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原灵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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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原灵功-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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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浪客淡然笑道:“好,我们就信你们这次。那是个什么地方?”
  “青杀口。‘月夜影子浓,阴风冷哩哩,白草一片有鬼魂,青天白日下,七尺男儿不敢走。’这江湖歌谣,想必你们听到过。”
  沧浪客点头说:“我听到的时侯,你们的父母都还不认识你们呢,有几十年了。”
  三女笑起来。
  “你去过那个地方吗?”林之柔问。
  沧浪客叹了一声:“一直想去,但不幸得很,想去的念头始终没有岁月飞逝得快。”
  林之君笑道:“这次你可以如愿以偿。”
  几个人又说笑了几句,在一望无垠的雪地上飞掠起来。他们的轻功都不锗,就象几只归巢的燕子在贴地飞回。翻过了两座山。看到了无数的白头峰。群山连绵不断,仿佛人了迷魂套。
  三女人似乎路并不熟,在一座山谷里转了好久,才冲出谷口向北而去。穿过一片难走的密林,几个人又飞奔了有一两个时辰。
  天快黑时,他们来到了两座巍峨雄峻的大山前。两座山相靠的一面,仿佛被神刀从上一刀劈下,形成了双壁对峙的局面,中间只有丈宽的窄道。拔地而起的高耸石壁的顶端造形颇为特殊,一面伸出一块巨石仿佛铁剑,一面犹如人形难逃杀劫。青杀口就是因之得名。
  山脚下,有几片密林。由于全都披上了银装,仿佛许多雪山一般。这时,天上又飘下雪来,阴风亦起。
  他们在山口处停了一会儿,四下打量了一阵,向窄道走去。窄道挺长的,一进去就感到窄道上的风比其它地方大得多,而且寒冷刺骨。
  他们走了一会儿,快到了窄道的中间了,忽觉前面的风声都变了调儿,初听时呜呜响,现在似乎成了低沉的鼓响,仿佛入了十面埋伏阵,四周杀声阵阵。这奇异的声响连沧浪客都深感吃惊。他是玩弄怪招的高手,面对这样的声响,他毫无办法,也弄不清原因。
  再向里走,风声儿又变,近乎鬼哭狼嚎了。
  在雪夜里碰上这样的事,胆小的能吓傻了眼。
  何家兄妹的胆量不算小,可也止不住地抖。
  沧浪客皱了一下眉头,大声道:“我们停一下,听一会儿风声再说。”
  林之君笑道:“来这里的人都会听到幻声的,不稀奇。你只要见怪不怪,什么也不会发生。”
  沧浪客轻笑了一声,没言语,惭愧!竟不如一个头有见识,是自己远离外界太久了吗?
  看来沉醉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是不行的,各有各的异处,狂妄自大是不明智的。
  他们硬着头皮继续前行,听到的怪声更渗人了。黄娇连忙捂上了耳朵。
  等过了窄道,风声突然寂灭,连风似乎也没有了。四周黑漆漆的。特别静,静得让人不安心。真怪,一入山谷,眼前竟突然黑起来,有些伸手不见五指,地上有雪也不行。
  刚才还没这么黑的,难道这里的天特别?
  林之君这时用手指了一下东方说:“谷中的人全在那,我们过去吧。”
  他们踏雪前行,脚下软绵绵的,估计雪白草。谷中的树是特多的,因为看不见它,所以不认为有什么。
  沧浪客功力深厚,目力精湛,按说该能看清一些什么的。可是不行,一入山谷,他就有些头疼,目力和常人无异了。他觉得这不是好兆头,但他不能往回跑,自己一代武学大宗师若因惊疑而逃,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的。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了一会儿,林家三姐妹突然怪叫而起。在静寂无声的雪夜里,这叫声十分的恐怖。何家兄妹差一点被吓死。
  他们相距毕竟太近了。一道绿光焰在她们脸上一闪,三人与妖鬼无异,十分狰狞,目闪凶光。
  沧浪客虽是常玩“鬼”的,被她们这一下子也惊了一大跳。他没想到毛病先出在她们身上。
  他沉喝一声:“你们干什么?”
  林之君说:“我的大爹哟,我能干什么,刚才可把我吓死了,一只毛毛摸了我的脸,还向我吹了一口绿气,象小蛇一样的绿气。”
  林之可骂道:“摸你的脸还好呢,那鬼东西拧了我的胸脯。”
  “他掐住了我的脖子。”林之柔惊慌地说。
  沧浪客看不清她们的表情,无法断定她们的话是真是假,怀疑亦无法下手。
  林之君说:“看来这里出了问题,说不定被强人占了,以前我们来的时候没碰过这样的事。”
  沧浪容笑道:“既来了,就不怕,不管这里发现了什么事变,我们都要弄个明白才能回去。”
  林之君无话可说了,带头又往前走。
  突然,林家姐妹大呼救命,声音远去。
  黄宁欲追,被沧浪客止住:“我们上了这三个女人的当了,要救的不是她们了。”
  黄宁大惊:“他们为什么要骗我们?”
  “这要问你才合适。”沧浪客摇了摇头说,“你不要小看这三个女人,恐怕不是好惹的。”
  “那她们也没必要把我们骗到这里来呀?”
  “这就是行事的手法不同了。我们无法猜到她们想什么,因此也不知道她们会使什么手段。”
  黄宁“咳”了一声:“我真是个无用之人,为报父仇总是不成,反而曲折重重。”
  “别自责了,我被三个嫩头骗住了,老脸也没处放。还是顺其自然吧,总会好的。”
  黄宁“嗯”了一声,扬脸细看苍天,似乎要看出藏在阴暗后面的是什么。
  一阵怪响传来,他们马上警惕起来。
  忽然,沉嗡嗡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青杀口,地上铺三尺酒,白骨黄面醉不休,万里风云鬼瘦,没日月,别走,待到白头。”
  沧浪客忽地笑起来:“他们对我倒是挺优待的,可以自由出入。”
  “你是怎么知道的?”黄娇问。
  “你没听见吗,‘别走,等到白头’,我的头这不是白了吗?”
  黄娇被师傅一逗,不由笑起来,连眼前的危险也给忘了。黄宁倒是没松一口气,可也没有一点用。到底会发生什么,似乎不取决于他们的态度。一切都对他们不利。
  他们静默了一会儿,怪音又起:“白毛头,五十年怨难朽,但借这青杀口,把你蒸馏,扯不断你的挑头筋,顿不脱一江丑,别油。”
  沧浪客一匠,忽道:“不妙,是冲我来的。”
  黄宁笑了道:“师傅,你刚才还是说他们对你特优待吗?”
  沧浪客哼了一声:“难道我能不许他们变吗?”
  俩人还要说什么,突然,他们感到身旁有人影闪动。沧浪客摇身一晃,双掌飘摆而出,眨眼问击出十数掌,把敌人能进功的路全都挡住了。
  然而并没有人袭击他,周身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这让他十分恼火,也为自己的心慌而羞愧。在“太虚幻影”里,自己可以主宰一切,怎么来到青杀口就如此狼狈了呢?
  他正疑惑,一股十分呛人的烟气扑向他的脸面,这次他竟然毫无察觉。如此的戏弄,沧浪客差点儿气昏过去,仿佛被一个无赖打了一个响亮的巴掌。他极力想看清什么,四周仍然空荡荡的。这些以前他玩得炉火纯青的小把戏突然被别人玩到了他身上。他感到一种莫大的讽刺,心犹如挨了一刀子,鲜血直流。他有些悲观了。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他虽然遭人戏弄,却未必弱于对方。在青杀口里,遇上这种尴尬的高人并非他一个,原因很简单,就是这里的夜太黑,对面不见人,你有本领也施展不出来,而高人却不能以简单的理由作借口来原谅自己。大高手有时也是可怜的,他们的心田里很容易产生空白,这是小高手所不能理解的,也不相信。
  蓦然,呜呜一阵怪响,仿佛铺天盖地般射来许多东西。他们紧张之极,连忙向外拨打,又扑了空,什么也没有。三人正惊异,呼呼又有风声,他们稍怔,从天空落下许多同来,不下有十张。网柔韧之棚,非一般强索结成,罩到他们身上,迅速缩紧。
  黄宁挥剑劈挑,也无济于事,斩不断。
  沧浪客欲挣脱,忽又改变了主意。这样也好,更容易进入他们的腹地。
  三个人被网儿图紧,动弹不得了,身子腾地飞起,有人拉网了。几个起落,他们被扔到三间大石屋里。
  石屋里有不少人,有男也有女,还有老少。一个白发女人坐在一张擅木椅子上正冲沧浪客微笑,屋内灯火明亮,什么都能看清。
  白发女人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一脸忧怨之色。林家姐妹笑盈盈地站在她两旁。
  沧浪客抬头看见白发女人,惊叫道:“吴田,你在这儿啊!我可找了你几十年了,你看,我的头发都愁白了。”
  吴田凄然一笑:“我的头发呢?”
  沧浪客“咳”了一声:“想不到一场错误害了我们一生,造化弄人啊!”
  吴田说:“许久以前,我发过誓要杀你的,可见了你,我又下不了手了。”
  沧浪客一笑:“你当然下不了手,我们差一点成了两口子吗。”
  吴因淡然笑道:“怎么是差一点呢,这三个宝贝就是你的女儿。”她一指林家姐妹。
  沧浪客呆住了。
  “这你就别问了,反正他们是我的女儿,你既然没变心,自然得当父亲。”
  吴田一指女儿:“白毛老头是你们的老爹,快去给他磕头。”
  林之柔笑道:“妈,我一见他,就觉得象。”
  “少说废话,快去磕头。”
  三个女人只好走过去给沧浪客磕头。
  沧浪客叹道:“我可是太亏了。”
  吴田一笑:“你亏什么?这些年你逃得不见人影,我反而还给你抚养了三个女儿,你没付出辛苦就做爹。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
  沧浪客点了点头说:“确是难找,我认了。”
  吴田一喜:“你认她们是女儿了?”
  沧浪客说:“唉唉,我到这里只能听你的,不认有什么办法呢?”
  吴田乐极了,命人把网打开。
  沧浪客站起来,四下打量了一会儿,坐到一旁。马上有人献上香茶。
  黄宁问:“左云在哪里?”
  林之君笑:“他已经走了,不过我知道他去了哪里。”
  黄宁急道:“请姑娘快告诉我。”
  林之君摇了摇头:“不行的,我还有事,来不及告诉你。”
  黄宁急坏了,这不是要弄人吗!他把目光投向师傅。沧浪客一扬头,佯装没看见。
  吴田凑过去,与他密谈起来。
  片刻,沧浪客站了起来:“傻小子,从现在起,我决定再增近我们的关系,提拔你为我的女婿,怎么样?”
  黄宁忙摆手说:“师傅,我父仇未报,怎能成亲呢?
  何况这事也不宜太仓促。”
  沧浪客把眼一瞪:“你懂个屁!我们既然来青杀口,你就得弄个媳妇。这也算个收获嘛,是好兆头,一切由我作主。”
  黄宁看了一眼林家姐妹,不知哪个是自己的老婆。林之君走到他跟前,笑道:“弟弟,是我,你别认错了。”
  沧浪客一拍黄宁的肩膀:“傻小子,振作起来,娶媳妇不是发大丧,要嘿嘿笑。”
  黄娇站在那里发呆。林之柔走过去拉住了她:“把你扔在这里,真可怜。你若有志气。
  就别理他,现在就走,自己去闯江湖。”
  黄娇打了个冷战,一人闯江湖,那太可怕了……
  第二天,黄宁不见了妹妹,一同,才知道是被林之可气走的。
  黄宁被气疯了,眼里放射出狼才有的凶光,大喝一声,起身似电,剑刺林之可的咽喉,他要杀了她。
  沧浪客见机得快,身子向左一转,飘摇拍出一掌。黄宁的身形顿时迟缓下来。
  杀人不成,他抽身而去,呼叫着妹妹的名字奔向茫茫雪野……
  沧浪客欲把他追回来,吴田身如鬼魅一般忽地挡住了他的去路。沧浪客大吃了一惊,吴田的身手比她的女儿们可高出太多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一点。她飘洒的白发这时也显得森严神秘,也透着岁月的沧桑。
  “他已不是孩子了,应该让他去。”她的声音温柔亲切。
  有对黄宁的相信也有对沧浪客的眷恋。老来的爱深沉而宝贵,她不能再轻易失去了。人生劫数难逃,谁知道今之一别还有没有相会的那一天呢?她不能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把她的晚景弄得不象样子。
  林之君见黄宁狂奔而去,顾不得其它,飞身就追。没有人拦她,也拦不了……
  ※※※
  龙家的大门旁张灯结彩,院子里喜气洋洋。
  方子玺与尤晶已拜过天地,一同入了洞房。
  女儿成婚,尤机了结了一桩心事,身心放松下来。他与妻子商量了一下,决定尽快离开龙家,返回故乡去。
  龙家父子不想让他们夫妻马上离去,进行了真诚的挽留。
  这天,来了位同僚与方大人闲谈。无意间扯到尤机身上,那位同僚来了兴趣。方大人城府深沉,洞见颇高,见对方不怀好意,便十分不快,有了送客之意。
  可那人赖着不走,一脸的虚笑令人恶心,眉眼藏不住歹意了,终于说出口:“方大人,你是朝廷命官,前程似锦,留着尤机在家里可是引火烧身。尤机乃匪寇,是官府要捕拿的歹人。自古官匪不相容,方大人留他在家里,岂不有窝藏好党的罪名吗?这若让锦衣卫知道了,那将有灭门之祸啊!”他还有些关心呢。
  方大人顿时如披冰霜,后背犹如插了一把钢刀,感到对方的骨子里充满了恶毒,他气哼哼地说:“他是什么好党?”
  “你说呢?”
  “他没做过伤天害理事呀。”
  那人嘿嘿一笑:“方大人,我这是好心。尤机的事我略有所闻,也不觉有什么,我是怕别人不这么看,若有人小题大做上报朝廷;那麻烦就大了。方大人不可不防。”
  “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我看方大人不妨写个奏折上报朝廷,把来胧去脉写清楚。这既显得你襟怀坦白,对朝廷忠心耿耿,又把这事平息了,大人何乐而不为呢?”
  方大人哼了一声:“我会考虑的。”
  送走那人,方大人心中如漫天雪花纷乱开来,后悔自己不该失言。料不到自己一生谨慎,还是出了乱子。对方名为劝告,实为威胁,这太可恨了。
  他两眼发呆地在公案旁得了好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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