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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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引-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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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突地冷笑一声,拧转身形,扬手一掌,击向“红儿”,身形亦自闪电般扑了过去。
  要知道“西门一白”在武林中的地位,端的无与伦比,若是谁能将他杀死,那么,此人
虽然是籍籍无名之辈,也立刻会变得名扬四海。
  乐水老人一见这“西门一白”果是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地卧在车内,心中动了杀机,心
想:那沈三娘此刻不在此处,我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杀了这西门一白,然后再将那少
年劫走,这小丫头暗器虽歹毒,武功谅也挡不住我全力一击,等到沈三娘回来,我已走了,
何况,纵然她追了上来,我兄弟两人全力和她一拼,也未必畏惧于她。”
  这念头在他心中闪过,也便立下了主意,口中随意对管宁说了两句话,以做掩护,暗中
却早已满蓄真力,准备痛下毒手。
  此刻他身形闪电般掠去,掌风如排山倒海击来,“红儿”大惊之下,横掌一挥,准备拼
死接他一掌,管宁心头一震,要想阻挡,却已不及,乐山老人心性虽较为仁厚,但对“西门
一白”却也存有惧恨之心,更不会去拦阻他兄弟的行事,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之间…。
  管宁长袖突地一挥,闪电般后掌一扬,击向那匹套车的健马,他暗器手法虽不高,击人
不够,但击马却有余。
  “砰”地一声,击中马背的“暗器”也自落在地上,竞将是那内贮“续命神膏”的碧玉
盒子。
  “砰”地一声,那匹马背上果然着了一记,只听一声惊嘶,这匹马竞扬起四蹄,向前奔
去。
  原来方才那两个黑衣汉子突然出来,他一惊之下就将这玉盒藏在袖中,方才动手之际,
这玉盒虽小,却在他油中动来动去,甚是不便,还险些掉出,幸好他动手时间不多,但他心
中已在暗中埋怨它的碍事,却想不到这碍事的东西,到此刻竟派上了大用场。
  乐水老人一掌击出,只见“红儿”挥掌来挡,他,乙中暗骂叫声:“找死!”手掌一
震,只将“红儿”震得娇呼一声,“噗”地坐在地上,还幸好乐水老人到底见她只是个小女
孩,末真的施下毒手。
  但她这一交跌在地上,也觉手腕如折,屁股发痛,心中突地一惊,暗忖着我身后明明是
马车,怎地裁却会跌倒地上,回头一看,才知道马车已跑走了。
  乐水老人一掌将“红儿”震退,正待前行一步,将车中的“西门一白”击死,哪知目光
动处,马车竟发狂地奔开,他心中惊怒交集,脚尖一点,身形候然几个起落,那马车越过大
路奔向道路的另叫边,套车的马虽在受惊之下扬蹄而奔,而到底方自起步,是以眨眼之间,
就被乐水老人追上。
  乐水老人冷笑一声“西门一白呀,你这番要死在我手上
  吧。”
  身形一起,正待将马车拉住,哪知眼前突地人影一花。
  一个人挡在了他的面前,冷冷道:你要干什么?”
  他一掠顿住身形,拾头望去,只见不知何时“绝望夫人”已站在自己面前,他面上轻笑
了几下,方自呐呐说道:这匹马突地发狂,我想将马车拉住。”
  “绝望夫人”冷笑一声,道:不好阁下费心。”
  身躯一扭,突地闪电般掠出数丈,玉掌疾伸,轻轻搭上马车,那匹马空自扬蹄长嘶,却
也再奔不出一步。
  乐水老人见了暗中心惊,立也不是,退也不是,却听乐山老人突地在那路边扬声喝道:
二弟,庸儿在这里。”
  他心头一震,掠了回去,只见“红儿”已爬了起来,满脸苍白地站在另一辆马车旁,一
手牵着马匹想是生像这匹马也受惊奔出,另一手却在不停地甩劲,那方才随着“绝望夫人”
掠去的翠衫女子,此刻’出已掠了回来,面带冷笑,双手插腰,站在管宁身侧,而管宁此刻
却替倒在地上的人一个关节之处不住推拿,乐山老人也站在这人身侧,见着乐水老人来丁,
喜道:二弟,你看这不是庸儿吗?”
  乐水老人定睛而视,只见地上的一人果然是“太行紫靴”公孙尊的独子,偷跑下山后化
名的“吴布云”的公孙庸。
  “绝望夫人”牵着马走,缓缓走了过来,秋波一转,冷冷说道:“原来你们三人是一路
的。”
  她方才只见一条人影本来避在暗处,见她揭破“仁智双老”的行藏,便待逃跑,她闪电
版追了过去,只见这人影轻功不弱,她追了数十丈,方才追上,正待喝问,哪知道人影却一
言不发地回过头来,劈面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的部位极妙,拳风虎虎,但沈三娘武功绝高,怎会被他打着,轻轻避开,三两
个照面,使已点中这人的麻穴,这时凌影也已追了过来,一见此人,脱口道:“这人不是和
小管一路的吗?”
  她两人便将此人架了回来,走到一半,沈三娘突地见到马车狂奔,知道事情有变,丢下
了凌影和这少年,飞掠而末,正好及时挡住乐水老人的煞手。
  此刻她方自冷笑一声,说出那句话,管宁立刻抬首道:“此人和我是—路的,绝望夫人
看我薄面,解开他的穴道。”
  要知道“绝望夫人”武功绝高,断用点穴法,亦是独门传授
  方才那乐山老人竟亦未能解开,此刻微微一怔。
  “明明此人和‘仁智双老’一路,怎地他却又说和他一路。”但她终于过去解开了吴布
云……公孙庸的穴道。突地柳腰一折,手掌乘势拍出,“啪”地。声,竞在身旁乐水老人重
重括了一下。
  乐水老人见她为公孙庸解穴,再也想不到她会出手相攻,而且这一掌来势如闪电,等他
要避已是来不及,脸上竟着了一掌,他在武林中身份极高,几时受到这种侮辱,当下怒火上
冲,方待反目动手。
  哪知“绝望夫人”却日怒道:岂有此理,你的头怎地打到我的手了。”
  乐水老人不觉一楞,他平生也没听过这种话,只听凌影,红儿“噗哧”一声,笑出声
来,他想了一想,方自大怒喝道:“你竟敢如此戏弄于我,怎地说出……”
  语声未了,忽见沈三娘冷冷道:“你方才若是去拉那辆马车,那么我的手此刻就是被你
的头打了。”
  乐水老人又一傍,心中空有满腹怒火,却已发作不出,心想:“这女人果真难缠,想来
她已知道我要对西门一白下毒手,这一下打得还算客气,等会若是那小丫头再挑拨两句她岂
非要找我拼命。”
  他以“智者”自居,一生不肯做吃亏的事,知道这“绝望夫人”武功高强,自己万万不
是敌手,自己年龄这么大了,若是死在这里,那才冤枉,一念至此,忍下一口气,只见公孙
庸穴道被解,吐出一口浓痰,站了起来,便道:“大哥,庸儿,我们走吧。”
  乐山老人看到自己兄弟挨打,心里也是难受,喝道:“庸儿,你爹爹正在苦苦等你,有
什么话,回去再说,现在走吧!”
  沈三娘秋波四转,恍然忖道:“原来他们不是一路的,这倒奇了,听他们口气,这少年
是太行紫靴的儿子,怎地偷跑出来,又打扮成这副样子。”
  只见这公孙庸站起身来,一直垂着头,望也不望仁智双老一眼,他们叫他走,他也生像
没有听到。
  沈三娘便冷笑一声,又道:“要是人家不愿走,谁也不能强迫的。”
  管宁心里正在奇怪,这少年吴布云……公孙庸明明和自己约在妙峰山下的毛家小店见
面,此刻怎地又跑到这里来了,听到沈三娘这话,忙道:“正是,正是,吴兄不愿走……咳
咳,公孙兄若不愿走,谁也不能强迫他走的。”
  乐水老人满腔火气,无处发泄,听了管宁的话,大喝道:“老夫的家务事,你知道什么?
哼,小孩子多什么嘴。”
  凌影柳眉一扬,方待怒喝,却听沈三娘已自喝道:“你说话最好放清楚些,谁是小孩
子,年纪大又怎地。”
  凌影连忙接口道:“正是,正是,年纪大又怎地,有的人老而不死,就是……就
是……”
  她想来想去,却想不出这句话该怎么说,那“红儿”方才被他击了一掌,虽然未受伤,
但怒气未消,此刻立刻接道:“老而不死是为贼,哈哈……老而不死是为贼。”
  她此刻有人撑腰,知道这两个老头子再也不敢将自己怎地,竞拍掌大笑起来。
  这三个女子一个接着一个,将乐水老人骂个狗血淋头,哭笑不得,管宁见了,心里在暗
笑,暗忖道:人道三女便成戏,这老狐狸聪明一世,怎地也和女子斗起嘴来,岂非自找钉子
来碰。”
  垂首而立的公孙庸,此刻突地长叹一声,缓缓道:“敢请两位叔公回去禀告家父,就说
我……唉,我是万万不会回去的,除非。。”
  乐山老人虽末挨打,也未挨骂,但心里亦大大不是滋味,此刻闻言,干咳一声,接口
道:庸儿,你真的如此糊涂,你纵有话说,这里却不是说话之地呀,不如跟……”
  他话未说完,沈三娘已自冷冷道:“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不是一样,难道你的话都是见不
得人的吗?”转向公孙庸道:“年轻人,有什么话只管说,怕什么?”
  但公孙庸站在那里,却就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乐山老人见了,又道:“庸儿,这次
你下山之后,不但我们两个老头子出山找你,太行山上的人几乎全都出动了,单往京城那边
去的,两个一拔,就有好几拔,你若是还不回去,岂不辜负了大家的一片盛意。”
  管宁心中一动,突地想起昨天入夜时和公孙庸一起见到的那六个一身锦缎劲装,满面胡
须,骑着健马的武士来,此刻他才知道这些人原来都是来拐公孙庸的。他心里不禁奇怪:看
情形这人果真对他没有恶意,那么他为何又苦昔不肯回去。”
  只见公孙庸动也不功,无论谁说什么话,他都像是没有听到,乐水老人虽然一开口就倒
霉,但此刻仍忍不住道:“真是不孝的东西,你爹爹那般……”
  哪知他语声未了,公孙庸突地抬起头来,满面坚毅之色,沉声道:“我对两位叔公一向
很尊重,但叔公著再如此逼我,那么,莫怪我……”
  乐水老人变色道:“你要怎地?想不到你不但胆敢不孝违亲,还胆敢犯上,我就不信武
林中侠义道会有人敢维护你这个败类。”
  眼角一瞟,却瞟向沈三娘,言下之意,自是你苦是维护于他,便不是侠义之人。
  沈三娘聪明绝世,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但她此刻也觉得这公孙庸实在有些无理,跟角
一瞥,瞟向管宁,像是在问:“你这朋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管宁亦满面茫然之色,却
也不知道。
  沈三娘目光转了几转,暗道:“这少年若真是犯上作乱,我又何苦多事。”
  心念动处,便有了独身之意,只听远处突地有人大呼道:“起火了,救火呀……起火
了……”
  喊声越来越近,人声越来越嘈杂,原来那祠堂走火。火势已不可收拾,这里虽是荒郊,
深夜之中无人会来,但此刻己近黎明,早起的乡人已起床了,远远见了火光,便赶农救火。
  沈三娘秋波一转,道:“有人救火了,我们若还耽在这里,不被人认为是放火的人才
怪,大妹子,你和……你和小管坐一辆车,我和红儿坐一辆车,我们快走吧。”
  她分配好坐车的人,却单单不提公孙庸,自然是准备不再来管此事了。
  管宁暗吸—声,走到公孙庸身旁沉声道:“吴——公孙庸,小弟要走了,你可…。”
  公孙庸失魂落魄似的站着,连连说道:“好,你走,车里的人,交给你了,人交给
你。”
  管宁见他语无伦次,心下不觉一阵黯然,叹道:“这个,你放心好了。”
  上那辆车,我也送给你了。”突地,极快地低语道:“车座
  高声又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我后会有期。”
  转身向“仁智双老’’道:“我跟你们一起回山好了。”
  “仁智双老”对望一眼,展颜一笑:“这才是好孩子。”
  话声未了,人声已越来越近,而且,还杂有呼喝奔跑亭声,沈三娘一掠上车,喝道:
走!”
  凌影亦自掠上车,却见管宁仍在呆呆地望着公孙庸,便轻喝道:“小管,你也快上车
呀!”
  公孙庸连连挥手道:管兄只管自去。”
  眼脸突地一烫:“我……我也要走了。”
  大步走向“仁智二老”“仁智二老”微微一笑,和他一起走了。
  沈三娘冷“哼”一声,道,“这两个老不死,若不是我不愿多事,今日让他们那么容易
走才怪。”
  玉掌轻始,一拉缰绳,扬鞭而去。
  管宁目送公孙庸的背影消失,方掠上了马车,心里只觉闷闷的,仿佛觉得自己甚是对他
不起,车已前行,他都不知道,心里只想,这公孙庸绝不会是犯上不孝之人,但这其中究竟
是怎么回事,他却…点也猜不出来。
  凌影一手挽缰绳,一手挥马鞭,良朋爱侣,都在身旁,自然是兴高采烈,娇关道:“我
虽然生气走了,但后来也知道我想的不对,就偷偷躲在你家的园子里,白天躲在一间堆废物
的小房,晚上却偷偷出来替你家守夜,好在你家那么大,我肚子饿了,到厨房去偷东酉吃都
没有人知道,后来我看你走了,也雇了辆大车跟在你后面,看见你打扮成个车夫的样子,心
里真好笑,想不到…。·哈哈,想不到我自己现在居然也当起车夫来了。”
  马车一拐,拐到路边,她一手拉着组绳,目光注视大路,又笑道:“不过,你究竟出门
太少,太大意了,马车里面还有人,你们就不管地走开了,要不是我……”
  她语声一顿,突地侧首道:小管,你怎地不说话?”
  见到管宁的脸色,不禁娇嗔道:“好,原来我说的话,你根本没有听,我问你,你在想
什么心思?”
  管宁定了定神,连忙笑:“我在想,那耳朵的主人是谁,怎会被你把耳朵剁下来的。”
其实凌影的话,他是听到了的,只是听得并不十分清楚。
  是以他嘴里一说,却说得并不离谱,凌影双眉一扬,又高兴起来,道:“告诉你,那两
柄长剑,和一口快刀,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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