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论(下)〔德〕克劳塞维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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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论(下)〔德〕克劳塞维茨-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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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解决给养不足的问题。(5)夺取敌人的要塞不能看作是进攻的停顿,相反,是更为猛烈的进攻。 因此,夺取要塞所引起的表面的停顿实际上与我们这里所说的情况不是一回事,这种停顿不是进攻力量的停止和缓和。可是,对某个要塞是进行真正的围攻好,还是进行单纯的包围或者单纯的监视好,这是依当时的具体情况才能决定的问题。 在这里我们只能一般地指出,要回答这个问题必须先确定,在进行单纯的包围的同时继续前进是否还会遭到极大的危险。 如不会遭到极大的危险,并且还有力量继续进攻,那么,最好是把正式围攻推迟到整个进攻行动的最后进行。 因此,不应热衷于立即保住已夺得的东西而忽视更为重要的东西。在继续前进时,已经获得的东西从表面上看来当然又会有立刻丢失的危险。据上面所讲的我们认为:在进攻战中任何划分阶段、设立停歇点与中间站的作法都是不合理的,当不可避免地出现这些东西的时候,应把它们看作是祸害,它们不会使取得成果更有把握,而会使取得成果更没把握。 假如我们不想违背普遍真理,那么就必须承认从中间站出发(这在我们力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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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往往是不可避免的)

    通常是不可能向目标作第二次前进的;若第二次前进是可能的,那么中间站就是不必要的;假如我们的力量一开始就远不足以达到预定的目标,那么,它始终会达不到目标。所谓普遍真理就是这样,我们说,我们所以谈到它,只想借以消除那种认为时间本身似乎对进攻者有利的思想。 但是,政治关系可能是逐年变化的,也正是由于这种原因,才会常发生同这种普遍真理相互背离的情况。以上所谈的可能给人一种印象,似乎我们已经离开了我们的一般的观点,而只注意进攻战了。实际上全不是这样。当然,那些能够确立以彻底打垮敌人为目标的人,是不会轻易采取仅以保持已占有的东西为直接目标的防御的。只不过,在这里我们必须坚持的看法是:没任何积极因素的防御,无论在战略上还是在战术上都会是自相矛盾的。 同时我们要一再重复地指出:任何一次防御,一旦它用尽了防御的利益,就应根据自己的力量转入进攻。 因此,我们在可能的情况下也应该把打垮敌人看作是这种进攻所能有的目标,也就是说,也应该把它看作是防御的本来的目标(不管是大目标还是小目标)

    ,并且我们应该指出,可能也出现这样的情况:作战的一方虽然抱有打垮敌人的远大目标,在开始时却宁愿采用防御的形式。 1812年战局能证明这种看法并不是没有现实意义的。 起初亚历山大皇帝确有可能没有想到,他所进行的战争能如同以后事实表明的那样完全打垮敌人。 但是,难不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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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有打垮敌人的想法吗?而且,俄国人在当时虽已抱有这种想法,但是战争开始时仍然采取防御形式难道不也是很合情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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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对战争目标的进一步探讨(续)

    ——有限目标——

    我们在前一章中已经说过,打垮敌人如果可以实现,就应看作是军事行动本来的绝对目标。 我们现在来探讨一下不具备实现这一目标的条件时还会有什么其他的目标。实现这一目标的前提条件是,追求这一目标的一方必须在物质上或者精神上占有很大优势,或具有卓越的敢作敢为的精神,即富于冒险的精神。在不具备了这些条件的情况下,军事行动的目标只能有两种:或者是夺取敌国的一小部分或不很大的一部分国土;或是保卫本国的国土,等待比较有利。。 。 。 。 。的时机的到来。 后一种目标常常是防御战的目标。。。 。具体场合究竟确定前一种目标适当还是确定后一种目标适当,我们关于后一种目标所说的那句话对我们作了启示。等待比较有利的时机是假定未来的确有可能给我们提供这样的时机。 所以只有在具有这种前景的情况下,我们才会有理由进行等待,即进行防御战。 相反,如果未来不会给我们带来更好的前景,而给敌人带来更好的前景,那我们只能采取进攻战,即,应当充分利用当前的时机。第三种情况(这也许是最常见的情况)是:双方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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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期待未来带来什么肯定的东西,即,双方都不可能从未来的前景方面得到任何行动的依据。 在这种情况下,应该采取进攻战的显然是从政治上来看处于进攻的一方,即抱有积极动机的一方。因为他正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进行战争准备的,无谓地浪费时间于他来说,是一种损失。。

    我们在这里决定何时应该采取进攻战、何时应采取防御战所依据的理由同作战双方的兵力对比没有任何关系。 有些人认为,作这种决定时把兵力对比作为主要的根据似乎更合理些,但我们认为,这样做,恰好就是离开了正确的道路。对我们这个简单的推论在逻辑上的正确性是不会有人提出异议的,如今我们想看一看,这种推论在具体情况下是否是不合理的。现在,让我们设想一个小国同一个兵力占极大优势的国家发生冲突,而且这个小国已预见到自己的处境会逐年恶化。假如它不能避免这次战争,那它不是必须利用它的处境还不太坏的这一段时间吗?因此,它也只有进攻。 然而它这样做并不是因为进攻本身会给它带来什么利益,而是因为它或要。。在不利的时期到来以前完全解决问题,或者要至少暂时取得一些利益供以后利用。 这种说法并不是不合理的。 倘若这个小国确知敌人很快会向它进攻,那么它就可以而且应利用防御来对付敌人,以便取得最初的成果,它这样做也不至于遭到丧失时间的危险。其次,我们设想一个小国和一个较大的国家交战,并且未来的情况对它们的决心没有什么影响。 如果这个小国在政治上是进攻的,我们也只能够要求它进攻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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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国既然敢于给自己提出积极的目的来对抗一个较强的国家,那么,倘若敌人不先进攻,它就必须采取行动,即进攻敌人。 等待是荒谬的,除非这么个小国在实施行动时改变了自己的政治决心。在实施行动时改变政治决心是常见的,这在不小的程度上使战争具有不肯定的特点,对这样的特点哲学家也会不明白应该怎么办。在对有限目标的考察中我们接触到有限目标的进攻战和有限目标的防御战。我们想用专门的章节来考察这两种战争。可是,在这以前还必须先谈谈另一方面的问题。我们直到目前为止,只是从战争目标本身内在的原因来研究战争目标的变化的。 至于政治意图的性质,我们仅就政治意图是否追求积极的东西这一点对它进行了考察。 政治意图中所有其他一切本来是同战争本身无关的,可是,我们在第一篇第二章《战争中的目的和手段》里已经承认,政治目的的性质、我方或者敌方的要求的大小及我方的整个政治状况事实上对战争起着最有决定性的影响,所以,我们想在下一章里专门研究一下这么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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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一 政治目的对战争目标的影响

    一个国家对待另一个国家的事情如同对待本国的事情那样认真,那是永远不会有的。 其他国家有事时,它只会派出一支数量不大的援军;如果这支援军失利了,它也就认为尽到了义务,于是就尽可能地寻求便宜的脱身之计。欧洲政治中向来有种惯例,即加入攻守同盟的国家承担相互支援的义务。 可是,一个国家并不因此就必然与另一个国家同仇敌忾,利害一致,它们并不考虑战争的对象是谁和敌人使用多少力量,只彼此预先约定派出一定的、通常为数相当有限的军队。 在履行这种同盟义务时,同盟国并不认为自己同敌人已经处于必须以宣战开始和以缔结和约告终的真正的战争中。 而且,就是这种概念也并不是在什么情况下都十分明确的,它在运用时也不是固定不变的。同盟国假如能把约定提供的一万、二万或三万援军完全交给正在作战的国家,使它根据自己的需要来使用,让它可以把这支援军看作是雇来的部队,那么,事情就有了某种内在联系,在这方面战争理论也就不致完全陷入束手无策的境地了。 可是,实际上事情远非如此。 援军通常都有自己的统帅,统帅只会按照本国宫廷的意志行事,而本国宫廷给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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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的目标,是同宫廷的不彻底的意图一致的。甚至当两个国家一起同第三个国家真正进行战争时,也并不全是意味着这两个国家都必然会把第三个国家看作誓不两立的敌人,它们经常会像做生意那样地行事。 每一个国家都据它可能冒的风险和可能得到的利益投入三四万人作为股金,并且表示在这次交易中除了这点股金外不能再承担任何损失。不仅仅当一个国家为了一些对它没有任何重大关系的事情去援助另一个国家时是这样,甚至当两个国家有很大的共同利益时,援助也并不是毫无保留的。 而且同盟者通常也只是约定提供条约规定的少量援助,而把其余的军事力量保留起来,以便于将来根据政治上的特殊考虑加以使用。这种对同盟战争的态度是十分普遍的,只不过到了现代,当极端的危险驱使某些国家走上自然的道路时,当无限制的暴力迫使某些国家(如屈从于拿破仑的国家)走上这条道路。。 。时,才不得不采取自然的态度。 过去那一种态度带有不彻底性,是很不正常的,因为战争与和平在根本上是两个不能划分阶段的概念。可是,这种态度并不仅仅出于理性所不齿的、纯粹的外交习惯,并且也渊源于人类所固有的局限性及弱点。最后,就是在一个国家单独对其他国家进行的战争中,战争的政治原因对于战争的进行也有强烈的影响。我们如果只要求敌人做出不大的牺牲,那么,我们就会满足于通过这战争取得一个不大的等价物,而且我们会认为,通过不太大的努力就可以达到这个目标。 敌人大体上也会作同样的考虑。一旦这一方或那一方发现自己的估计有些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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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自己并不像原来希望的那样比敌人强,而是比敌人弱,他常常就会感到缺乏军费和其他种种手段,就会在精神上缺乏足以激起较大干劲的力量。 因此,他只好尽量地应付,希望未来发生对他有利的事件,在这种情况下,战争就如同一个久病的人一样有气无力地勉强拖延着。这样一来,战争中的相互作用、每一方都想胜过对方的竞争、暴烈性与无节制性,都消失在微弱的动机所引起的停顿状态中,双方都会不冒危险地在大大地缩小了的范围内进行活动。如果我们承认政治目的对战争具有着这样的影响,那么,这种影响就不再有什么界限了,而且我们甚至不能不承认仍旧存在着目的仅仅在于威胁敌人而支持谈判的战争。。。 。 。 。 。 。 。 。 。 。 。 。 。 。 。如果战争理论要成为而且始终成为哲学的探讨,那么,它在这个问题上显然就会陷入束手无策的境地。 在这里它找不到包含于战争概念中的一切必然的东西,因而它就会失去它所以能够成立的一切根据。 虽然如此,不久就有了一条自然的出路。 军事行动中的缓和因素越多,或更确切地说,行动的动机越弱,行动就越消极被动,行动就越少,就越不需指导原则。 这样,整个军事艺术就只不过是小心谨慎,它的主要任务就在于使摇摆不定的均势不致突然发生对自己不利的变化,使得半真半假的战争不至于变成真正的战争。

    二 战争是政治的一种工具

    直到目前为止,我们一直是在战争的性质与个人与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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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体的利益相对立的情况下进行探讨的,有时我们从这一方面,有时从另一方面进行探讨,以免会忽视这两个对立着的因素的任何一个,这种对立的根源还存在于人的本身,因此,通过哲学的思考是不能解决的。 我们现在,想寻找这些矛盾着的因素在实际生活中由于部分地相互抵消而结成的统一体。 假如不是有必要明确地指出这些矛盾和分别考察各个不同的因素,我们本来在一开始就能谈这种统一体。 这种统一体是这样一个概念:战争假如不过是政治交往的一部分,而。。  。 。 。 。 。 。 。 。 。 。 。 。 。 。 。  。决不是什么可以独立的东西。。。 。 。 。 。 。 。 。 。 。 。人们当然都知道,战争仅仅是由政府与政府、人民与人民之间的政治交往引起的。可是,人们通常作这样的想象:似乎战争一爆发,政治交往即告中断,就出现一种只会受本身规律支配的完全不一样的状态。反,我们却认为,战争无非是政治交往用另外一种手段来继续。我们所以说用另外一种手段,就是为了要同时指出,这种政治交往并不因战争而中断,也不因为战争而变成某种完全不同的东西,无论使用怎么样的手段,政治交往实质上仍是继续存在的;而且,战争事件所遵循并受其约束的主要路线,只会是贯穿整个战争直到媾和为止的政治交往的轮廓。难道还可作其他的设想吗?难道随着外交文书的中断,人民之间和政府之间的政治关系也就中断了吗?难道战争不正好是表达它们的思想的另一种文字和语言吗?战争当然有它自己的语法,可是它并没有自己的逻辑。因此,决不能使战争离开政治交往。 假如离开政治交往来考察战争,那么,它就会割断构成关系的一切线索,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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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一种毫无意义和毫无目的的东西。当战争甚至是彻底的战争,完全是敌对感情这个要素的不受限制的发泄时,也必须这样看问题,因为所有那些作为战争的基础的和决定战争的主要方向的因素,像我在第一篇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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