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醉才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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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醉才会赢-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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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枫抱着重伤的小芸走向玄青道长。
  小芸歉然地音哑道:“道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才会害死这位师兄!”
  玄青道长摇着头,强忍悲痛道:“不是你的错,有人闯入阵中,我原以为他是误入阵式,哪知他狼子野心,竟是为破坏玄冰阵,放走雪怪而来!”
  智敏禅师等人虽是忧心于雪怪的走脱,但在玄青道长与其弟子心情伤痛之时,自然也不好多谈此事。
  只是,当他何环顾残枝败叶,满目疮痍的山谷时,心中不由得变得沉重。
  “是谁?究竟是谁放走雪怪?”
  每个人心中都有如此的疑惑,但是又有谁能回答他们?
  山谷上空,是一片的风和日丽,但是看在谷中这些武林群豪的眼中,却也觉得那轮太阳,怎生变得有些病恹恹的失去光彩了。
  仍是终南山上,终南派那间议事大厅。
  只是,如今已不复昔日各路人马齐聚此地的热闹盛况。
  为了就近让小芸及凉山双枭有个可以疗伤之所,尹枫、古氏兄弟、林飞和柔儿等人,暂又回到此处打扰。
  林飞闷声道:“兄弟,玄青道长带着他徒弟的遗体回去,你有没有去送?”尹枫无言地点点头。
  逸风轻喟道:“看着茅山一派恁般愁云惨雾,真叫人不知该如何开口慰问。”
  古逸岚皱眉道:“说来茅山派也真衰,明明天底下的人都想除撑雪怪,谁会想得到,居然有人唯恐天下不乱,人阵去杀人!”
  他万般不解地摇着头,侧首道:“尹大哥,依你看,这个放走雪怪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柔儿哼声道:“你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想知道,可是又没有人看见那凶手,尹枫怎么会知道是谁?”
  逸岚怪叫道:“嘿,奇怪,人家该走的都已经走了,怎么只有你还厚着脸皮留在这里?你要留下,也该识相点。少爷我又没和你说话,你打什么岔,无聊!”
  白柔嗔道:“姑奶奶高兴留就留,高兴走就走,人家辛掌门都没说话,你又操哪门子心?你才无聊!”
  逸岚冷嗤道:“辛掌门是见你可怜,不好意思赶你走。你还以为别人当你是宝!”
  白柔不甘示弱道:“笑话,我为什么要人家可怜?你分明是强词夺理!”
  逸风和林飞见他们二人又开始吵,全都无奈地大摇其头,尹枫却宛如未闻,默然看着窗外,不知想些什么事,表情好象有点沉闷。
  古逸岚嘿嘿怪笑:“对,少爷就是喜欢强词夺理,你又奈我何?奶奶的!”
  他无心地加上一句口头禅。
  柔儿生气道:“喂,你凭什么出口成脏地骂人!”
  “凭我高兴!”逸岚猛地弹坐而起:“骂人,你本来就欠骂,也不懂得天罗羽的用途,你好意思大刺刺地要代替小芸去对付雪怪?我真是为你感到脸红,还有,咱们在阵外拼着命要把老怪物逼入阵中,而你小姐倒厉害,三番两次挡着尹大哥动手,才会使老怪物看破咱们的伎俩。如果不是因为你误事,小芸又何苦那样拼命,对了,还有,若不是你要小芸留下问心剑,她也不至于受那么重的伤,说不定那老怪物就此被小芸一刀两截,顺手宰掉了也说不定。如果老怪物死了,茅山弟子又何必那么辛苦地对付雪怪,林悉平也就不用牺牲,说来,称还算是害死林悉平的间接凶手,你知不知道!”
  他一口气数落完,恶狠狠地瞪着白柔,看她有什么话好反驳。
  白柔却是一言不发地垂下头去,显然,她知道这次自己确是干错不少事。
  古逸风见状,深怕这小妞又像上回在山道一样,哇啦大哭,那就头痛,于是他插言道:“好了,逝者已矣,现在说这些亦无用。”古逸岚见柔儿不反驳,也就不为已甚,不再恶言相向。
  林飞以手支颚,忽然问道:“兄弟,你是怎么啦?为什么满脸不开心?芸丫头也回来了,难道你还有啥心事?”
  他有意无意地瞄着白柔,意味着莫非是这个问题?
  白柔难得不好意思地扭过头,低声咕哝:“不关我的事!”言下之意思,她已放弃对尹枫的追求。
  尹枫长叹一声:“你们难道没有发觉,小芸这二天很奇怪?”
  厅内几人不禁纳闷地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
  尹枫又道:“以前小芸虽然也时常半天不吭声,但从来不会露出那种古怪的神情。
  我原以为自己已够了解她,可是近来再也不敢如此肯定!”
  逸岚好奇问道:“她有什么样古怪的神情?我怎么不觉得?”
  林飞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这阵子你们没在一起,所以感觉生疏了?”
  尹枫默然地摇着头。
  这种属于感觉的事,他实在难以用言语说得清楚。
  逸风沉吟道:“会不会是……她真的长大了!”
  “什么!”逸岚等人听不懂个中玄机。
  尹枫却突然一震,如梦初醒地叫道:“对呀!”
  他猛地坐直身子,拍着古逸风的肩头,呵呵笑道:“好兄弟,你这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不用和我称兄道弟的啦!”逸风难得幽默,学着他弟弟的惯常说话的口气:“我对当你的小舅子比较感兴趣!”
  尹枫哈哈大笑,眨眨眼道:“如此说来,我可不能太令你们失望喽,也罢,我现在就去看看我的小芸!”
  他刚起身,飞云剑许家融已经气急败坏地冲入厅中,嚷嚷道:“尹大侠,你们可有看见古姑娘?”
  逸岚奇怪道:“她不是在你们的养心斋里面休息吗?”
  “没有呀!”许家融惊急道:“我们四下都找遍了,就是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连小白龙也不在,我看右姑娘是不告而别啦!”
  “什么!”尹枫等人怔然道:“小芸不告而别!”
  雨夜。
  恼人的梅雨滴答答地下个不停,彷佛非将人心也下出霉来般的闷煞人。
  荒山。
  一座昏暗破落的小酒铺,在雨中显得恁般的凄楚可怜,彷佛就快要承受不住这雨季的浸泡,即将烂垮了一般摇摇欲坠。
  酒铺中,一抹暗淡的光线,病恹恹的透出门外,实在难以照清这雨夜中的什么。
  酒铺内,光线照不出的角落里,有人据桌高卧。
  但是,那人的右手却机械式地为自己斟酒,再举杯倾酒入喉,这人一杯又一杯地倒酒,也一杯又一杯的饮尽。
  微暗中,可以听到此人醉语呢喃地低声唱着:“怨叹阮烧酒这会饮……一杯又一杯饮抹醉……烧酒那会冻解忧愁、解忧悉……为何会越饮心越烦……呃!”
  酒铺的老板兼小二是一名年迈体衰的老人,他正用自己那双看尽人生悲欢岁月的昏花老眼,无奈又同情地看着趴在桌上喝酒的人。
  这人已经在这里喝了三天的酒,从第一杯下肚开始露出醉相到现在,她依然是第一杯之后那微醉还醒的慵懒模样。
  若不是墙角和桌底都已经堆满大大小小的空酒坛,老人怎么也不相信,天底下真有喝不醉的人──而且是个女人,更正确点的说法,是个女孩子家。
  这时,酒铺外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扰乱了沙沙微响的雨夜。听那凌乱杂杳的马蹄声,仿佛来骑不在少数。
  老人吃了一惊,连忙颠着屁股到灯口探视,一看之下,他惊惶道:“哎呀,不得了,是山上黑虎寨那帮子毛贼来了!”
  他转身回头道:“丫头,这些人烧杀掳掠无所不为,你快点到里面躲躲,若是让他们瞧见你一个姑娘家落单,这……这就糟啦!”
  这个伏桌做低唱醉抹停的人不是别个,正是自终南山不告而别,演出失踪记的小芸。
  她蝶首微抬,醉眼迷蒙道:“躲?为什么要躲?呃……有人来正好,可以……陪我喝酒嘛!”
  老人头痛道:“乖乖,你还想叫人陪你喝酒?你别傻啦,丫头……”
  一阵唏嘘的马嘶打断老人的话头,来骑已在铺外住马。为首是一名浓眉巨目,满脸横肉的彪形巨汉,他一进门,大刺刺地挑副座头坐下,手中那把鬼头大砍刀砰地一声,重重往桌上一放。
  “俞老头,你怔着干啥,还不快点给老子弄些热酒菜来暖暖肚皮!”
  老人哈着腰,讨好道:“是是,杜大爷你稍坐,吃的东西马上来,马上来!”
  他在心中暗叹道:“唉,好不容易从那丫头身上捞得点油水,又要浪费在这些毛贼身上!”
  黑虎寨的人马分成三桌落座,立刻挤满这间不算太大的小酒铺。
  当然,也立刻有人发现角落里趴着的,是个落单的大姑娘。
  “哈,老大,你瞧这种鸟不拉屎、兔不做窝的鸟店里,居然还藏着个醉美人呀!”
  杜黑虎瞄眼一瞧,嘿嘿笑道:“耶,还是个挺美的妞儿,把她请过来陪大爷喝酒!”
  黑虎寨的喽啰们嫡皮笑脸上前道:“姑娘,咱们老大要请你过去喝酒吶!”
  小芸蝶首半抬,瞅眼道:“喝酒?好,叫他过来。”
  这名喽啰二怔之后,喳呼道:“呵,你这小娘儿们好大的架子,竟敢叫咱们老大过来?我看你真是不识好歹,过来!”
  他伸手抓向小芸胳膊,想将小芸拉起来。
  小芸懒懒的一挥手,嗔道:“烦呀!”
  “哇!”那名喽啰登时手足舞蹈地仰面飞出酒铺之外,砰地摔在烂泥地上,哀哀惨叫。
  杜黑虎脸色一沉,重哼道:“原来是个练家子,难怪这么嚣张。上!”
  黑虎寨众喽啰吆喝一声,挥刀涌将而上。
  “开完了!”俞老头躲在窄窄的柜台里,闭眼低呼。
  只闻砰膨数响,一阵哇哇哀号伴之而起。
  俞老头自柜台后探出头来偷看,只见小芸依然趴在桌上喝酒,十来名涌上前的大汉全都不知怎么被拋出铺外,叠作一堆。
  那阵惨叫,就是这些毛贼人压人时所发出的哀号。
  杜黑虎看傻了眼般,怔在当场。
  他揉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因为,他根本没看到小芸动手,怎么他的手下全都像拋绣球般,被人丢出门外!
  他蓦地跳脚大叫:“臭丫头,你会使妖法!”
  小芸懒懒地撑起身子,招手道:“过来,陪我喝酒!”
  杜黑虎这才看清眼前不过是个清纯的小丫头,他怎么也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事,会是事实。
  小芸见他犹豫不决,突然砰地一拍桌面,生气道:“我叫你过来陪我喝酒,你听到没有?”
  黑虎寨虽是陜境一带名不见经传的末流帮派,但是,杜黑虎好歹也算是个一寨之主,平日只有他吆喝别人的份,如今被人如此一吆喝,岂有不气上心头之理!
  他可顾不得适才还在叫着小芸会使妖法,抓起桌上大砍刀,一招力劈华山当头朝小芸头顶狠狠劈去,刀在途中又改劈为削,直取小芸项上人头,这变招之灵活,的确是有三、两下功夫。
  小芸醉眼蒙蒙地呵笑道:“我只叫你陪酒,又没叫你作秀,你干嘛急着表现自己的本事呢!”
  她微微偏头,那柄大砍刀正好自她面前扫过。小芸啧啧笑谑道:“哈,好菜的一把刀,和我那支用二十两银子买来的破剑差不多!”她屈指一弹,当地一声,将刀弹偏。
  杜黑虎骤觉刀身宛如被千斤巨锤敲中一般,震得他虎口发麻,大砍刀差些脱手飞走。
  他暗自吃惊,知道今天是踢到铁板,遇见鬼啦。
  但是,不信邪的心态使他极欲再试一次,如果命大也许他还能除掉对方。杜黑虎心念如电一闪而过,手中大砍刀也顺势循环,斜斜砍向小芸右肩。
  小芸啧地砸舌,醺醺然道:“我以前都没用过这种刀哟,也许以后可以试试看。”
  只见她慢慢地抬起纤手,好似软弱无力般,抓向杜黑虎砍来的刃身。杜黑虎冷笑一声,手上加劲,准备将眼前这个丫头的膀子给卸下来!
  但是──杜黑虎突然觉得自己的刀怎么……不动了!
  他再用力往下压,大砍刀依然未动分毫,他瞥目一看,原来小芸正单手支颚,另一手却只伸手两指,像捏蜜饯般捏住刀尖。
  而这小妞竟然还颇感兴趣,聚精会神地研究着这柄刀的造形与弧度。
  杜黑虎本能地想将大砍刀抢回,于是狠狠地往后抽刀,而那把刀就象被两座山夹住了一般,任他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抽不动。
  小芸看罢大砍刀,两指轻轻一按,不耐烦道:“你给我坐下啦!”
  杜黑虎但觉一股大力沿刀身传来,硬是将他七尺有余的身子压得往下一沉,他双膝不自觉地一屈,果真听话地在小芸对面坐下。
  小芸瞅着他,打个酒嗝道:“呃,你想喝酒,还是想打架?”
  杜黑虎知道眼前这不怎么大的小妞,确是实实在在的高人,他不禁头皮发麻,吶吶道:“你……你到底是谁?”
  小芸顺手一拋,杜黑虎手中的大砍刀便被她轻松夺过,拋到一边。
  “你猜猜看!”小芸兴致勃勃地要人猜谜。
  杜黑虎先是一怔,然而他脑中似是闪过什么,使他慢慢瞪大那双铜铃巨目,眨也不眨地盯着小芸打量。
  “黑披风……黑劲装……白夹袄!”杜黑虎抖着嗓子,含糊道:“你……你该不会是……醉凤古小芸!”
  小芸高兴地拍手笑道:“答对了,有奖!”
  她为杜黑虎斟上一杯酒。
  卡啦一阵撞响,不但杜黑虎吓得仰面摔过板凳,就是连那群刚自烂泥中挣扎而起,正待冲入店中为他们老大解危的黑虎寨喽啰,也全都大叫一声:“我的妈呀,怎么会是她!”
  这些喽啰两腿一软,一个个全都吓趴到地上。
  俞老头躲在柜台里,纳闷不解地望着地直那些上打哆嗦的二大王,再看看依然醉态如故的小芸,想不透这些凶神恶煞般的毛贼,为什么会含糊这个黑衣小妞。
  杜黑虎魂飞魄散道:“醉……醉凤姑娘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凤驾,你……你大人大量……千万包涵!”
  小芸撇嘴道:“我只要你陪我喝酒,又不要你的命,你紧张什么?”
  她拍拍桌面,慵懒道:“来,坐下,咱们喝酒。”
  杜黑虎战战兢兢地挨近桌子,诚惶诚恐地端然而坐。
  小芸用下颚点了点适才为杜黑虎所斟满的那杯酒,道﹕“刚刚你猜中我是谁,我请你喝一杯!”
  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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