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郡主在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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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郡主在江湖-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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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是于我无关,应该速离是非之地,但终是于心不忍,提气轻点地面,如离弦的箭,疾驰而至,在马蹄踏上之前,掠起少年的腰,斜窜而出,翻身落地,一气呵成。
  “好!”不知是谁带头鼓得掌,引得四下一片如雷般的掌声。
  “乖,不怕!”我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头,有点恶意的想要揉乱他那一头柔顺的让天下女人嫉妒的黑发。
  “笨女人!”冰冰冷冷,似寒风刺骨。
  呃?啥咪东西?笨女人?我?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敢自信地看着眼前不知好歹的少年。
  大概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面如冠玉,唇红齿白,长得甚是清秀,一身白色的缎面长褂上面绣着俊雅的菊花,映衬得少年更加的俊逸非凡。
  可能是我这个丑女人盯得小帅哥不耐烦了,只听得“哼!”的一声冷哼,小帅哥就别过脸去,跟本不甩我。
  罢了,罢了!本就不该多管闲事,何必跟一小鬼头计较。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摆处已经磨破,该去置办些衣物了。
  “咯!拿去。”正要离开之际,白衣少年朝我丢来一物件,巴掌般大小,厚约半寸,色泽如墨,似玉非玉,质地坚实而细腻,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青州,上官家,找我二叔,上官斐,可治你体内毒气。”说完,就拽拽的走入人群。
  本欲追上他,将物件还回,虽不识物,但可从物件的质地和色泽上判断其价值一定不菲。
  正想着,却从人群中闪出一黑衣人挡住我的去路,一身劲气,可以肯定是内家高手。只见他抱拳道:“多谢姑娘适才救了小主人一命,在下感激不敬。至于姑娘手中的‘驭夜’,还望姑娘收下,日后姑娘如有难,可在各城的‘轩辕阁’出示它,就可寻求帮助。只要是上官府上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尽力而为。”
  我傻傻地学着黑衣人抱拳:“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有时间定到府上叨扰!”
  黑衣人对我点点头,算是回应,接着几个闪身就隐没在了人群中。
  “真是些怪人!难怪刚那小子那么孤傲,原来是上官府的少公子,是有本钱傲!”我一边走一边嘀咕着。上官是很少有的复姓,复姓在江湖上享有很高的地位,因为复姓代表着四大世家。它们分别为:上官世家、南宫世家、司马世家、欧阳世家。
  在忘忧谷的时候,师傅、师娘除了每日教授武功之外,还会将些江湖上的事情给我听。其中就有关于四大世家的,所谓的四大世家分别是:南宫世家、司马世家、欧阳世家、上官世家。四大世家在江湖上已有几百年的历史,每个家族势力都十分庞大,表面上他们都相互尊敬、相互依存,或结拜或以联姻的方式世代交好;背地里却又相互间明争暗斗,各个都想成为武林的神话。江湖上除了四大世家还有神清宫、恶风谷以及少林、武当、峨嵋、修真……许多的门派、许多的恩怨、许多的牵扯,总之其中的复杂,以我一个初出江湖的人是永远也弄不明白的。
  在街上走了一会,看见一间颇别致的客栈,给了小二哥一锭碎银子,要了间上房,并且吩咐他准备些可口的饭菜送到房间里。
  小二眉开眼笑的将我引进天字号的上房,合了门就下去帮我准备膳食。
  待小二走后,赶快从腰上解下一黑色的布袋,布袋刚一打开,雪儿就冲了出来,动作迅速的爬上我的胸口,龇牙咧嘴的朝着我吱吱的叫着。
  忙伸出手,在雪儿的头上来回的抚摸,安抚它焦躁的情绪。“雪儿乖!姐姐知道你一定是闷坏了,对不对?但是你知道姐姐也是没办法啊!谁让咋们的雪儿这么漂亮呢!姐姐是怕有坏人打雪儿的主意呢!”
  小家伙一双大眼睛贼溜溜地看着我,好似在打量我的话是真是假。结果它尾巴一翘,两条后退一蹬“唰”的一下,从我身上跳到床上,然后沿着床栏“哧溜”一下又窜上床顶的横梁,待在上面跟我对视。
  “好雪儿快下来!”我在下面仰望着它,可是小家伙对我却是不理不睬。
  “好啦!大不了,姐姐以后再也不将你装进布袋里了,总行了吧?”我求饶的看着它,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小家伙歪着头看着我好一阵子,才从床顶一跃而下,险些将我扑到在地。抱着怀里的小东西,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将头深深的埋入它的毛皮之中,赌气的将所有的力量都压在它的身上,还是不解恨,举起小东西,对视良久,恶狠狠的在它的小嘴上轻啄一口。
  “真是被你吃定了!“佯装无奈的样子笑着摇头。
  正在我和雪儿玩的开心的档儿,小二哥端了饭菜上来,进门看到雪儿颇是惊讶,看了又看,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姑娘的貂可真是难得,全身雪白,没有一点杂质,可以做一条上好的围脖,过冬的时候就不怕冷了。”
  “休要胡言乱语,这貂儿再多的钱我也不会卖的!没什么事就下去吧。”我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是、是,姑娘莫要生气,是小的多嘴了。”小二看出我很不高兴,忙不失地向我道歉。
  “罢了,你在这里做的是些送往迎来的生意,早该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今儿个是碰到了我,要是一个娇气蛮横些的千金小姐,怕是惹不定要吃上一顿鞭子的。”
  “是、是、是,姑娘教训的是!小的记下了,如果姑娘没什么事,那小的就退下了。”
  “去吧!”我懒洋洋地道,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雪儿背脊上细致柔软的针毛。
  小二默默地退了出去,轻轻地带上房门,留下一室寂寞。拍了拍雪儿的背,大声道:“好了,雪儿,我该吃饭了。”
  雪儿“吱吱”的叫了两声,似乎在说:早饿了,就等着吃呢!
  [红尘篇:第三十六章 离了树的叶子,何去何从]
  秋风起舞,落叶纷飞,随着季节的变化,天气也渐渐寒冷起来。客栈不大的四合院经过昨晚一场秋雨的洗礼,已经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黄叶,衬托的小院中更透一股凄凉的肃杀之气。
  现在该是深秋,还是初冬呢?我不清楚。只是世人都说秋天是一个满是收获的季节,但在我看来,秋天还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季节,因为相恋了两个季节的树枝和落叶即将要在这个季节面对痛苦的生离死别。
  秋风过处,便会有一枚枚的枯叶从树上飘落,旋转着;飞舞着,似一个个杰出的舞蹈家。跟着风左一下,右一下的,跳起了华丽而优美的‘华尔兹’。一片、两片、三片……张张叶片都尽情地跳跃着、扭动着,纷纷扬扬,伴着浓浓的秋意,舞出最后凄凉而又绝美的篇章。
  “龋з馊'兮,风其吹女。叔兮伯兮,倡予和女。龋з馊'兮,风其漂。叔兮伯兮,倡予要女。”这满地的黄叶似从《诗经。国风》里飘来,落叶走过两季的春夏;走过千年的岁月,在风雨中洗涤心中的尘埃,荡摇浮世的虚华,终于可以摆脱了世俗的牵绊,落下,落下……在腐败中化作枯叶;化作春泥,只为了护住树枝的根部,为了来年的生死相依!
  风从窗户灌进来,有点冷,关了窗,转身又钻进被子里,顿时就感觉一股暖意涌向早已冰凉的身体。旁边的小东西显然是被我惊醒,睁开一只眼,睨了我一下,又睡了过去。将雪儿往身边挪了挪,让它可以更靠近我,一手轻轻的拍打着它的背部,像极了慈爱的母亲正在哄着自己的孩子入睡。
  “雪儿,你说到了青州,那个上官斐能治好我身上的毒吗?”轻轻的呢喃,眼中浮现出迷茫的神色。
  “这风是越来越大了,这么冷的天,身上的衣服已经抵挡不住这寒气,待会咋们就去置办几件像样的冬衣和披风,姐姐也让人给你置办两身坎肩,让你也美美。”我自顾自的说着,想到雪儿穿着宠物服美美的样子,忍不住嘴角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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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露重,在皇宫大院里,除了当班执勤的御林军,其他人早就睡下了,但是皇后的寝宫却还透着朦胧的灯光。
  凤仪宫早已不见当年的富丽堂皇,庭前杂草枯败了一地,镂雕画梁都已斑驳,看得出来是好久不曾修缮过了,清冷的风儿扫过,烛火摇曳,整个残败的宫里透着股阴森凄冷的氛围。
  整整两年的时间,皇上没有来过凤仪宫了,而且还不断的打压严家在朝中的势力,现在的严家在朝中早已是风雨飘摇。
  原先的门庭若市和现在的沉寂、萧条相比,还真是极端的反差。她这个皇后只是名存实亡,皇上还真的做到了,要她抱着皇后的位子到死!自己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我知道自己最多撑过今年的冬季,过不过的了新年还是个未知数。自己死了,皇上是不是就可以原谅自己了?只是可怜了自己的一对儿女,没有母亲的保护;没有了傲人的家世背景做为有力的后盾,在这人情薄如纸的深宫大院,只怕会被那些势利小人给欺负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但是你如果问我后悔吗?我的答案依旧是不悔!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即使知道后果会是今天的局面,恐怕自己还是会选择这条‘不归路’。因为自己的一颗心早就沦陷了,没有一丁点的退路。我爱的那么纯粹;爱的那么的自私;爱的那么的决绝;爱的那么的倾尽所有!爱没有对错,唯一悔得是没有早点将这后宫中的人给看透,没有早点给孩子们安排好后路。
  人啊!最虚伪。在你得势的时候,各个都来巴结你、讨好你,一旦你失势的时候,别指望他们会拉你一把,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那“楚河汉界”的分界线划的那个宽啊,能让人在六月里都觉得心寒。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所有的人那骨子的天性都是凉薄,不要幻想在这里可以得到所谓的“雪中送炭”!两年的时间已经让自己看尽了这后宫的人情冷暖,只有踩着你往上爬的,绝对不会有爬上去还回头感恩的。就连那些频日里的奴才,也多会狗仗人势,狐假虎威。
  月秋华,你看见了吗?你开心吗?为了你,我赔掉了自己与皇上之间那少的可怜的感情;赔掉了自己的后半身;陪掉了严家的权势;赔掉了大皇子的锦绣前程……赔了这么,可是我却什么也没有得到。你竟然没死!呵呵!竟然没死!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死?这一仗我输了,输的彻底,但我不服。我有今天全是被你所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内心翻腾的厉害,引起血气上涌,嘴一张,“哇”的一下,吐出一滩血水来。鲜红的血溅在灰旧的地毯上,一滴滴;一朵朵像含苞未放的山茶花,红的那么的妖艳。
  “娘娘!奴婢求您了,就寝吧!”鸳鸯颤巍巍的提醒着眼前憔悴的皇后,她曾经是一国之母,好不威风!可如今只是一个失了丈夫宠爱,又染了一身重病的可怜女人罢了!原本那个温文如玉;笑看风云的可人儿,早已不复存在;曾经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好比南柯一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如同现在的凤仪宫,早没了以前的光景。就连奴才们也是能避则避,这里有个什么事想找个跑腿的都难。要不是那些该死的奴才,娘娘的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麽样!
  “是该就寝了,鸳鸯侍候我更衣吧!”站起来,张开双手,似个木头人似的任由鸳鸯替我退去里里外外的衣服。
  “鸳鸯,不用在这候着了,下去歇着吧!”我被鸳鸯扶着躺下,闭上眼,朝着红了眼的鸳鸯甩甩手,让她出去。此刻的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和怜悯,那只会让我的心更痛,像刀尖剜在心上。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紧闭的眼角流下了酸涩的泪,湿了头下的富贵如意枕。
  良久,“不惜一切代价,杀无赦!”那声音中的恨意绵绵,似真要撕碎了心中所想的那个人方能泄她心头之恨!
  夜更深了,连一点点的月牙儿也不肯露出来,秋风阵阵,只吹的前面的窗户“吱呀”作响。一黑色的人影几个腾挪,飞一般的从城墙上掠过而后快速的隐入黑暗之中……
  [红尘篇:第三十七章  怨长久]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白居易《浪淘沙》
  雪,一片、一片、一片……它是那样的空灵轻扬,在广袤的天空中轻巧旋舞,似圣洁的精灵欢快的奔向大地母亲的怀抱,乖巧而又贴心的给母亲换上好看的新装。
  雪城,一个美丽的城市,厚厚的雪,铺天盖地的连成一片。路边的树木早已披上了雪白的外衣,银装素裹,似一位位闲静的少女亭亭玉立。
  一路奔波的劳累,早被这美丽的北国风光给冲淡,兴奋得撩起马车的厚布车帘,索性与赶车的车夫并坐到车辕上,非要仔仔细细的看尽着雪的美丽。
  “大叔,还要多久才能到城里?”我哈着气,不停地搓着冻红的双手,问向身边憨厚的老人。
  “大约还要半天的光景吧!姑娘外面冷还是回车里坐着吧!”老人头也不回的道。
  “不怕,没看见我把自己给裹得跟个球似的吗!穿成这样还叫冷,那别人就不用过了。”说完还瞥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姑娘说笑了,像姑娘这仙子般的人儿,是小老头所见过的最漂亮的。”车夫忍不住又看了眼面前坐的的姑娘,轻纱遮面,只露出一对涓涓秋水般迷人的双眸;一头长发只是随意以一根紫色的缎带扎着,鬓边两股碎发随风飘扬;淡紫色的锦缎秀花棉袄,银白素缎的夹袄镶滚着冷蓝色的边,小袄的暗花是翠蓝的竹叶,下面是一条白绫棉裙,白色的羊皮小靴,外面还裹了件粉色绣花的披风。怀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貂儿,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慵懒中透着妩媚、妖娆中带着清新。
  “大叔,你看这样还美吗?”可能是骨子里调皮的天性使然,硬是存心的想看眼前老实的农家大叔会怎样化解眼前的尴尬。
  “这、这……姑、姑娘……小老儿多嘴了,小老儿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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