不下。 
  还是赤煞神君有见地,说:“郝兄,把人留下,小狗决不会再伤害他们,回头咱们再派人来救治。” 
  黑福神胆寒了,决定将人留下,先回五里坡善后。 
  前行五十步上下,后面传来周游清晰的笑声:“哈哈哈!你这两位仁兄好可怜,比狗还要卑贱。 
  你们的主子居然把你们半条命的人丢下不管,你们卖命的代价太高太高了。 
  我可怜你们,但可怜是一回事,口供又是另外一回事,我要口供,慢慢一件事一件事来问,不吐实的人,在下废他的手脚,决不怜悯。” 
  黑福神怎么能走? 
  他狂怒地回头飞掠。 
  周游哈哈大笑,大摇大摆离开,临行踢了杀星一脚,杀星痛得狂叫起来。等众人迫近,他飞掠而走。 
  动身时,两个人各背了一名同伴走在中间,心惊胆跳上路。 
  走在最后向后面戒备的一位杀星,剑隐肘后一步一回头。 
  彩绘的脸部看不出喜怒哀乐表情,但那双怪眼却可显明地看到恐惧的神色,缩小的瞳孔显示出强烈的不安情绪。 
  顾得了身后,顾不了上空,一段尺长的树枝,从右上方的树上电射而下,奇准地击中杀星的右肩,贯入肩窝三寸有余。 
  同一瞬间,人影飞降,丈余高一闪即至。 
  是周游,右脚一踹杀星前面那位座主的右肩,身形再起,远出两丈外,落入路对面的树林内,三两起落蓦尔失踪。 
  只听到枝叶摇摇,茂草簌簌而动。 
  又倒了两个。 
  所有的人心向下沉。 
  黑福神不再迟疑,断然将四个伤者留下,四个人向五里坡展开轻功狂奔而去,急如丧家之犬。 
  奔近小桥,后面传来周游震耳欲聋的叫声:“你们都是胆小鬼吗?约会期已到,怕死的话,你们可以跑,今后看你们有何面目见江湖朋友?” 
  黑福神与赤煞神君奔上桥,止步回身。 
  登时全身凉了半截,毛骨悚然。 
  原来跟在身后的两个同伴无影无踪,而轻拂着长剑神态悠闲的周游,在后面不足十步微笑卓立。 
  “你两人联手。”周游似笑非笑地说:“我说过你们一定有机会,不错吧!我四海游龙的信誉是有口皆碑的。” 
  “咱们两人联手,宰你仍然绰有余裕。” 
  黑福神咬牙切齿的向赤煞神君打手式示意,慢慢的举步回到桥头,徐徐左右移动,剑尖缓缓上升。 
  周游拉开马步,也徐徐升剑。 
  “我知道你们很了得,双剑联手威力倍增。”周游神色庄严地说:“周某毕竟修为有限,能否操胜算尚待事实证明。 
  剑下决生死,在下必须尽展所学,全力施为,生命各认命,怨不了谁的,在下要进招了。” 
  赤煞神君的剑是红色,黑福神的剑蓝汪汪光芒四射,周游的剑白亮蒙蒙,三支剑形成三角,剑尖所指处,交织成美丽的鼎足三分图案。 
  剑始发龙吟,在朝阳下,三种光华耀目,那一阵阵外涌的内劲剑炁,发出宛若阵阵松涛似的异鸣。 
  黑福神的脸藏在面具内,看不出异状。 
  赤煞神君的脸上红光闪闪,有如火焰熊熊。 
  周游则脸上银色蒙蒙,近乎苍白失血。 
  当第一圈棒有若无的波纹,开始自眉心向外涌散时,黑福神突然惊怖在厉叫:“玄阴璞玉功,花魔华立……” 
  剑炁迸发,人化狂风,剑似怒龙。 
  周游已发起空前猛烈的雷霆一击,三支剑乍合乍分,风吼雷鸣,三种光芒急遽地闪动、迸射。 
  人影从交织的光华中,随着猛烈的碰触声纠缠片刻,突然三面一分。 
  赤煞神君踉跄地退出路面,右胸襟裂了一条斜缝,鲜血染得红袍一片湿,红衣红血依然十分鲜明可辨。           
第十七章   
黑福神右大腿外侧也裂了一条大缝,黑袍也凌落,被割裂了数处长缝,退至桥头,右腿一软,几乎挫倒。 
  周游占据了黑福神先前所站的位置,虎目中神光湛湛,举剑的手有如铁铸,脸上那隐隐的波纹,仍在绵绵不绝地一圈接一圈向外扩散。 
  “在下认栽。”赤煞神君用骇绝虚脱的声音说:“没有人能够在老前辈手下接得下三招的。 
  说完,将剑向三丈外的小河中一丢,缓缓举步,梦游似的走上了桥头,从黑福神身侧越过,头也不回地向远在两里外的五里被走了。 
  黑福神瘸着腿,一步步往桥对面退,双手抖得利害,露出面具外的双目,惊怖的神色清晰可见。 
  “你不能走。”周游沉声说。 
  “老……老前辈请……请高抬贵手。”黑福神惊怖地说:“晚辈有……有眼……无珠……” 
  “你认错人了!”周游脸上的蒙蒙银光逐渐消失:“脱掉你的面具,我有话问你,你必须据实回答。” 
  黑福神如受催眠,用颤抖的手吃力地除掉面真。 
  “原来是你……”周游讶声说:“你是不是劫宝的主使人?逍遥真君是你派去卧底的吗?” 
  除掉面具的黑福神,赫然是自称郭谦的人。 
  “是……是的,策……策划了一年半之久。”郭谦惶乱地说。“珍宝呢?” 
  “逍……逍遥真君不见返报,与派来接应的六……六个人都……都失了踪,所……所以……” 
  “接应的六个人中,有没有女的?” 
  “没有。” 
  “真的?” 
  “是的,女……女人性情易变,靠……靠不住。” 
  “在现场出现的三位村姑……” 
  “我发誓,不是我的人!我也正在全力侦察,曾经怀疑是明珠园的人,但捉不到人无法取供。”郭谦焦灼地分辩:“后来乔江东与你合作,我才相信与明珠园的人无关,本地人天胆也不敢在本地作案。 
  逍遥真君对我忠诚不二,所派的六个接应的人,也是我的多年忠心手下,他们为何平白失踪,珍宝也不知去向,委实令人百思莫解。” 
  “你们预定撤走的路线是那一条?” 
  “东走洋县,我派有人在下游渭门镇备船等候,一直等不到人。”周游低头沉思。 
  片刻之后,他才挥挥手道:“你走吧!珍宝可能已沉入汉江,你白做了一场珍宝梦,也因此害死了不少人,你这罪魁祸首罪孽深重。 
  我不是执法人,无权判决你的罪行,但刚才没有在交手时杀了你,现在我已经非常非常的后悔。” 
  “老前辈……” 
  “但你也不会从此安逸,这件事早晚会传出江湖。你大概在内行厂有朋友,那些朋友常非常的靠不住。 
  等他们知道了你是劫宝案的主犯,你就会发现你必须面对着一群可怕的敌人,还有我……” 
  “老前辈,这批珍宝我连看都没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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