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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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盗-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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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老人呵呵一笑道:“这功夫,虽不足为奇,谅你这丫头却也无法做到,你服气了没有?”
  舒修文暗吃一惊,自知不是对方敌手。
  可是此刻要她放弃束子凯,却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当下就见她抱拳为礼道:“前辈的功力果然厉害,弟子真是有限不识泰山了!”
  矮老人冷冷一笑,道:“你中魔太深,倘不洗心革面,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一双突出的瞳子,微微地闭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可惜……”
  就在这刹那之间,舒修文忽地身形向外一探,右手倏地一扬,只听得嗤嗤两声尖啸。
  由她掌心之内,飞出了一双钢镖。这对钢镖一左一右,成弧形向矮老人左右两处太阳穴上射来,快同石火电光一般,一闪而至。
  麻衣老人一声大笑道:“好丫头!”
  只见他手中竹杖,就空左右一拨,“叭叭”两声脆响。一对钢镖,已为他击得飞上了半天。
  舒修文惊怔之下,一抬手,抽出了背后长剑,叱了声:“老东西,我与你拼了!”
  足下一点,已窜到了老人面前,掌中剑“白蛇吐信”,直向老人喉结上点去。
  矮老人一声狂笑,只见他大头一歪。
  舒修文这一剑,竟是由他颈边滑了过去差一点没有刺中。
  就在舒修文挫腕抽剑的刹那间,这麻衣老人突然一声冷叱道:“撒手!”
  竹杖一挥,“当”一声,舒修文这口剑,直向半空中飞了出去,舒修文不由又大吃一惊。
  情急之下,但见她足下向后一退,要施展出“诸天神魔迷魂大法”,来与这丑老人一决高下。
  矮老人见她一退身子,已猜知她有此一着,不禁也微微吃惊。
  虽说是邪不侵正,可是这矮老人,童身修道,至今日地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时正逢他气走三关,魂定九窍的时候,对一切邪门外道,避之犹恐不及,哪里还敢轻易招惹?
  尤其是舒修文这种魔女大法,更是修道之人的克星。
  麻衣老人一见她退身迎敌,就知不妙。
  这时,竟然也顾不得再救束子凯了,方自腾身欲起,舒修文已娇叱一声,直扑上去。
  但见她玉手一扬,又发出了一双钢镖。
  麻衣老人在空中一翻一滚,已把一双钢镖接在手中,他身子在空中“细胸巧翻云”,蓦地一翻,轻飘飘地落回地上。
  可是紧跟着,舒修文又一声尖叱道:“道人,你哪里跑!”
  麻衣老人就觉得,两股微热的风力向自己两肋袭到,他身子甫和这两股风力一触,立即心神为之一震。
  当下暗叫一声,“不好!”
  目光望处,那舒修文这时竟赤裸着整个上身,露出了丰满颤动的一对玉峰。
  矮老人目光一触,大叫了声:“好贱婢!”
  猛地腾身而起,掌中竹杖,使了一招凌厉无比的“醉打西河”,直向舒修文头上打来。
  舒修文初以魔法对敌,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羞耻之心,见状连忙向外一旋。
  要按规矩,这种“诸天魔女大法”,一经施展出来,共有一百0八式变化,紧紧相连,扣人心魄,最是修道之人的大忌。
  只因她一时心软,多少尚有些羞怯,又怕毁了对方的道基,是以老人一叫之下,她不由吓了一跳,慌不迭向后一转。
  麻衣老人这时只觉得心神一震,打了一个寒战,当时吓得忙立住了脚步,用手中竹杖一指舒修文道:“大胆的婢子,还不快滚,你莫非不知道,行此妖法当遭天谴么?”
  舒修文怔了一下,立即取过上衣,遮住了前胸,一双眸子,望着亭内的束子凯,满面不舍之态!
  麻衣老人强自镇定道:“此子天性纯厚,你何忍害他?你只要放过了今天,将来此子当是你……”
  说到此,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你还不去么?再不走,本真人可要拼着一甲子功力,以内家三昧真火对付你了!”
  舒修文闻言后,向二人各望了一眼,轻轻叹了一声,转身而去。
  她走了之后,那麻衣老人仍觉得心神摇曳,不由皱了一下眉道:“不好……莫非我……”
  思忖间,忽觉得胯间,有一丝异感,探手一摸,这矮老人不由神色一变,连忙坐于地下。
  他手指所触到的,是一滴冰冷的元炁,多年苦修,毁于一旦,怎不令他痛心疾首?
  所幸他定力深厚,再者对方及时收手,否则自己简直是一败涂地,不堪设想了。
  尽管如此,精关一开,元炁走漏,也非他三年五载不能关闭的了!
  想不到一时义愤,管人闲事,自己却落得了如此下场,怎不令他伤心!懊恨!
  他呆呆地坐在地上,如丧考妣的哭丧着脸,向着亭内的束子凯看了一眼,长叹了一声,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他把束子凯抱在了怀中,本只想在此把他救醒过来,打发他上路。
  可是转念一想,怕此人又落在了玉鹰之手,再者自己如今下场,多为此人所起,眼前自己正用得着此人,何不借他返回洞府,征求他的同意,由他助自己一臂之力,然后再放他下山也不为迟。
  主意打定,他就把束子凯放在马背上,叹息了一声,牵着马,踽踽地向着对面山道上行去。 
 


 



 

   
第十一章 不速之客 
 
  束子凯翻了一个身,觉得身子无比的困倦!
  他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盏昏暗的灯光,耳边可以清晰的听见外面淙淙的流水之声,似乎也感觉到自己是睡在一张冰硬的床板之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想着,他猛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鼻端立刻接触到一股清冷冷的夜风,敢情天已经黑了。
  经过冷风一吹,他似乎已经醒了很多,慢慢的,他也记起了是怎么一回子事了。
  “可是,我怎么又会到了这里,莫非那女人已经……”
  这么一想,他不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慌不迭的跃身下地,目光所触,四周是青色的石壁,一只三脚的小香炉之内,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石壁上,悬着一具极为古雅的筝。
  束子凯蓦然想到了他的那匹马,正要夺门而出,一个略嫌嘶哑的声音,似乎憋着气道:“小伙子,沉着气!”
  束子凯吃了一惊,他还不知道,这间室内,另外还有一个人!
  当下急忙转过身来,果然他看见了一个人!
  就在墙角,有一个大蒲团,蒲团之上,骑马单裆的站着一个矮小大头的老人。
  这老人乱发如云,正中头顶,似乎挽有一个道髻,上身穿着一件麻制的上衣,下身却穿着一种细草编成的短裤,裤边都毛破了,露出了一双其瘦如柴,其上满生黑毛的瘦腿!
  这老人似乎正在练一种功夫,他两只手盘在胸前,正在滚动着一枚西瓜般大小的铁球。
  那枚铁球或许因为他长年抚弄的缘故,已经变得黑光闪闪,光可鉴人!
  老人头上身上,都已见了汗,可是他仍然不停手的在盘弄着。
  束子凯不由皱了一下眉道:“老人家,你……我怎会来到这里?”
  这老人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道:“贫道为了救你,险些毁了我几十年的道基,已然吃了大亏了!”
  束子凯更是不解,惊道:“你可以说清楚一点么?”
  老道人鼻中哼了一声,他手上本是在玩弄着大铁球的,这时突然嘿了一声!
  就见他两只手向上一推,那枚大铁球霍地飞了出去。束子凯心中方自惊愕,却见那大铁球起势虽猛,落势却是极其缓慢,飘飘然,就像是一枚纸球似的,落在了一个石格之内。
  看起来,那大铁球就好像是为人轻轻托住了放下来一般!
  这一手功夫,束子凯不由深为折服!
  他本人也是内家高手,这种以气拱托的功夫,名叫“千手拱壁”,是一种极难练的功夫。
  想不到这荒山野地,竟然有如此奇人。
  当下,他抱拳道:“道长这一手‘千手拱壁’的功夫,实在是令人折服,在下失敬了!”
  道人不由吃了一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来历不凡,果然是不错的了!”
  说着步下了蒲团,一面坐了下来,一面冷笑道:“莫怪那妮子会看上了你!”
  束子凯忽然想起前情,“啊”了一声,面色微微发红道:“道长说的那女子,可是舒修文……姑娘?”
  道人望着他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小寒山二女之一的玉鹰舒修文。”
  叹息了一声,又道:“只是,此时的玉鹰和当年的玉鹰,却是有雪泥之别,我真为这孩子可惜!”
  束子凯怔了一怔,回忆着道:“我只记得她用一块红色的帕子……”
  道人摇了一下手,道:“那是‘冷香雾’,是春心公子戚文君的玩意,若非是贫道适时救你,你此刻只怕已不可收拾!”
  束子凯不由脸色大红,痴痴的道:“真想不到,她竟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道人冷冷的道:“可是,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救你,那桃花毒瘴的解药,倒是难寻得很,只怕你这一命,早已不在了!”
  束子凯愧然的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我永生不会忘记!”
  这矮老道喟然长叹了一声,道:“这笔账,你们怎么个了法啊!”
  束子凯向道人深深一拜道:“道长保全在下性命名誉,恩同再造,请受后辈一礼。”
  果然深深的拜了下去,这老道倒也不避不让,实实地受了他一个礼,柬子凯拜罢恭敬的问道:“尚未请教前辈的大名?在哪一处道观修仙?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道人一笑道:“你的问题太多了!”
  说着站起来,向前踱了一步,道:“贫道赤云子,原是在天台山的白云观修真,只为躲避一个厉害的仇家,才来到此地,在此青城结蓬已有十数年了!”
  束子凯闻言点了点头,赤云子一笑道:“少年,你姓甚名谁?来到这青城山,只怕并非是偶然的吧?”
  柬子凯叹了一声道:“后辈姓束名子凯,来青城是为查访一个人的下落,只是苦寻了一日,竟是不见踪影!”
  赤云子一笑道:“少年人,你不要急,你要找的人,我知道在哪里,等过两天我带你去!”
  束子凯吃了一惊,微微苦笑道:“我要找的人,道长你怎会知道?”
  道人嘿嘿一笑,在脸上摸了一把,道:“大家的心意都是一样的,你想要的,也就是我想要的,小伙子,我且问你,你要找的那个人,可是一个妇人?一个厉害的妇人?”
  束子凯不由退后了一步,道:“这个……你……”
  道人哈哈一笑道:“其实这已经不能算是秘密了,江湖上已经有不少的人知道了这件事,也有不少人到青城山来过,可是……”
  束子凯不由急迫的问:“可是怎么样?”
  道人冷冷一笑,道:“就从来没有一个人成功过!小伙子,你也是白来一趟,最后也定是铩羽而归!”
  束子凯呆了一呆,道:“道长,你说的是谁?”
  赤云子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冷冷笑道:“风火道人的第八小妾,阴素裳。”
  束子凯不由面色一红,赤云子哈哈一笑道:“是也不是?”
  束子凯知道瞒他不过,只得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道长,你也在找她么?”
  赤云子鼻中哼了一声,道:“我早已找到了她,我只是在等机会……”
  说到此,向着束子凯瞟了一眼,一笑道:“可能我们是找同一样东西!”
  束子凯心中惊震,但表面上却不显露出来,他淡淡一笑,道:“道长所指又是何物?”
  赤云子嘻嘻一笑,道:“我们还是心照不宣的好!不过,小伙子,你倒是错过了一个机会!”
  束子凯翻了一下眼皮,不明其故,赤云子冷笑道:“你可知那阴素裳的情形么?”
  束子凯又摇了摇头,道人笑道:“小伙子,不瞒你说,那阴素裳正是玉鹰舒修文的结拜姐妹,二人同住在一起,当初你如果结交了舒修文,倒不愁见不着那阴素裳了!”
  束于凯更是大吃了一惊,道:“这是真的,她又怎会同阴素裳搅在了一块?”
  道人嘻嘻笑道:“这就不清楚了,小伙子,现在你先在我这里住下,过几天,我就带你去,我们来一个君子协定如何?”
  他一面说着,一双瞳子,却在对方身上转着,可以想象出这个矮道人,是一个相当工于心计的人。
  听了他这几句话,束子凯心内不由动了一下,冷然道:“什么君子协定?”
  赤云子嘿嘿一笑道:“我在此鹄守那阴素裳已有数年,对她的行动、根底,了若指掌,即使她的住室内外,也是清楚得很,你却是什么也不知道!”
  束子凯道:“既如此,你为何还不下手,取你所要的东西?”
  道人闻言面色一红,鼻中哼了一声,道:“正因为有困难,所以我才要跟你谈这个协定,你可愿意听下去?”
  束子凯点了点头,道人冷冷一笑道:“你说得不错,我本来是可以早把东西取到手中的,只是……”
  说着低头紧紧咬了一下牙,道:“你应该知道,我们修道人,最忌讳的是什么!那阴素裳所练的功夫,也正是我们道家最大的克星……”
  束子凯一怔道:“这么说,那玉鹰莫非也是……”
  道人点了点头道:“不错,她现在与阴素裳及春心公子为伍,中毒已深,我方才说过,今天的玉鹰已非昔日可比了!”
  说到此,抬头看了柬子凯一眼又道:“我还没有说完呢,小伙子,我可以供给你有关那阴素裳的一切消息,以及她的起居作息时间,然后由你待机下手,也许你能够除去她,取得你所要的东西!”
  束子凯一怔,冷冷一笑道:“这么说,道长,你岂不是要落空了?”
  赤云子一笑道:“不然,东西到手之后,你先要借我一个时期,以半年为限,至时我必定双手奉上,你以为如何?”
  束子凯摇头微笑道:“这事情行不通的!”
  道人面色一沉,冷然道:“我为你受了伤,救了你一条性命,莫非你连这一点牺牲也不愿意么?”
  束子凯略一思忖,站起身来,叹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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