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龙踞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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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龙踞虎-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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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的无价之宝?” 
  “当然,如果不是无价之宝,你以为我发疯了,老远跑来找回去好玩吗?” 
  “你最好不要进去找,也不要偷鸡。” 
  “恐怕我是非进去不可了,不管你是否愿意,而且也无权禁止我进去,你根本不是这家农舍的主人。” 
  “哼!,你进去好了,反正进去就不会有好结果的,我老人家已经警告过你了。”老人家怪腔怪调地说。 
  “你的激将法运用得不错。” 
  “随便你怎么说。” 
  “虚虚实实,莫测真假,年轻人好奇自负,不进去看看究竟是不会死心的。” 
  “你很年轻吗?” 
  “至少没你老。哈哈,再见了!”他突然转身飞退,去势如电树星飞。 
  “咦!今天这小子怎么胆小了?”老人摇头自语。 
  周游的身影,已消失在小径的尽头。 
  老人缓缓站起,掂起手杖,向虚掩的大门说:“你们等到他了,可惜他不冒失上当,我已经说过,由我出面他更不会进去,你们相信了吧?” 
  柴门拉开,踱出一位俊伟的中年人,后面跟着乔夫人和两名侍女,一个七八岁的胖小孩。 
  “这年轻人很机警。”中年人说:“范老?咱们走吧。范老,你看出他轻功的师承吗?” 
  范老与中年人并肩举步,摇头说:“看不出来。这小子身怀绝学,令人莫测高深,老朽跟踪他半年之久。想知道他是那一家的弟子,就像是瞎子摸象,难知全貌。” 
  “他的武学造诣真的很好?” 
  “好,好得不得了。你们如果真的意火了他,可能真被我料中,那就是你们将有大大的麻烦。” 
  “到时候再说吧?范老,赶两步,回城不醉不休。” 
  一行人边走边谈,逐渐去远。 
  不久,周游出现在农舍的厨房内。生火杀鸡,惬意地饱餐一顿。 
  他在床下找回自己的百宝囊,那是与郭霞在房内调情,大崩神香引发之前,他偷偷地塞在床底的。 
  他这次重回农舍,唯一的目的是取回百宝囊,对与人交手毫无兴趣,他不是一个好奇自负的人。 
  他已看出老人不等闲,山野村夫绝对不会说这些隐含玄机的话,所以不上当一走了之,从另一方向绕回来。 
  当然他已经看到了中年人和乔夫人,心中暗暗好笑,这些人要与他斗智斗力,目前他还不打算与对方结算。 
  午后不久,他出现在长林坪东北两里地的一座荒山的山脚下。这里地势略高,可看到通向城固县的小径。 
  山脚的东面,是走芝麻岭、天台山的山径。 
  他花了一个时辰相度形势,和勘察附近的可疑地物。 
  终于,他在山沟旁一处矮林中站住了。 
  这一带的杂树高约一丈左右,杂草丛生高与腰齐。 
  他所立处的数株杂树,不像其他的树一般挤在一起,形成一处丈余宽的林隙,林隙四周环立的树要比其他的树高些,茂盛些。 
  中间的杂草,也比其他地方的草丰茂。 
  当然,如果不是有心人,决难看出异象。 
  树枝已从四周伸过来,掩住了林隙,只有从无树的草丛中,可看出林隙里以往一定曾经有树在内生长过,地面略高。 
  在不远处的树下草丛中!他找到了几株枯死的小树,仍可看出被利器砍倒的遗痕。 
  接着,他找到被挖出来丢弃的树干头。 
  他是带了铁锹来的,立即开始小心挖掘。 
  半个时辰后,第一具半腐的骸骨出现。 
  共有七具骸骨,腐烂的程度比中梁山下的遗骸要严重些,胴骨都不完整了。 
  衣衫鞋裤都腐化了。 
  幸运的是,被他找到了两根尚未全腐的竹根鞭。 
  汉中不产竹,那是产自四川的竹根。四川的马体型都小,有些人就用这种修饰过的竹根作为马鞭使用。 
  傍晚,他回到兴元老店。 
  城内安静如恒,百姓小民从不过问自身以外的事,唯一令人感到些少不同的是:巡捕们似乎比平时多了几个在外面走动。 
  华灯初上,他再次出现在兴隆酒肆,坐在以往同一付座头,点了同样的酒菜,同样慢条斯理自斟自酌,似乎过去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汉中城与兴隆酒肆,与往日一样可爱,天底下没有奇特的事情发生。 
  喝了半一壶酒,对面多了一个人,干咳一声说:“老弟返店时;兄弟恰好不在,未能把晤,十分抱歉?” 
  是自称燕山三剑客晴夭霹雳郭谦的人,居然谈笑自若,脸都不红。 
  周游自己斟酒,不介意的笑笑说:“就算你姓郭吧。郭老兄,我这人狷狂成性,不在乎礼俗,你没有道歉的必要。郭姑娘回来了吧?” 
  “她……她不会回来了。” 
  “回到里黑福神身边了?她那种女人沦落到那种地步,也实在可惜。” 
  “兄弟确有道歉的理由,真不该冒充……” 
  “那该说是你老兄疏忽,黑福神也太小看我四海游龙了。周某在京师,总算小有名气,虽则在京师混的时日并不长。 
  燕山三剑客在下虽无缘识荆,但他们的底细在下并非一无所知,你说不上三句话,在下就知道你不是晴天霹雳。” 
  “兄弟的符牌确是真的。” 
  “呵呵!郭老兄,光棍眼中不揉沙子,不要用那玩意唬人好不好?”他一口干了杯中酒,脸上涌现嘲弄的笑意:“那玩意对我这种人,起不了多少作用,既无法抄我的家;也不可能出动千百名高手遍布天下捉我。 
  惹火了我,内行厂那几个不能人道的太监,很可能连脑袋都保不住,所以想下令对付我这条龙的人,都会冷静的为自己的脑袋着想。 
  因此,你老兄在将罪名嫁在我四海游龙头上之前,最好也该先为自己的脑袋着想,因为我随时都可以摘掉你吃饭的家伙,你信不信?” 
  “这……” 
  “我一个指头,可以要你死一千次?”他的食指向对方的眉心:“这地方一指头下去,可以深入颅骨五寸以上。郭老兄,你替我带几句话给黑福神好不好?” 
  “你的话是……” 
  “告诉他,那批珠宝不是他黑福神的,他不能也无权禁止人家搜寻。他已经一而再派人计算我,暗杀我!围攻我。 
  从现在起,我四海游龙不计较以往,但不能忍受再次的挑衅,下次他再派人下毒手,休怪在下心狠手辣。他黑福神吓得了天下所有江湖人,却吓不了我四海游龙。这些话,你记住了吗?” 
  “这……” 
  “你敢不敢一字不漏的转告他?” 
  “老弟……” 
  “你应该敢,也应该说,因为真要冲突起来,首先倒楣的将是你们这些下面的人。好了,现在我请你喝两杯,至少目前你我还不至于缺少风度反颜相向……” 
  桌旁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接口说:“阁下,可否也请我喝两杯?” 
  “没问题,只要你老兄肯赏光。”他向店伙招手:“江湖朋友都是很慷慨的,即使是生死对头,在没有拔刀子出拳头之前,坐下来就有把盏言欢的豪情。店伙计,多来两付杯筷好不好?劳驾。” 
  这位仁兄生得豹头环眼,满脸虬髯,身材粗壮如熊,天生的吓人材料,在对面大马金刀地坐下了。 
  郭谦眼神一动,淡淡一笑举步欲行。 
  虬髯大汉巨手一伸,作势虚栏,说:“朋友,就走吗?何必呢?相见也是有缘,这位姓周的小兄弟既然作东,何不坐下来叨扰他两杯酒?还没请教朋友尊姓大名呢,我,襄阳……” 
  “襄阳陈克勤,赤煞神君结义三兄弟的老三,拔山举鼎陈老兄,黑道中无人不晓的拚命三郎。”郭谦坐下接口:“昨晚诸位在府城,作得有声有色,贵盟兄早些日子派来侦查的眼线,把黑福神的一举一动查得一清二楚,行装未卸便着手控制全城江湖朋友的活动场所,果然把黑福神牵制住了。” 
  “咱们无意与黑福神为敌。”拔山举鼎的大嗓门语惊四座:“问题是他老兄作得太过份了,他凭什么不许别人染指那批失了踪的珍宝? 
  这半年来,不知有多少前来侦查的江湖朋友,在此地失踪或被杀,都是他老兄做的阴功积德的好事。 
  咱们有几位兄弟,也先后遭了毒手,这件事必须了断,希望他老兄能还给咱们公道,这条件不算太苛吧?朋友,尊驾的身份可否见告?阁下能代表什么人说话?” 
  “在下姓郭,你可以去打听。”郭谦冷冷地说。 
  邻桌有四位食客,其中之一转过头来说:“他代表蜀王府一群吃闲饭的人。区区姓罗,也是蜀王府吃闲饭者之一,你老兄有什么意见?” 
  “这里好像是秦而不是蜀。”拔山举鼎傲然地说:“陈某虽然是黑道人,但在官府未抓住陈某把柄之前,陈某毫不介意你们这些把势帮闲。” 
  一名食客推凳而起,走近阴森森地说:“人心似铁,官法如炉,陈老兄应该明白这一点。 
不客气地说,要抓住你老兄的把柄,易如反掌。 
  比喻说,你老兄只要轻咳一声,在下就可以把一大串的罪名按在你头上,这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陈老兄信是不信?” 
  “你似乎很有把握?”拔山举鼎狞笑着说。 
  “那是当然。” 
  “你左右看看。”拔山举鼎举手向左右一指。 
  不但是左右相邻的食桌有不少面目阴沉的食客,连店堂厅口附近也有不少陌生面孔。 
  “任何人如想不自爱出什么花样,他必须付出生命作为赌注。”拔山举鼎杀机怒涌:“也许你老兄心里明白,咱们这些人中,不乏暗杀的行家高手,在闹市杀人绝不会留形迹,连把风眼线都是第一流的。 
  朋友你愿意下赌注吗?我赌你必定不敢,因为人的命只有一条,赌输便一切都完了。命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好处可以享受的!对不对?” 
  “如果有必要,在下会赌的。”食客冷冷一笑:“目下嘛,时间不对,时机也不对,人也不对,还引不起在下的赌兴。要赌就要赌大的,不赌老三。” 
  双方旗鼓相当,互不相让,听得周游直皱眉,拍拍桌子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你们这些人真是莫名其妙!不知你们是互相警告呢,抑或是针对在下而联手向在下警告?如果你们认为这样就可以唬住四海游龙,那就打错主意了。” 
  “小兄弟。”拔山举鼎诚恳地说:“此地的眼线、已经把小兄弟在此地的作为打听得一清二楚,你算是这一年来,唯一能找出珍宝失踪线索的人,因此敝兄弟是专诚请小兄弟合作的。” 
  “陈老兄,你是否已来晚了两天?”郭谦接口:“周老弟早已和在下合作,而且合作得很愉快。” 
  “不错,很愉快。”周游大笑:“哈哈!你那位来路不明的女儿,把我这条龙交给黑福神的五大杀星,要不是我有九条命,这时恐怕蛆虫早就开始啃我的尸体了,两位,在下非常抱歉,四海游龙不再信任任何人,不再与任何人合作,你们请吧,请勿打扰在下的酒兴。” 
  “小兄弟……”拔山举鼎叫。 
  “不要说了。”周游摇手阻止对方发话:“陈老兄,我可以把最近所获的侦查结果奉告,劫珍宝的人,八成是被假扮骡夫劫走的,去向是往东走。 
  往东有水路两途。水路下荆襄,陆路出嘉峪关偷渡赴西安,这条路极为艰险,古道早已烟没,没有熟悉太白山区的向导,决难活着到西安。 
  总之,珍宝已被带走是毫无疑问的,目下侦查的方向,是那位可用大量定时毒药的人是谁,查出他的身份,便可猜出他可能在何处隐身了。” 
  “你的猜测如果可靠,在下知道谁涉嫌最大了。”拔山举鼎狞笑说。 
  “诸位人手众多,消息灵通,应该找得出线索的。”周游说:“在下只有一双手两条腿,江湖见闻孤陋得很,当然不知道江湖上用毒高手的来龙去脉。” 
  “可是,这里面有一点最大的疑问。” 
  “是何疑问?” 
  “这个……也许是在下猜测错误。告辞,谢谢你的消息,在下会设法澄清这个错误。” 
  拔山举鼎走了,有不少食客先后离店。 
  郭谦也向那四位食客打手势,接着向周游说:“周老弟,兄弟也该告辞了,以后希多连络,老弟知道兄弟落脚在何处,欢迎光临指教。” 
  “呵呵!天下间论脸皮厚,你老兄真可高数第一。”周游出言挖苦:“在下将消息公开告诉拚命三郎,你知道用意何在吗?” 
  “你是说……” 
  “报复你老兄笑里藏刀的恶毒手段,呵呵!这一来,你们应付赤煞神君,真的提心吊胆,在下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了,呵呵呵……” 
  郭谦脸色一变,扭头便走? 
  “郭老兄?”周游扬声叫:“有句话请教,你到底是官呢,抑或是匪?你这两种身份,在下都不感兴趣,你明白吗?” 
  “在下明白得很?”郭谦扭头冷冷回答。 
  “明白就好,在下只是提醒你而已,好走。” 
  四位食客跟着郭谦出店,周游泰然的进食,毫不介意四个食客的奇异眼光。 
  一位俊伟的中年人,踱着方步走近,在他对面坐下,微笑着说,“年轻人,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当然是为我自己的方便罗。”他得意地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尊驾难道不明白么?” 
  “年轻人,恐怕你要弄巧成拙了。” 
  “道理何在?” 
  “你有意挑起他们火拚,用意是不错的,问题是你把话说穿了,他们当然不会中计上当,说不定反而联手合作来对付你,岂不弄巧成拙?” 
  “大叔,你认为他们会摒除成见,联手来对付我,可能吗?” 
  “天底下什么古怪的事皆可能发生。” 
  “问题是他们对付我无利可图。他们彼此之间利害冲突已经严重得化解不开,就算把我宰了,问题并不能解决,所以无此必要。”他胸有成竹地说:“如果我不把话说穿,他们彼此各有顾忌,很可能暂且隐忍,尽可能避免公然冲突。说穿了,我问你,他们那一方肯认输首先向对方求和谈判合作?” 
  “对你也没有好处啊!”中年人认真地说:“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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